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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和反派的绝美爱情[穿书]——陆夷(67)

    萧毓岚说着,见他露出沉思模样,又继续道:徐应屏也不知道能不能再熬过下个数十载,等到徐邵砚在面前尽孝,再者他身为徐邵砚亲爹,也无法忍受亲儿子在边界风餐露宿那么多年,日子太艰苦了。
    洛闻歌还有一处不明,他问:徐应屏为什么会答应太后这种约定?
    萧毓岚表情微讥讽:许是中了美人计吧,太后那些年为保朕这皇位,没少忍受这般风言风语,当时徐应屏明知事实如何,也没想过澄清,自然也跟皇家传闻别有一番滋味有关,城内老百姓都喜盯着皇室,盼着能听点新鲜的。
    上一世留下的冤孽还真不少,洛闻歌想到徐应屏为让徐邵砚回京设下种种阴谋,哪怕立场不同,也还是有几分同情这位盼儿归乡的老父亲。
    徐应屏现在应该不想徐邵砚回来,他嗅到不好味道,留徐邵砚在边界,还能保条命。萧毓岚低头整理衣衫,将腰带重新扣好。
    洛闻歌视线随着萧毓岚手挪动,很怀疑对方是故意这么做,弄得他没法集中精神想事情:陛下是不是将徐邵砚召回来了?
    萧毓岚抬眸轻瞥他,笑了:又被你猜中了。
    杀人诛心,萧毓岚是要双管齐下,逼徐应屏交出兵权。
    本有桃花湾一案在,徐应屏往年做过那些事被扒得就差不多,不再是简单请罪能抵过,再有徐邵砚在手,徐应屏无论如何也要思量下如何两全了。
    洛闻歌轻叹:陛下觉得徐邵砚会听从你的意思吗?
    徐邵砚离家时不到十二岁,朕请求太后做了件事,在他身边放了位说是徐将军秘密安排的忠心谋士照顾他,常常给徐邵砚讲学,讲天文地理,说忠义礼孝和君臣关系。萧毓岚说到这便收了话音。
    剩下的不用再说,洛闻歌也能想到。
    在这位谋士日夜熏陶下,徐邵砚会是个好将军,同时也会是个好臣子,不会有任何悖逆想法。
    倘若这等正人君子般的徐邵砚回京,得知亲爹做出种种,骤时又会有何等反应,洛闻歌几乎能想象得出来。
    用徐邵砚对付徐应屏,这招真心太狠。
    洛闻歌想到埋下这伏笔的萧毓岚当时才多大,不禁头皮发麻,原来宫斗剧里十来岁皇子能运筹帷幄不是瞎编,他眼前就有一位。
    萧毓岚支着脸颊看他:怕朕了吗?
    洛闻歌老实摇头:是震惊于陛下远见之长。
    那时也是没法子,太后将兵权交给徐应屏前,曾问过朕的意思,朕以往听洛阁老说过不少史事,多得是权臣得权挟天子,不得不防一手。萧毓岚也不是在给自己洗白,他不过是将那时做事缘由解释给洛闻歌听。
    洛闻歌身为读过历史的现代人,明白萧毓岚的意思,他说:徐邵砚大概什么时候入京?
    他在驿馆做停留会有信鸽来信,按今日收到的消息来看,还有数十天。萧毓岚说。
    数十天,也差不多了。
    他得差人给太后递句话,好让那边接着准备起来,争取一举扳倒徐应屏。
    洛闻歌再看眼前的萧毓岚,犹豫要不要将他和太后合作的事告诉对方。
    如若说了,萧毓岚不见得会同意,他要以身犯险,纵然不会有性命之忧,行动起来难免会有点危险,以萧毓岚霸道性子,这点点危险都将成为阻力。
    如若不说,生气是必然的,就不知道萧毓岚到时候会不会见死不救,他可是想拼这一把摆脱好几桩事,也想借此不受太后威胁,能和萧毓岚在一起。
    说还是不说,在洛闻歌心里像个小兔子似的,蹦来撞去,半点不消停。
    你在想什么?萧毓岚见他神游表情,倾身问。
    洛闻歌对上萧毓岚那双诚然探究的眼眸,死撑着瞎编乱造:在想要催着谢温轩和慕容郁动作快点,赶在徐邵砚入京前扳倒徐应屏。
    别太着急,那日在城内消失的两个北疆人,或许能帮点忙。萧毓岚意有所指。
    洛闻歌挑眉:陛下的意思是他们被徐应屏藏起来了?
