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是眼中钉(64)
听到这句话后,陆以朝瞬间脸色煞白,下意识退后了两步,你们有什么约定。
祁砚清见他眼睛很红,还在发烧人显得没什么精神,现在无措的样子居然有点可怜。
陆以朝,你一直恨我关着你,没让你见你妈妈最后一面。
陆以朝呼吸连带着心肺胸腔都是疼的,他对上祁砚清的目光,是。
祁砚清说:当年陆氏濒临破产,是因为一种型精神类喷剂,这东西是钻了法律的空子,盈利太多,最终导致了陆氏赔不起那些钱。
你妈妈是陆氏的研究员,她被陆尧胁迫继续研究东西,陆尧很贪心,他想得到钱又不想被法律制裁。
你猜他当时打算做什么。祁砚清问陆以朝。
陆以朝用力咽着口水,嘴唇颤抖着,让我顶罪?
你看,你多聪明啊。祁砚清自嘲地笑了。
继续说:他要留着你妈妈做研究,他不想去坐牢,但是这种喷剂的权限只有三个人能碰,他是掌权人,你妈妈的研究员,你的权限是继承了你爸爸的。我没说错吧。
陆以朝眼神都是木的,动了动嘴,没错。
陆尧当时就准备好了责任承担书,只要你一出现,他就会逼着你签字,他会用你妈妈威胁你,你不可能不签。
陆以朝挣扎地问:这些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就是这么巧,我听到的。陆尧从来不防我,他还想拉我合作。祁砚清从陆以朝口袋里拿出烟,偏头点了一支。
他缓慢地吐出一口烟雾,这件事换作任何一个人听到,可信度都更高,但偏偏就是我。
陆以朝:我不是这个意思!
祁砚清:那个时候你妈妈做好了接受一切的准备。她找到我,求我护着你,让你千万不要跟陆尧见面。
陆以朝痛苦地拧起眉,往后几步靠着树干,身体佝偻弯曲着。
她不想让你知道这些事,说你从小吃了太多苦,求我不要说出来。她很爱你,我答应了。
祁砚清看着他说:因为我也很爱你。
陆以朝怔怔地抬头,眼泪不受控地掉下去,他透过模糊的视线看着祁砚清,心脏的位置急促地疼了起来,他用力喘了几口。
祁砚清,那个时候就喜欢他
可我现在不想遵守约定了。祁砚清说。
陆以朝神情痛苦,他现在看起来狼狈又脆弱,为什么当年不说
祁砚清被风吹得咳嗽几声,眼睛更红了,我说了,你信了吗?
陆以朝目光惊愕又茫然。
祁砚清皱着眉,攥紧拳头克制着自己情绪,我当时一直在说我是为你好,你信我一次,求你信我一次。
你信了吗?
他祁砚清不可信,好像成了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祁砚清说到这里都觉得想笑,你还记得你回我的第一句是什么吗?你既然不信我,我为什么还继续说。
陆以朝摇头,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对了,脑子里很懵,他当时也是这样,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风越来越大了,两人站在山顶被风吹得脸色苍白,鼻尖微红,沉默了很久之后。
祁砚清才又开口:我说完了,信不信随便你。
我信你对不起。陆以朝低着头,他看起来很痛苦。
祁砚清微抿着唇,片刻后又说:其实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你忽然之间就不信我了,结婚之前我们只是有矛盾关系没有决裂到这种地步。
提亲那天我听到你和陆尧打电话了。
陆以朝哭了,声音隐忍都是气音,说得断断续续。
你说你不喜欢我,说我是你养的狗,说就喜欢看我像狗一样闻你的信息素
祁砚清了然,也真的没想到,原来你听到了啊。
陆以朝看着他,想伸手抱他,却发现自己连抬手的勇气都没有。
可我说错了吗。祁砚清反问,你那个时候不喜欢我的信息素吗?你不就是被我捡回家的小疯狗吗?
祁砚清走近两步,微微仰着下巴,我说你是我的狗,可我也只有你这一只狗。?
