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三国无双昭禅同人·碧水吞麟 作者:青袍龙葵子
第9节
“抱歉,公嗣……我昨晚上喝醉了………”
司马昭伸手帮刘禅揉手腕,一张嘴,突然又觉得自己笨拙起来。
“我居然先睡了。”
刘禅一怔。
哈!司马昭觉得窘迫感这下子可咬死了自己。——
话一出口,怎么听,都好像暗示刘禅在期待什么似的;
不不不,应该说在暗示如果他没入睡,就要怎样怎样——
没吃到的葡萄,酸得张不开口啊!
刘禅微微一笑,伸手拉住司马昭的手臂;白衣袖从他臂上退下半截,露出手腕来。
他的掌心温暖柔软,与司马昭摩挲一处时,两人仿佛久已习惯这亲昵,倒也不见外了——
“昨夜是我误会你的意思了。昭公。如此这样,也很好。”
咦?
“昭公,我们躺着说会儿话吧。”
“……嗯。”
司马昭一肘托腮,在刘禅身边侧躺,另一只手无处可放,想一想,又搭回在刘禅腰间。刘禅对此的反应是自枕手臂,躺得离司马昭复近几分。
呼吸相近,眼波流转。司马昭抚弄刘禅的青丝长发,只觉自己像浮荡在一池碧波春水中。一室静怡,却有无色风,吹皱他心头微澜。
室内熏着梅露丸的沉郁香味。司马昭看见自己的青枫腰带搭在刘禅的身边,刺绣的巫山云,压住刘黄金衣扣上的月宫蟾。色彩斐然。
两人素体相亲,白衣素裳,衣带相缠,同温锦被,倒也别有一种风流滋味。
一切突然没了距离。攻防消融,抹却心机。
司马昭的手指兀自绕着刘禅的长发:
“公嗣。攻克成都那日,你降我后,邓艾曾问我:蜀国分明犹能一战,蜀主为何早早降服……”
“昭公是如何回答呢——”
司马昭歪着头,笑道:
“我说,这是你刘公嗣的气度。知道自己的器量,又知道世事之趋,所以不忍心徒劳害命死战,以仁心归降于我们。对吗?”
“何必如此苦苦美化一个自甘亡国之人?”
刘禅笑起来,睫毛轻眨,嘴唇一动,笑意中苦涩一转。他从枕上侧过头来:
“我大约只是……”
“看腻了天命吧。”
司马昭一怔。
03:
刘禅望着司马昭,转身平躺,手指摩挲着身上的锦被,若有所思。
“从很早以前,我就知道……”
话一出口,刘禅垂下眼眸沉吟片刻,又换了话头:
“不。……是从见到你开始……我渐渐在接受一件事情。”
司马昭好奇。
“什么?”
刘禅脸上流露出苦涩的表情。他望着司马昭,目光闪动:
“我一直记得初见你的那个画面——你扛着刀,脸上映着刀锋寒光和血痕。”
“你带着洛阳城的夕照,如同洪水猛兽一样出现在我的面前……”
“你两眼发亮,声音像火热的铁。”
“那么自信,又俊美非凡……”
刘禅娓娓道来的声音如同有魔性。无声无息潜流如人心深处。
这突然的回忆之溯,让司马昭听得着魔了。
他怔怔望着眼前的人,无法回想起当初初见刘禅时的自己究竟如何。——他拼命回忆,却只能记得那城门下出现的绿锦袍身影,淡漠的视线,读不懂的眼神……
万万没想过初次相遇时,刘禅眼中的自己,是这样的。
“你身后有一道光直射我眼底。那是我在蜀地多年,从来没有见过的光芒。”
“来自天下的光芒——”
“那时候,我突然灰心起来。我发现相父曾说过的那种叫做“天命”的东西,……早已不在我这里了。”
“——而在你。”
……
刘禅眼眸中的碧水幽幽突然冷落下来。
司马昭心里咯噔一下。他皱眉,要去挡刘禅的嘴,才突然想到这是他的寝宫,这里只有他和刘禅两人。
司马昭唬道:
“公嗣,胡说什么呀?……我为大魏出征,犬马之劳,何谈‘天命’二字?”
刘禅还是淡淡笑着。他面无惧色,望定司马昭,一句句却似暗暗逼近:
“我自降服之后,也知道‘刘汉’是再不会有了。将来的天下,任凭那一条长江,总也不会归了‘孙吴’。……”
“只是,天下最后,难道会曹姓太久?”
重石隆隆天降。从眼前这个人口中说出来,意味格外不同——
司马昭心里一沉,他轻轻捂着刘禅的嘴,手在微微发抖;而刘禅轻轻拨开他的手掌。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刘禅继续道:
“我见你时暗暗觉得……若天命不在我……”
“有你这样一个人,也是很好的。”
“别这么说。……不是这样的——”
司马昭伏在刘禅身边,心知刘禅这是在斩破薄纱开门见山,他却突然犹豫了。
片刻之后,司马昭将脸埋在自己手掌中,深深一叹息:
“若子元在,倾天下之功,皆是吾兄之功。”
“我,从来不想要这个天下。……”
“我不像很多人暗暗以为的那样,非要当什么皇帝!”
