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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重生之惜尧 作者:栗竹幽

    第3节

    陈炳缓缓走近沈煜,他伸手抚上沈煜的肩膀,近距离的看着他纤细的锁骨,狠狠的咽下了口水,不得不说沈煜甚至比女子还要美艳三分,他甚至想立刻就将身边的人扑倒,但是他抑制住了心中的欲望,沈煜武功高强,倘若他强迫了沈煜,只怕是他自己得不到什么还丢了半条小命。

    陈炳微微俯下身,伸手拦住沈煜纤细的腰肢,细心的为他解着腰带,只是他还未享受够便被沈煜用力推开了。

    “陈大哥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来吧。”沈煜脱下了外衫,他想不通为什么脱个衣服还那么麻烦。

    陈炳撞在门框边上久久才站了起来,他看着沈煜的面容尽力忍下了心中的不悦,罢了,美人是他亲自招惹的,为了美人他怎样付出都值得。

    “你没事吧。”沈煜看着靠在门边的陈炳,方才意识到他有些用力过猛了。他走到一旁想扶起陈炳,刚刚伸出手便收了回去。

    “我没事。”陈炳摇了摇头,心中更是火冒三丈,他也太不济了,被沈煜轻轻一推便倒在了地上,他心中越发的觉得沈煜根本不能招惹,但沈煜实在是太美了,他亦然无法放弃。

    “花雕记得喝,陈大哥事务繁忙,我先离开了。”沈煜开口想说什么,但胸中一阵闷塞,他缓缓退了两步。

    “我也没有什么事情,你才刚刚过来,要不陪我喝两杯再走。”陈炳没想到沈煜这么快就离开了,许是他刚才的动作露出了马脚,可是他看着美人在身边多年又吃不了,怎可能抑制得住自己的欲望。

    “算了,改日再说吧。”沈煜摇摇头,他每次见陈大哥都是很开心的,但不知他今天是怎么了,情绪总有些低沉。

    “小煜。”陈炳在沈煜推开房门的那一刹,伸手握住了沈煜的衣袖,只可惜他动作太慢只握住了沈煜的衣袖。他真的等不了了,他不可能与沈煜不远不近的一辈子,他已经年近而立了,过几年他就该娶妻了。

    与沈煜在一起一生一世,他不是没有想过,那个想法刚刚在他脑海中形成便就被他打消了,他是朝中三品大员,不是平民百姓,他只能娶一个门当户对人家的小姐,不可能与男子在一起,况且沈煜只是一个庶子。无论沈煜知道实情后恨他也好,怪他也罢,他都只能如此。

    沈煜用力抽出了自己的衣袖,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了,这么厌恶陈炳靠近。“小煜是不是不会喝酒。”陈炳装作不在意的说,他对沈煜仅仅是玩玩而已,他绝不会动真感情,而他的真情伴随着在朝中为官多年已经消散了。

    “我当然会了。”沈煜转身离开,纵身一跃跳出了府门。

    陈炳看着那道高挑的身影在自己面前消失,微微松了一口气,他不知自己是惋惜沈煜没有遭于毒手,还是庆幸他即使忍住了欲望并没有自甘堕落。

    沈煜稳稳落在了府门外,他看着远处来来往往的人群,心思略有些混乱,他接连向前走了几步,险些撞上面前背着担子的百姓。

    沈煜微微抬头看见远处走在店铺门前的辰海,依旧是一如既往的白衣,而他的面容有些憔悴,身形已是消瘦了许多。沈煜张口便想唤住辰海,但他生怕辰海刚刚放下这段感情,他的声音再次勾起辰海的回忆,只那一刻的犹豫辰海的身影便消失了,沈煜寻了几遍也没有找见,似乎辰海从未存在一般。他的面容上有一丝淡淡的悲伤,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公子,您买不买糕点。”店家看着站在面前美得像仙子一般的人物。

    “买。”沈煜看着糕点铺的牌子点了点头,辰海刚才是想买糕点吗,难道他还没有放下,可是他已经同辰海讲过了,他们根本不可能为什么辰海还那般执着,是放不下吗。可辰海就算执着一生也不会有任何结果,他毕竟与辰海不同,他只是一个庶子可以不争名逐利随心所欲的生活一辈子,而辰海绝不可能。

    沈煜接过糕点,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已经完全冷了。

    第 14 章

    第12章

    一簇新枝探进窗内,嫩绿的枝叶映得淡粉色的花瓣愈加明艳,但无奈季节已过,花瓣随风散去,只余秃枝静立在那里也并无任何观赏的意思了。

    房间中,桌上的雕刻着繁复花样的铜炉上升起一缕淡白色的烟雾,如游动的触角一般融进房间内,一丝抹不去的香料味缓缓蔓延,虽香气逼人但却甜腻异常。床帘被高高掀起,一片淡紫色的薄纱滑落在地上,淡白色的丝绸上纹绣着小朵鲜红色的花瓣,宛若梅花绽放在枝头凌寒泣血。

    梳妆台的铜镜隐约映出一个女子的侧脸,她的容貌精致,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秀气的鼻子下一双樱桃小口,但脸颊上厚厚的脂粉掩不去脸上细细的皱纹,眼中的神采亦比不得当年而有些苍老深沉了。

    猩红色的指甲落在白色的丝绸上,映得修长的手指愈加白皙细腻宛若葱根,纤细的手腕上松松的套着一个玉镯,浑然天成的玉器上散落着星星点点的绯红,如淡红色的落花一般,绝美中而有三分凄凉。

    她缓缓起身走向一旁的梳妆台,衣衫包裹着她纤细的腰肢,虽身材依旧如初,但她的面容早已老却只余当年那一丝美艳的痕迹。

    圆润白皙的耳垂下一对精致小巧的玉坠,随着她的步伐微微摇晃,时而贴近她纤细的脖颈。

    她看着铜镜前那张貌美的面容,淡淡的笑了,笑得异常悲伤,连眼角的皱纹也那么清晰。早年时她自恃容貌美艳,这后宫中无人能及得过她,而先皇却未曾看过她一眼,现在她年纪大了,后宫中终于只剩下她一人了。

    太后用力握住了桌角,翡翠戒指上隐隐多出了一丝纹路。她在后宫中挣扎多年却落得丈夫冷落儿子忽视的下场,如此又有何意义,倒不如未曾进过皇宫还能如寻常女子一般嫁人。可是身为官宦家的女子又有哪一个不被嫁人送入皇宫,梦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可是最后哪一个也不能成功,最好的结局便是空有一身荣华富贵而独守房间寂寞多年。

    太后抬头看着远处的窗外,面容依旧是冰冷而威严并无半分悲伤。

    “太后娘娘,张侍君来为您请安了。”宫女轻轻推开房间便看见坐在桌前的太后,太后娘娘一直喜欢坐在那里,神情也愈加冰冷了,听说太后早年可是很好相处的。

    “让他进来。”太后微蹙秀眉,将猩红的指尖移向了桌下。

    “臣拜见母后。”熙阳刚刚走进房间便跪在了地上,罚跪的事情刚刚过去,他生怕再次触怒太后,只是低着头看地面不敢张望一眼。

    他隐约间闻见了一丝浓烈的香气,胸肺见略有些不适,微微抬头看见桌上燃着的一个香炉,虽然不是正开的花瓣,但或多或少也有些呛鼻,他略略抬起衣袖遮挡了一些香气。

    太后看着跪在远处的一道身影,面上无喜无怒,只是仿佛无人般的看着手上的翡翠戒指。

    正当熙阳的膝盖跪的有些酸痛误以为太后又要罚他跪着时,太后缓缓张开了口,“张侍君跪的太远,哀家都有些看不清你了。”

