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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上人是眼中钉(63)

    但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就到这一步了,最近总听周简哥骂陆哥渣男。祁楚星感慨着,可是陆哥真的很爱我哥好久了啊。
    祁楚星轻轻握住他哥的手,好凉啊。
    谈妄没说什么,想到被绑架的那天,祁楚星应激很严重直接就晕过去了。
    当天发生的细节也没人和他说过。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两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以为是救援出了问题。
    他当然不知道陆以朝当时有多过分。
    谈妄看着他坐在轮椅上,伸手按了几下,在国外治疗的那几年,一点效果都没有?
    祁楚星没想到话题忽然转到自己身上,愣了几秒笑着说:也算有吧,把轮椅玩得特别溜,残疾人比赛拿了好几次第一哈哈哈哈。
    谈妄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头发,你也去休息一下吧。
    祁楚星摇了摇头,我想陪我哥。
    谈妄和砚清去国外看过几次楚星,当时楚星就很黏砚清。
    更好笑的是,祁楚星一看到他和祁砚清,总会说一句:怎么又是你陪着啊。
    谈妄笑:我不能来吗,我是医生。
    祁楚星就开始玩手机,不知道和谁聊天,哦,我觉得陆哥来比较好。
    这样的结果就是,祁砚清每次都喊他一起去看楚星,偏偏就不叫陆以朝。
    谈妄叹了口气,他越来越觉得砚清可能搞错了一件事。
    那你陪着吧,不舒服了和我说,你的排异反应
    我没事。祁楚星坐在轮椅上,脑袋枕在床上贴着他哥的手。
    然后忽然带着情绪说,谈妄,我觉得
    谈妄坐在一边看病例,嗯?
    憋出三个字以后,祁楚星把脸往床上埋了埋,声音很闷也很小,我觉得、你没有陆哥好。
    什么?谈妄听笑了,推着眼镜温和地问,我是惹你了?
    你你别、别追求了几个字说得断断续续,最后更是把声音都闷着,听都听不清楚。
    谈妄听不清楚,看了看他说:去床上休息,那种姿势不舒服。
    我不。祁楚星就是贴着他哥,不想让开。
    陆以朝在祁爷爷家门口坐了一整晚,酒劲后半夜就散了,他一直看着时间。
    祁砚清居然夜不归宿,他不回家去哪了。
    陆以朝按住发烫胀痛的脑袋,很不舒服,可他分不清这种不适感来自哪里。
    心脏的位置就像是空了一大块,惴惴不安,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情绪。
    陆以朝踉跄地起身,还没站直就天旋地转,眼前黑了一片,更多情绪将他包裹。
    祁砚清和沈谭舟在一起?还是那个叫元淮的?
    跟他们在一起喝酒不回家,那么有意思吗!
    祁砚清从来就不喜欢自己,现在好不容易离开了,他就是别人的了。
    是不是要跟别人结婚,生宝宝,然后就再也不记得他了陆以朝心脏狠狠疼了一下,巨大的恐慌感袭来,他整个人都变得不太对劲了。
    他只知道自己现在迫切地想见到祁砚清。
    要把祁砚清按在怀里才能安心。
    祁砚清睡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又被谈妄抓着做了一系列检查。
    谈妄点头,还在开玩笑说:确实不错,可能和你总折腾自己腺体有关系,这个标记被清除的时候剥离反应不强烈。
    祁砚清疼得抽气,这么疼还叫不强烈呢。
    止疼药。谈妄把药给他,看着数据总算是松了口气,疼是最简单的问题,忍着吧。
    谈妄在祁砚清的病历上勾画着。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的心理问题可能加重了。
    不过这几天观察下来,又觉得还好,一直吃着药情绪也稳定。
    从他清醒过来到现在,一定很冷静,几乎没有过极端行为,从肢体语言看的话,是在好转。
    那我能走了吧。祁砚清拿着外套,周简呢?
    你去哪儿我送你吧。谈妄说。
    祁砚清看着另一张床上睡不醒的祁楚星,你还是看着那个吧,把你车借我,我回爷爷家。
    他在我这儿睡又丢不了,周简去舞协了,昨天听他打电话像有急事。我先送你回去,太远了你开车危险。
    谈妄说着就跟他一起出去,祁砚清坐在副驾,忽然又说:那你开个大车,先跟我去拿点东西。
    谈妄无奈了,我就一辆车,你要拿多大的东西?
    我的奖杯。祁砚清靠着窗户,带回去给我爷爷看。
    谈妄开车往家里走,思索了一会儿怎么开口比较好,你有没有觉得,你和陆以朝误会挺多的?