    萧毓岚颔首:影卫连追查几日,总算寻到点蛛丝马迹,一旦那两人落网,那迎接徐应屏的,就不单是纵容义子打旗号开勾栏院那般简单。
    人要是抓到,再审出点东西来,徐应屏恐怕得以叛国罪名处理了。
    洛闻歌沉声:与陛下交手那位不好抓。
    他警惕心太高,深居简出,要抓就抓另一个。萧毓岚看得通透,话说得也很随意,不见得非要两个都落网,有一个也够了。
    洛闻歌听出来了,萧毓岚真正想要的是借勾结北疆名义治徐应屏罪,那抓到那两个中的谁都不重要,横竖徐应屏确实收留他们了。
    如此来看,徐应屏相当瓮中之鳖,想逃也逃不到哪里去。
    陛下有抓那两位的计划吗?他问。
    萧毓岚眉宇间显然不太开怀,语气沉闷:徐应屏将人保护得太好,不容易下手。
    也就是说,真想抓那两北疆人,还得是徐应屏先有落马迹象才好下手。
    那他和太后合作就很有必要了,洛闻歌做好决定,再看烦闷得萧毓岚,他轻笑:陛下放心,我会给你制造抓人时机,骤时陛下一定要抓住机会,据我所查,那两个北疆人身份尊贵,不论抓哪个,我们都将有与北疆谈判资格。
    萧毓岚狐疑:你打算做什么?
    洛闻歌笑笑:到时陛下就知道了,总之不会让你失望。
    萧毓岚觉得他这个关子卖得挺高深,想追问也问不出所以然来,只是低声问:洛爱卿的正经事可说完了?
    洛闻歌正经神色微顿,脑袋卡壳半天,讷讷道:我还想说明日晚宴应当很热闹,会有许多有趣人和事,望陛下听了别找我麻烦。
    为什么这么说?萧毓岚惊奇问,难道你背着朕做过什么?
    洛闻歌想了想,道:闻依依死活闹着要嫁给我,算吗?
    朕听李公公说过这事儿了。萧毓岚神色立马淡下来,明显不高兴了,你不是拒绝了?
    是,拒绝了。洛闻歌重复道。
    萧毓岚叩着桌子:你拒绝就好,朕相信在闻依依嫁人这事上,闻天冢早有思量,实在不行,朕帮她寻个好人家。
    洛闻歌听笑了:陛下大可不必如此,闻天冢会处理好。
    说到闻天冢,萧毓岚不免要多说两句:今日早朝闻天冢觐见,等年后便会上任,朕与他聊过两句,为人很圆滑。
    陛下觉得他是沈党,还是想自成一党?洛闻歌问。
    萧毓岚停手:了解不多,看起来不像沈党,消息证实他是,真真假假演着戏给朕看。
    先前服下汤药,这会儿出效果,促使洛闻歌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那明日陛下再看看。
    困了?萧毓岚抬手揩走他眼角泪光,柔声问。
    洛闻歌不好意思摸摸脸:药的问题,陛下继续说,我还能听一会。
    萧毓岚拉着他站起来往床边走,路过纱幔轻抬手,纱幔自然落下来:困了就睡,朕不急在这一时,闻天冢此人,朕是要多加留意,免得阴沟里翻船。
    萧毓岚对闻天冢有高度警惕心是好事。
    洛闻歌揉揉眼睛:我也会让人留意他。
    话音未落,察觉到腰间多出双手在解他的腰带,他腿软了下。
    陛下,你
    朕怎么了?萧毓岚低声问。
    烛光被纱幔隔开,透着朦胧不明的光,萧毓岚的眼睛却亮得宛如星辰。
    洛闻歌语气含混伴随着小撒娇:你怎么怎么
    朕与少卿解衣袍。萧毓岚压低声音凑在他耳边说,嗓音低沉入耳。
    洛闻歌脸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烧起来,脑海乱成团,这也未免太快了。
    他手抵住萧毓岚肩膀:不行。
    嗯?萧毓岚疑惑,什么不行?
    就是就是洛闻歌脸憋红到要炸了,话像被压在嗓子里就是说不出来,他咬着唇,在萧毓岚越发戏谑眼神里,极为轻声道,我不能和陛下太亲密,那种事不行。
    萧毓岚愣了下,再细细端倪他含水闪烁眼眸,瞬间理解其意,忍不住笑道:朕的洛少卿在想什么?朕是让你睡觉,不是和朕睡觉。
    萧毓岚故意咬重后面两个字的音调,洛闻歌听得傻眼了,反应过来感觉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他连忙推开萧毓岚,后退往床上躲:那我、我现在就睡觉了。
    萧毓岚还站在原地,看衣衫不整的洛闻歌连靴子都没脱,就要往床上躺的慌张模样,低声愉悦笑起来。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般可爱呢。
    萧毓岚没打算忍笑,就那么逗着他问:原来朕的洛少卿以为朕帮你解腰带,是要和你真正睡觉吗?
    洛闻歌低着头,被臊得不行,没法承认刚才真实想法,他真那么想了。
    洛少卿有要求,朕勉为其难能满足。萧毓岚走过来,弯腰勾起他的衣领,今夜来得匆忙,没准备东西,不知洛少卿这里有没有
    没有!洛闻歌倏然抬头,恶狠狠瞪着萧毓岚,咬牙切齿,陛下玩够了?
