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是眼中钉(55)
祁楚星走之前放下一管药膏,哥你耳朵这么好看,留疤也太可惜了,记得上药,两个小时一次哈。
祁砚清直接把他撵出去,祁楚星你少替你爸来说话,赶紧滚。
没有!我跟你一条心呢!咱两不是双胞胎嘛。爸昨天就说后悔了,不该拽你的耳钉,他心疼死了!
滚。信你的鬼话。
祁楚星蹦跶着挥手,笑眯眯地说:走了哥!记得上药!想我!
这种状态一直到高中,祁砚清回了市里,见到祁楚星的时候,才知道他和陆以朝关系那么好。
莫名其妙的,他们就总是三个人一起玩。
祁楚星的性格跟祁砚清差别很大,穿衣风格,发型都不一样,明显到稍微熟点的人就不会认错。
除了陆以朝。
祁砚清跟祁楚星一起走在路上,陆以朝从后兜住祁砚清的脖子,这不是小楚星吗,等陆哥呢?
你完了。祁楚星在一旁给他点小蜡烛。
陆以朝黑眸带笑,看着身边的人神情冷冽,他哦了一声,原来是红玫瑰啊,你知道红玫瑰适合做什么吗?
祁砚清目光冷冷的。
陆以朝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红玫瑰适合泡酒。
你知道白兰地适合什么吗。祁砚清冷声反问。
陆以朝笑着摇头。
适合你爸爸我给你上坟敬三杯。祁砚清说着一书包就抡上去。
祁楚星一边跑一边搭着两人的肩膀,走啦走啦!别打了!电玩城没位置了!
祁楚星太喜欢三个人一起玩,祁砚清想走都走不了,次次被他拉着一起玩。
黏人又烦人,除了陆以朝谁乐意顺着他。
祁砚清叹气,看着在网吧睡大觉的祁楚星,盖着两人的衣服,睡得可太香了,旁边的机子就没开过。
他来网吧不玩游戏,写了作业就睡觉,哪来的瘾天天想来网吧?
陆以朝嘴里嚼着口香糖,谁知道他,你快选,今天上分别耽误时间了。
祁砚清越想越烦,叼着烟含糊不清,你能不能管管他,我他妈的、像是来陪你的。
我又不是他哥怎么管他。陆以朝忽然转头问他,祁砚清你说,我怎么才能做他哥?我想做他哥。
祁砚清手指用力按着键盘,垂眸点烟不客气地吹了陆以朝一脸,你他妈爱怎么做怎么做,滚远点,挡屏幕了。
什么臭脾气!陆以朝狠狠拍着他后脑勺。
祁砚清:天天叫你陆哥还叫不过瘾。
不过瘾,最好能叫我一辈子哥我去?这把你锁瑶干什么!祁砚清你他妈演我?说了上分
今晚就让你输的分比脸白。
祁砚清在很长一段时间都陷在一种奇怪的情绪中。
陆以朝很喜欢祁楚星,他看在眼里,他清楚自己应该收敛。
问题就在于祁楚星天天黏着他,每天都有不同的理由一起出去玩。
他一边自我厌恶,一边享受当下的快乐。
他对祁楚星愧疚,却又觉得为什么不能是他赢。
可辗转纠结的感情总是没有说出口的勇气。
祁楚星实在对他太好,汹涌的愧疚总是可以轻而易举地扑灭勇气,让他恢复理智,告诉自己这个人不能抢。
只要陆以朝不知道他的感情,只要他们之间只是朋友关系。
那他就不算输。
他又没去要,怎么能算输。
哥祁楚星呢喃着,抱着祁砚清的腰。
祁砚清按着太阳穴,回神用力闭了几下眼睛,不让自己继续陷在过去的情绪里。
谈妄走过来看了一眼,他睡着了?
