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

关灯

谎称怀孕后全朝堂都来认领(穿越)——林不

    李堰闻言点了点头道:那你们就在这儿伺候着吧。
    两位太医闻言忙应是。
    柳临溪看向李堰,几次欲言又止。
    实在是李堰目光中过于复杂地情绪有些吓到他了。
    眼看李堰转身要出去,柳临溪终于开口叫住他道:陛下
    你好好休息,该问的话,朕自会去问,你不必解释。李堰说罢又看了他一眼,而后大踏步出了营帐。
    营帐外,肖英已经候在那里了。
    见李堰出来,他忙迎了上去行了个礼道:陛下,已然问清楚了,射箭之人是湍河营主帅梁峰的副将,名叫贾兴祖。
    贾兴祖?李堰皱眉道,此人他倒是认识,湍河营曾派他去宫中述过职。
    据柳二公子说,此人在他与柳将军进入猎场的时候,曾对柳将军出言不逊。肖英道。
    他说了什么?李堰问道。
    他说肖英顿了顿,吞吞吐吐的道:柳将军今日还能上马,看来昨晚陛下那鹿血酒劲儿不太够
    李堰闻言轻笑一声,目光不由一凛。
    不过,柳将军当面便奚落了回去。肖英道。
    李堰一挑眉,顿时有些好奇。
    柳将军说,看来他对这鹿血酒的功效挺熟悉,想必有过很多不能上马的经验。肖英道。
    噗李堰不由失笑,忍不住回身看了一眼营帐,可惜隔着门什么也看不到。
    他这算是说不过柳将军,所以挟私报复?李堰问道。
    似乎并不是肖英迟疑道:因为当时那支箭,并非冲着柳将军去的,而是冲着一只过路的猎物,可是贾兴祖并未留意,在猎物后头,也就是柳将军的马下站着一个人,所以那支箭恰好冲着那马下的人去了
    李堰面色一沉,开口道:程远。
    是。肖英道:据贾兴祖所说,他当时射那支箭,确实想着吓一吓柳将军,所以箭是贴着柳将军的马腹过去的。但是柳将军为了救马下的程远,跃下了马,这才被射伤了。
    李堰闭上双目,深吸了口气,再睁开眼时目光中依旧隐约带着几分戾气。
    肖英又道:贾兴祖的说辞,臣分别问过柳二公子和程公子,都对的上,基本可以排除他是挟私报复。
    李堰点了点头,开口道:箭贴着柳将军的马腹而过,已然够恶劣了。
    可要臣去惩治?肖英问道。
    不必。李堰冷笑一声道:再等一日。
    肖英闻言一怔,点了点头。
    柳临溪受伤只是秋猎的一个小意外,在里头打猎的人大部分都不知道此事,所以这次的狩猎并没有停止。时间到了之后,禁军和湍河营的人一起进去打扫了猎场,将带着不同标记的箭羽一一分开,点数了每一组进场的人所获的猎物。
    柳临溪全程未发一箭,所以他和柳向晚一只猎物都没有。
    贾兴祖因为中途退出,成绩也很差。
    获头名的队伍,其中一人是湍河营的参将,另一人是太学的学子。
    那参将得了马刀的彩头,学子则得了御用文房四宝。
    傍晚时分,士兵们燃起了篝火,烤了新猎来的猎物,摆了酒庆祝第一日秋猎的收货。
    今日大概是因为副将闯了祸,湍河营的主帅梁峰老实了不少,敬完酒之后也没再整什么幺蛾子。李堰特意吩咐肖英,将程远带来站在自己旁边侍酒,程远倒也沉得住气,李堰不问话,他便一直沉默不言。
    直到宴席快结束的时候,李堰才看了程远一眼。
    程远俯身垂着头,等着他问话。
    想说的话,可说完了?李堰问道。
    尚未曾说完。程远道。
    李堰道:那便憋着吧,从今往后你不会再有机会见到他了。朕一再容忍你至今,无非是看在太傅的面子上,自今日起,太傅的面子用光了。
    程远张了张口,但见李堰面上带着寒意,显然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应该庆幸,他伤到的只是手臂。李堰冷冷的道。
    程远无比庆幸。程远道:若柳将军今日有性命之忧,程远必会以死谢罪,还将军一命。
    你还的起吗?李堰怒道。
    程远低头沉默,显然对今日柳临溪受伤一日颇为后怕。
    李堰冷声道:太傅半生英明,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自作聪明的儿子来?你说你只盼他平安,朕是相信的。可你如此反复地触碰朕的底线,你就没有想过,但凡朕的耐心再少那么一点点,你或者他还能如此安然无恙吗?
