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和反派的绝美爱情[穿书]——陆夷(69)
谁吃醋,谁不理人?洛闻歌问。
萧毓岚憋笑:谁接话就是谁。
洛闻歌也不恼,反问:那陛下生气时候理不理人呢?
这倒是将萧毓岚问住了,印象中好几次吃飞醋,自己也是不搭理人,萧毓岚讪讪摸了摸鼻尖。
洛闻歌拽回小被角,打着哈欠赶人:陛下快去宣仪殿吧,臣要午睡了。
你先告诉朕,是不是吃醋了?萧毓岚锲而不舍,又想拉小被角,被抓着狠拍下手背。
没有,我想陛下会带院使去宣仪殿,想确定些事儿吧?洛闻歌见萧毓岚收回的手背发红,暗想,刚才打人是不是劲用大了。
萧毓岚手老实放在他枕边,低声像是在嘀咕:嗯,朕觉得有必要再确认一遍,免得她指鹿为马,非说是朕的。
洛闻歌越看萧毓岚手背上红痕,心里越发过意不去,手落在对方手背上轻轻揉着:知道你办正事,还是说在陛下心里,我就是个醋缸子?
萧毓岚眯着眼睛享受他碰自己,拖着语调:有时你多吃点醋对朕而言,是种很在乎的表现,朕会很高兴。
这种解释不免让洛闻歌想到前几次某人吃醋样子,顿时能理解了,他笑道:那我往后尽量试试。
萧毓岚也跟着笑了:大可不必为难自己,你什么性子,朕知道得清楚。
洛闻歌觉得这种感觉真的很好,任何话不用说得太明白,一个眼神对方就能懂,真不知道萧毓岚如何练就这等特技,像能读懂他心里活动。
陛下还不走吗?他问。
萧毓岚牵着他的手,抵在自己脸颊处,亲昵得摩挲:等你睡着朕再走。
这是要监督他睡觉的意思,洛闻歌无奈:陛下是担心我不睡?
不是。萧毓岚说,是在给朕偷偷多点看你的机会。
这等腻歪情话也就萧毓岚能说出口,洛闻歌表情有些慌乱,心里却在第一时间感觉甜丝丝。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措不及防被萧毓岚的手盖住眼眸,对方在他耳边低声温柔地哄:乖乖睡觉,听话,晚上宴席结束,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
洛闻歌轻勾唇角,要真想要什么,就给什么,萧毓岚这真心给得太多了,将他心压得也跟着沉甸甸,想回馈点东西。
回馈点什么好呢?
他绞尽脑汁的想,想到最后识海昏沉,困意接踵而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洛闻歌再醒过来,窗外被积雪映照得亮成一片,刺透过单薄窗纸,将房内也照得宛如白昼,让他一时分不清究竟是何时辰。
屋内暖暖的,枕边还残留淡淡龙涎香味,余温不再有,萧毓岚离去有段时间。
洛闻歌穿好外袍,察觉到不同以往的敞亮,推开窗户看见遍地雪白,长乐城迎来今年第三场大雪,片片鹅毛般比前两次的要大上许多。
都说瑞雪兆丰年,希望确实如此,这样宁朝来年又能风调雨顺。
开窗不到一息,飘雪进房间,还未坠落到地便消失在半空,屋内温度太高了,洛闻歌关上窗户,抖开狐裘披上,开门看见躲在廊下,半边身躯接满雪的蒋霖,他揉了下眉心:你来了怎么不敲门?
荣叔说公子在午睡,我不好打扰。蒋霖神色如常,武功高强还有这点好处,不惧怕寒冷,也不畏炎热。
洛闻歌开门往房里走:进来吧,你都知道我在睡觉,还等在门外。
这不是怕公子醒来就想知道消息吗?蒋霖抖落身上雪,跺跺脚才跟着进去。
洛闻歌让蒋霖性子轴得脑子疼,叹了口气:进来先喝杯热茶,再说说探到的消息。
蒋霖接过他递来的茶,低声道:谢谢公子。
洛闻歌端着茶盏慢悠悠抿茶:不用谢。
蒋霖喝得很快,放下茶盏道:韩护法追查那人这几日,终于查到点踪迹,那人主子是来京的淳王。
也就是说淳王知道他是临江楼楼主?