司马昭皱紧眉头抬头睁眼,目光尖锐。
04:
晨光升起,室内变得又明亮了几许。刘禅慢慢也侧起身,在司马昭不悦的目光里沉默片刻。——他倒依然云淡风轻。思忖片刻,刘禅叹了一口气:
“天命流转,不以人情相左。”
“当皇帝……倒也未必是什么美事。”
司马昭一怔。
他想起来,身边躺着的这位倒真是做过皇帝的人。虽然只继承过蜀地那一方之国;祖辈却是天子正血统。家族曾经沃有万里中华——
炎龙坠下青云道,末世之子,在他身边盘踞如青蛇。
柔软得不胜一掬。
司马昭伸手将刘禅揽了过来,亲自贴上自己的心口,这才低头问道:
“你倒是说说,当皇帝的滋味是怎样的?”
刘禅静静地思考了一下,说:
“头上的黄金冠很重。”
司马昭皱眉,表示自己不太能理解。
刘禅又静静地思考了一下,说:
“宗庙的烟火如同雾,朝夕不散。”
司马昭思索片刻,摇头苦笑。
“我果然无法理解帝王的滋味。我大概这辈子也不会当皇帝吧。”
谁知,这句话,也是一语成谶。
……
。
司马昭不知道自己是否该满足。
现在,他终于听到了刘禅的心里话。这些话语甚至无法再分享给更多人。
有了秘密,就可以结成契。甚至刘禅的表述已经清楚到分毫:
。
我诚心归降,且并非降魏,而是降你——
。
只是文字描白,实在难以表达刘禅说出这些话语的微妙音调。
同一番话,贾充来说会令人信赖;文鸯来说,令人澄心一热;钟会说来,又会令人感受到他可爱的傲慢——
。
而这些言语被刘禅淡淡幽幽说来,不知道为什么,让人越听越冷。
千言万语,脱口而出的声音消散在空气里。司马昭真正能抓住的,却是怀里这个人,刘禅身体散发出来的温软。
“言多必失啊。公嗣——我算有点明白为什么你总沉默寡言了。”
司马昭低头看向他怀里的刘禅,正遇上刘禅抬头望他;他笑着与刘禅抵了一下额头。在刘禅迟疑片刻时,司马昭终于忍不住,闭上眼睛轻吻了他。
唇齿,果然还是用来亲吻更真实。
吻上温暖的嘴唇,身体会恢复生气。这一次没有匆匆分开的两人在慢慢的长吻中,寻找着对方细微的反应。司马昭感受到刘禅的温柔款款,他想模仿这种温柔,探寻索启,却笨拙得喘不过气来,终于追寻得失去了方向。
当他停下来时,才发现对于他那小学生一般的吻,刘禅不只是包容,甚至别有一层意思在里面——竟是在慢悠悠引导他。
会意过来的司马昭突然耳根发烫:
“你……你曾……?”
“你、你难道肯……”
整话说不出口。
幸而当时当地,两人之间倒也不用太详细的句子;自然从那眼底眉间传过讯息去。
只关那一件。都懂的。
“也不是什么大事吧,昭公。”
蜀国的旧主此刻气度自闲,虽然来自偏僻之地,到底也见过一些世面。
司马昭的心脏怦怦乱挑起来。糖果在眼前,他悄悄将刘禅又抱紧几分,忍得住不吻,脸上却发烫起来。
身下的反应悄然整军待发,怀里的人又娇小柔软,能被人任意捏揉似的。
司马昭一翻眼珠,突然音调拉长地,故作轻松地问起来:
“对了,刘公嗣。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嗯?”
“你说你昨夜……误会了我的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就叫司马昭之心!
。
(明天上肉!)
☆、碧水吞麟
前文书说道:晋公夜宴刘禅,大醉之后留宿蜀旧主。清晨醒来,两人同榻聊天,不觉交心会意。
那司马昭见刘禅诚心降服,喜得抱卿入怀,不免又起了得陇望蜀之心——
“刘公嗣,方才你说……‘你昨夜误会了我的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
简直为阿昭这个机智点赞。
刘禅闻言自然又笑了。
这时候用语言回答未免愚蠢。他抬手捧上司马昭的脸,复投以细吻。
一时天地回旋洪荒滔天;司马昭顺着这柔软的牵引,终于整个身体都压在了他的身上。一同漫压在宽床上。
他的身体滚烫,他的身体柔暖。
白衣胜雪,司马昭的手如同破冰之船,从刘禅腰间扶拂而上,溯游于暖玉之肌。那衣摆随开,剥落莲花瓣,一寸寸露出荔枝白。
他扯开刘禅的腰带,很快就在大裙之中找到了刘禅的膝盖;司马昭握着这小小的膝盖,挤到这一双腿之间;
身体相覆盖,腰腹亦相贴,隔着呼吸,安乐公倒是不难感到这狮子腰中那物何等硬得滚烫。
司马昭将头贴在刘禅的锁骨上,对刘禅的身体娇小略感担心。他亲吻着刘禅脖子,依然觉得一切不真实:
“公嗣。你我可算命中注定?”