    程远闻言一惊,从李堰的目光中看到了一丝清晰的杀意。
    但那杀意转瞬即逝,转而被一丝无奈所代替,只听李堰道:朕可以反复纵容的人很有限,但其中并不包括你。这是最后一次,记住了吗?
    陛下程远语气中带着恳求道:求陛下让程远再同将军说几句话。
    李堰冷冷一笑,并不看他。
    程远双膝跪地道:陛下,求陛下成全。
    朕给过你机会,你食言了。李堰道。
    程远闻言一脸退颓然,心知李堰对他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
    柳临溪入夜后便开始有些发烧。
    两位太医斟酌良久给他开了个方子,他喝了药之后烧倒是退了些,整个人却有些迷糊。
    他昏昏沉沉又做了那个噩梦
    他梦到自己掉入了湍河之中,好不容易挣扎着浮出水面,却被那个脸上带着刀疤的人又摁回了水里。冰凉的河水呛进肺里,柳临溪感觉自己已经快要被憋死了,这时按住他脑袋的手劲力一松,他又得以浮上水面喘了口气。
    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柳临溪拽住那人的衣服,问道。
    要取你性命的人是陛下程远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我不信!柳临溪想开口反驳,却被人再次按入了水中。
    河水不断呛进柳临溪的鼻腔和肺里,他整个人几乎要失去意识。这时他的手却突然被人牵住了,柳临溪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反手抓住那只手,感觉到熟悉的温度和暖意传来,他心中的恐惧也随之被慢慢驱散,整个人像是慢慢从河里浮上来了一般,胸中的憋闷渐渐消失。
    柳临溪大口喘着气睁开眼睛,便见李堰正拧着眉头坐在塌边盯着自己。他冷静了一会儿慢慢让呼吸变得平稳,这才发觉自己正死命抓着李堰的手,正想放开的时候,反倒被李堰握紧了。
    又做噩梦了?李堰问道。
    臣梦到柳临溪望着李堰,心中不由一动,开口道:臣梦到,陛下想要杀臣。
    李堰一怔,目光中依次闪过惊讶、不解甚至还有些难过,他沉声道:是朕做了什么,让你有了这样的感觉吗?
    不是臣烧糊涂了。柳临溪道。
    他方才也是脑子一热才会脱口而出,想借机试探一下李堰,但看到李堰刚才的眼神,他又忍不住有些内疚。无论如何,李堰自他进宫到现在,从未做过任何对他不利的事情,对他算得上是及其包容了。
    他单凭程远几句话就这么怀疑李堰,实在是不应该。
    柳临溪,你记住,朕从前、现在、往后,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杀你,想也不会想。李堰看着柳临溪,目光清澈笃定,即便此前怀疑你进宫另有目的,带你去京郊那次,朕也没对你动过杀念,记住了吗?
    柳临溪甚少见到李堰这么郑重其事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李堰见他一副懵懵懂懂的表情,伸手捏住他的下巴,凑近了些许又认真的问道:相信朕的话吗?
    柳临溪一怔,两人离得太近了,李堰的鼻尖几乎快和他碰到一起了。
    臣相信。柳临溪道。
    李堰目光不由自主落在柳临溪近在咫尺的唇上,因为受伤失血的缘故,柳临溪这会儿唇上几乎没什么血色。李堰轻咳了一声压抑住心里的某种冲动,伸出拇指在柳临溪嘴角轻轻抚了一下,开口道:如果不是看在你受了伤的份儿上,真想好好让你长长记性。
    柳临溪:
    受了伤和长记性有什么关系吗?
    进去点。李堰朝柳临溪道,柳临溪闻言往榻里挪了挪,给李堰让出了一块地方。
    李堰脱了外袍躺下,伸手捉住柳临溪没受伤的那只手放在自己胸口的地方。
    柳临溪隔着寝衣感受到李堰有力的心跳,侧头看向他,目光中闪过一丝犹疑。今晚的李堰倒是一直和颜悦色的,看起来心情并不差,可柳临溪知道自己的话一问出来,李堰肯定就要不高兴了。
    可他又不能不问。
    毕竟此行他唯一的目的就是要见程远,搞清楚程远从军的原因 ,并且试图劝他放弃。可今日的见面太仓促了,柳临溪被程远搞的很被动,想说的话跟本一句也没来得及说。
    而此时他最担心的事情就是,李堰是否已经责罚过程远了?