第100章 陆以朝,你报复成功了,我是挺疼的。
陆以朝动了动手指,指尖一直在发抖,身体紧绷僵硬着,脑袋里被这几句话塞满,发懵胀痛。
他缓缓握住祁砚清的手腕,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山顶的风越来越大,路边的积雪被吹飞,点点雪籽融在风里,打在皮肤上很凉。
白兰地信息素又克制不住地向外散去,酒香逐渐浓郁,被风吹向四周却没有勾出一丝一缕的玫瑰香。
祁砚清黑发轻拂,有点乱了,挡住了他的侧脸,他忽然偏头咳了几声,走吧。
陆以朝不动,攥紧他的手腕,用掌心裹住他冰凉的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
我当时没办法冷静下来,视频里是我妈妈的尸体,她浑身都是血,我
我们当时、你、你一直在躲我,我不知道你对我有有感情。
陆以朝几度哽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风越来越大了,在耳边呼啸刮过,阳光藏进云里,他们周围暗下来,也更冷了。
陆以朝偏高的体温是唯一的热度,他抓紧祁砚清的胳膊,定定地看着他,声音沙哑发沉,我经常想和你一起死。
我想过咬烂你的腺体让你怀孕,也想过打断你的腿绑在我身边,还想过把你踩在脚下让你做我的狗。这样你就能一辈子都困在我身边。
祁砚清苍白着脸看向他,唇角勾出薄笑,是吗,看来你是恨死我了。
你现在知道了,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陆尧绞得骨头都不剩了。但我说一句你不信我,那说十句你未必就会信我。
祁砚清目光泛空无神,他闷咳几声,把头发掩到耳后,当然,我也没有那么伟大,我凭什么平白无故帮你救你。
陆以朝抬起他的下巴,两人眼里的情绪并不干净磊落。
祁砚清就这样看着他,目光依旧倨傲狂妄,我想得到你,趁机占为己有。所以我要栓着你,我不许你跟我闹脾气。我捡了你,你就是我的。
他缓慢地揪住陆以朝的衣领,把他拉得很低,鼻尖几乎碰到一起,眼眸却渐渐红了,我要你就是我一个人的。
陆以朝呼吸猛滞,身体剧烈颤抖着,眼泪掉在祁砚清脸上。
他一把抱紧祁砚清,用力按住他清瘦的脊背,他瘦了很多,他在自己怀里微微颤抖。
祁砚清两手垂在身侧,眼底布满红血丝,他闭了闭眼睛,冷声道你不用愧疚,这件事一开始就是我的决定。
祁砚清笑了一声,轻飘飘的声音传进陆以朝耳朵里,你这样子像是动了几分情。
这些年一边恨我,一边又和我演戏装爱我。面对观众还不够,还要单独演给我看为了报复我,你也不嫌面对我恶心。
陆以朝看着祁砚清,祁砚清的神情并不轻松,甚至称得上痛苦。
他近在咫尺的爱人,隔着一道被自己筑起的高墙。
祁砚清,我可那三个字怎么都说不出口。
祁砚清用力拨开他的手,独自后退两步,清瘦的身影站在风里。
他不恨陆以朝,在他看来,爱可以不择手段,但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他说:当初我非要把你抢过来,现在扯平了吧。你报复成功了,我是挺疼的。
陆以朝腺体在疼,搅着整个后颈和心脏都在剧烈的痉挛抽搐,他唇色越来越白,低着头硬生生忍着。
祁砚清看着,走吧,我送你去医院。
陆以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呼吸急促,视线越来越模糊不清。
他只记得自己攥紧了祁砚清的手,贴着他的皮肤觉得很舒服,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他再醒来已经在医院了,他看着四周没有人。
身边也不像有人坐过的样子,祁砚清不在这里。
【因为我也很爱你。】
【我要你就是我一个人的。】
【你报复成功了,我也挺疼的。】
陆以朝目光茫然失神,从祁砚清口中听到的这些话,让他没有任何真实感。
让他做梦都不敢想,怎么会这样,可祁砚清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他的?
没有人见到祁砚清能不被吸引。
他也不例外。
那个走在楚星身边的哥哥,很特别,一眼就能注意到。
又瘦又高,染着一头白毛带着耳钉,校服穿得松松垮垮,拉链散开袖子推高。
长得和楚星一样,但是不笑,表情很臭,说话声音也懒散。
年少的陆以朝挑眉绕到前面,哟,两个小楚星。
祁砚清看了他一眼,张口就来了一句脏话。
这是我哥,你个大傻子。祁楚星比划着,我矮了三厘米看不到?
陆以朝不要脸地走在两人中间,左右搭着肩,美滋滋的,这感觉啊!
祁砚清反勾住他的后颈,弯曲食指和中指,用指关节夹住他腺体的位置,狠狠拧转着。
陆以朝疼得差点要翻白眼了。
爽吗。祁砚清松手。
陆以朝后颈都红了一大片,虚脱地站在一旁,直冲天灵盖的疼还没散。
祁砚清看向祁楚星,这就是你说的,一起长大的那个朋友?
