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是眼中钉(60)
我和祁砚清的事跟你说不着,他腺体的状况我会去问谈妄,你喊他出来吃饭,我出去。
陆以朝摘了围裙,拿了外套就往出走,祁砚清看不到他的话,可能胃口好点。
他叮嘱周简:等会儿饭凉了就在微波炉热一下,他胃不好
周简轻嗤着打断他:装什么大好人啊,现在知道对人好了,看不出来清清已经不喜欢你了?
周简早看他不顺眼了,这几天碍于别人都在场,他不想吵起来,现在听到陆以朝虚伪的话就觉得生气。
他冷漠地看着陆以朝,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喜欢楚星不敢说,然后就娶了清清?替身梗玩得真溜啊你,你怎么还有脸在这儿做饭的
陆以朝站在门口,回头冷沉地看着他,咬牙说道:闭嘴!
周简笑了,走到陆以朝面前,微微仰头,陆老师,还当我是那个CP粉头呢?
这几天我算是看明白了,人家楚星不喜欢你啊,人家根本不知道你喜欢他,哟,你这还是暗恋呢?可真辛苦,暗恋了楚星三年?四年?还是更久?对着清清的脸想着暗恋的人,您好他妈的痴情啊。
陆以朝受不了他的阴阳怪气,转身看向他,语气狠厉:我什么时候喜欢楚星了,你别在祁砚清面前乱说,我没喜欢过别人
周简打断他,低吼道:绑架那天还不够清楚?!你他妈都没看清清一眼,你一直看着祁楚星当老子眼瞎啊!
周简想到那天就气红了眼,声音根本压不住,哽咽着说:清清不就是被你说哭的吗?我从来没见他那样哭过!
你说你不喜欢祁楚星?你不喜欢他为什么现场扔了一堆你们说笑的照片!你敢说这不是陆尧故意给清清看的?
周简恶狠狠地看着陆以朝,你说你不喜欢祁楚星,那你喜欢谁?祁砚清啊?那绑架那天为什么不选他!
陆以朝浑身紧绷着,被周简用力推到墙边,刚才的强势荡然无存,右手又剧烈的抖起来。
周简扯住他的衣领,眼底猩红,说啊!人就在你面前,你他妈不选混蛋!我不是说祁楚星就该死,可是你完全没有要安慰清清的意图。
你知不知道你当时有多冷漠?周简回想到那个画面都心悸,耳机里让你不要动、不要上前、不要激怒陆尧!耳机里让你他妈的欺负祁砚清了吗!让你不选他了吗!
陆以朝动了动嘴,脸色苍白神情狼狈,心脏一阵阵闷痛窒息,他身体发软靠墙才能站稳,他用力攥紧拳头,右手指缝有血渗出。
周简重重擦了一下脸,眼尾红得吓人,你千万别说你喜欢祁砚清,我听了都觉得恶心!
你这样的喜欢谁能消受得起,你不如直接说恨他还来的更可信。?
第94章 确认清除标记吗?
陆以朝离开了。
面对周简咄咄逼人的责问,他说不出任何辩驳的话。
为什么没有选祁砚清。
为什么不选他
陆以朝一路疾走,踉跄地撑着一棵树,呼吸带刀似的喉咙里充斥着血腥气,他受不了地弯下腰,心脏很疼。
他眼前一直出现悬崖前的那一幕,疾风把祁砚清的长发吹散,宽松的白衬衣灌着风,他萧条伶仃看起来很脆弱。
他们没有对视一眼,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
可祁砚清说在等他。
陆以朝眼底红得更厉害了,如果那真的是最后一面
一想到这里,他心脏就猛地传来阵阵刺痛,撕扯痉挛,他紧紧抓着胸口的衣服。
祁砚清他低低地叫这个名字,尾音不稳地颤抖着。
他用力压住酸涩的眼皮,祁砚清下坠的画面总在他梦里出现,一次又一次,每一次他都拉不住。
【陆以朝,我要走,你拉得住我吗。】
这句话像魔咒,反复不断地在他脑海中响起,让他痛苦,让他永远都忘不了自己做过什么。
他恨不得跟着一起坠入深渊。
当时见到祁砚清的时候,他还觉得可笑,这就是祁砚清跟陆尧合作的下场。
这就是祁砚清又背叛他的下场!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他在想,他不如推着祁砚清一起跳下去!
