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完神医我揣崽跑路了(38)
他单手揪着燕穆宁的衣领,将人拉扯到自己的面前,狠毒说道:我做这些事,都是为了三哥!我不需要他知道!他会理解我的苦心的!
燕穆宁有些厌恶的偏了偏头,想要避开离自己距离太近的人。
这个动作再次激怒了怀王,抬手就是一巴掌,力道大到直接让燕穆宁口中弥漫起了血腥味。
血腥冲的他有些反胃,燕穆宁控制不住的干呕了一下。
呵。
怀王冷笑着:真是娇气啊!
燕穆宁,你我同年出生,凭什么你就是在宠爱中长大,而我处处不如你?怀王坐在矮榻边,有些颓废的垂着头。
燕穆宁方才被掴的一下很重,此时太阳穴痛的厉害,似是有人用针在扎着他,他轻叹一声,阖眸忍耐着开口:哥哥们对你我一样,可你却自轻自贱。
燕穆寅,放开我,再执迷不悟你真的就回不了头了。
怀王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沙哑难听的笑了许久才开口:瞧瞧你,明明受制于我,却依旧是这样一副骄傲的样子,真让人讨厌。
他还要说什么,门口忽然传来很轻的叩门声,怀王立刻跳起来,激动的冲了过去。
云江离和诚亲王一行人到怀王府的时,老管家迎上来颤颤巍巍的行着礼,说今日清晨怀王离府后,便一直未归。
二人对视一眼:清晨?
方才云江离派去翊亲王府的人,已经有消息传回来,说是翊亲王今日一直在自己府中并未有什么异样。
其实从上次中毒之后,翊亲王的身体也的确还未恢复,他自己也知道被多少人盯着,不应该折腾这一出才对。
可若不是他,那怀王又能是为什么?
诚亲王带来的人,已经利索的将怀王府里里外外的翻了个遍,一点小王爷的影子都没寻到。
这位怀王,可有什么其他的私宅?云江离蹙眉问着诚亲王。
去查查。
诚亲王吩咐着尘白,又转过来回云江离:从未听说,我这个六弟没什么本事,他自己那点俸禄支撑着王府已经是过得捉襟见肘,实在是
到目前为止,诚亲王也不敢相信,自己那个草包六弟能做出这事。
眼瞅着申正时辰已过,天色渐暗。
安亲王失踪的消息这会儿还压着,连皇上都没敢报,可这若是再寻不到人,怕是消息就瞒不住了。
迷药的劲儿还没过去,燕穆宁昏昏沉沉的靠着,尽量想让自己保持一些体力。门外隐约传来阵阵的争吵声,听不清晰,却能辨认出那个气急败坏的声音是怀王。
他猜对了,这事果然是怀王这个蠢货自作主张的。
怀王绑了安亲王后,便差人给翊亲王府上送消息,可消息连送三次都没得到任何回应,直到第四次,才等来了翊亲王身边的一名侍卫。
主子说了,让您放人,别再添乱。来传话的侍卫,也明显瞧不上这个没脑子的怀王,语气中丝毫没有恭敬。
怀王声嘶力竭的质问:为什么!这么好的机会三哥为什么要错过!你们在想什么?他不是宝贝么!用他去威胁,有什么得不到的,啊?
侍卫也失去了耐心,直白道:您这样擅自做主,只会给王爷带来麻烦。
怀王扯着侍卫的衣襟:别他娘的给我废话,回去告诉三哥,我不会放他,我一定会证明我不是废物!我要为三哥拿到他想要的!
说罢,怀王转身踹开房门,回到了那间关着燕穆宁的小屋。
燕穆宁敏锐的察觉到怀王此刻的状态已经不正常,他深知跟疯子讲道理是无用的,便依旧阖着眸子没动,试图装作昏睡的模样,想要避开与怀王有任何的交流。
然而自认为一腔热血被辜负的怀王,此时只有怨气。
燕穆宁。
怀王嘶哑的声音叫着小王爷的名字。
喂,醒醒。得不到回应的怀王对着燕穆宁的小腿踹了上去。
小王爷吃痛,无奈掀开眸子冷冷的看着他:怎么?