    “是。”熙阳缓缓走到太后面前撩开衣袍跪了下去。

    “起来吧。”太后摆了摆手,倘若她在罚熙阳跪着,指不定皇上又要跑到她面前与她理论了。

    “谢太后娘娘。”熙阳心中松了一口气,原先太后刁难他,他是不愿与皇上提及,而现在他看着皇上每天日理万机,更不能说出分毫让皇上心忧了。

    “你前些日子晕倒了,现在身体好一些了吗?”太后的视线落在熙阳的身上,宛若刀锋一般,曾经她将全部的心思放在先皇身上,却看着先皇的心被一个男人夺走了,现在她苦心栽培了多年的儿子又是如此。但她只是一介女子就算在不喜熙阳又能怎样,令她最伤心的却是儿子因此而对她生了间隙。

    “臣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熙阳无意中向后退了几步,距离散发着异香的香炉远了一些。

    “你身为男子身体应该比一般女子更健壮一些,哀家也是想你不过跪了半日怎么就跪晕了,原是你的身体太差了。”太后眼中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愤怒,皇上将熙阳看得太紧,就算她想做什么也无从下手,况且她心知皇上将熙阳视为心尖,她不想与儿子决裂,也不会做的太过分。

    “母后说的是,臣是该好好调养身体了。”熙阳低头说道,香气散入肺腑之中他越发有一丝不适,但太后历来厌倦他,恨不得看不见他一眼,怎么今天倒想与他说上话了。

    “皇上知道你自幼便体质过于虚弱吗?”太后伸手示意一旁的宫女将香炉盖掀开,加入了一些香料。

    “母后放心,那日是因臣的身体过弱而致,与您并无半分关系。”熙阳渐渐听出了太后的意思,他闻着浓烈的香味有些头晕目眩,也不得不重复一遍,只想尽快离开房间。

    太后点了点头,她隐约感觉香气有些过于甜腻,伸手拿过放在桌边的茶杯,清茶缓缓流入口中,蔓延着淡淡的清香,“哀家听闻近日你与皇上的关系在渐渐转好。”太后看着熙阳俊秀的面容,猩红的指甲在茶杯上划了一道,倘若只是个女子,她绝不会如此在意,而熙阳偏偏是个男子,还如此自恃清高。她真不知皇上看上了熙阳什么,还能三年如一日的真心待他。

    早些年他们关系疏离,她还能希望皇上有一天能玩厌了熙阳,放他离开,现在熙阳主动讨好皇上就更不可能了,她也不知熙阳如此是看清了实务,还是真心实意。

    熙阳微微抬头看着太后的面容,额头上有一丝冷汗,倘若当初皇上既不能靠近他,又不宠爱刘淑,太后心中还能平衡些,可是现在皇上日日在他的房间中留宿,虽什么都没有做,但太后同样看不下去了。

    “你不用紧张,哀家只是问问,哀家看皇上脸上有些笑容,心中也高兴一些。”太后手上的玉镯重重的磕在了桌上,她是高兴皇上的变化,但她不高兴皇上因熙阳而变。

    “臣看着皇上对臣的关怀突然醒悟,想待皇上好一些。”熙阳用力握紧了衣袖,生怕自己的话语让太后有半分不满。

    “既然皇上夜夜留宿青阳宫,那张侍君就好好服侍皇上吧。”太后重重的说,现在他们二人心意相通,她越发无从下手了。

    “臣不敢。”熙阳低头,他才明白太后让他留下是因为这件事情,可是皇上深爱他,他也不能将皇上推向别人怀中。

    “后宫中只有你与刘淑二人,皇上不喜刘淑,只独宠你,你还有什么不敢的。”太后怒斥道,美艳的面容有些狰狞,现在张熙阳依仗着皇上的宠爱恐怕就更加肆无忌惮。

    “求太后责罚。”熙阳双膝跪在地上,用力握紧拳头试图缓解喉咙中的痒痛,但似乎无济于事。

    “罢了,起来吧,皇上宠爱你是你的福分,但我希望你能安守本分尽心服侍皇上。”太后缓缓压下心中的怒意,张熙阳也没有做错什么,她无端责罚人家,就是她的过了。

    熙阳缓缓起身,脑中有些眩晕,他勉强扶住一旁的红柱,喉咙中闷塞再也无法抑制,他低头侧身以袖掩唇重重的咳嗽,苍白的面颊上染上一层红润。

    “张侍君的身体还没有痊愈。”太后看着熙阳不断抖动的双肩,眼中有一丝诧异,她也没有对熙阳做什么,他怎会突然咳得如此厉害,亦或是张熙阳的身体原本就很虚弱。

    “不是,是臣失礼了。”熙阳轻轻的说,他按了按胸口转身面对着太后冰冷的瞳子。倘若他说不是,恐怕太后又误会是刚才跪那么一小会的责任了。然而他说出实话,太后怕是更加愤怒。

    “是不是近来天冷,张侍君身体虚弱受了风寒。”太后冷清的声音在偌大的房间中想起,愈加的刺耳。熙阳身体弱是好事,等过不了几年他死了之后,皇上悲痛一阵也就能放下了。

    “不是,母后您多心了。”熙阳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子,他明白太后的意思不过是他身体不适不能侍君,可皇上不来他这里除了睡在御书房根本也不会去刘淑那里,而他更是不忍心看着皇上为他如此。

    太后瞪了熙阳一眼,她看着熙阳苍白的面颊,咽下了口中的话,倘若张熙阳在她这里出了什么事情,皇上又该亲自登门讨公道了。“张侍君回去好好休息,勿让皇上担心。”

    “是,母后,臣先退下了。”熙阳缓缓转身离开了房门,他在离开门边的那一刻,扶住一旁的石柱,低声咳着,胸中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他缓缓起身看见站在一旁的小桃,“我没事。”熙阳摆了摆手,他的身体还没有那么虚弱,不过是太后香炉中的香料有些过于浓烈,他一时承受不住。

    “不要告诉皇上。”倘若皇上知道后去找太后理论,恐怕太后更加厌恶他了。熙阳没想过能与太后的关系近几分,他只想彼此之间相安无事就好。

    “是。”小桃扶着熙阳缓缓离开了。

    第 15 章

    第13章

    一线阳光映入屋内落在桌面上,明晃晃的一团,随着枝叶的微微晃动时而分散成了几团,倏尔落在纸面上,异常耀眼。

    熙阳坐在桌边看着书卷上调皮的小光点,笑着摇摇头,将身体微微倾斜了一些。纸面瞬间黯淡了下去,他还略有些不适。

    那一抹阳光映在熙阳的脖颈上,他的衣领并不甚宽敞,但却露出了纤细而精致的锁骨,雪白的脖颈愈发有一丝淡淡的诱人。修长而柔和的秀发松松散散的束起披在身后,残余的几撮游荡在胸前,随着他的衣袖微微晃动。

    熙阳低头翻过书页时,额间的碎发滑落遮住了他的半边秀眉,他伸手抚去了,落下的手放在阳光映照了许久的桌面,异常温暖。

    许久,熙阳放下手中的书卷,伸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颈,喉咙略有一丝痒塞,他未带自己咳出声,连忙拿过一旁的茶杯饮下,茶水温热而清甜有一丝淡淡的清香环绕在口中。

