设置

关灯

分卷阅读-筱余南(7)

    再看整个京城之中,一部分的建筑错落有致,你不问你的建筑就像是盘散沙,杂乱无章。
    这些东西,倒是叫月亮无从所知,银光亮着,叫人看不出来这究竟是一轮相思的月,还是一轮忧愁的月了。
    亦或者是一轮,活力的月。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有没有宝儿看出来觉醒年代的梗,仲甫先生yyds!
    寿礼事
    别跑。
    啊啊尚书大人我真的错了,我书还没抄完!
    让你别跑就老实待着。
    户部门堂里,时不时传来某人的鬼哭狼嚎。
    徐宥林!
    任箫吟无奈的拉着他的后领。
    两个人已经在门口僵持了很久了。
    要死要死
    徐宥林觉得自己已经废了。
    还剩下两天了,他还有两本没抄
    那你这么着急回去干什么?公务还没处理完,照样还是要被罚。
    任箫吟提着后领子把人家拉回去,把徐宥林按在椅子上,又把公文塞到他手里:
    你先把明个的事儿弄好,我去徐他人那边帮你说,这样都能落个清闲。
    当真?
    徐宥林眼里都放光。
    任箫吟回到中间的位置上坐好,低头看着公文头也不抬: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徐公子求之不得,怎么会不愿意呢?
    其实按道理说,徐宥林作为户部侍郎,官也就只有那么点,每天做的事也大不到哪儿去。
    但是无奈人家顶头上司不一样啊。
    以防万一他明天又有什么事儿,今天全部处理好才是最妥当的。
    这宫里的支出,怎么覆盖前朝这么多?
    户部主房内除了他们两个,便再没有旁人,徐宥林半摊在椅子上,手中抓着宗卷,另一只手松松的抓着笔,像快要掉了。
    先帝可没有哪位宠妃如此张扬。
    又是这个问题了。
    哪怕是皇帝,也不得随意调动大批国库的银两,凡是什么大事都要户部先商议一番再交给皇上。
    竹南妃?
    徐宥林瞬间恍然大悟。
    说到宠妃,那么答案就毋庸置疑了。
    是啊。
    任箫吟垂眼看着自己面前的宗卷,如瀑般的长发从他身后倾泻而下 ,整个人坐的挺立,和边上的徐宥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按理说仅凭宫中发放的俸禄不会有那么多,现在这趋势都已经盖过凤仪宫不知多少,陛下也还真是舍得。
    徐宥林虽然不是什么皇亲国戚,但也是世家大族的人,知道这一个个数字都代表着什么。
    宫里人的具体收支,他们虽然看不见,但是皇帝的信任摆在那儿,权限自然也就大了。
    任箫吟一只手提着笔,抬手撑着下巴,除非上朝或是什么重要场合,他向来都不喜欢在头上多装些什么,常常是一根发带就解决了问题。
    竹南妃娘娘每月光是胭脂水粉熏香的钱,少说够小一万的将士行军一个星期了,哪怕是皇后娘娘和贵妃娘娘,这两个人加起来的支出甚至还没有她一个人多。
    还当真是奢侈无度。
    徐宥林自然明白,这些银两若是充到军中,不知会为军队增加多少助力,现在花在这些莫须有的事情上,实在是可惜。
    任箫吟面色突然沉重了起来,想到了什么深吸一口气,才转过头来对徐宥林说道:现在国库的存银,早就已经不及先帝时的一半了。
    朝廷现在还没到入不敷出的时候,但若是陛下再如此下去,恐怕我朝的国力将会大大下跌。
    先帝是何等的鼎盛时期,他们这些人都心知肚明。
    徐宥林到底只是个侍郎,平日里能接触到御前的事情并没有任箫吟多。
    他心里突然有一股疑惑涌上心头,但却如何想不明白。
    他撇见任箫吟面前的杯子早就空了,边站起身来给他添茶,一边问道:照这么看来,竹南妃有时的吃穿用度甚至比陛下还要多,这也仅仅只是宠爱能说明的吗?
    历朝历代并不缺乏宠妃,只是到如此荒唐的地步,实在是少之又少,甚至不可理喻。
    任箫吟轻笑一声,端起茶杯来抿了一口。
    不然红颜祸水,妖妃惑政又从何而来?
    徐宥林眼中一瞬间闪过一丝惊诧,刚想开口再问,却看见任箫吟动作极轻的摇了摇头。
    徐宥林愣了片刻,随即慌忙不送的转移话题:历代皇帝与皇后的寿宴都是不同的,这一次合到一起,算是我朝第一例,你打算怎么办?