不爱他的祁砚清,不如跟他一起死。
他恨透了祁砚清。
可他没舍得。
也根本没想到祁砚清自己不要自己了。
可这件事也不难猜到,那么骄傲的祁砚清,怎么会受他摆布让他选择。
陆以朝扶着膝盖半蹲在路边,手颤抖着拿出烟点上,深吸过肺又闷咳几声,有眼泪砸在地上,他用力咬着烟蒂,口腔里泛着血腥气。
他之前不抽烟,可在祁砚清离开的那段时间,他恍惚地闻到烟味,就觉得祁砚清好像还在。
他一个人躺在床上,没人再笑着喊他陆总。
没人再黏着他睡觉,非要靠在他怀里才肯乖下来。
他抱了一堆祁砚清的衣服,玫瑰香气越来越淡了,他就越来越烦躁不安。
要是那个时候坚定地看他一眼就好了。
可是他没有。
他没有。
陆以朝蹲在路边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腺体又在疼,白兰地信息素无法释放。
他想祁砚清。
祁砚清这一觉睡得很沉,醒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过量的运动让他现在肌肉酸疼。
腰腹都疼,眉头紧皱着,撑着床坐起来。
喵。花雕在枕头上打了个滚,懒洋洋地伸直前爪,指甲勾住祁砚清的袖子。
祁砚清摸着花雕毛茸茸的肚子,心情就好了不少。
爸爸饿了,出去吃点东西再跟你睡。
喵。花雕黏他,小爪子用力不让他走。
他一动,花雕的爪子就更用力,锋利的弯甲透过轻薄的睡衣,在他胳膊上划出血痕。
祁砚清却笑了,心满意足地抱着花雕,眼睛漂亮又温柔,这么需要爸爸啊。
祁砚清抱着花雕出去,花雕懒散地趴在他肩膀上,是只好黏人的小猫咪。
祁砚清看了看时间,快凌晨三点半了,他真是睡了够久。
一出卧室就发现客厅还开着夜灯,沙发上坐着一个人,背对着他不知道在看什么。
花雕跳到地上,去猫爬架上爪板子。
白繁听到声音就回头看去,温柔地笑起来,砚清。
祁砚清不看他,径直走到冰箱前拿出一杯酸奶和面包,然后就要回房。
白繁局促地站起来,挡在他面前,这些太凉了,我给你把饭热一下吧,几分钟就好了。
祁砚清吐出一口气,用不着。
别吃这些了,真的不太健康。白繁拿走他手里的酸奶,觉得冰手,他皱眉把面包也拿走,你先坐下,马上就好了。
祁砚清沉默着坐在餐椅上,这边开了灯,能看清白繁泛红湿润的眼睛。
他看向白繁放在一旁的手机,上面是他和祁楚星小时候的照片。
三四岁的时候吧,那个时候很像,但还是能一眼分清两人。
祁楚星爱笑,他几乎没有那么灿烂的时候。
白繁在热汤,余光却一直注视着这边的情况。
看到他在看照片,他过去把屏幕暗灭,温和地看着祁砚清,睡不着,就想到了你们小时候,随便看看。
想到你很小的时候,也天天粘着我叫爸爸,奶声奶气的很可爱。
祁砚清眼眸半垂着,一言不发。
白繁把热好的汤放在祁砚清面前,看着他清瘦的身骨,眼里晃着水光,我想了很久,我都没有好好照顾过你,发情期也没教你怎么安稳度过
这些也不用你,学校都会说。祁砚清说。
白繁轻抿着唇,坐在祁砚清对面,应该没有父亲会在孩子面前如此不安吧。
砚清,我之前对你疏忽太多,但我还是想认真地告诉你,我没有不爱你。白繁声音有点哑,专注地看着祁砚清。
我们用错了方法,错过了和你最亲密的时候,也做错了很多事我对你不够好,但我真的没有想过不要你。
你现在长大了,你当然有可以选择自己人生的权利,爸爸当初给你的爱太贫瘠,让你现在讨厌我我仔细想了想,你这样做也没错。
白繁的声音太温和了,他不管是在苛责还是疼爱,都很温和,都在讲道理。
那从现在开始,爸爸改变,我向那几年对你的偏见道歉,是爸爸不好,对不起。
白繁看向祁砚清,你可以回家吗?不说公司,也不因为任何人,你可以随便跟爸爸提要求,爸爸尽量满足你,别再把自己推出家门,好不好?
他看着祁砚清,看着他孑然一身的模样,看他落寞地坐在餐桌上他的砚清过得不开心,很孤单。
夜晚很安静,白繁的语调很平静。
祁砚清抬头看向他,罕见的没有发脾气,算得上冷静,还有吗,你还想跟我说什么。
嗯白繁想了想,笑了下,想来想去,最应该的就是先说对不起。
祁砚清点点头,好,那说完了是吧。
他冲白繁伸手,钥匙给我。
白繁愣住了,笑容凝固,手心瞬间出了一层冷汗。
爷爷家的钥匙,给我。祁砚清语气加重,爷爷把这里留给我了,这里就是我的。
祁砚清锋利的眼眸带了一点不耐烦,或者我给你钱,把属于你们的那部分买过来。你觉得多少钱合适?