这就有点不好搞了啊,他微沉吟:看看能不能再套出点有用的,若是不能,直接将人处理了,再拖下去会暴露更多。
蒋霖记下了,又说:徐锦媛那边没有异常,倒是徐应屏那边有动静,昨夜发现他去了一处小院子,据调查小院子住的正是那日在大街上和我等交手的北疆人。
一个很有用的消息,能让徐应屏着急去找北疆人,是他这两日所做之事威胁到人了。
不知道徐应屏和北疆人做下怎样的交易,他无端感觉到脊背发凉,有种被针对的感觉。
还有呢?他问。
蒋霖接过第二盏茶,这次喝得慢下来:沈爵那边动作不小,今晚可能会借文武百官皆在,让徐应屏下不来台。
应当不止下不来台,若是可以,沈爵应该是想直接将徐应屏废了。
在他还没能将曲靖抓到手前,是不希望徐应屏被沈爵弄死,这样就没人能限制沈党,对萧毓岚制衡前朝不利。
能确定沈爵手里证据最为重要的是翠姐作证吗?洛闻歌问。
蒋霖也问过韩护法这事儿,跟在他身边这几日,自然知道他关心什么,回答道:是,他先前从都察院得到的证据都用过,那时没能弹劾动徐应屏,大概知道陛下心里如何想的,这才想到再拿重要证据,当着那么多官员面,直接捅出徐应屏罪状,让陛下不得不出手。
洛闻歌难得听蒋霖说这么多话,多看一眼:嗯,你去收拾收拾换身衣衫,该进宫了。
蒋霖放下茶盏:我这就去。
从蒋霖带来的消息来看,沈爵是绝对要置徐应屏于死地,以多年老对手的直觉,徐应屏不可能一无所觉,那骤时本该是辞旧迎新年的宴席,就会变成两大老狐狸博弈,洛闻歌居然有些许期待,或许因为听徐应屏说的话,能让他找到更多抓沈爵把柄的办法。
思及至此,洛闻歌便有些坐不住,想早点进宫了。
这时,洛荣捧着端盘进来,上面细心用翠绿色锦布盖着,一路走来接着层薄雪。
公子,要去宴席的衣衫准备好了。
洛闻歌看一眼:放着吧,我等会就换。
洛荣放下:我这去让人准备马车,时辰不早了,公子早点出发,今日大雪,天冷地滑,慢着点儿。
嗯,去吧。洛闻歌道。
等洛闻歌重新换身衣衫,带着蒋霖和洛安驾车到宫门口,天已彻底黑下来。
各部官员的马车皆停在宫外,前往平和殿漫长宫道是要徒步走过去,洛闻歌下车没走多久,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呼唤:洛少卿,等等我们。
洛闻歌半转身看向不远处,慕容郁不顾谢温轩撑伞,一个劲往他这边跑。
他看见谢温轩脸色隐有发绿迹象,忍不住弯了下眉眼,这两欢喜冤家。
洛少卿也卡着时辰?慕容郁自洛安手里接过伞,自己撑开,和他往前走,全然不管姗姗来迟的谢温轩。
洛闻歌回头和谢温轩打过招呼,转脸回答慕容郁:没有,出门晚罢了。
你没早点去是对的。慕容郁说,看这神态又是有八卦。
洛闻歌默默给谢温轩让位置,让人站在他和慕容郁中间,半歪头:什么?
就知道你肯定不知道。慕容郁嘿嘿直笑,想和他凑近点,发现谢温轩挡在中间,皱眉不满,让让,你不听传闻,也不能阻止我和洛大人说。
洛闻歌就那么看着谢温轩黑着脸换到那边去,让慕容郁到身边,他忍住不笑。
慕容郁假装不知道,极为小声和他说着话:今日新传闻,宣仪殿那位恃宠而骄,让侍女说身子不适,却不肯传太医,非要陛下亲去,结果是陛下带着院使去了,没查出任何毛病,这可把陛下气着了,罚宣仪殿那位吃斋念佛两月,坊间都在说,陛下含沙射影,在让那位出家做尼姑。
洛闻歌惊讶:真的?
慕容郁扬唇笑起来:那还能作假?以我对陛下了解,八.九不离十是这个意思,沈贵妃也是能作的,为何能侍寝,心里不清楚吗?她比不得皇后,皇后能圣宠不衰,想来美貌和才情共存,再者陛下宠幸她,不必担心怀有子嗣,皇后体弱是人尽皆知的事。
假皇后洛闻歌闻言心里尬尬的,想说话又觉得不好意思,只能闭上嘴。
那边知晓事情的谢温轩没眼看,动手扯慕容郁,给他解围。
慕容郁扭头小声呵斥:你干嘛?