    任箫吟刚张开口,声音还没发出来,外头就有先一到声音冲了进来:大人,礼部尚书到。
    徐宥林没在说话,两个人一起转到门口,果然见着来人,手上还拿着东西。
    见过程大人。
    徐宥林行过礼后边再没有下文。
    程潭轻轻点了头,便直往任箫吟处去:任大人,这是礼部拟定的章程。
    任箫吟接过那一卷书券拿在手上,笑眼看着程潭:程大人何须多礼,坐。
    程潭低头应过,他虽然生的俊俏,但生来就是一副不怒自威的模样,明明还年轻,却和那些宫中的老太傅一般威严。
    徐宥林凑过去看了一眼,结果第一个字还没入眼,就被一道声音打断了。
    任大人处理公务,徐大人还是不要打扰了吧。
    徐宥林愤恨的转过头盯着他,那一双眼睛里满眼都写着三个字
    你要死你要死你要死
    程潭丝毫不惧怕,冷眼瞧着他,仿佛能把弱小可怜还无助的徐大人给盯出个窟窿眼来。
    这儿是在户部,你一个礼部尚书能管什么事儿?
    徐宥林突然硬气。
    然而徐公子硬气还不超过一秒钟,就被自家上司一把拉了下来:
    行了行了,快看吧,消停会儿。
    任箫吟一把将那宗卷塞到他手上,一边对程潭说到:大致是没有问题的,帝王大寿边疆属国都是要入朝祝寿,只不过这次是不是多了些时辰?
    北荒南蛮自是不必说,这是每年的规矩。
    按理说,平常一个时辰足够,这次却少见的排了两个时辰
    程潭没有马上说话,只是定眼看着任箫吟。
    还没等任箫吟做出什么反应,他边上的徐宥林已经先一步走到外头,遣散了仆人,又将门窗关好,然后扯气高昂的走过程大人身边。
    程潭当时只感觉自己身边飘过一股看我多聪明的气息。
    然而徐公子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是前不久陛下那边下的旨意,说是番邦属国应当与我朝更加加深情谊,平日里远在边疆,难见一面,还是要多多相处。
    话里话外,都是让下官加长这一次觐见的时间,然而下关虽然是礼部尚书,但是六部还是由任大人管辖,因此才上门来于任大人商讨。
    任箫吟听完他的话,手搭在桌子上,看着自己面前的宗卷,每一行字似乎都别有意味。
    直令礼部
    下官不明白,明明前日刺客突袭之事已经证实边疆多有异动,不知道藏着什么些豺狼虎豹,属国祝寿实在是碍着规矩,无法逆转,可这不但不防,反倒还多有亲近的意思,岂不是给了他们趁机直入的机会。
    之前刺客袭击的事情实在是闹得太大,满朝文武都知道了,若是公然下旨,不知道要遭多少谏言反对,直接私底下先把事儿弄好了,到时候就算百官再怎么目瞪口呆,也无法逆转了,这不是陛下一贯的作风吗?
    徐宥林恰好将那纸书券看完,重新折好放在桌上,玩笑话都收了起来,可是脸上还是不禁带了一丝嘲讽。
    边疆有许多属国,南蛮北荒虽然狼子野心,但不得不承认是十分得力的助手。
    任箫吟从边上的书架旁,将前几个月,甚至是几年前的宗卷都搬出来重新看,一点一点对调查。
    边疆不只有他们,但是在我们心中盖下烙印的却只有那么几个,可是陛下不愿意,他要让我们将这个烙印盖到别人身上
    任箫吟将散落的一大卷书券从新收回去,转过身来看着两人说道:陛下要的是我们顺从他的心愿,让那群人替换掉南蛮北荒的位置,哪怕是亦敌亦友,也有大半掌握在他的手中,既随了自己的愿,又封住了天下人的嘴,一石二鸟,他可谓是收获满满。
    换掉南蛮北荒说的容易,但到底是几百年的俯首称臣,两国那么大的一块势力不说,不知彼只知己,更何况还是和祖帝闹过矛盾,这样的情况下,属实是对我们不利。
    程潭说着,一边捡起了一卷掉落的宗卷,帮着放回到了架子上。
    不。
    任箫吟递给他一盏茶。
    陛下那么精明,怎么会做不利的事?
    什么?
    徐宥林忍不住抢先问出来当然遭获了一个白眼。
    陛下自己当然知道,我们不会轻易让步,所以才要借着此番寿宴,好好发挥,不过现在还摸不准他想干什么,只能估摸着个大概。
    什么大概?
    两个人都是迫不及待,同一时间问出来。
    任箫吟将刚刚自己统计好的东西展示给他们看:这些银两是从近几个月甚至是近几日才开始长的,这就说明前几年要么是没到时候,要么是没有机会。
    两个人看着纸上一次次变得庞大的数目,心底都有了揣测。
    所以他是要作宴,但是不是他也不是皇后娘娘,而是别人,一个被他当做挡箭牌的人。
    无皮女
    距离寿辰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冲天的血煞就惊破了这喜上眉梢的福宴。
    京城之外的一处城中,自那两个村民踏入黑暗中的那一刻,无情的血宴就此开始。
    哎哎,老王,你等会儿我,那前头可是村上最黑的一段,左边是水,右边是丛林,我跟你讲脚下一滑,你人就没了。
    去去去,别他妈在这儿放屁,老子运气比你好多了,要滑也是你滑,赶紧走吧,马上到了三更天,你可不怕林子里有鬼啊!