    熙阳放下茶杯转身便看见站在身侧的小桃,“小桃,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早就进来了,要不茶水是谁给您泡的。”小桃撅起了小嘴,原来她泡了半天的茶,又在这里站了半天,公子根本就没有看见她。

    熙阳有些歉意的笑了笑,不是他成心忽视小桃的,而是他看书太过专注,一时就没有在意身边的事情。

    “公子,书好看吗?”小桃拿起桌上有些泛黄的书卷看了两眼,上面的文字没滋没味,也难得公子看了这么久。

    “看见去就好看了。”熙阳将书卷放在了一边,书是用来解闷的,但也不能整天的看。

    小桃将一旁的托盘端过来放在了熙阳面前,有些得意的说,“公子,我为您熬了红枣银耳百合粥,还热乎着呢,您趁热喝吧。”

    小桃将盖子打开,大片的热气扑面而来,等白起渐渐散去后,露出了陶瓷碗中的粥,晶莹的米粒中藏着点点暗红色的碎枣片和淡白色的银耳,百合放在粥面上宛若一朵盛开的莲花,有一丝淡淡的香甜溢出。小桃拿起一旁的汤匙将碗中的百合搅碎融入在粥中。

    “小桃,我不是很喜欢这么甜的粥。”熙阳接过汤匙轻轻的晃了晃,米依旧熬得很糯,看来小桃也是费了一些心思,他就算不爱吃也必须要吃完小桃用心做的东西,但他担心小桃以后还会继续做。

    “我知道您不喜欢吃,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您好,银耳百合是可以美容养颜的,您长期吃下去皮肤会变得更白更滑。”小桃看着熙阳只是松松束起头发,脸上根本没有任何粉饰,虽然公子是男人但也不能不在意自己,她每日看着刘贵妃摸得跟个狐狸精似的便很是生气。

    “小桃,我是个男人根本无需在意这些,你有这点小心思还不如用在自己身上呢。”熙阳看着小桃眼中的兴奋,他本来就不愿留在后宫和那些胭脂水粉的女子混在一起,现在即使想开了,他甘愿留在皇上身边,也不会对自己的容颜太过在意,他有那功夫还不如为皇上分忧呢。

    “公子,现在皇上宠着您,您必须要在意一些。”小桃看着熙阳俊秀的面容,公子是比一般百姓生得好看了一些,可在皇宫中根本就算是一般,连皇上的容颜都无法比及。

    “好了这些话你以后不许再说了。”熙阳的面色有些冷,他知道他自己没有什么邀宠的特点,但皇上是真心爱他,他也从未想过去夺宠,倘若有一天皇上看厌了他的脸,对他冷淡了,他亦心甘情愿的离开,但熙阳相信他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是。”小桃低下头,她本以为公子想开了就已经放下了,没想到公子还是那么在意,可是在后宫中男人的尊严哪比得上皇上的宠爱。

    “公子,那粥。”小桃看着熙阳冰冷的面容不敢在多说什么。

    “既然美容养颜,那你自己喝了。”熙阳侧身看着窗外,他也不知自己心中为何会有那么大的火气,或许是他依旧无法接受自己身为侍人的屈辱身份。

    “公子,对不起您别生气,是奴婢说错话了。”小桃眼中有些湿润,她真的不知道公子会如此在意,否则她也是绝不敢多说一句。

    “好了,你下去吧。”熙阳缓缓闭上了眼睛,他尽力压制着心中的火气,单手用力按住桌面,指尖有些略略发白,皇上深情待他,他进宫身为侍君守在深爱的人身边又怎么了,可是他依旧不能接受自己是男人却同女人一般留在后宫中。

    熙阳心中有一丝愧意,他甚至觉得自己对不住皇上的爱,他表面上想待皇上好一些,然而心中却依旧顾忌自己的身份,无法将全部的心都留给皇上。他深吸了一口气,想尽量将不悦的情绪淡去,倘若晚上皇上回来看见他眼中的伤痛,只怕会又多心了,现在他看着皇上日日开心已经很好了。

    熙阳感受到身后的脚步声,他缓缓睁开眼睛,努力挤出了一丝笑容,“小桃,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没事了。”

    “你刚才生气了。”璟尧走到熙阳身边,伸手抚在了熙阳的肩上,他心中有些担忧,生怕什么事情触怒了熙阳,他再次回到从前那般,而熙阳的心情能变好真的很不容易。

    “没有。”熙阳未料到竟然是皇上,心中微微顿了一下,继而拉住皇上的手缓缓转身面对着身边的人。

    “皇上,怎么这早就回来了,是今天的奏折不多吗?”熙阳笑着看着皇上的面容,仿佛没有刚才的事情一般,他只要皇上知道他变好了就足够了,他不想让皇上知道他心中的挣扎。

    “我想回来看看熙阳。”璟尧盯着熙阳的双眸看了许久,直到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他才缓缓放下了心。

    “您安心处理政务就好,不用惦念着我,我留在房间中偶尔看看书卷一切安好。”熙阳到了一杯清茶递给皇上,他感觉这茶的味道不错,皇上应该喜欢。

    “今天你去见母后了。”璟尧饮了一口茶便放下了,他不喜欢清茶,没有什么味道,他更喜爱苦涩一些的,饮尽后回味无穷。

    “您怎么知道的。”熙阳微微愣了一下,他随后便想起皇上的眼线甚多,遍布整个后宫,有些事情他就算是想瞒也瞒不住。

    “我身为侍君,每日应向太后请安,前几日因我晕倒的事情便就耽搁下来了。”熙阳眼中有些疑惑,请安是小事,况且他又没有怎样,皇上不会就为此事前来吧。熙阳更担心皇上会回绝了他日日请安的事情,倘若那样太后没有了撒气的机会,只会更厌恶他。

    璟尧看着熙阳许久似乎在等待什么,但熙阳一直沉默的看着他,“母后宫中的熏香过于浓烈,你的身体有些不适,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皇上您误会了,我只是认为此事仅仅是小事无需与您提及。”熙阳一时语塞不知该怎样解释,可倘若他说了那些话,他不就如后宫中告状的妇人一般了吗。

    “上次如果不是我亲自将你从母后宫中抱回来,你是不是一样什么都不肯与我说,熙阳我难道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璟尧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误以为熙阳待他的态度好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可以亲密无间了,谁知熙阳还和以前一般事事瞒着他。可他想要的不是熙阳表面上的温暖,而是熙阳的真心。

    “我不是不相信您,而是我担心您会去质问太后,那样您与太后之间的关系就更加疏远了。”熙阳看着璟尧有些伤痛的双眼,伸手握了握他的手。

    “熙阳说的可真。”璟尧仍有些迟疑,他担心熙阳只是在搪塞他。

    “我骗您做什么。”熙阳笑了笑,微微侧身靠在了璟尧身边。他这么做都是为了皇上,只要皇上高兴就好。

    “您一会可是还要去御书房处理奏折。”熙阳趁着璟尧还有些茫然的神情,连忙岔开了话题。

    “我还有一些奏折没有批完。”璟尧握住熙阳的手边不肯放下了,虽然现在能日日握着,但他依旧很珍惜生怕有一日便失去了。

    “那您快去吧,别再耽误时间了,倘若拖久了,只怕又要熬到很晚。”熙阳轻轻松开了璟尧的手,他能陪伴皇上的时间很多,他甚至可以现在就赶到御书房,但他不希望皇上熬夜伤及身体。