诶,你变得没有用了怎么办?怀王弯腰凝视着燕穆宁的眸子,听说,你身边有个大美人?是什么少堂主?
你有什么比三哥好的?那什么少堂主定是你使了什么手段强行留在身边的吧?教教你这个废物六哥,说说,你都用了什么手段,嗯?
燕穆宁,明明三哥从小最疼你,而你已经拥有的够多了,为什么连一个身边人都不愿意让给三哥?
听说三哥中毒时生命垂危,你却还不让那人去救他,燕穆宁,你好狠毒啊。
你巴不得三哥中毒死掉吧?没想到吧,三哥大难不死,而你哈哈哈,你却落在了我手上。
怀王不停的说着。
燕穆宁听的直皱眉,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难不成绑了自己就只是为了翊亲王鸣不平吗?
怀王自言自语个没完,却越说越生气,站起身在屋里气得转了两圈,瞧见放在桌案上的马鞭,冲过去拎起来便抽向燕穆宁。
燕穆宁眼睁睁的看着狰狞冲向自己的人,却因被捆着,根本无处可躲,只能尽量蜷起双腿,拼命护住小腹。
好在冬日的衣衫厚实,怀王又是个不擅武事的,只凭着蛮力抽了几下便没了力气。
可他似是仍不解气,抬手掐住燕穆宁的脖子,恶狠狠道:你别得意,我有的是时间折磨你。
越来越冷了,燕穆宁不知自己被困在这里多久,但按着温度骤降来猜,应早已入了夜。
外面寻他的人定是都要急疯了。
怀王根本就不正常,燕穆宁几次尝试劝他,不但没成功,反而将人刺激的越发疯癫。
唯独有一点这人说到做到了,他真的是在故意折磨燕穆宁。
他似乎也发现了斗篷太厚实,方才已经将燕穆宁的斗篷扯开扔到了一旁。
失去了斗篷的遮挡,被再次抽了几鞭子的小王爷终于没扛住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却转瞬被一杯凉水泼在脸上激的不得不清醒了过来。
凉水顺着燕穆宁的衣襟渗了进去,更冷了。
他控制不住的开始发抖。
王爷王爷!
门外传来怀王小厮的声音。
怀王不耐烦的瞪了燕穆宁一眼后,转身向外走去。
燕穆宁用力掐了掐自己的指尖,让自己清醒一些。
瞧见方才泼过凉水的空茶盏,竟然被怀王随手放在了榻边,他开始挣扎着用手指去够。
然而他只来得及将茶盏磕碎,怀王便回来了,身后还跟着那个小厮。
怀王整个人暴躁的在屋里不停的走,并没注意燕穆宁。
燕穆宁将碎瓷片悄悄捏在手中,试着磨断捆住双手的绳子,边听着那小厮不停的劝:走吧,王爷,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
您信我一次,真的有人朝这边来了!
燕穆宁忽然松了一口气。
终于,他们终于找到了啊
随后,强行撑着最后一丝清明的小王爷,先是听到了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在大声唤着自己的名字,紧接着是木门被大力撞开的声音
他吃力的转头望去,火把将院子照的明亮,那个熟悉的身影正逆着光,大步奔向自己。
嚓
绳子终于被磨断了。
燕穆宁朝着那个身影伸出染血的手,苍白的唇开合,无声的唤着,阿离
作者有话说:
某悠:我让你们瞅瞅,什么叫猪队友!