祁楚星还坐在轮椅上,上半身趴在沙发上,脑袋枕在祁砚清腿上睡着了。
祁砚清说:嗯,你把他抱上楼吧,看他黑眼圈很重,让他好好睡一觉。
谈妄把人抱起来,祁楚星眼皮滚了几下,又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祁砚清捶着发麻的腿说:别关灯,他怕黑。
还真是小朋友,这么大了还怕黑。谈妄步伐稳当地上了楼。
陆以朝走过去坐在沙发上,伸手自然而然地帮祁砚清捏腿,昨天没有敷药,是不是不舒服了。
祁砚清收回腿,盘腿坐在沙发上,跟他保持一段距离,眼睛里的疏离显而易见,陆总客气了,这点小事用不着你。
祁砚清
你什么时候走。祁砚清打断他。
陆以朝捏紧拳头,盯着他看。
祁砚清继续说:天天住在前夫爷爷家合适吗?陆总不该是这种没皮没脸的人。
陆以朝没有很快说话,他喉结滚了几下,声音哑了很多,祁砚清,我还有话
可我一个字都不想听了。
这句话堵了陆以朝的嘴,陆以朝佝偻着肩膀,身体微微前倾着。
祁砚清捏着眉心,陆以朝我很明确地告诉你,我不是在闹脾气,我现在很冷静,我没有为了气你故意做什么或者做戏给你看。我就只是不想再看见你。
陆以朝失魂落魄地坐在沙发上,眼神茫然失神。
祁砚清看向他:陆以朝,你会和一个危急关头不救你的人在一起吗。
陆以朝的右臂猛地颤抖起来,手腕传来钻心的疼,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紧接着他忙不迭地冲出屋子,离开之前,祁砚清只看到他泛红的眼睛。
好像还真有几分难过,但是他不会再上当了。
陆以朝擅长演戏,而他不会被骗两次。
屋里安静下来,周简作为旁观者,虽然每句话都想附和,但他忍住了。
单独面对陆以朝的时候怎么骂都无所谓,在清清面前骂,就是戳清清的伤口。
他最清楚,祁砚清是真的喜欢陆以朝。
我清看开点。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手机。祁砚清跟他伸手,神色如常,这都几个月了,就没人想到给我买个手机吗。
你一直玩陆以朝的啊,再说你就玩益智小游戏明天给你买!周简心虚地说。
祁砚清在周简手机上登录自己的微博账号,各种消息都爆了。
他找到叶威的微博,叶威最新一条微博,依旧是约战邀请。
视频不用点开就会自动播放,叶威自信地晃着双臂,脚尖一下下点着地,打着节奏听全场喊,清神!应战!
周简快看吐了,然后就见祁砚清点了转发,他连忙用手挡住,干嘛?你干什么!不许应战啊!你是不是疯了?!逞一时英雄弄残废了怎么办?!
祁砚清嫌他烦,震得耳朵都聋了,他拧眉,松手闭嘴,滚远点!
周简:卧槽谈妄你快下来!我拦不住他!
祁砚清懒得搭理他,转发叶威的微博,打字
【你跟我约战我就得听你的,给你脸了?老子跟你约黑池的生死战。你最好能熬到黑池的比赛,别又被禁赛了。】?
第87章 我现在就要洗掉标记。
黑池,生死战。
这两个词砸得周简脑瓜子嗡嗡作响。
现在删还来得及吗?!
完全不给他机会的,粉丝和喷子们第一时间抵达战场。
清神啊啊啊啊啊!妈妈爱你!
你居然还会出来啊!约战!搞死叶威!
崽种们,看着你爹是怎么为国争光的。
不知道谁跪久了,叶威是你祖宗啊?他约战我们就得接?他以为自己是谁?
呜呜呜呜呜呜终于!妈妈的大宝贝就不可能认输啊!妈妈开始骂人了!
这消息不会是周简发的吧?祁砚清都多久不露面了?
叶威,出来应战啊!
周简每刷新一次,就能增加几百条评论,都快不能呼吸了。
他抓狂地和祁砚清说:叶威就是随随便便约战,你干嘛这么认真!生死战啊!万一输了怎么办!你就再也不跳舞了?!
谈妄从楼上下来,听到这句话看向祁砚清。
祁砚清活动着脚腕,笑容淡淡的,说:谈哥,三个月的时间,够了吧?
周简啊了一声,一脸懵地看着他,什么三个月?
祁砚清:黑池的比赛是年后二三月份,正规比赛输了就滚,谁他妈跟他玩野赛,浪费时间。
自从祁砚清好了之后,周简的心脏就在坐过山车。
他连骂几句脏话,然后开始百度:还真是这个时间谈哥,清清能好吗?
谈妄走过来,都不用翻病例,那次腿伤了骨折骨裂就没好好养,脚底发炎化脓,处理的伤口现在还没愈合好。
还有腺体,看起来是没什么伤了,但你的腺体已经很脆弱了,你又不接受治疗,只能靠吃药,几个月的时间能好都算奇迹了。
祁砚清右手搭着后颈,有轻微刺痛感,但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我觉得还好,没什么不舒服,我也习惯了。
那是因为现在还有标记。谈妄不客气地说,你和陆以朝的信息素契合度很高,他的标记能安抚你的腺体。
祁砚清知道他接下来想说什么了,直接打断,没有任何犹豫。
我说洗就肯定洗,你把我腺体洗废了都行,总之我就是不要了,别劝我。
谈妄也真是跟他说不通,倔的要死。
周简忽然在旁边说:清清,如果是这种情况的话你把陆以朝当工具A不就行了吗?
需要他的标记,咱花钱买,不欠他的人情还能恶心他。
现在都什么社会了,多少开放的omega都会买alpha的信息素,一个意思嘛。
周简是个beta,他没有腺体,但他知道腺体有多重要,那等同于心脏。
谁能在已经在脆弱不堪的心脏上继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续开刀,这不是闹呢吗。
祁砚清实在头疼,他拍了拍周简的肩膀,我去睡了,你自己去买alpha的信息素用吧。
周简五官都皱在一起,没跟你开玩笑!考虑一下叶威回应了!