    “没事,我想再陪熙阳一会。”璟尧恋恋不舍的看着熙阳,他不过是才看了熙阳一会,真的有些放不下。

    熙阳在心中微微叹息了一声,他当真值得皇上这般迷恋吗。他微微仰头凑近皇上的侧脸,轻轻的落下一吻,“现在可以了吗,皇上,以后无论多晚,我都会在房间中等待着您。”

    璟尧静静的站在那里许久,眼中有一丝莫大的欣喜,心中仿佛有一块蜜化开一般,熙阳竟然亲他了,虽然他们曾有过几次肌肤之亲,但都是他亲吻熙阳,而熙阳从未主动吻过他。

    “熙阳,能再吻我一次吗?”璟尧小声的问道,他担心熙阳会拒绝他,可是刚才的那个吻有些轻,他甚至感觉有些不真实。

    熙阳看着璟尧面上洋溢的笑容,心中有一丝苦楚,他不过是随意吻了皇上一下,竟也能让皇上如此高兴,以后倘若皇上喜欢,他愿意日日待他如此。

    熙阳凑近璟尧出乎意外的吻在了他的双唇上,只是一碰便离开了,熙阳担心他在磨蹭下去,恐怕皇上今天都不能去御书房了。

    熙阳转身走到床边背对着皇上,等他回头时皇上已经离开了,他站在阳光下,面上的笑容分外温暖。

    第 16 章

    第14章

    阳光明媚,枝叶繁茂,树荫下地上的杂草争夺着那一丝细微的阳光,蓬勃生长,细嫩的枝叶上散落着片片光斑。

    窗扇微开,一壶刚泡好的碧螺春放在桌上,淡淡的白雾飘散在空中,被微风吹散了,阵阵的清香久久无法散去。

    熙阳从外面走近房间,衣诀随风飘起,白纱内淡蓝色的衣袖边绣着几片竹叶,简单而有一丝清雅。阳光下,他俊秀的面容越发有一丝淡淡的柔和,脸上微微洋溢着笑容。

    熙阳伸手推开房门,走到桌边拿起了压在书卷下面的一张信封,他打开后拿出了信纸,看着上面娟丽的字体,他微微笑了笑,辰海是有多少话想与他说,可以足足写了两大篇。他不过是进了皇宫侍君,又不是龙潭虎穴,辰海也不必如此担忧他。

    尽是觉得辰海每月必来的信件大都是无用的废话,但他仍细细的读着弟弟的一片思念之情。曾经他心中伤痛时,便时时刻刻期待着辰海的信件,甚至将那封薄薄的信纸当做了希望。

    熙阳翻开下一页信纸时,眼中有些伤痛,他听见身后隐约传来的脚步声以为是小桃了,便没有在意,谁知他看完信件后,微微转身发现竟然是皇上,他连忙将信纸夹在书中,尽力隐去眼中的湿润。

    “皇上,您怎么来了。”熙阳起身走到皇上身边,现在皇上不应该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吗,怎么到他的房间来了,难道还是放心不下他。

    “熙阳不想让我来吗?”璟尧看见了熙阳刚才的躲藏,有些伤心,他自来疼爱熙阳,甚至包容了熙阳对他的一切无理,熙阳又有何不能与他开口的,亦或是他想多了,直到现在熙阳的心仍旧没有放在他身上,转变冷漠的态度不过是一时之措罢了。

    “不是,我只是怕延误您的时间。”熙阳小声的说,不知为何他刚才却是有些不想让皇上来。熙阳用力握了一下自己的拳头,感受到丝丝的疼痛他才放下了手,皇上来不过是心中惦念他,他真的不该如此想。

    “有时间多出去走走,未必一定是去御书房,但不要一直闷在房间中。”璟尧转身走出了房间,他就是想过来看看熙阳,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该离开了,至于说说话,既然熙阳不想那就不必了。

    熙阳看着璟尧离开的背影,心中有一丝绞痛,他快走两步伸手拉住了璟尧的衣袖,“皇上,您留下来陪我一会好吗?”尽管熙阳说出这样求宠的话很艰难,但他已经不是上一世的他了,能看见皇上眼底的伤痛,他这样做仅仅是为了让皇上高兴。

    “你是真心想让我留下来,还是。”璟尧眼中有些犹豫,自熙阳醒来后听着他变暖的话语,璟尧几乎分不清熙阳那句是真,他更猜不透熙阳的内心了。

    “我不是真心难道还会虚情假意待您吗?”熙阳伸手拥住了璟尧的身体,将头靠在了璟尧肩上,倘若他是全意爱着皇上听见那一句恐怕早就怒了吧,可是他心中只有愧疚。熙阳不想让皇上知道他到现在仍没有一丝心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上一世的事情而尽本能罢了。他想尽力爱上皇上,直到心中刻上皇上身影的那一刻,在告诉身边人他的心意,可熙阳不知他心动的那一天又要等上多久。

    璟尧转身面对着熙阳,他看着熙阳的双眼满意的笑了,伸手紧紧握住他的手走进房间,“我相信熙阳的话。”今天能听见熙阳的承诺,他即使是留在这里陪伴熙阳一天也心甘情愿。

    “皇上,您坐吧。”熙阳看着璟尧面上的笑容也不敢提出去御书房批阅奏折的话,生怕搅了皇上的兴致。他拿起茶杯到了一杯茶水递给皇上。

    璟尧接过茶杯后看着桌边沉默了许久,他想询问熙阳信纸的事情,但又生怕因此而拉远了与熙阳好不容易才近几分的距离,罢了,既然熙阳不愿让他知道那么他也无需理睬。

    “您不喜欢茶的味道吗?”熙阳顺着皇上的视线,目光停留在了夹着那张信纸的书卷上。他原是不想让皇上知道,没想到慌乱之举却让皇上伤心了。

    璟尧仰头饮尽了茶水将茶杯放在了桌边,他是不喜欢茶的味道,但只要是熙阳喜欢的他都喜爱。

    “皇上,那两张薄纸是辰海写给我的信件。”熙阳看着默不作声的皇上,希望他现在解释还来得及,他刚才确实有些糊涂了,皇上都已经看见了信纸,他还如何能在装作无人一般硬塞回去。

    “熙阳你不用和我解释这些,我刚才就是有些担心。”璟尧缓缓放下了心,既然是辰海的信件,那就没有什么可以忧虑的了。

    “您担心什么。”熙阳的神色紧了几分,倘若皇上不说清这件事情,或许他们之间的关系永远也无法走近。

    “我怕你会离开。”璟尧缓缓说出,他微微松开了握住熙阳的手。他知道熙阳不愿留在皇宫中,甚至日夜想要离开,能逼迫他留下的不过是入朝为官的辰海。而倘若熙阳真的想要离开也不是没有任何办法,他深爱熙阳同样不会因此而为难辰海。

    璟尧终还是担心熙阳今日待他的好不过是权宜之策,毕竟熙阳对他冰冷了多年,他真的一时之间无法接受熙阳突然想开了。而倘若熙阳变成一个势利的人,只会让他更加心寒。

    熙阳重重的叹了口气,他已经尽全力做了所有他可以做的事情,但依旧无法让皇上对他放心,许是他曾经对皇上伤害太深了,但他不知道他还能在做什么。

    “熙阳,对不起。”璟尧小心翼翼的看着熙阳,熙阳的叹息声让他心中有些恐慌,他知道熙阳已经待他好了,刚才的那些话岂不会伤了熙阳的心。他有些后悔,早知就应一直瞒在心中了。