感谢来宠爱我的小可爱们:你是谁家的小鹿呀、37866892 地雷1个。
营养液:好 28瓶;鬾魊魖鬽魓魌鬿魕魆魒 3瓶;书香雅韵 2瓶;游游 1瓶。
第43章
我原谅你了
入夜后冬日的冷风吹的让人禁不住打颤。整个安亲王府上到处都是人, 却静的只能听得到寒风呼啸。
申时已过,诚亲王和云江离依然没找到燕穆宁。
此刻,这两个男人的脸色已经不能用冷若寒霜来形容了。二人周身的肃杀之气随着时间的流逝, 正在成倍的叠加着。
云江离那双凤眸中闪着冽厉的光,眸底隐隐发红, 指尖摩挲着燕穆宁的那把短刃
他悔,这些日子怎么就不记得将短刃还给少年?若他身上此刻尚有短刃防身, 是不是还能多一分平安?
尘白急匆匆的领着去翊亲王府盯消息的人进来, 单膝跪在诚亲王面前, 抱拳道:殿下,翊亲王始终未离开王府,但方才有一家将从偏门偷偷进了府中。
诚亲王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冷声吩咐道:走,去翊亲王府。
云江离率先向外走去, 眼下也没别的法子了,顾及不了太多了。整个京城中能翻找、能探查的地方都已经被翻了个遍, 这天寒地冻的, 少年本就娇气又畏寒,现如今还揣着他的崽
他不敢再想下去。
哪怕是直接硬闯翊亲王府,今夜也必须把燕穆宁带回来。
翊亲王正在书房里摆弄着新得来的几幅字画,忽听前院小厮来报, 说是诚亲王带了大队人马往这边来了。
他心中一惊,难不成怀王那个蠢货,竟然还未将燕穆宁放回去?
什么时辰了?翊亲王冷声问道。
晁炎低声应:酉时二刻了,殿下。
翊亲王阖了阖眸, 算着从第一次收到怀王来报信的时辰, 到现在, 都已经四个时辰过去了
他想着方才那侍卫从怀王处带回来的那些话,又想起曾经燕穆宁那一声声甜甜的「三哥」,他无力的仰着头笑了许久。
也许,这就是命吧。
他机关算尽,最终还是败在了一个对自己死心塌地的兄弟身上。
说到底,又怪的了谁呢。
翊亲王立在前院,静候着前来兴师问罪的人。
老五,还至于带这么多人来闯我的亲王府么?
翊亲王笑意如常。
诚亲王冷哼一声:三哥,我此刻为何而来,你不会不清楚吧。
是,就是我让怀王带走了老七。
翊亲王也不欲再兜圈子,事已至此,他又何必再连累了无辜的两个弟弟。
话音刚落,一把软剑便已直指翊亲王的喉咙。
双方人马立刻刀剑相向的对峙了起来。
翊亲王没躲,只抬了抬手,示意自己的人放下了刀剑,桃花眸眯了眯,带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看向手持软剑的云江离
怎么?云少堂主这就心疼了?你若是肯早些到我身边来,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云江离的剑方才是从哪里抽出来的,又是怎么在一群近卫眼皮子底下将剑指在了翊亲王的喉间,都快到无人看清。
那双冷淡疏离的凤眸中带着骇人的压迫,沉沉的望向翊亲王,丝毫不理会他言语中的挑衅,只带着些狠戾开口问道:
人在哪儿?