祁砚清站定,懒懒地问了一句:说什么了。
周简点开:是个视频
手机里立刻传出叶威的声音,森冷邪肆,语调拖得很慢,每个字都咬得很重。
Qing,我这次一定会亲手碾碎你这朵红玫瑰,就让你在我手里完成最后一次绽放。
周简对这个人就是很恐惧,现在看着这些话都觉得毛骨悚然!
他不会是想对付你吧?会不会借着比赛的事搞你?碾碎红玫瑰?他还敢这么说话?!
那就来啊。祁砚清冷眸不屑,他打了个哈欠抱着花雕回了爷爷的卧室。
周简跟谈妄坐在沙发上,谈哥你跟我说句实话,清清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跟以前一模一样。谈妄收拾着放在茶几上的医药箱,看好他吧,现在没人拽着他了。
祁砚清躺在爷爷的床上,蹭了蹭枕头,闻着肥皂味,盖着爷爷盖过的被子。
花雕的尾巴轻轻晃着,一下下扫着祁砚清的手腕。
周围很安静,房间很黑。
祁砚清也就闭了几分钟的眼,他睡不着。
他把花雕抱紧,脸贴着花雕的肚皮,温暖、柔软、催眠似的咕噜声。
他又拢紧被子,躺了很久的被窝还是一片冰凉,他强迫自己睡觉。
他的腺体微微发热,不是发情,就是标记状态。
他总感觉陆以朝还在他身边,闭上眼睛就是他哄骗的话语,虚假的神情。
祁家。
白繁又给周简打了一次电话,还是拉黑状态。
周简把他拉黑了,在三天前。
这几个月他一直都有和周简联系,可现在他得到的消息是搜救队停止了,已经全部撤走了。
白繁眼睛有点红,心头略微不安,是不找了?还是找到砚清的尸体了
不睡觉干什么。祁盛靠过来,看着他手机屏幕,又是周简,看见他的名字就烦!
楚星很久没回家了。白繁忽然说。
祁盛点了支烟,靠在床头脸色冷沉,天天跟那个alpha混在一起,让我逮着非得说教一次!怎么家都不回了!
别看手机了!一个两个都不省心!祁盛把白繁的手机扔到床头柜上,都不听话,公司还得靠我。
白繁靠在祁盛怀里,觉得这件事越想越奇怪,周简为什么拉黑他? 。
陆以朝回了趟公司处理积压的文件。
助理贾伊送了一杯咖啡进来,看陆总右手有点不对劲,陆总,您的右手在抖,是怎么了?
没事,你出去吧。陆以朝签好一个名字,用力攥紧拳头又张开甩了几下,骨头缝里的刺痛感才减轻一些。
【陆以朝,你会和危急关头不救你的人在一起吗。】
祁砚清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他脑袋里响起。
他回想着说这话的祁砚清,疏离冷漠的目光,处处透着防备和不信任。
嘶陆以朝用左手掐住右手手腕,腺体又好端端的开始发热,最近他的腺体越来越不稳定了。
他从抽屉里拿出抑制剂,对着后颈稳稳刺进去,急促尖锐的疼痛通过腺体在身体里蔓延,盖过所有感觉。
白兰地信息素不再外溢,他放缓呼吸,让身体逐渐适应这种感觉。
人可以慢慢哄回来,他有一辈子的时间跟祁砚清纠缠,他不会放手。
祁砚清该恨他,不想见他那他去追人就好了。
总归是不会放手。
陆以朝眸光深沉,既然祁砚清能在四年前逼着他结婚。
那他就也能哄着祁砚清跟他复婚。
祁砚清他揉着后颈,脑海里全是祁砚清的样子,本来已经冷静下来的腺体,又因为这个名字渐渐发热、刺痛。
陆以朝用力按了几下,又继续工作。
第二天一早,陆以朝就带着自己做好的早餐去了祁爷爷家。
到的时候天刚微微亮,客厅里响着低低的咳嗽声。
陆以朝正要推门进去,就看到谈妄和祁砚清坐在沙发上。
连成片的玻璃门,他看得很清楚。
我看看,379,低烧。谈妄看着体温计。
祁砚清看起来脸色不太好,透着灰白,薄唇干裂发青。
昨天晚上怎么了?谈妄问他。
没怎么啊咳祁砚清靠着沙发,清了清嗓子又继续说,睡不着,头疼。
谈妄用掌心贴了贴他的脑袋,声音温柔,那今天晚上把安眠药吃上,休息很重要
谈哥,我觉得是标记的原因。祁砚清用力搓着后颈,病殃殃地咳着。
咳咳我没办法忽略标记,我很清楚我腺体上还有陆以朝的东西,我需要陆以朝的信息素,就好像我没跟陆以朝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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