    “皇上,为何要对我说对不起,一直以来对您冷眼相待是我的错,如今我想起过去的种种幡然醒悟甚至自责万分。”熙阳微微靠近了璟尧,伸手将璟尧的手放入怀中,“皇上,臣真的想待您好一些,但臣不知道怎样才能让您安心。”

    恐怕皇上想要的也不是仅仅口头上的几句承诺,而他对于皇上也只能做那么多了,肌肤之亲虽然他们曾经有过几次,但现在熙阳还没有明确自己的心意,他真的做不到。

    “熙阳你不要多想,我现在看到你就已经安心了。”璟尧将熙阳拥入怀中,拥得异常紧,他甚至再也不想和熙阳分开了。璟尧看到熙阳面上的温暖,眼中一扫而尽的阴郁,他真的很开心,其他的他也不希望熙阳再做什么。

    熙阳感受得到璟尧深深的爱意,他不在意璟尧对他的质疑,他本就没有璟尧想象的那般深情,但他会尽力做得到不辜负璟尧的心。爱本就是情动之事,又何曾会因一时努力而得。

    熙阳微微推开皇上,起身走到桌边伸手拿起了夹在书卷中的那封信,他转身递给皇上。

    “熙阳,你这是做什么,我不是已经说过相信你了吗?”璟尧没有接下,辰海是熙阳的亲弟弟,他们兄弟俩之间的私话,他也不便于看。

    “皇上,您不想看看辰海对我嘱托了什么。”熙阳将信摊开在皇上面前,他看见皇上执意的眼神,将信放在了一旁。

    “辰海在信中提及我入宫三年,皇上一直待我情深意重,他希望我能好好待皇上,不要等醒悟时才发现为时已晚。”熙阳缓缓说道,他上一世醒悟时已经晚了,临终之前才看见皇上伤痛欲绝的神情,他连最后好好拥抱皇上一次都没有做到便离开了。幸得上苍怜悯,他重活了一世,他绝不会再不顾及身后一直苦苦等待他的人。“我不愿让您看见也是想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生怕再让您伤心。”

    璟尧才知熙阳的心意,可他刚才竟然还误解熙阳是在隐瞒伺机逃离之事也实为不该,他看着熙阳隐隐有一丝愧疚之意,“熙阳想家了吗,过几天等我闲暇无事时陪着熙阳一起回去看看。”

    “辰海自朝中任职后便搬出了祖宅,我现在回去只有一个空宅子也没有什么可好看的,辰海每月与我通信,我更不用挂念他什么。”熙阳摇头,回去看一个冷冷清清的宅子,还不如陪皇上随意走走呢。

    璟尧忽然想起了三年前熙阳进宫,张大人在那一年就病逝了,如今旧张府空留满屋书卷而在无其他了,说到底害得张家破散也有他的一部分过错,而他即使尽力疼爱熙阳也无法弥补他为了巩固帝位对张家的伤害,这些暗下的事情熙阳都无从知道,璟尧不知倘若熙阳知道了又会怎样,是宁死也不肯留下吗,可是他享受了几日的温暖,再也无法忍受熙阳离开的冰冷,他宁愿欺瞒熙阳一世。

    璟尧看着熙阳面容上淡淡的暖意,微微低下了头,熙阳,你会原谅我吗,原谅他亲手折断了他的双翼将他禁锢在皇宫中。

    “皇上,等有一天您空闲了,我陪您出宫走走,您也许久没有逛过民间的集市了吧。”熙阳看着璟尧有些暗沉的双眼温声说道,许是皇上日日看奏折有些心情不佳,出去看看就能好多了。

    “好。”璟尧点点头,握了握熙阳的手。

    璟尧怕熙阳看出他神色的有些不对,起身离开了房间。

    “皇上,您去哪。”熙阳伸手拉住皇上的衣袖,每每皇上离开时都是与他缠绵一番,今天确实有些突然了。

    璟尧看着熙阳不肯松开的手,回身笑道“我去唤他们准备午膳。”曾经的那些事情只要他不说就没有人知道,他的熙阳依旧会高兴的留在他身边。

    第 17 章

    第15章

    阳光映在桌面的陶瓷茶壶上,反射的光芒异常刺眼。光线缓缓挪开,茶杯才恢复了原来的容貌,湖中的清水涓涓流淌,小鱼儿游荡在湖面上仿佛静待人们的喂食。

    窗帘微微露出了一道缝隙,隐约可见里面隆起的被子,似乎在有人熟睡一般,而本应躺在床上的人却坐在了桌边,灰色的衣诀垂落在了桌边,一双银靴踩在脚下,虽无任何花样,但平添了一丝光辉。

    纤细的腰肢被腰间的玉带勾勒而出,淡色的穗子垂在一边,微搭在装饰的玉佩上,晶莹剔透的翡翠毫无瑕疵,虽并不惹人注目,但却隐隐间抬高了他的身份,与那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相辅相成。

    裕凛看着桌边的几本书卷,心中顿时生起了一丝兴趣,他微微抬手拿了过来,不想手臂无意中触碰到了太阳的光芒,瞬间的温暖映入了他的心中。他抬头看着远处的光斑,起身走了过去,大片的明亮映在了他的面颊上。随着在床上躺了那么多时日,苍白的面色隐去了他眉眼间的英气,为他增添了一丝淡淡的柔和。

    身上略有些困倦,他缓缓闭上了眼睛,在他沉睡的那一刻温暖瞬间消失了,他张开双眼面对着房间中的阴暗。裕凛抬头望着窗外,看见了那支争夺阳光的树枝,他微微的笑了笑,继而低下头看着手中的书卷。

    窗外一道人影闪过,一道黑影稳稳的落在了床边,单膝跪在地上,“属下参见王爷。”

    “王爷在这。”裕凛指了指坐在书桌角落中的自己,他这么大的人了,暗卫看不到吗。

    “是。”暗卫看着一边的王爷愣了一下,起身走到桌边跪下,王爷日日在床上休养,怎么今天突然起来了。

    “什么事情。”裕凛合上书卷,暗卫大都武功高强,但是不大会变通,头脑有些僵硬。

    “敌国将军已被我军俘虏,现在关押在大牢中。”暗卫低头道。

    “两国不是议和了吗,难道没有将他放出去。”裕凛的神色有些诧异,他知道何林被俘虏的事情,但两国已签订协议,何林身为大梁的上将军,大梁不可能不将何林带回去。

    “皇上念及您深受重伤,久久不能治愈,便没有将其放回。”暗卫毫无感情的说。

    裕凛听见暗卫的话,面色有些变化,皇上果然待他甚好,竟为了他没有将何林放回,也不是皇上是怎么与大梁国君妥协的。但他听到后边,面色便沉了下去,什么叫他的伤势不能治愈,“我的伤势不是已经痊愈了吗,况且那个何林算什么,我不过是中的敌人的暗算,他并不能伤我分毫。”