砚清,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要钱。白繁焦急地看着他,我就想好好对你
祁砚清冷静地打断他的话,声音不大却很坚定,这里任何东西我都不想换,把钥匙给我,现在就给我。
祁砚清说着指骨用力敲了几下桌子,语气冷厉,我的东西,给我。
白繁呼吸颤抖,慢慢去掏口袋,砚清
祁砚清: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清清楚楚的,没敢漏听一个字,你的意思我明白,我也相信你现在是真心想弥补。
白繁听着他的话,眼泪就悬在眼眶,以为有了一线转机,他连忙说:爸爸是真的想为你好。
祁砚清点头,明艳又苍白,他看着白繁眼睛,没有嘲讽轻蔑,没有怒骂激动,他一字一顿地说:但我永远都不原谅你们。
白繁眼皮抖了一下,眼泪瞬间落下来,怔怔地看着他,身体微晃了下。
然后他把钥匙放在桌子上。
那碗热汤祁砚清没有碰,他拿着酸奶和面包起身。
花雕,回来了。
花雕喵喵叫了一声,跟他进了卧室。
白繁站在原地,一瞬间像是老了十几岁。
祁砚清爱憎分明,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谁的就是谁的,不跟别人虚与委蛇。
都说人在成长中会被磨平棱角,会逐渐学会妥协。
可祁砚清不会,他好像生来就是这样。
接下来的几天,祁砚清都在养身体。
几乎一整天都待在房间里不出门。
昏暗的房间让他有了一丝微弱的归属感。
他属于自己,他本来就不被任何人掌控。
可他也常常觉得被什么东西束缚,想挣开却找不到豁口,他总在半夜惊醒,觉得疲倦,可他明明睡了一整天。
他把这一切都归咎于标记。
把陆以朝的标记洗掉,他就不会再有这种感觉了。
谈妄接到了祁楚星,大概一周没见了,祁楚星看起来还是很瘦,上车后就连着打了几个哈欠。
没休息好?谈妄问他。
哈哈哈不是,坐车就容易犯困嘛。祁楚星看着窗外,手一直放在腿上,轻轻搓着裤子。
谈妄余光扫了他一眼,也笑了,怕我?
啊?我怕你干什么。祁楚星笑着转头,明亮的眼眸带着笑容。
我还以为小朋友都一样,见到医生就害怕。
哈哈哈怎么会。祁楚星看起来挺开心的,一切正常,如果没有黑眼圈的话。
谈妄说:今天要开始给砚清注射阻隔剂了,第一阶段药物剥离标记,怕有危险,需要你的信息素进行治疗,五分钟就好。
祁楚星点头,嗯嗯好,再长点也没关系,先保证我哥的安全。
房间里。
谈妄拿出阻隔剂,再次向祁砚清确认,砚清,注射这种阻隔剂之后,会对标记造成一定程度的毁损,你的腺体会有一系列不可控的反应,损坏的腺体无法修复,接下来就必须做清除标记手术。
谈妄说着给他做好消毒,带着手套,轻轻按住他的腺体,砚清,我再向你确认一次,确认清除标记吗,要注射吗?
祁砚清点了点头,平静地看着某处,注射吧。
一旦开始,就再也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第95章 陆以朝,我发情了。
冰凉的药水注射进祁砚清的腺体。
祁砚清身体紧绷着,紧抿着唇挡住闷哼声,身体细微地颤抖起来。
谈妄注射地很慢也很稳,随时观察祁砚清的状况。
忍一忍,别动。谈妄说。
祁砚清双手用力绞紧睡衣,浑身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腺体处刺骨的痛让他呼吸越来越急促。
哥。祁楚星握着他的手,心疼地轻轻搓着。
周简在一旁看着都觉得疼,红着眼吸了吸鼻子,偏过头不让祁砚清看到。
清清和陆以朝在一起快四年了,四年啊,这个标记就存在了这么久。
两人一个是舞坛顶流,一个当红影帝,但是没有隐婚的想法,当时直接高调宣布结婚。
清清更是从来没有掩饰过这个标记。
在比赛场上,不少alpha和omega都向清清示爱,几乎每次参加比赛都被告白。
清清总会点点自己的标记,上面有alpha的信息素,有人了。
清清和很多人都不一样。
很多人认为alpha标记omega之后,omega属于alpha,omega会变得非常被动无助。
而祁砚清总说,这是属于我的标记,是我的。
他见过太多次清清炫耀这个标记的模样,他是真的喜欢。
之前他和陆以朝都忙,两人天南海北地乱跑着,接戏的、比赛的,脚不沾地的忙。
但几乎雷打不动的在发情期见面。
陆以朝嘴上不说,可也都会空出那一天的时间陪清清,或早或晚,反正一定会出现。
清清虽然也从来都不说,可也能看得出来,快到发情期的时候他会期待和陆以朝见面。
当时他就总是搞不明白,这两人为什么总冷战,一言不合就生气,然后再等到下一次发情期见面。
就像是两人都心知肚明,总有下次见面的时候。
就是这个标记,让清清炫耀和喜欢的标记。
现在也快没有了。
好了,先不要动,缓一缓。谈妄用棉球按压着祁砚清的腺体,温柔地捏着他的后颈。
祁砚清脸色苍白地往后靠去,用力吞咽着口水,眼前一阵阵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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