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是眼中钉(30)
声音压得很低,却不沉闷,清清,舍不得离婚?离不开我?
陆以朝。祁砚清缺氧的感觉越来越严重,眼前全是转动的光晕,四肢的力气一点一点被抽离,头晕目眩,还伴随着恶心,你不会以为我喜欢你吧,你贱不贱啊
陆以朝再次倾身堵住他的嘴,分不清是哪句话让他更生气,他现在恨不得把祁砚清撕碎!
唔突然,祁砚清眼前一片漆黑,身体不受控地软倒。
祁砚清?陆以朝看着晕倒在他怀里脸色苍白的人,神情大变,清清!
医院。
低血糖,胃炎。医生说,情绪太激动了,等会儿就能醒了。
谢谢医生。陆以朝坐在床边松了口气。
低血糖这不是活该吗,本来就感冒,昨天还去喝酒,反正他就不把身体当回事。
祁砚清手背打着点滴,睡得很不安稳,眉头和眼皮一直在颤,偶尔呓语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呃别祁砚清看起来很难受,身体一直在抖动。
陆以朝盯着看了十几秒,还是没忍住,握着他的手安抚道:睡吧,我在呢。
身体不舒服干嘛还跟我吵,好像是我欺负你。
陆以朝搓着他的手,又贴着他冰凉的脸颊,抚平他的眉头。
祁砚清,你这个人没有心。
滚。祁砚清双眸紧闭,脸上的厌恶显而易见,滚开、陆以朝别碰我
陆以朝笑容一僵,猛地松开手,冷冷地看了他几眼,不再管他,出了病房找人去。
祁楚星被司机送来医院,转着轮椅往医院里走,神情紧张,差点没赶上电梯,他连忙说:等一下,谢谢!
要关上的电梯门又缓缓打开,祁楚星连忙进来,低着头一边翻手机一边跟旁边的人说:谢谢你啊。
我到了,已经在电梯上了,我哥醒了没?祁楚星发了这条消息就打了个喷嚏,身体也打了个寒颤。
换季容易感冒,你穿得太少了。
祁楚星被这道声音吓一跳,手机都砸到了地上,他惊愕地看着电梯里的另一个人,谈、谈妄?!
没礼貌,叫谈哥。谈妄脱下外套给他披好,又帮他捡起手机放在他手里。
谢、谢谢谈、谈妄。祁楚星干巴巴地说。
谈妄戴着一副无框眼镜,脱了外套只穿着衬衣,显出他的好身材,肌肉线条若隐若现。
谈妄笑了下,语气温和:腿还好吗?
呃,好不好,没有知觉,还是坏的,反正站不起来。
谈妄应声,弯腰摸了摸,从大腿到膝盖,再到小腿和脚踝,仔细触诊。
然后安慰道:喃凮没有萎缩就是好消息,你的情况一直保持的比较好。
嗯。
电梯到了,32层这么快就到了。
祁楚星一出来就看到等在旁边的陆以朝,脸臭得可以。
你说你非来干什么,等他出院回家看也一样。陆以朝心情很差,说话的时候眉头紧皱。
担心啊,我哥好好的怎么会晕倒。祁楚星瞪着陆以朝,要不是我正好打了电话,你都不打算告诉我!
他晕倒了我告诉你干什么?我留在这边照顾他就行
陆以朝推着祁楚星往病房走,这才注意到身边一直跟着一个人。
他转头看去,顿时咬紧牙关,攥紧轮椅把手,脸上却挂着温润的笑意,说:谈妄,你怎么来了?
谈妄:我来看砚清。
陆以朝盯着他看了三秒,你怎么知道他在这儿,谁跟你说他晕倒了?你跟楚星一起来的。
谈妄笑着说:他手表上的健康监控绑定在我的手机里,身体出状况会跟我报警。
陆以朝沉默了几秒后,才似笑非笑地说:我还在呢,你们联系的是不是过于亲密了。
你说是那就是吧。谈妄越过陆以朝和祁楚星,我先进去了。
轮椅停在外面,陆以朝气得心脏疼,怒火成片地烧着,让他五脏六腑没有一处是安分的。
他和祁楚星说:你进去看吧。
还是等等吧。祁楚星说,我们不要打扰他们两个。
陆以朝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祁楚星又说:陆哥,我早跟你说过你得努力追我哥啊,我哥有喜欢的人。
你看吧,你不努力,你还想离婚,现在高兴了吧,离不离的都无所谓了,我哥喜欢的人来了。
陆以朝听这些话听得脑袋疼,额角的青筋直跳。
祁楚星叹了口气,低垂着脑袋,我真的不明白你,我哥多好的人,你为什么不好好护着。
我哥吃了很多苦,过得很不容易,你到底哪里不知足了?你看我哥都瘦成什么样了,现在网上还有人骂他他太可怜了。
陆以朝像是听了个笑话,手表都绑到别人手机里了,还让他知足?