刘禅望定头上床帐顶,似乎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他赤露的手臂越过司马昭的颈,抱住他的背部;轻轻叹了一口气。
“未知从前如何。往后,不免也要互相牵连了。”
……
这种温柔催动了司马昭。
他掀开刘禅的大裙,找到那冰凉的双股,捧在掌心里暖着。刘禅任他又亲吻脖子,胡乱摸索许久;静静忍了一会儿,终于推开他,自己转个身俯下,抓紧锦衾不语。
。
“……”
司马昭回过神来不由满脸通红。
。
他这才知道,刘禅果然是个尝过滋味的人。
盛宴在望,他捧起玉桃,初初贴上身体,提柱弄珠,一阵摩挲,终于扭捏探入——
司马昭未知此事特特讲究润物无声;只当是慢慢直行可通幽;
身形娇小的刘禅在他身下一紧,又是一种惹人怜爱的姿态。
这莽壮的男子三五下催赶先锋入了阵,十余起不歇地号令中军出入仪仗。
攻城而来,左晃右搅,刘禅身心渐渐不稳,红着脸感叹了一声疼。
司马昭却没有听见。
他此刻情乱意迷,深深感慨这郎情相悦之事,滋味居然如此不同。迷道口有把门的小机关,吞吐间有吸附之妙,而内里格外有可击之鼓,福地洞天。
他起伏身体推波助澜,要深深融入,恨不能与刘禅揉做一团泥水,无尽无休。
等到他发现刘禅的手快把锦被抓破了,才停下来,不由唬了一跳:
那肤上,腿间,点点洒洒都是绯红。
“这算是……受伤了吗,公嗣?”
“也是偶尔会有的。昭公你不必介意。”
司马昭心中后悔自己放浪,于是停下举动只放歇着在里面;他怜惜地扶着刘禅肩膀去亲吻他的背;去抚摸刘禅脖子上的乱发。
这些安慰的举动其实并不能缓解多少疼痛;
而突然勒住自己的司马昭,一边勉力温柔,一边心里却发慌似的越来越渴,几乎把持不住——
。
真是矛盾啊。
。
。
又想尽其温柔,做一个好情郎;又想肆意吞没,与他同快意。
这矛盾之中,怎么做都像是败笔,简直不可能完美——
。
唯有一样是好的:这前后思量,是彼此心生眷恋的妙法。
。
刘禅被司马昭的吻折腾的没脾气了。
前季汉皇帝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知道今天遇见了不懂规矩的硬招子。不解风情,却也还耿直可爱。
。
“辛苦啦,昭公——”
刘禅反手扶住司马昭的腰,柔声如同安抚烈马,怕司马昭憋火早晚要忘情大造,自己先慢慢轻动轻摇。
这柳叶随风的撩动,深吞浅吐,细润幽美。又让身后人渐渐心头情炽,感叹绚烂之极。
“刘公嗣……你这个人啊……”
刘禅突然睁开眼睛,身体停下来,回手拍了一下司马昭的大腿。
“怎么了?“
“等等——”
“咦?”
刘禅竖耳确定,飞快拉过被子挡在自己与司马昭身上。两人倒是不曾分开——
“有人来了。”
真是难为他,这个时刻,耳朵居然还那么灵。
果然片刻之后,听见门外传来几人匆匆凌乱的脚步声。有人站在门边,小声议论着,手悬在门上,要敲又未敲。
“何事?!”司马昭朗声怒喝。
门外那人一怔,倒是松了口气似的喊起来:
“大人,您这是醒了吗?……请务必速速起床!——有大事发生了!”
司马昭一愣,身下的刘禅想要抽离,司马昭轻轻按住他,顺手提领他的青丝长发,顽皮做骑马提缰模样。
刘禅奈他不何,只得摇头苦笑。他自顾跪着,前伏小躺休息片刻。
司马昭见门外之人犹犹豫豫姿态,总担心回事不懂规律地径直闯进来,于是又提高音调:
“不可放肆!何事如此匆忙?!”
门外那人似乎也知道寝殿里不惟司马昭一个。声音焦急,措辞却吞吞吐吐:
“是急务。贾充大人和其他军士已经在机要处等候您了——”
“什么?”
有点不对啊……
门外那人犹豫半天,终于奋力抱拳,咬牙说道: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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