    萧毓岚笑得不行:还行。
    洛闻歌忍着怼人的冲动,闷声脱去外袍和靴子爬上床,面朝墙壁睡觉。
    萧毓岚挑眉,也跟着收拾上床,躺下凑过去:朕怀里很暖,洛少卿可否要试试?
    第62章
    洛闻歌怀疑萧毓岚撩他上头, 甚至觉得他会因为害羞而不敢反击,那这可就大错特错了。
    他洛闻歌怂什么都不会怂反击,闻言淡定自若转身,指着隔在两人间的锦被:来,陛下有本事就和我一个被窝。
    萧毓岚稀罕看他:你说的,一会可别说朕耍流氓。
    洛闻歌不说话,只将锦被微推开,是何意思很明白。
    萧毓岚也不是怂包, 当下抛开自己被窝,钻进他被子里。
    古往今来都是别人钻皇帝被窝,还甚少有皇帝主动钻别人被窝,今夜便得以一见, 很是少有。
    洛闻歌感觉后背贴上堵温热的墙, 腰间自然多了条将他禁锢起来的强壮手臂,萧毓岚下颚抵在他头顶,发出满足喟叹:洛少卿对朕怀里温度可还满意?
    洛闻歌摸索到萧毓岚的手,和对方十指相扣,闭上眼睛懒懒道:满意, 陛下最棒了。
    萧毓岚低笑:嗯,这话要在别处会更好。
    洛闻歌轻哼,不接这句黄腔,困意渐涌上来, 握紧萧毓岚的手, 就那么入睡了。
    萧毓岚察觉到他睡意酣然, 将人往怀里揽了揽,也跟着闭上眼睛。
    同一处长乐城,不同氛围不同人自然有不同事发生。
    与洛府隔着几条街相望的玄武大街偏西最角落一处院子,院门口站着两个黑衣披斗篷遮脸人,其中一个在另一个授意之下,上前敲院门,院门应声而开,应当是事先联络过,特意在此候着。
    门开得缝隙并不大,开门人身体躲在门后面,只露出半边脸,警惕心很高,待看清敲门人,立刻无声侧身,让人进来。
    两个黑衣人动作也很快,眨眼功夫进院子,那院门很快又关上了。
    月光称不上皎白,不足以照亮院内景象,依稀看见三道人影在树影斑驳间穿梭。
    带路人一声不吭,进来两人也同样保持缄默,三人好似哑巴极快到院内东厢房。
    带路人推开房门自发站在一边,待两人进去又将门关上,并无要进房的意思。
    徐大将军漏夜前来,有要事相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斗篷遮掩的两人缄默,片刻后有一人摘下帽子,露出张刚毅脸庞,赫然是朝堂之上威风凛凛的镇北大将军徐应屏。
    徐应屏看着那堵高大屏风,平淡道:老夫再不过来,元公子都要忘了是谁帮着王室敛财的。
    哎,徐大将军说得哪里话,我忘了谁也不忘记你啊,这些年王室能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真要多亏你尽心尽力,这次我不远千里过来,也是遵从君主的意思来探望大将军。元公子又道,这时屏风后显出道人影,颀长又挺拔。
    徐应屏不吃这套,冷冰冰道:话说半天,元公子不愿露真容,是瞧不起老夫吗?
    大将军真是急性子,我这刚沐浴更衣,不穿戴整齐见客,未免太失礼,况且大将军是君主极看重的合作伙伴,我若是轻视,岂不是薄君主面子?元公子边说边系着腰带,随之真从屏风后走出来,这人眉眼深邃,高颧骨,浑身透着不好惹气息,看其神态倒是平和。
    徐应屏看着元公子走到桌边,冲他伸手示意:大将军过来这边坐,尝尝我从北疆带过来的雪茶,这还是君主听说我要来见大将军,特意赏赐,以此表示对大将军的重视。
    徐应屏板着脸走过去坐下:元公子别净说好听的话糊弄老头子,老夫来这也没别得意思,就是想问一句,贵君主究竟何时打算攻打边界?
    元公子给两人斟茶,文质彬彬笑道:这还要看大将军能否在城内制造混乱,只要他萧毓岚腾不出开手管边界,那便是我北疆勇士出征之日,再说,也只有大将军这边动手,才有正当理由将徐公子调回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说到底还是想让他先动手,这不明摆着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
    徐应屏读懂其中深意,心拔凉拔凉,多年来貌合神离的好合作算是到头了,这北疆王室就不是人!
    徐应屏憋足了气,要不是知道自家儿子在边界过着非人日子,还要遭受各种暗杀,徐应屏才不会答应和他们合作。
    这一合作就是六年,喂六年白眼狼都没喂熟,事到如今想让对方帮个忙,还含糊不清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徐应屏越想越觉得这茶是喝不下去了,欠身道:这茶还是元公子留着自己喝吧,老夫没这口福,告辞。
    元公子眼眸微转,换了种态度:哎哎哎,大将军别走,凡事好商量,你总得把话说清楚,我才好向君主转述,咱们关系那般好,怎么能两句话不说就翻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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