说起来,祁砚清压根就没他放在眼里,这种事做起来都不用遮遮掩掩。
他昨天在酒吧亲口说的,没什么真喜欢的东西。
他就是个冷血的怪物,做的每件事都带着极强的目的性!
就连他们结婚都是跟陆尧的阴谋合作!
陆以朝要被滔天的怒火焚烧致死,祁砚清牙尖嘴利的模样不断出现在他眼前,他愤愤不平地跟祁楚星说。
他祁砚清做过哪件好事?我的股份被吞被卖,你为了救他废了双腿,祁家在弥补他求着他回去!他有什么可怜的?
这么多人护着他,还想怎么样?离了婚我管他死活!树敌那么多,被谁针对都不意外!骂他就可怜了?到了今天这步都是他咎由自取!
祁楚星都愣住了,连忙说:你干什么忽然发火,小声点!
病房门被拉开。
陆以朝转头就看到了脸色几乎透明的祁砚清,不知道这些话他听到多少。
祁砚清靠着门框,就这么静静地看着陆以朝,过了好久,他才笑了声,眉眼微垂挡着眼里的情绪。
我倒不知道,你这么不盼着我好。
他总是孤立无援,常年被推在悬崖边上,现在被倒打一耙都成了他活该。
谁护着我了?你?祁砚清笑眼淡漠地看着陆以朝,抬手戳着他心脏的位置,陆以朝,就连你都是我护下来的,别不知好歹了。
陆以朝猛地攥住自己胸前的手,一把将他拉近,看着他苍白虚弱的脸色,你说的是让我眼睁睁看着我妈死的那件事?我用你护着?用你帮我?
你问过我愿意吗,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
祁砚清拍了拍他的脸,笑起来,迭丽的容貌蛊惑人心,凭你是我的狗。
祁砚清!
祁砚清松开他的衣服,在我处理完事情离开之前,签好字,我想陆总应该不会厚脸皮不签字吧。
你放心,我比你更想离婚。
陆以朝看着祁砚清跟谈妄一起离开的身影,他眼底一片猩红。
谈妄开着车,余光看着祁砚清,还好吗。
送我去陆氏吧。祁砚清说,声音听起来很累。
谈妄说:我以为发生了刚才那些事,你不打算处理陆尧的事情了。
祁砚清不舒服地闭上眼睛,我跟他们不一样,答应了的事都会做到。
第52章 最后一次亲你,我们以后别再见面了。
陆氏。
陆尧得意地喝着茶,对面前的人视而不见。
祁砚清站了三秒,看他是这副德行,转身就走。
陆尧这才笑着说:哎?这不是砚清么,来了也不说话,二叔都没看见你。
祁砚清神情淡漠,一把推开门,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祁砚清?!陆尧赶紧站起来,你给我站住!站住、站住听到没有!
祁砚清被陆尧拦住,陆尧盯着祁砚清笑,怎么了这是,好大的脾气啊。
祁砚清冷眸轻笑,神色倨傲地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人,少在我面前装爷,有话说没话滚。
他把陆尧电话拉黑了,被陆尧堵过几次,前两天陆尧又让人带了话,非要见他一面。
陆尧把办公室的门关上,笑起来的时候脸上那道疤显得狰狞,砚清啊,到底是谁跟谁装呢。
你确实在三年前买过陆氏,当时就把你爸分给你的股份都花完了,之后你爸一直没再给你,我说得没错吧。
没错。祁砚清点了支烟慢慢抽,让他继续说。
我去问过你爸了,你现在在祁氏连个职位都没挂着。他们一分钱都舍不得再给你了吧,怕你再搞出事。那你还有什么本事再搞一次陆氏?
祁砚清平静地吸着烟,你想试试?
不用诈我,我既然跟你这么说,就是我都调查清楚了,你现在根本没钱。
咱们再合作一次,当时你用整个陆氏换了陆以朝,现在你把陆以朝给我,我就把这样东西销毁。
祁砚清看过去,陆尧拿着手机,上面有一段视频。
看起来是从窗户外拍的,视频里他扇了陆以朝一巴掌,还把文件撕碎扔到陆以朝脸上。
他冷厉嘲讽的样子,在视频中清晰可见。
让人跟了你这么长时间,我可不止拍到这一点东西。陆尧说。
祁砚清碾灭烟头,一言不发。
陆尧给他时间,好好想想,不怕自己的名声被搞臭吗,还是跟我合作吧。
三年前很多人都不知道,当时祁砚清一掷千金,能在半天时间就把陆氏拿下,濒临破产的烂东西,谁会要?