    得得得,走!
    两个外出的村民直到深夜才赶回村子,一路上什么鸟雀禽兽都已经就此安歇,寂寞无声,却又像是在引指着这两个人踏入另一层黑暗。
    诶卧槽,这什么时候横了个木桩子?
    王四虽然是村里人,但是走夜路的不多,因此这条路对他来说还是比较陌生的,只能摸黑前行。
    只是畅通无阻的一条路,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个物体,王四一时没有发觉,就狠狠地撞上去。
    李三一边嘲笑,一边将人拉起来:看见没有?看见没有?
    王四锤了他后背一把,胡乱的抹了抹脸,手上一阵黏糊糊的感觉。
    走走走,跟老子洗把脸去,这样回去不得被我媳妇骂死。
    哎呦,在外面吹的多凶啊,回了家还不是怕媳妇儿!
    李三一边调侃一边拦着王四的肩膀向着边上的一条河走去。
    你说你也真是命不好,本来大晚上的,回家就够闹心了,还蹭一身。脏东西回家。
    王四和李三蹲在水边上,这水基本上就是他们的村子里喝水,洗衣的一条河,源头大底是从京城那边来的,不过他们这些底层的老百姓也管不着。
    王四捧起一把泉水就往脸上抹,清凉的泉水带走了脸上的污渍,倒是有一股十分清爽的感觉。
    不过夜幕深沉,月光渐显。
    他们两个人的事业渐渐变得明亮起来。
    大半夜的李三放平常这会儿早就睡觉了,要不是今天跟着王四出去做生意,哪里会,现在大半夜还在路上回不了家。
    这是什么东西?
    王四洗着洗着手上突然抓到什么东西,摸起来一大把,却又能捏出根根分明,像是水草,却又比水草细许多。
    这不是有月亮吗?你自己不会啊!
    王四现在脸上还有水,眼睛被糊的睁不开,只能听见身边的李三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了天际。
    怎么了?!
    有有人死了出人命了!!!
    王四瞬间也不管水进入眼睛的那种刺痛感,强行睁开,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血红色的脸,映在他的面前。
    啊啊啊!!
    王四瞬间摊软在地上,满脸恐慌的盯着眼前的东西,甚至是充在地上的手都在发抖。
    那个人不,很可能算不上人。
    她全身上下的经脉血肉都露了出来,整个身子血红一片,却能看见身上的血管还根根分明,甚至是他的头发还有几丝糊在肤上,甚至嵌进肉里,拉拉扯扯,模模糊糊的样子叫人十分恶心。
    走,快走啊!找官府报官!!!
    李三强忍着恶心的冲动,一把拉起地上的王四,甚至因为恐惧,跌跌撞撞,站不稳,摔到地上,吃了一堆草沫子才离开这个地方。
    这一夜,无眠。
    众卿也知道了,这件事的顽劣程度,已经是不容小觑了。
    陈景帝满脸严峻,甚至是常日里挂着的宽和相都去了。
    陛下,他那有如此手段,孙氏的尸体定然不是第一个被发现的,但是只有孙氏的尸体捅到了朝廷面前,若不是有人刻意包庇,那就是当地百姓因恐惧而不敢上报。
    顾停玄的那一身玄色衣袍仍然耀眼。
    这一桩事情来的突如其来,还正巧在寿宴之前,若是煞气冲撞了帝后,天家不高兴,他们这些臣子也不会好受。
    剥皮。
    任箫吟突然觉得这个字眼很熟悉。
    陛下,这件事已经在百姓之中闹的沸沸扬扬,若不加以制止,恐怕会有歹人趁机为非作歹。
    臣自请前往侦查,朝廷命官也能更好安抚民心。
    任箫吟跪在大殿上,他的红衣于地下的砖瓦倒是十分相称。
    尚书大人手无缚鸡之力,贸然前去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顾停玄话说的也没错,就任箫吟那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的体质,恐怕还没查出来,自己就先病死了。
    身子弱,却也不得不说他的脑子里装的东西,确实是他比不上的。
    宿敌宿敌,自然是有过人之处,才能成为他的敌人。
    任箫吟并不在意他这份辱骂的话,只是仍旧跪在大殿上等着皇帝应允。
    陛下倒不如让臣和尚书大人一起去,尚书大人又是有什么不测,也好有个照应。
    顾停玄这一番话,在别人眼里听起来,就是赤裸裸的讽刺和羞辱。
    什么叫有个照应?
    不就是暗示他跟了去了,让任箫吟死了一个人帮他收尸,不是吗?
    准奏。
    陈景帝的脸色并没有缓和多少,今日的早朝他也没多少耐心了。
    退朝
    是个人都能看出皇帝心情不佳,谁也不想留在这儿自讨麻烦。
    顾停玄特意走过任箫吟身边,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你知道些什么事呢?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