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和反派的绝美爱情[穿书]——陆夷(68)
徐应屏脸冷得仿佛能掉冰渣子,语气含怒:还有什么好说的?老夫想要什么,你们还能不清楚?左推右阻,不过是不想帮忙罢了!
看得出他是真动怒了,元公子结合这几日在京得到消息,轻易得出他如此暴躁缘由,笑了笑:没有的事,君主让我转告大将军,你所求之事,很快就能达成,再耐心等两日。
徐应屏脸色就没好看过,听了半晌没听见任何有用事,他说:再等两日,你们该给我坟头添新土了。你知不知道近来三法司盯上我,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尤其是那个主审洛闻歌,心思通透也就罢了,手段还狠,我觉得我早晚会死在他手里!
元公子神色不变,淡然给他出主意:大将军都知道谁对你最有威胁,为何迟迟不采取动作呢?
徐应屏眼神微变,这是让他对洛闻歌下手的意思。
其实在洛闻歌亲自去桃花湾查案,徐应屏也生出过这个想法,让人神不知鬼不觉消失,天命阁多得是杀手能办到,就算事后被查出来,也能随便找个人顶罪,一劳永逸。
正当徐应屏打算下手的时候,得到个惊天地的消息,在后宫为后数月的不是他闺女,而是洛闻歌。
若是皇后真是洛闻歌,那事情全然不同,萧毓岚的态度更扑簌迷离。
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徐锦媛在皇宫里,每日受着萧毓岚疼爱。
在之后,他见到被驱赶得像个过街老鼠的徐锦媛,打也没用骂也没用,他能做的就是护住女儿,焦头烂额收拾烂摊子。
徐应屏真觉得流年不利,好不容易准备妥当,能有个将徐邵砚接到面前好生照料的机会,愣是让徐锦媛给搅和了。
有时,徐应屏就觉得徐锦媛是欠下的冤债。
然而,徐应屏没法将这些都跟元公子说清道明,倍感心累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元公子将茶盏再次推过去,这次徐应屏没有再拒绝,元公子见状眉眼多些邪气笑意,是你不能动他,还是他让你不敢动?
不管哪个理由,都显得他这个大将军做得很没有威严。
徐应屏没死要面子,直接承认:是不能。
你不能动手,那交给我好了。元公子笑眯眯道。
徐应屏忍住想说的冲动,好半天还是说:你要小心,他不是寻常人。
元公子当然知道洛闻歌不是寻常人,敢在他手上抢人的人,怎么会普通?
元公子抿茶,声音轻轻:你说他怎么死才体面呢?
徐应屏不想讨论洛闻歌的死法,简短道:尽量死要见尸。
元公子给徐应屏添茶:我办事,大将军可以放心,我会让他死的很合理。
徐应屏心烦,连喝到嘴的雪茶都不知道什么味儿,又道:元公子前面说只要我这边在长乐城动手,王室那边便伸以援手?
元公子颔首,肯定语气:是,宁朝抢占我北疆诸多疆土,君主早先就有攻打之心,奈何没寻到好时机,也亏大将军愿意为车前卒,君主许诺,事成之后,大将军想要什么,王室都竭力满足。
这可真是好生不要脸的说法,徐应屏面露讥讽,也就元公子能说得出口,到底是北疆觊觎宁朝地大物博,还是宁朝先对北疆下得手,世人心里清楚得很。
徐应屏不在这种事上和他争,推开茶盏起身:容老夫回去想想,那边洛闻歌就交给公子处理。
嗯,大将军静候佳音便好。元公子开怀道。
徐应屏胡乱点头,戴上斗篷带着手下离去。
守在门外的吉布哈躬身进来,轻声:他很急切。
元公子仰头喝完杯中茶,放下茶盏时微用力:他当然急,曾仗着皇帝年轻做过混账事被一笔笔翻出来,足以诛九族,换谁都急,更别说他还通敌叛国,真要查到确凿证据,九族都不够诛。
那我们真要帮他杀了洛闻歌?吉布哈犹豫问。
元公子想到那日惊鸿一瞥得盛世容颜,笑容泛冷:当然要杀,有他在,君主要统领宁朝会难上许多,杀掉他也算提前为君主清扫障碍,算是美事一桩,你明日出去探探风声,摸清楚他每日生活规律,咱们找个机会把他做了,免得徐应屏唧唧呱呱不肯卖命。
吉布哈表示知道了,元公子将剩下雪茶包丢进吉布哈怀里:拿着喝吧。
吉布哈拿起茶包闻了闻:这是前几日在街边买得茶?
元公子伸了个懒腰,慢吞吞道:他徐应屏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喝雪茶?也就配这等一块碎银一大包的老茶了。
吉布哈皱皱鼻子,满是嫌弃,元公子瞧见,噗嗤笑了起来。
离开院子贴墙走得主仆两人,相对无言,直到回到镇北大将军府,随行管家方才开口:老爷,我观那位元公子,不像说到做到的样子。
徐应屏喝着热茶驱寒,神色冷漠:我知道,所以我在等他对洛闻歌下手。
他要真下手了,老爷就动手?管家问。
徐应屏沉静片刻,答非所问:这几日有公子消息吗?