祁砚清拿到陆氏后,第一时间把陆以朝从陆氏赶走,夸张点说,就是陆以朝连一张纸都带不走。
陆氏的股份没有谁拿着大头,陆老爷子是平分给了自己的三个孩子。
拿到陆氏之后,是陆尧第二次见祁砚清。
第一次见面,他们就确认合作了。
当时,陆尧乐呵呵地说:祁小少爷可真有钱,一个公司说买就买了。
祁砚清那个时候比现在更傲,带着股看谁都不顺眼的叛逆。
我买来随便玩玩而已。他玩着打火机,公司可以给你,你给我签合同,就当是把陆以朝卖给我了。
陆尧痛快地说:行!喜欢以朝?
祁砚清声音懒洋洋的,也没那么喜欢,就是追了很久追不到,不如直接栓过来。
合同是提前定好的,两人签字,陆以朝就不能再碰陆氏,里面一切都他无关。
祁砚清拿着合同往出走,陆尧叫住他,为了买个人花这么多钱,祁小少爷真让人佩服,以后还想要谁了我们再合作。
祁砚清咬着烟,挑眉看他,这算很多钱?你们陆家好穷啊。
时间被拽回来了,陆尧也点了支烟抽着。
砚清,那个人你根本守不住,不如就让出来吧。
祁砚清看向他,你为什么想让他回陆氏?
跟你说了也无所谓,他是长孙,我爸老糊涂了,现在就想把所有东西给他孙子,懂了?
可那本来就是陆以朝的。祁砚清说完这句,停顿了几秒,又冷笑出声,我可不希望我的狗被抢东西。
你的意思是不合作了?陆尧目光阴狠。
祁砚清笑着摇头,钱而已,自己挣不比要遗产来的好?你把陆氏做起来,陆爷爷不会看不见你。
你倒是说得容易。
祁砚清:当时把陆氏卖给你的时候,我还留了18%的股份,送你吧。
陆尧忽然笑了,哈哈哈哈哈哈还是怕了?砚清,别这么傲,害怕就直说,二叔又不欺负人。
祁砚清皱眉,说够了没有,你到底要不要股份。
陆尧舒心地叹了口气又得意起来:我当你能有多狂,还不是害怕自己名声被搞臭。行,那二叔就勉强接受你的股份了。
手续办得很快,这样一来陆尧就成了陆氏的大股东,手握着实权,很多生意都能下决定。
从陆氏离开之后,天已经黑了。
谈妄在停车场等了祁砚清一下午。
祁砚清一上车就撑着额头,差点恶心吐了。
事情办完了?谈妄问他。
差不多吧。祁砚清点了支烟,实权已经放给他了,像他这种人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有动作。
谈妄皱眉,少抽烟,多喝水。
我都快吐了,不是装孙子就是装傻子,你别管我了。祁砚清开了一点窗。
谈妄启动汽车,又问他:你打算怎么对付陆尧?
位高权重的老男人,穷酸又自命不凡,野心勃勃心比天大,那你猜他贪不贪?
谈妄笑着摇头,行了,一会儿你要分析我了。
祁砚清看着前方,陆尧的手早就不是只想碰陆氏了,这次我非把他打得再也翻不了身。
吃什么。谈妄问他。
祁砚清:送我去附近的电影院,明天就得出门比赛了,我今晚必须睡一觉。
陆以
祁砚清直接打断他,你觉得我是不是贱啊,为了睡一觉去找他。
好好说话。谈妄把他送到电影院,手表戴好。
我要是哪天真猝死了,你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祁砚清下了车,关车门的时候,他看着谈妄。
你不去找楚星吗。
谈妄看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我找他干什么?
祁砚清说:难得来一次,去看看他的腿啊,快四十的人了,这么冷漠啊。我走了。
祁砚清泡在电影院里,意识昏昏沉沉的,一晚上醒了睡睡了醒,加起来也有五六个小时了。
包夜电影的人都走完了,他戴着卫衣帽子和口罩出门,听到旁边有人议论。
真的假的?这两人不是感情一直都很好吗?要离婚?
真的!我朋友就是Dawn影视的人,听到过一点消息,法务部写过离婚合约。
我去,陆以朝渣男啊?他是出轨还是做什么了?
好像不是他的错。
祁砚清走出去,开机看到好多消息。
他翻了翻,看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时间是昨天晚上八点多。
【砚清,我今晚要去跟路畅的老总谈生意,听说你们认识,不帮二叔牵牵线?】
三小时后,这个号码又发来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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