    祁砚清拧眉,非得在我面前提他吗。
    我在想暂时不做手术也可以,把第三针阻隔剂打完,定时补针,这样你也感受不到他的信息素,也不会受他信息素干扰。
    祁砚清看向他,眉眼带着浅笑:谈哥这手术你实在不想给我做,我就再约个医生,不能每次都劝我吧。
    谈妄:我就是觉得事情不至于到这步,他也没你说的那么罪不可恕。
    看着他又要来脾气了,谈妄笑着说:行了,我就是说两句,手术时间都定好了,下周注射第三针阻隔剂的时候就能做了。
    两人到家后,祁砚清直接去了书房,家里一切多余的东西都没看。
    来的路上买了几个大纸箱,祁砚清把奖杯一个一个放进去,发现奖杯居然没落什么灰,这个房间常年拉着纱帘,奖杯和各种证书保存得很好。
    今天拿不完就明天再拿吧。谈妄说。
    祁砚清动作没停,我的车就在这儿停着,装不下就打车,不想再来第二次了。
    其实我觉得,陆以朝他
    谈哥。祁砚清打断他的话,深吸了一口气开始说,当时和陆以朝结婚,我一直挺清醒的,我知道他不怎么喜欢我,我也接受。
    但是去年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动摇了,我觉得陆以朝可能也挺喜欢我,我当时蠢逼一样就真信了,你知道陆以朝怎么跟我说的吗?
    谈妄没说话,听他说。
    他说祁砚清吐了口气,笑了,声音很冷,那是演的,你当真了祁砚清。
    其他事情我可以忽略不计,可他骗我,他在玩弄我的感情。
    他永远都忘不了陆以朝对他说这话时的样子。
    陆以朝高傲地践踏了他的感情。
    陆以朝可以恨他,可以报复他。
    但就是不能用感情践踏他。
    祁砚清头发长了很多,垂在脸边挡着表情。
    他继续说:我不否认之前的事是我偏激,我现在也能想到大概的确有误会。那这事你觉得也能用误会来形容?
    好了不说了。谈妄温和地安抚他。
    祁砚清偏要把自己的伤口剜烂,让自己更清醒,悬崖悬崖的事,他本来就不喜欢我,就算没有楚星他大概也不救我,他只想报复我,这算我活该。
    他声音不稳,带出一些气音。
    谈妄点点头,声音沉沉的很温柔:他是不好,之前的事不提了。
    祁砚清目光坦荡,眼里有薄光颤动,我曾经很爱过他,是他不要啊。
    我再贴上去,那叫犯贱。
    谈妄释放出信息素,语气沉稳柔和,好了不说了,是我不好,再不提他了。
    谈妄安抚着他,余光看到他摊开的掌心全是血。
    祁砚清比他想的更清醒,他们两人之间的问题可能很早就和别人没关系了。
    利刃的两端笔直地刺入对方的心脏,不管是谁,进退都只会遍体鳞伤。
    房间里能听到急促的呼吸声,谈妄没有再问,抱着祁砚清的肩膀安抚着。
    几分钟后,祁砚清冷静下来继续装奖杯。
    去洗洗手。谈妄说。
    然后把纸箱拿去客厅,五个大箱子才放得下,他刚打开约车软件,就听到了门开的声音。
    陆以朝开门进来,手机上显示着祁砚清的定位,他没想到祁砚清会回家,刚才还不敢相信。
    只是脸上的愉悦还没持续一秒,就看到了地上的奖杯。
    他目光越过谈妄直直看向祁砚清,脸色苍白,黑眸深邃不安,开口时声音不稳,你搬这些、干什么。
    看不懂吗。祁砚清甩着手上的水,目光淡然。
    陆以朝大步逼近祁砚清,他很高,一米八九的身高走到祁砚清面前会笼罩出一大片阴影。
    一定要这样吗。陆以朝声音很冷,他攥紧祁砚清的手腕,恨不得捏碎了揉进自己骨头里。
    祁砚清平静地看着他。
    陆以朝被他眼里的冷漠刺伤,受不了地把他推到墙边,手臂撑在两侧把他禁锢起来。
    陆以朝盯着他的脸低吼:祁砚清我都不在乎当年的事了!你就没错吗!我们就不能好好在一起吗!
    祁砚清看着陆以朝眼里的泪,还没开口又被他抱紧,勒得快不能呼吸了。
    陆以朝把他按在怀里,可空虚不安的心脏没有丝毫好转,他低泣哽咽:祁砚清我们都不要再说以前的事了。
    祁砚清下巴抵着他的肩颈,微微仰着头,眼泪打转。
    然后他动了动手,抓着陆以朝的胳膊,声音沙哑,你跟我去个地方。
    陆以朝松开怀抱,转而握紧他的手掌,跟他牵着手,去哪儿。
    祁砚清看着他,你妈妈的墓地。?