老师的教诲。谢温轩声音极轻道。
提及杨泰清,慕容郁神色肃然一瞬,接着反应过来,捅了谢温轩一胳膊肘:老师说不议论皇家是非,没说不能聊传闻。
谢温轩就想问,这两者有何区别?又怕问出来让人不高兴,好几天摆脸色,无奈转脸。
洛闻歌为防止慕容郁又提起这尴尬话题,低声说起其他的,慕容郁一见便明白了。
一行人说说笑笑进了平和殿。
殿内到的官员远比想象中要多,洛闻歌三人座位被安排在殿内中端,慕容郁与他和谢温轩相邻,他在前。
洛闻歌坐下不经意抬眸,看见对面坐着的俨然是几日不见的闻天冢,对方朝他轻点头,他回以一笑。
旁边慕容郁见状,转脸和谢温轩对视一眼,双方皆看出点不同意思。
半盏茶功夫,殿内陆续坐满,最后缓不济急落座的是沈爵和徐应屏,后面跟着看似和睦相处的藩王们。
沈徐两人照旧在离萧毓岚最近的两侧,隔着过道对望,那边藩王们座位与那日接风宴席一致,满殿皆满,就等萧毓岚携皇后及沈如卿到来。
萧毓岚来得很快,一改先前独自行走姿态,这次是扶着皇后胳膊进来的。
皇帝一来,文武百官行跪拜之礼,高声齐呼:陛下万福金安,皇后吉祥。
萧毓岚先让皇后坐下,漫不经心道:免礼,坐下吧,这是宴席,不必拘礼。
殿内人相继感恩,安然坐下。
萧毓岚摆弄空空如也的酒盏,看向沈爵微皱眉,李公公见状赶紧尖着嗓子道:传膳。
身着红衣浑是喜庆的侍女,双手端盘,从敞开殿门鱼贯而入,纷纷奉上开胃佳肴,立于各官员身后的小太监躬身屈膝前来斟酒。
洛闻歌端起轻嗅,清香扑鼻,有淡淡梅花香,这是城内名酒梅花缕。
来,举起酒盏,第一杯敬诸位爱卿,宁朝因有你们更加繁荣昌盛。萧毓岚真情实意道。
是陛下治国有方。沈爵领头恭敬道,得到一片附和声。
洛闻歌唇角抿着笑,在萧毓岚与沈爵推辞欢笑声中饮下第一杯酒。
这第二杯敬上苍,让今年风调雨顺,期盼将要到来的新年国泰民安。萧毓岚又道。
这杯无人有异议,举杯饮尽。
萧毓岚任由沈如卿帮忙斟酒,端起来嗓音微低:第三杯敬镇守边界的将士,没有他们没有太平。
提及边界将士,有多少人含泪凝噎,因身负坚守要职,每逢团圆佳节,总是不圆满。
这第三杯喝得怕是衷肠啊,洛闻歌喝酒前看向萧毓岚,对上对方眼神,他举杯浅笑。
他不知道别人圆不圆满,但他们绝对会圆满。
由皇帝开端敬完三杯酒,殿内氛围热烈起来,好酒佳肴,暂得安宁。
酒过三巡,殿内忽闻叹息:大难将至啊。
第63章
这声叹还未彻底落下, 原本氛围热烈的殿内刹那安静,银针落地清晰可闻。
刚端起茶盏得萧毓岚看向发出叹息之人。
云王满脸悲痛凝视手中杯,仿佛没察觉到满殿众人行以注目礼,兀自说话:这世间弄虚作假之人很多,装聋作哑者也比比皆是,长久下去,家破人亡颠沛流离者,遍布山野。
萧毓岚望着被惊呆诸多官员, 多留意看沈爵和徐应屏脸色,喜怒哀乐不形于色,心思藏得很好。
那边抒发完情绪的云王像是才反应过来,见殿内无人说话, 他摸摸脑门做出憨憨之态:诸位不必管我, 我酒量浅薄,喝几杯不免上头,这一上头就喜欢胡言乱语,你们啊,当醉酒话听听, 别放在心上,千万别放在心上。
众人内心:都说酒后吐真言,你这样强调,谁能不放在心上呢?
让云王撑台子唱独角戏挺不容易, 那边也不知道谁安排的助攻强势上线, 见萧毓岚不管不问, 大胆搭话。
王爷这是想到什么突发其感了?那人问。
云王眉宇间闪过丝喜悦,故作娇柔姿态:我不是想到什么,是近几日在京得知诸多事情,有感而发啊。
下官斗胆问一句,是何事?那人又问。
这说出来不怕诸位笑话,前几日我身侧亲侍被暗杀,我伤心不能自已,日日借酒浇愁,就在这酒馆里,本王听见了风声。云王神神秘秘道。
洛闻歌就那么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渐渐将火往朝中人身上烧,那表情滑稽语气捧场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愚蠢不自知的京兆尹曹澄。
曹澄愿意做出头鸟也有洛闻歌推波助澜,他知道沈爵和云王联手,便接沈爵之手给曹澄递信,让对方在殿上无条件捧云王。
那日他给云王提醒,说淳王和徐应屏关系匪浅,云王为求一举成功,找沈爵合作再好不过。
如此看来,今晚宴会好戏轮番上演,不知到时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那边隔着半个大殿跟说相声似的两人还没停下,在座文武百官听醉了。
谈论风生不知何时染上嗜血味道,云王满怀天下苍生的悲叹:要真如世人所说,有人背着陛下行不轨之事,又联合外敌,想要卖国,那该如何是好?
哎,以下官所言,这传闻之事不可信,王爷还是莫要在陛下及各位大臣面前危言耸听。曹澄道,眼神时不时飘过事不关己的沈爵。
云王先是微怔,接着不敢相信道:不能信吗?那倘若这事有证据呢?证明此人不单通敌卖国还妄想引起内乱,该当如何?
曹澄大惊,畏畏缩缩没敢接话,像是被惊到一般。
这戏演得未免太刻意,萧毓岚有点看不下去,出声打断:王叔,饭可以乱吃,没有证据的话不能乱说,要知道名声对一个人而言,是与性命同等重要,若王叔有证据,大可写份奏疏交给朕,朕看过自会有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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