    裕凛想想心中便有些愤怒,语气急了几分,不禁低头咳着,他好歹也是堂堂的王爷,怎么能一剑就被敌人给刺下战马了。

    “王爷,您伤势未愈切莫动气伤身。”暗卫抬头看着王爷,眼中有些担忧。

    “我的伤势已经痊愈了。”裕凛大声重复了一遍,不过是留下一道伤疤罢了,况且距我军大胜归来已经有了一段时日,难道他的伤势还不能治愈吗。

    “是。”暗卫低声说道,他生怕触怒了王爷,不敢再开口说一句话。

    “继续说下去。”裕凛等了半天,他看着沉默的暗卫,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皇上说他的性命已经与大梁无关了,随您怎样处置,就算千刀万剐同样可以。”暗卫在心中默默组织着语言,尽量说一些王爷爱听的。

    “我岂是那种伺机报复的小人。”裕凛在心中暗暗笑了笑,他犹记得他落马时何林嘲讽的笑容,这次他一定好好的折磨何林,让他受尽了羞辱。

    “那今晚我便替王爷解决了他。”暗卫看着裕凛冰冷的面容,莫不是他又说错话了。

    “我让你杀他了吗,你去吩咐牢房中的人好生照看他,莫要让他寻死。”裕凛等着地上的人一眼,他好不容易能得到这样好的机会,怎能轻易放弃呢。

    “带我去看看他。”裕凛有些无法抑制心中的激动,他想此刻就站在何林面前狠狠的羞辱他一番,长出自己躺在床上多日的恶气。

    “王爷,您的身体可以。”暗卫看着裕凛苍白的面色有些犹豫,他知道王爷不能忍受时时躺在床上,可倘若王爷旧伤复发就是他的过错了。

    “本王的身体可以。”裕凛厉声打断了暗卫的话,他不就是被砍了一剑吗,难道就残废了。

    “我扶您走。”暗卫连忙起身走到王爷身边,手还未触及王爷的衣袖便被狠狠推开了。

    “滚。”裕凛在前面猛的走了几步。

    一队士兵围在牢房门前,将大门彻底挡出了,他们看见裕凛的身影,立刻俯身行礼,将大门打开了。

    牢房门外还是风和日丽,异常春暖,但在踏入牢门的那一刻,瞬间寒冷了下来,仿佛在深冬,北风不断的刮过肌肤一般,寒进了骨子了,裕凛走了几步不觉感到有些凉,他微微握紧了拳头。

    “王爷。”暗卫将身后的包裹打开,拿过里面的一件外衣为裕凛披上了。

    裕凛微微的点了点头,那些暗卫虽然头脑有些呆板,但偶尔还懂些人之常情。

    继续走去,门口的亮光渐渐消失,只剩下漫无天日的黑暗和微弱的不知何时会燃尽的烛火。外面的微风在牢房中传来愈加凄厉,仿佛鬼哭狼嚎一般,无形中增添了几分凄凉。

    “王爷,您在坚持几步快到了。”暗卫不知何时手中拿了一个火把走到裕凛身边,看着熊熊燃烧的火焰,裕凛身上仿佛有了一丝暖意。“王爷,人我们一直没敢动,只是将他关押在这里听从您的吩咐。”

    暗卫将火把插在一旁,走过去打开了铁索,将牢房门推开。裕凛抬脚踏入。

    牢房中一片黑暗,外面的烛火只能照到牢房中一小方的面积,而本应存在的天窗却被堵得严严实实。牢房地上铺了一些用来御寒的杂草,但蔓延了很多污水,将杂草浸湿,甚至无法落脚。

    一道人影蜷缩在角落处,雪白的衾衣被鲜血污水已经染的看不出颜色,消瘦的身躯上满是伤痕,甚至还有些伤口已经溃烂化脓,铁链深深嵌入了纤细的手腕中,留下暗红色的血痕。

    裕凛走近看着有些不忍心,即使他们说未曾对何林动过手,但他也是到牢中的待遇。曾经多么风光的大将军现如今落魄在牢房中任人宰割,他含在口中讥讽的话亦无法说出。

    “何林。”裕凛唤了一声,何林与他对阵多年,他不相信以何林的性情甘愿坐在这里自暴自弃。

    倒在地上的身影挣扎着坐起身,“我现已落在你们手上,要杀要剐随你便。”

    清秀的脸上染满了血迹和灰尘,额边的碎发紧紧贴在脸上,几乎看不出他原来的模样了。

    裕凛看着面前人的容颜,眼中有一丝诧异,他不知何林几时容颜变得这般稚嫩了。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拿过一旁的火把在少年人的脸上又照了一番。

    “你不是何林。”裕凛失望的看着少年,原来他刚才白激动一番了,不过他心中同样有些庆幸,人生难得有如此出色的对手,倘若何林此刻在这里,他或许以后就再也没有几乎与何林对阵了。

    “我当然不是他了,你们也配将他擒到牢房中来。”少年挣扎着说出几句话,嘴角有一丝血迹蔓延,他猛的倒在了地上。

    “王爷,牢房中寒冷,您先随我离开。”暗卫看见裕凛有些阴沉的面色,连忙将他抚出了牢房,转身关上了门。

    “你刚才与我说俘虏了将军为什么不是何林,难道大梁应战的还有第二个主将。”裕凛心中有些气愤,倘若不是何林实话实说便可,为什么要欺瞒他。

    “我刚才少说了一个字,是大梁的副将军。”暗卫心中有些委屈,他也是按照头领的吩咐说的,头领说王爷多次躺在床上养病,心情不佳,听见这个消息心情还能好一些,谁知王爷得知后直接跑去了牢房。

    “王爷,大梁用一个城池来换何林,皇上不可能不答应。”暗卫解释道,虽然那个城池只是一个村子那么大。

    “那你们也不能用一个小孩子代替。”裕凛皱紧了眉头,他都不知道那个少年是谁,那么小的年纪就要忍受此般的虐待,许是随意掠来的吧。裕凛想想心中更加气愤,随意俘虏的一个孩子就欺骗他是大梁将军,那他也太好骗了吧。

    “他不是别人,他叫何睿是何林的亲弟弟,大梁的副将军,皇上未能将何林留下来,便俘虏了何睿,想着您看着那般神似的面容,撒撒气,心中也能舒畅一些。”暗卫低头说道,何睿都是副将了,怎还能是小孩子。

    “他们长得像吗?”裕凛瞪了身边的暗卫一眼,一个身材健壮,一个面容清秀四肢纤细,或许何睿还没有成年,况且他根本就没有见过何睿更无法对一个少年下手。

    “你让大夫给何睿医治伤口,在将他接到普通牢房,先关押着吧。”裕凛转身走进了房间,他刚才看那个小孩的眼神厉狠,性子还挺烈,就算将他放回去,他恐怕也无颜面对家人。还不如将他留在这里几年,训训他的性子,也好解解气。

    第 18 章

    第16章

    皎洁的圆月高高挂在天上,柔和的月光倾泻下来,洒落在地上散发着淡淡的光芒。点亮了枝叶间墨绿色的树叶,映入窗中,在明亮的烛火下却湮灭了它的光彩。

    床帘微掩,丝绸被面的一角露在了外面,微弱的烛火照亮了整间房间,隐约可见凹凸不平的被子。大片黑色的秀发倾泻在床边,乌黑而有光泽,一只胳膊横在了外面,□□的手腕异常消瘦,手指修长白皙,指腹圆润。