有,公子说他诸事顺利,没有大碍,让老爷多注意身体,别太操劳,另问妹妹安好。管家一字不落重复徐邵砚来信。
徐应屏神色柔和许多,对徐邵砚如此孝心感到温暖,没白为他冒这风险。
再去打探下徐焱的消息,我要知道他这两日有没有说什么,明晚宴会我不希望听见任何不利言论。
是。管家应道。
次日清晨天蒙蒙亮,乌云压城,不见任何明媚之光,晴朗多日的天终在除夕这日变了脸。
洛闻歌受寒风突袭,不免多穿两件,裹得胖上一圈,他含着压住苦味的蜜饯儿,领着洛安往都察院走,今日蒋霖得去德济堂,遂没跟过来。
洛安缩着脖子,低声埋怨:都这种天了,公子还不肯在家修养,非要往外跑,什么时候能养好身体啊?
照你这意思,我就得床上睡吃睡喝,活得像头没有理想的小猪。洛闻歌问。
洛安笑道:不是,公子你长得这般好看,怎么会像猪呢?
我为何去都察院,你心里没点儿数?洛闻歌眼角余光瞥着洛安。
洛安当然知道,想当初曲靖还是他遵命跟在谢温轩身边探出来的,这人狡猾程度没人会比他更清楚。
洛闻歌和曲靖对上,是得多费些心思。
洛安知道他喜欢亲力亲为,可这也得身体扛得住,想到昨晚洛荣的话,洛安觉得洛闻歌真变了,像个为皇帝效命的忠臣。
到了。洛闻歌望着不远处的都察院,微敛神色。
洛安收起一箩筐的话,保持安静进了都察院。
今日洛闻歌特意来早一步,赶在谢温轩和慕容郁还未出宫前,和习惯来早的曲靖碰碰面。
进屋那刻,洛闻歌如愿看见站在文书堆里的曲靖背影,对方在整理。
他微调表情,做出些许惊讶之色:曲都事?
曲靖身形微顿,半转身躬身行礼:洛少卿早。
早,没想到有人比我还早,曲都事真是格尽职守,这等精神让我自叹不如。洛闻歌惭愧道。
曲靖被夸得略紧张,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举止透着拘谨:习惯使然,多年来早养成习惯,一日不来早,心里痒痒的。
洛闻歌抿唇笑道:这是个好习惯,那每日来这般早,曲都事都会整理文书?
曲靖眸光平静,很是沉稳回答:那倒没有,每日负责分内之事,不会插手旁人之事。
洛闻歌边点头边转过去看曲靖整理好的东西,他抬眸:要每个人都有曲都事这等自觉性,办案定能快上许多。
洛大人谬赞,这是下官个人习惯,不能要求人人皆如此。曲靖不卑不亢道。
洛闻歌打完两个哈哈,发现曲靖一如既往地严谨,真这样聊下去,他什么都问不出来。
不知曲都事有没有听说昨日牢房里的事。洛闻歌似闲谈般开口。
曲靖茫然不知,摇头:下官不知。
说来也是,这要让你们知晓,他谢温轩的位置恐怕要坐不稳了,实话说昨日知道后,我就挺奇怪以他的能力怎么能做左都御史?这位置让我来说,还是曲都事做更合适。洛闻歌小小捧杀了一波,端看曲靖如何回答。
曲靖满脸惶恐,惊慌道:大人,话不能乱说,谢大人能力非下官能及。
可在他的看管下发生那种事,委实是他照看不周,说什么被趁人之危那都是借口,说到底就是能力不足。洛闻歌装作很生气的样子,语气愤懑起来,要换做曲都事来做,想来绝不会发生那等惨案,待桃花湾结案,我便向陛下请奏,让曲都事去大理寺。到时曲都事绝对能平步青云。
曲靖微震惊,没懂他这话是真是假,急忙推拒:那不成,怎敢劳烦洛大人。
洛闻歌在曲靖肩膀重重拍几下,语重心长道:不劳烦,能有曲都事这等能干之人帮我,我求之不得。曲都事也知道前段时间,大理寺让陛下一道圣旨清了个空,如今上任的都是群不知所谓的清高穷书生,他们写写诗词歌赋还成,哪是个查案的料啊。
曲靖不为所动,与其在大理寺发挥作用,不如在都察院做得更好,再次婉拒:大人说笑了,既然能被陛下提名进大理寺,那便不是愚笨之人,初次查案肯定生疏,多查几次便好。
还真是个油盐不进的,话说这么多,愣是没露出丁点破绽。
洛闻歌眯缝了眼睛,本想再接再厉,却看见相携而来的谢温轩和慕容郁,只得作罢。
借曲都事吉言,但愿如此吧。
谢温轩和慕容郁尽量拖延过来,进门和洛闻歌交换个眼神,读懂没成功的意思,两人早有预料。
曲靖这些年在都察院深藏不漏,哪能是轻易套出话的?