    如果程远为此怀恨在心,他又见不到对方,那将来的祸端可就彻底种下了。
    陛下柳临溪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李堰叹了口气道:放心吧,朕没有罚他。
    柳临溪:
    李堰早就猜到他会问此事。
    臣明日可否再见他一面?柳临溪问道。
    李堰面色一沉,语气略有些冷意,开口道:你明知道这句话问出口,朕一定会不高兴,为什么还是要问?
    因为臣知道陛下应该会答应。柳临溪小声道。
    柳临溪李堰将他的手一甩,柳临溪猝不及防啊哟一声,捂着自己受伤的手臂一脸痛苦的表情,李堰见状眼中的戾气骤然消了大半,起身就要叫太医。
    柳临溪一把拉住他,小声道:臣并非有意气陛下,实在是陛下也知道,臣此前便有话要同程远说,原想着找到合适的时机谁知道他今日突然在猎场出现,臣也是措手不及,都没顾上说话
    李堰闻言一愣,问道:今日在猎场,你是偶然碰到的程远?
    当然了。柳临溪道:臣若要见程远,怎么可能不跟陛下提前打招呼?更不可能在树林里头
    李堰闻言眉头顿时舒展开来。
    柳临溪一见他表情,知道此事有谱,忙问道:那明日
    程远既是处心积虑见得你,定然是早有话想对你说。李堰道:你今日做的噩梦,是否跟他对你说的话有关?
    柳临溪闻言沉默了片刻,却不知该如何回答李堰的问题。若说不是,万一李堰后来得知真相,他就算是欺君。若说是,李堰能放过程远吗?
    李堰见柳临溪不答,开口道:他跟你说了什么,朕可以不问。你信与不信,全在你,只是他转头看向柳临溪,又道:只是今晚朕要你记住的话,你别忘了便是。
    柳临溪点了点头,开口道:臣都记住了。
    李堰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开口道:若是再犯,等你伤好了朕会一并同你算账。
    柳临溪一脸茫然,一时之间没太明白这个账要怎么算。
    只感觉李堰说这话的时候,盯着自己的眼神怪怪的。
    第29章
    次日一早, 太医又来给柳临溪诊了脉。
    李堰原本还有些紧张,太医诊完之后却说已无大碍。
    至于昨日柳临溪脉象的异常,他们推测多半是由于外伤所致, 服了两副药之后便恢复的差的不多了。李堰虽然依旧不大放心, 但见柳临溪面色已然恢复不少, 人也精神了,这才松了口气。
    今日狩猎的方式与昨日不同,依着规则是将做了标记的几只猎物混入猎场的其他猎物之中, 进场的人最终射中标记猎物最多的人可获得今日的彩头。
    更重要的是,今日李堰也会进围场参与。
    陛下今日进围场狩猎,肖统领不跟着吗?柳临溪用过早膳之后,在营帐门口见到了肖英, 不由疑惑道。
    肖英朝他行了个礼道:今日围猎有湍河营的人守卫,陛下吩咐我待柳将军用完早膳后, 带着将军去见程公子。
    哦,那一会儿我同程公子说话,你是不是也会在旁边守着?柳临溪问道。
    是。肖英道:不过将军放心,我无论听到什么,都会装作没听到。
    柳临溪:
    装作没听到,本质还是听到了嘛。
    李堰昨日确实没有责罚程远,但他事后还是被湍河营以私入围场的由头罚了二十军棍。肖英带着柳临溪去营帐里见到他的时候, 他正光/着上身趴在榻上闭目养神,背上被军棍打的一片青紫, 好些地方还见了血。
    我还以为你毅然投奔湍河营, 这里会有人罩着你呢。柳临溪道。
    程远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一眼柳临溪,苦笑道:陛下果然对你还算纵容。
    昨日李堰亲口朝程远说过, 不可能再让他见到柳临溪。今日柳临溪却还是来了,而且身后跟着肖英,这显然是得到过李堰允许的。
    我一直都挺好奇的,当初你决定来从军的时候,是如何说服太傅大人的?柳临溪问道。
    说服?呵呵。程远苦笑道:柳将军怕是没和家父打过交道,这世上没人能说服他,从小到大,程家都是他一个人做主。
    柳临溪一怔,问道:所以,你来湍河营,并没有得到太傅大人的允许?
    我只有回程家才需要他的允许。程远道:不过,我没打算再回去,所以他怎么想我不在意。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