    熙阳微微侧了侧身体,被子滑落在胸下,衾衣领口微微掀开露出了胸前大片光滑的肌肤,纤细的锁骨在乌黑发丝的遮掩下若隐若现。

    窗外隐约有一丝微风,在夜色下,带有许许的寒意,窗帘轻轻摇晃,熙阳微微皱了皱眉,他猛的掀开身上的被子,起身坐在床上,他向周围扫了一圈,眼中有些失望,这么晚了怎么皇上还没有回来。

    他看着微开的窗扇,双眼仍有一丝迷茫,抬脚一双白皙的玉足踩在地上,一阵冰冷的刺痛传来,残余的困意瞬间消散。熙阳抬脚踩在鞋上走向窗边,他伸手按住窗扇,看着满目的深暗,伴随着一阵微风,不觉身上升起一丝寒意,他连忙关上了窗户。转身走向桌边静静的等待。

    熙阳单手撑住下巴,看着紧闭的房门有些出神,许久肩膀有些酸痛,他放下手揉了揉。他看着远处的黑夜,微微叹了口气,或许今天皇上不会再来了,曾经也有过奏折过多皇上批阅不完留在御书房夜宿,看来今夜多半也是如此,他还是上床睡一会吧,等天一亮就去御书房看皇上。

    熙阳看着床边,眼中有些犹豫,经过刚才的刺激他现在也没有一丝困意,罢了,他不想勉强自己睡下,倒不如那本书看看解解闷。他刚伸手去拿桌边的书卷,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是皇上来了,熙阳起身推开房门扑了上去,他未想到皇上距离门边如此近,直接扑进了皇上怀中,而他衣着单薄,夜色有一丝寒意,他拥住皇上的身体感受到淡淡的暖意,便不肯撒手了。

    璟尧未想到熙阳还在等待他,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惊喜,他面上一阵欣喜,伸手拥住了熙阳的腰肢。

    熙阳看着站在周围掌灯的宫女太监们,脸上一阵绯红,松开手转身走进了房门,璟尧走近后随之关上了房门。

    “熙阳这么晚了,怎么还在等我。”璟尧虽然很想让熙阳等待他,但他见熙阳等这么久确实有些心疼。

    “看不到皇上,我睡得不安稳。”熙阳的面颊仍有些发烫,没有皇上陪在身边,他总感觉心中空荡荡仿佛下一刻便会失去现在拥有的一切。他本想坐在床上等待皇上,谁想越等越困,连自己什么时候熟睡了都不知道。

    “下次我早些回来,夜寒,熙阳也不要坐在外面等我,到床上等不是一样吗。”璟尧看着熙阳一直背对着自己,误以为熙阳等久了有些生气了。他正想走近熙阳说几句安慰的话,看到熙阳面颊上淡淡的绯红才明白熙阳是害羞了,原来他的熙阳也会害羞啊,璟尧不觉脸上有一丝笑意。

    “皇上,别看了。”熙阳看着璟尧盯着自己的视线,心中便有些羞恼,被那些太监看到自己与皇上这般亲热真是羞死了。

    熙阳见璟尧依旧看着,伸手将璟尧推远了一些。璟尧感受到熙阳掌心的冰冷,微微皱了皱眉,他伸手握住熙阳的手掌,低声责备道,“现在还不是夏夜,你怎么能穿着单衣就跑出去。”

    “我下次在床上等您好吗?”熙阳看着皇上有些微怒的双眼,小声说道,他这样做是有些不对,但也不会生风寒,这些话他只能在心中想想,倘若说出来皇上恐怕又会生气了。

    熙阳看着皇上仍不为所动的面容,抽出自己的手搭在皇上的双肩上,“皇上,天色不早了,我们睡吧。”

    熙阳贴近皇上,低头解着他的领口。璟尧感觉熙阳的发丝触碰着自己的脖颈有些微痒,他低头近距离的看着熙阳,在烛火下愈加俊秀白皙的面容,稍稍温和的眉眼,他微微抬起手想伸手抚上去。

    熙阳呼出的温热的气息扑在他的锁骨间,那一刻打断了他的心弦,他的手微微僵在那里,心中有一丝燥热,“熙阳,别这样。”

    “皇上,您再等一会,我很快就好了。”熙阳看着后面所剩无几的扣子,他没想到皇上这件衣服上有这么多领扣,还好服侍皇上更衣的不是他。

    璟尧感受到熙阳继续呼出的温热,心中再也无法抑制住,他伸手拥住熙阳,低头吻上了他的双唇。

    熙阳看着璟尧有些迷离的双眼,心中一颤,他感受到皇上强烈的气息,他想伸手推开皇上,在触及皇上衣袖的那一刻却滑了下去,他是皇上的侍君,本应该服侍皇上,况且他已经下定决心待皇上好了,皇上喜欢他如此,难道他不该顺从皇上吗。

    早年间他与皇上的几次肌肤之亲,都是带着满腔的怨恨似想趁机报复皇上一般,未曾待皇上温柔一分。现如今他也仅能抱有一颗愧疚之心,尽力的疼爱皇上,然熙阳想等待他真正的爱上皇上的那一刻,带着满腔的爱意在做这些事情,没想到皇上却这么急。

    熙阳想起皇上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为了他却不肯触碰身边的女子一下,他心中有一丝愧疚,不禁迎合皇上了几分,垂落的手搭在了皇上的腰上。

    璟尧见熙阳并未反抗,许是答应了,心中大喜用力将熙阳推到在了床上细细亲吻着他精致的锁骨,渐渐变为啃噬。熙阳感受到一阵痒痛,他不经意间看到了皇上的腹部,身上的一丝快感瞬间消失了,他伸手轻轻推了推皇上,“皇上,您在忍忍,现在不可以。”

    璟尧似乎没有一丝察觉,他伸手撕开熙阳胸前碍事的衣服,吻在了他的光洁的胸膛上。

    熙阳本想温柔的提醒皇上,但他看并没有任何效果,反而更激起了皇上的兴致,倘若他再不即使止住皇上,只怕是皇上就停不下来了。

    “皇上,您醒醒。”熙阳用力推开了皇上。

    璟尧一时没有防备,向后踉跄了两步勉强在桌边站定了身体,他抬头看着熙阳的面容,心瞬间冷下了下去。他原以为熙阳变得开朗了,愿意走近他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就能到他想象的一般,可是熙阳还是不愿触碰他的身体。

    璟尧能一生一世待熙阳好,甚至接受熙阳的冷漠,但他无法接受永远只能与熙阳如此,他是人不是神,也有自己的欲望,他真的不可能看着爱人守在身边没有一丝心动,那样与挚友又有什么区别。

    而璟尧不知道熙阳是怎样想的,难道只想一生与他行君臣之礼相敬如冰吗,他心中愈加的绝望,曾经他想用心打动熙阳,慢慢的换得他的真情,但现在看上去却是遥遥无期了。

    刚才他看着熙阳的面容,一时没有忍住心中的激动,强迫熙阳做了他不愿的事情,或许熙阳明日不会在理他了,甚至他们之间的关系会更加冰冷。而他又要等上多日才能换来熙阳的一丝温暖。璟尧突然有些无力,甚至感觉自己很累难以在支撑下去,他伸手倒了一杯茶。

    “皇上,茶是冷的,喝了对身体不好。”熙阳夺过皇上手中的被子,他不用看皇上的面容也知道他现在必然很伤心。倘若皇上不是有了孩子,他绝不会有半分阻拦,可是现在孩子的月份尚浅,他生怕会伤及孩子。上一世,皇上衣摆上的鲜血犹历历在目,这一世他决不允许孩子有任何事情。