对付这种人,还得将证据甩他满脸,简单粗暴审问,让他无话可说。
慕容郁已经在很努力收集证据,端看能不能抓住曲靖狐狸尾巴,谢温轩表现很平淡,不让人看出端倪。
因这天是除夕,要进宫享用宴席,遂散值较早,让官员们有时间回家准备准备,免得面容不整洁,污了皇帝眼。
刚过午膳,都察院官员陆陆续续走了,洛闻歌走之前特意去见徐焱一面。
今日徐焱还是那副蓬头垢面的样子,看见他麻木着脸,什么话也不说,装聋作哑的干脆。
洛闻歌也很干脆:晚点我让人给你送点好吃的,除夕晚上还吃拌有神仙丸的饭菜,未免太不仁义。
徐焱倏然抬头,憎恨得看着他,凶巴巴道:用不着你做好人!
我说句实话而已,你没必要太激动。过不了几日,你想吃也吃不到好饭菜,多多珍惜吧。洛闻歌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走了。
徐焱双手攀在牢房柱子上,睚眦欲裂得望着他消失在逆光深处,心里不安骤起,他那话什么意思?!
洛闻歌成功给徐焱埋下祸端,心情愉快地回家,打算换身衣衫再午睡一会儿,等蒋霖回来,差不多就能进宫了。
他计划得很好,用过汤药回到房间,发现房内多个人。
他看眼堂而皇之歪在床上的人,再看眼院内的岁月安好,真觉得当初让萧毓岚将密道入口换到房内,是再明确不过的决定。
陛下怎么这会儿过来了?他关上门往床边走。
萧毓岚半睁眼望着他,腔调懒懒的:朕想过来看看你准备点什么。
我还能怎么准备?洛闻歌问,陛下想让我准备什么?
准备好等着朕来接你。萧毓岚笑吟吟道。
洛闻歌笑了:陛下是不打算瞒着了?
萧毓岚皱眉,先想到徐应屏再想到沈爵,暴躁道:迟早有天朕让他们都滚蛋。
洛闻歌望着萧毓岚:没想到陛下还有当昏君的天赋,这要真不论青红皂白让人滚,言官能在养心殿外大骂个三天三夜吧?
萧毓岚哼笑:让他们骂,到最后他们发现朕让人滚蛋都因为你,不知洛少卿到时还能不能像此时这般自得。
我如今在长乐城内名声也一般,言官再骂也说不出花来。
说起你这名声,朕寻思要不要让谢温轩那边帮你澄清。萧毓岚说,想起昨日沈爵的话,莫名刺耳。
洛闻歌解开腰带,推推萧毓岚,让人往里面挪:暂且不必,事情还没查清楚,陛下身份也还得继续保密,这要平白无故解释了,真给徐应屏和沈爵机会,让明明能一举成功的事变得复杂起来,完全没必要。
他说没必要,那便没必要吧。
萧毓岚往里面挪的同时抖开锦被,铺在他身侧:宴席上朕恐怕没法照顾你,你要多加小心,别看他们顶着重臣名义,心里不知装着怎样得龌龊心思,不见得比那些看似肮脏的人干净到哪里去。尤其是云王和闻天冢,这两人心思很不单纯,云王近来小动作不断,要真想让淳王吃不了兜着走,今晚宴席是最好动手机会。
萧毓岚一口气交代大堆,洛闻歌视线落在对方还穿着的外袍上:陛下不是过来陪我午睡的?
萧毓岚还想说的话卡在嗓子眼,眼神闪烁轻咳道:那个什么,朕待会还得去趟宣仪殿。
洛闻歌利落脱去外袍,卷进锦被里:做什么?
今早不知李公公从哪听到消息,说沈如卿身子不适,还闹脾气不肯让太医把脉,让朕多注意些,他的意思是做戏也要做全套,沈如卿这么闹,明摆着想让朕过去。
然后你就过去了?洛闻歌淡淡问,没看出来咱们英勇神武的皇帝陛下这么听话呢?
萧毓岚身为那些年吃过无数次醋的个中翘楚,相当敏锐品出他话里得酸味,扯着小被角,斜躺着撑脸颊逗人:也没有,朕平日是个很有主见之人,不爱听从别人意见,但有个人的话,朕是必须要听的。
洛闻歌没什么表情斜睨着萧毓岚,嘴唇轻抿没有开口的打算。
萧毓岚见状,自说自话:那就是贤内助,史书上也曾出过怕梓童的皇帝,也能算作佳话,朕不怕别人取笑,就怕某人吃醋不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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