云江离在那间阴冷的暗室中看到少年的瞬间,面上的冷静似是瞬间裂开了一道缝隙,片刻间便分崩离析。
他根本顾不得身后那些人,只大步奔向燕穆宁的方向。
他眼睁睁的看着小王爷似是认出了自己,眸中亮了一瞬,对着自己颤抖着抬起了手,却只来得及露出一个苍白破碎的笑,手臂便无力的垂了下去
少年手臂软软垂下的瞬间,云江离的心好似被撕碎了一般。
他两步冲到那冰冷的、脏兮兮的矮榻前,抖着双手想要抱一抱自己的小爱人,却又怕触碰到他不知哪里的伤。
小七小七,我来了。云江离哑着嗓音颤声说道。
小王爷的唇无力的开合两下后,那双早已无往日神采的圆眸缓缓的阖上了。
云江离拼劲了全身的力气,才强行维持住自己仅存的一丝理智,没有冲出去将外面两个罪魁祸首直接了结。
他的少年,方才无声的唤他「阿离」,他看懂了。
如今云江离只想带人回家,远离这些世俗纷扰、远离这些权利与欲望的纠葛。
紧跟在云江离身后进来的杜仲,一眼便瞧见小王爷湿透的衣襟,连忙出声提醒道:少堂主,殿下衣裳已湿,这里太冷了,我们需得尽快带殿下回王府!
云江离已粗略查看了燕穆宁的情况,正握着少年手腕欲先探一下脉象,却被他手腕上捆绑的勒痕和一道道血印刺痛了双眼,他只得强迫自己凝神在搭脉的指尖之上。
少年脉象虚弱的很,好在没有性命之忧,腹中的崽被他保护的很好
云江离站起身快速将自己的斗篷脱下,杜仲拿着匕首利索的将捆住小王爷双腿的绳子割断。
诚亲王看着云江离从暗室中稳步走了出来,燕穆宁正被他紧紧抱在怀中,用一件斗篷严严实实裹着,只露出小半张惨白的侧脸。
穆宁!
诚亲王提着剑迎了上来,焦急的唤道。
殿下,我需立刻带小七回王府。
边说,云江离目光边冷冷的扫过了一旁怀王和翊亲王的脸。
诚亲王侧身让了让,咬牙道:去吧,老七交给你了。这边的事情有我在,我定不会让老七白白吃了这苦头!
云江离未再多言,抱着燕穆宁疾驰而去。
安亲王府上灯火通明,府中的仆从们来来回回的奔走着,热水和汤药有序的一件件送进安亲王的卧房。
此刻卧房的外间杵着一排焦急的近卫,个个面色沉沉。
云江离不许任何人进入里间,只自己一人给燕穆宁褪去了衣衫,将人放进浴桶中小心翼翼的擦洗着。
浴桶中放了些许药材,草药的味道随着水温弥漫在整间卧房中
已经换了干净绵软寝衣的小王爷,此刻正安安静静的躺在卧榻上,若不是那张苍白的小脸,整个人看起来就只似是睡熟了一般。
卧房内炭火烧的旺,方才也已经用温热的药浴擦洗了全身,可燕穆宁此时的手还是冰凉的毫无温度。
云江离正握着少年的手,细细的清理着那些被瓷片割破的伤口,许是药汁浸入伤口的疼痛感刺激到了燕穆宁,他指尖缩了缩,短暂的清醒了一瞬。
仍处在应激状态下的燕穆宁,清醒的瞬间便猛地挣扎了起来。
云江离扑上去搂住少年,不让他做出会伤到自己的危险动作,轻轻的安抚道:小七,别怕别怕,是我,我已经来了
燕穆宁茫然的睁了睁眼眸,也许根本没看清眼前之人,却因为这让他熟悉又安心的怀抱,和云江离那温和的嗓音与气息,停止了挣动,再次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中。
这一夜,许是潜意识中受到了惊吓和自我保护的意识,小王爷无数次的惊醒,又无数次的被云江离安抚。
云江离已将少年身上的外伤尽数处理完
左脸颊上有一处掌掴的痕迹,纤细的脖颈上被掐过的血瘀,手腕和脚腕上都有被捆绑过后留下的勒痕,双手被碎瓷片割出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后背上都是马鞭抽打过的淤痕
甚至连胸口和锁骨处都有被击打过的青紫,却唯独腹部,被少年保护的没有一丝伤痕。
云江离难过的眼底一片猩红,手指关节都被他捏的咔咔作响,他的少年,拼命的保护着他们的崽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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