    “皇上,对不起。”熙阳侧身靠在了皇上身边,他伸手想握住皇上的手终还是放下了。

    “没事。”璟尧看着熙阳的面容,又无法狠下心冷落他。罢了,是他的错,谁让他爱上熙阳还强迫熙阳入宫陪伴他。早在他下决定的那一刻他就甘愿承担以后的一切。

    熙阳听着璟尧冷清的声音,心中有一丝不忍,“皇上,您给我一段时间好吗,就一年,我想让我自己慢慢爱上您,而不是出于愧疚之心的面对您。一年之后我甘愿陪着您做任何事情。”熙阳伸手拉住了皇上的衣袖,一年之后,孩子也出生了。他们在一起会更加温暖。

    璟尧没想到熙阳竟是在尝试着爱上他,他以为熙阳已经放弃了,甘愿在宫中等待死亡,如此甚好,只要能等到那一天,就算是五年他也愿意等下去。璟尧眼中的伤痛渐渐隐去,“那熙阳明日还回来看我吗?”

    “不时常看看您,怎么培养我们之间的感情。”熙阳看着璟尧的面色缓和了一些,缓缓放下了心,否则皇上一直闷在心中,他这一夜也不用睡了。

    “我只是担心那样对您不公平。”熙阳不经意的将璟尧拉回了床边,他还真有些担心璟尧会突然离开去御书房。

    “与你在一起又有何不公平。”璟尧才明白熙阳的意思,当然熙阳爱他是最好,可是熙阳不能爱上他,他同样无法强迫熙阳。

    璟尧看着熙阳□□的上身,连忙将他按回了床上。

    从他爱上熙阳,想将熙阳素裹在宫中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就没有了公平。现在璟尧唯一期待的就是熙阳能爱上他,但他又有些不敢期待,他生怕面对的是希望落空后的冰冷,不管怎样只要熙阳能陪着他就好。

    第 19 章

    第17章

    晚霞过后天空中残余了一道淡红色的尾巴,池塘中略泛着些红光,茂盛的枝叶隐藏在深处愈显墨绿。

    熙阳坐在桌边,窗外的微风吹拂着他额间的碎发,微微滑落遮住了那双澄澈的眼睛,但他单手翻看着手中的书卷,没有一丝在意。

    他将书卷翻到底后放下了垂在桌边的手,起身走到窗外。现在天色刚刚有些暗,距离皇上回来恐怕还要有一个时辰,他现在就开始等待,也有些心急了。熙阳转身坐回桌边,看着远处随意放置的书卷,不愿在翻看一遍。他拿过茶杯饮了一口,茶水有些冷了,略有点苦涩,久久残余在口中。

    罢了,反正他留在房间中也是无聊,倒不如去御书房陪着皇上,可是他下午才刚刚回来,现在又去一次是不是会打扰皇上了。熙阳起身看着房门,眼中有些迟疑,可倘若他留在房间中等待,又不知多久才能等到皇上,亦或是皇上今天又会熬到深夜,有他在还能督促皇上早些休息。

    熙阳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天色暗了下来,晚风略有一丝寒意,他甩了甩衣袖遮挡□□的手腕。

    熙阳看着守在门外的宫女们,抬脚迈上了台阶。

    “张侍君。”宫女走到熙阳面前行了一个礼,她张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倘若皇上知道她赶走了张侍君,不知该怎样责罚她,可是皇上现在真的不方便见人。

    熙阳点点头,他伸手想推开房门,却看着面前的宫女一直在挡着他。“你有事吗?”

    宫女摇摇头,侧身退在了一边,也就是张侍君性情温和,能忍受她刚才的无礼,倘若换做刘贵妃,只怕是早就派人掌嘴了,“皇上,他。”

    “没事,我知道皇上正在处理奏折,外人不能打搅,但我只是进去看看皇上,不会多说什么的。”熙阳看着一旁有些为难的宫女,许是太后派来拦着他的人吧,但一个小宫女也拦不住主子,况且他更不会听从宫女的话。

    熙阳见宫女没有多说什么,便趁机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宫女看着熙阳消瘦的身影,心中有些无奈,连忙关上了房门。

    熙阳站在书案前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眼中略有些诧异,他寻了一圈也没有寻见皇上的身影,难道是皇上出去了,而这个时间皇上又会去哪里。

    “公公,皇上去哪了?”熙阳走向笔直的站在一边的太监,难道在他走来时皇上便离开御书房去房间寻他了。

    “皇上,张侍君您进去就知道了。”太监想起最近皇上和张侍君的关系近了不少,时常能在御书房看见张侍君的身影,这样张侍君也不算是皇上口中的外人了,他随即挪开身体,露出了身后的一道门。

    熙阳微微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御书房还有暗门,难道那个太监一直没有离开过他固守的位置,他看着太监为他打开了房门,抬脚迈了进去。

    熙阳走过走廊看到面前偌大的空间,两壁精致的文人笔墨山水画卷,整齐摆放在书柜中的书卷,根本不亚于一个正常的房间。

    “张侍君。”站在屏风两侧的太监屈膝向熙阳行礼。

    熙阳听见传来细细的流水声,看着太监手中的衣服,心中明白了一些,难道皇上是在沐浴,可是皇上为什么单单挑在御书房,而不去他的房间呢。

    一个太监端着手中的盘子向前走去,熙阳伸手拉住了他,“我去吧。”熙阳忆起他曾经看着皇上都厌恶,又怎可能留皇上在自己房间沐浴,而皇上如此多年恐怕已经养成了习惯。

    熙阳走进了屏风内又向里走了几步,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气,在白雾的朦胧中,如瀑布般的长发披在光滑的肌肤上,他情不自禁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

    “把衣衫拿给朕。”璟尧等待了许久,他略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熙阳走过去抬手抚在了璟尧的背上,虽肌肤细腻,但不似女子的柔软,很有弹性。

    “放肆。”璟尧低声呵斥道,他用力握住了背后的那只手,转身看去却发现是熙阳的面容。

    “熙阳,怎么是你啊。”璟尧连忙放下手,但尽是如此熙阳白皙的手腕上仍留下了一道红痕。

    “我担心皇上彻夜批阅奏折耽误了休息,便想过来陪着您,谁知您正在沐浴。”熙阳揉着有些疼痛的手腕,许是刚才皇上将他当做那些太监了才握得这般用力。

    他刚才是知道皇上在沐浴的,但他真的不想让那些太监服侍皇上,他宁愿他亲自去。

    “熙阳,还疼吗?”璟尧看着熙阳红肿一片的手腕有些心疼,他握在手中轻轻的揉了揉。

    熙阳抬头看着面前□□的皇上。笔直而修长的双腿,劲瘦的腰肢,光洁的胸前两粒朱果,乌黑的发丝随意的披散着,顺着肌肤一点点的滑下。白皙的面容在烛光下有一丝淡淡的柔美。

    璟尧的容颜遗传了太后的美艳,甚为清丽动人,只是他身为皇上,眉眼间有几分严肃与霸气,但依旧无法掩盖他的美丽。

    璟尧许久没有听见熙阳的回应,他微微抬头看见熙阳眼中隐约的痴迷,他身份尊贵自幼便没有听见任何人称赞过他的容貌,但他也知他的面容过人,可让熙阳痴迷却是第一次。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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