啊祁楚星咽了咽口水,两手捂着自己的腺体,其、其实也不是什么朋友,不太熟。
祁楚星你特么的陆以朝捂着脖子一直抽气,看着两人走远了,压根没等他。
上早自习的时候,祁砚清就先被批评了一通,教导主任在走廊说话声很大,还有回音。
他们在教室里听得清清楚楚。
校服穿好!头发必须染回来啊!流里流气的,耳钉、项链乱七八糟的首饰不能戴!学生学生学习为主!舌钉有没有?说话我看看!
啊。祁砚清张嘴。
听你是好学生才同意转的!好好珍惜自己的机会!重点高中是可以直接
老师。祁砚清打断他的话,很礼貌地说,要不你让我退学吧,我其实不怎么想来,我在哪儿都能考第一。
小小年纪如此狂妄!给我立正站好!你多少分数啊!你多少排名啊!你还有多少进步空间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把自己拘泥于小小的圈子!你就没有大的成就!说了立正站好!
祁砚清是吧,重点观察对象!我还就是看看这两年能不能把你态度掰过来!你最好能一直保持第一!别让我抓住把柄!立正站好!
早自习时间,走廊说个不停,教导主任的话痨模式开启,硬是教育了一节课!
陆以朝坐在教室里,忍不住鼓了鼓掌,和旁边的祁楚星举了举大拇指:你哥真辣,够野。
祁楚星在做题,压低声音说:几乎每个老师都会教育我哥,然后就都特别喜欢我哥,你看着吧。
陆以朝哦了一声,右手搭着后颈,现在还一片红,说不出什么感觉,又疼又痒的,还总残留着那个冰凉的触感。
你哥是不是不爱笑?拽了吧遖颩喥徦唧的。
跟你不熟干嘛对你笑。
陆以朝自己笑了一声,你说我一会儿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捏他腮帮子
祁楚星搬着桌子挪开一些,你死算你的,咱两不好了。
过了好半天,外面还在慷概激昂地教育。
陆以朝转着笔,左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腺体,忽然说。
你哥捏得我还挺疼,手真软,我都特么快发情了
哐。
教室门被合上,骂声是忽然停的,这句话是忽然被大家听到的。
陆以朝不是忽然被打的。
之后差不多有一个星期,陆以朝就逗祁砚清生气,也是巧了,气着气着就能好好说话了。
陆以朝很喜欢招惹祁砚清,但是总对上他的冷脸。
你哥这个朋友有点难交啊。陆以朝踢了踢祁楚星。
你不觉得是你该吗。祁楚星看他后颈都红了,天天这么被打真没事吗。
陆以朝勾了勾手指,两人脑袋凑到一起,晚上去网吧,叫你哥一起吧。
祁砚清来的时候就看两人抱头说悄悄话,拉开椅子坐到前面。
祁楚星推着桌子往前挪,哥,你来过这儿的网吧吗?环境可好了,里面的泡面特别好吃,我请你吃。
祁砚清:嗯。
陆以朝说:两个omega去网吧多危险啊,还是我请你们吧。
祁砚清头也不回:滚。
病房门忽然被推开的时候,陆以朝还在走神想以前的事,他连忙看过去,欣喜瞬间落空,是护士。
护士给他量了体温,让他吃药,你来的时候快高烧39了,今晚要住院,等烧退了再办出院。
送我来的那个人呢。陆以朝问。
护士犹豫了几秒,还是没忍住,忽然压低声音小声问:陆老师,我是你的粉丝,你和清神还有联系?
陆以朝愣了下,营业的笑容也撑不起来了。
护士说:来的时候也不戴口罩,陆老师你不拍戏啊都空档一年了。感情哪有事业重要,影帝也不当了?陆老师你以后都不拍戏了吗?
陆以朝干笑着,会拍,我想休息了,谢谢你。
护士出去后,陆以朝失神靠坐在床边,所以祁砚清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他的。
他按住自己又在刺痛的腺体他和祁砚清怎么会成这样。
从墓园离开后祁砚清去了趟酒吧。
江南眠跟他坐在一起,我就这两天才回来,你赶得巧了。
嗯。祁砚清没什么精神,随便调点什么喝。
江南眠摸着他的头发,宝贝儿你没事吧?看着可不对劲。
祁砚清摇头,想喝酒。
身后有光闪过,有人在拍照。?
第101章 让祁砚清死在最爱的舞台上
少喝点宝贝儿,咱不兴折腾自己。江南眠和他肩挨着肩头靠着头,已经带了醉意。
祁砚清胳膊撑在桌子上,含着杯沿慢吞吞地喝酒,眼神迷糊。
江南眠醉醺醺地说:上次看你的时候,你都没跟我说话我宝贝儿傻兮兮的还怪可爱。
祁砚清明眸带着笑意,我都记得,你和文柏问我一加一等于几,我不说,你们当我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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