    第99章 被隐藏的真相,相互折磨的三年。
    陆以朝猛地顿住脚步,不敢相信地看着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祁砚清牵着他的手,走啊。
    去干什么。陆以朝声音干哑,用力握紧祁砚清的手。
    两人相握的掌心一片湿凉。
    祁砚清眼梢微红,声音还是很平静,当着你妈妈的面,说清楚当年的事。
    陆以朝恍然间有种不好的预感,祁砚清的目光太坦然和清冷了。
    走吧,我开车。祁砚清拉着他出了家门,坐电梯去到地下停车场。
    祁砚清的车有段时间没开了,挡风玻璃灰扑扑的,算了,你的车钥匙给我
    话没说完,就被陆以朝忽然抱住。
    陆以朝把脸埋在他肩颈处,扣紧他的腰身贴着自己,祁砚清,我不想去了。
    祁砚清没说话,隔着衣服都感觉到了陆以朝偏高的体温,这不是正常温度。
    你发烧了。
    小感冒,怕传染给你这几天才没去找你。陆以朝抱紧他,我输液的时候跑针了,手背青了一大片。
    祁砚清目光往下垂,走吧,早点去了你就去医院。
    陆以朝把人抱得更紧了,下意识去闻他的腺体,但是一点气味都闻不到。
    没有阻隔贴,没有受伤,可他闻不到了,但是这个标记明明存在。
    陆以朝。祁砚清偏了偏头躲开些,不是嫌我难闻吗。
    没有。不难闻。陆以朝动了动嘴,失神地回答,很好闻。
    他的嘴唇轻轻碰上祁砚清的腺体,祁砚清,一定要洗吗。
    周围太安静了,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声急促。
    停车场有点黑,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楚,不远处有车灯亮起晃过两人的脸,陆以朝眼角闪过星星点点的光。
    祁砚清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我原来不清楚这件事会让你恨我这么久,恨意会这么深,我本来也没打算再说一次,只有今天这一次机会,你不去就算了。
    祁砚清轻抿着唇,试图抽了抽手就被陆以朝握得更紧,他往前走去,陆以朝立刻跟上。
    走到车前又停住了,祁砚清动了动手:松手,你要去就上车。
    陆以朝喉咙滚了两下,眼皮垂着显出倦意,脸色很白,看起来比祁砚清病得还严重。
    他坐到副驾的位置,祁砚清一坐进车里就闻到呛人的烟味。
    是他之前抽过的烟,他弹了一支烟,点燃慢慢吸着。
    陆以朝看着他,不由得看入迷了。
    很久没见祁砚清抽烟了,他手指很漂亮,夹着烟的时候尤其好看,长发都卷在白雾里,明艳的眼睛微微眯着。
    祁砚清一边抽烟一边开车,这里离墓园不远,半上午这种时间车也很少。
    到墓园后,祁砚清在路边的花店买了菊花。
    陆以朝不管不顾地牵住他的手,一起往山顶走去。
    陆以朝的掌心很烫,祁砚清几次抽手没能成功,也就作罢了。
    两人安静地走着,陆以朝直到现在才觉得身体舒服了很多,他牵着祁砚清的手不想松开。
    上山的路有段距离,他们走得很慢。
    陆以朝听到祁砚清呼吸声有点重,他往前快走两步,半蹲在祁砚清面前,我背你。
    祁砚清绕开,我怕你把我摔了。
    我背了你那么多次,哪次摔过你。陆以朝又牵住他的手,没良心。
    祁砚清没说什么,跟他一起慢慢往上走。
    云城的雪还没消,小路两边都是积雪,阳光也是薄薄的,有一点暖意。
    陆以朝看着前面,这条路太短了,要是能一直走下去就好了。
    陆以朝。祁砚清忽然叫了他一声,你不是喜欢楚星吗,离婚了也不去追啊。
    陆以朝站定,拽着他的胳膊让他也停下来,然后定定地看着他。
    祁砚清轻笑,怎么了?是不是看出楚星有点喜欢谈哥了。
    你也知道你抢不过谈哥啊?所以退而求其次开始找我
    我没有!陆以朝连忙说,我没有喜欢过楚星!我也没有把你当成他!我就是想对你好,跟谁都没关系
    祁砚清没什么反应,哦了一声就继续往前走了。
    陆以朝舔着干裂的唇,有淡淡的血腥味,他声音小了点说:他一直都喜欢谈妄,我知道。
    我比不过谈妄,我也知道。
    你知道就好。祁砚清说。
    陆以朝:我从来都不喜欢楚星,我是真的把他当弟弟。一开始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后来将错就错就、故意跟你说过几次气话。
    但我也解释过很多次,我说过我不喜欢他。你是因为他才想跟我分开?那你现在能陆以朝喉结滚动了几下,能信我吗。
    祁砚清只是摇头,你觉得你还可信吗。
    走了半个多小时,他们到了墓碑前。
    墓碑照片上的人很好看,和陆以朝有些像,但比他要温柔得多。
    祁砚清把花放下,蹲在地上跟照片说:我不想遵守约定了,带你儿子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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