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是眼中钉(27)
陆以朝喉结滚动着,似笑非笑地发出几声气音。
陆老师,后天是节目录制时间,再通知您一声,您这边时间没问题吧?
《酸甜的蜜糖啊》节目组给他打电话。
没问题。陆以朝顿了几秒,祁砚清他
哦,清神跟我们说过了,他后天稍微晚一些到,我们知道。
嗯。
挂了电话,陆以朝继续看电脑文件,直到周围有人跟他说话,他才回神。
是他的助理贾伊,陆总您没事吧?看您脸色不好。
陆以朝淡漠地摇头。
贾伊放下一批文件,这些都是今天要处理的,陆总要给您泡杯咖啡吗?
不用。
贾伊走到门口了,又不放心地走回来说。
那个陆总您是不是跟清神闹矛盾了?我跟周简一直有联系,清神一直在比赛,就没从训练室出来过,特别忙。
看您整天都有心事的样子,我就是想说清神没事,挺安全的,您别担心。
陆以朝翻开一份文件,知道了,出去吧。
祁砚清已经一个多月没回过家了。
除夕那天他只有模糊的记忆,只记得祁砚清去接了他,后面的事完全断片了。
他直觉发生了什么,不然祁砚清不会这么久不回国。
如果不是花雕还在的话,他都要以为祁砚清走了。
他们偶尔发信息,祁砚清基本都会回,只是时间都很晚,而且看起来没有之前那么热情了。
陆以朝捏着眉心,不允许自己再想这些。
《酸甜的蜜糖啊》第二次录制。
所有人都是提前一天晚上到的,只有祁砚清还晚到了半天。
让陆以朝这一天看起来都很孤独,话也挺少。
文柏cue了他几次,没办法没办法,某人太久没见老婆了,大家理解一下相思病哈哈哈哈。
柯露露说:听说清神这一个半月的时间拿了五个大奖?他这是连轴转啊。
杜林说:这身体吃得消吗?我也看到了,清神破了好多记录,可真是牛逼死了。
丁魏撞了撞陆以朝的肩膀,是不是特自豪,我听说全舞种的选手很少,全舞种还都能拿奖的更少。
太累了。陆以朝说,我倒宁愿他少拿几个奖,把身体养好。
柯露露说:陆影帝你要不要这么关心我清神啊,这叫什么来着别人都在关心他飞得高不高,而你只在乎他飞得累不累?
大家都笑了,陆以朝也笑了,他都快成神了,可别再高了。
文柏看着镜头里陆以朝的情绪,怎么觉得有点不太对。
没之前那么甜了,吵架了?
晚上八点。
《酸甜的蜜糖啊》节目组首播。
大家一边玩游戏,一边看第一期节目。
柯露露笑着倒在杜林怀里,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文导你怎么回事,说好的做任务,你怎么带着嘉宾跑啊!
文柏的露脸参与程度,都快成一位嘉宾了,他长得好看又有才华,跟祁砚清在一起还显得傻里傻气的。
邪教CP又隐隐要冒头。
文柏骂骂咧咧地说:我也想知道,我那天是不是被下蛊了,祁砚清忒坏了,小心眼多到我真是防不胜防。
你这人怎么还人前人后两副嘴脸。
门口忽然响起一道调侃声。
文柏咳了几声,差点被自己口水呛死,你进门怎么没声音?副导演也不说一声,我总共就说了这一句坏话还被你听到了!
祁砚清笑,我有钥匙,我让他们别说啊。
清神!好久不见!想死你了!可以拍照发微博蹭一蹭冠军的热度嘛!
加一!我也想蹭!
清神奖杯呢?你今天不是比完才回来的?奖杯让我们看看呗。
陆以朝看着祁砚清,连话都插不进去。
祁砚清穿了件薄荷绿的毛衣,搭着一条米白色长裤,半长的头发散着。
陆以朝皱眉,他怎么又瘦了这么多。
手腕的骨头都突起来了,身体单薄伶仃,罩在衣服里显得空荡荡的。
察觉到他的目光,祁砚清抬眸看他,隔着人群笑了一下。
陆总,好久不见啊。
陆以朝终于把他从人群里拉出来,攥着他的手腕,又抱住他的腰把带进怀里,你这是饿了一个月?
跳舞累的。祁砚清笑了笑,从他怀里出来。
祁砚清走到文柏面前,挑眉说:文导为了节目都开始跟我炒CP了,不怕你女朋友吃醋呢。
文柏:
文柏:早分了。
祁砚清:你感情生活这么乱呢?中秋的时候还宝贝宝贝叫着,这就分了啊。
文柏忍不了他:你cue我的私生活干什么?这期你说破天也得过去玩游戏,你看我上不上当。
祁砚清咳了几声,你要不在背后说我坏话,我也不会当众给大家挖这八卦。
陆以朝拉过祁砚清,刚才就听他说话声音不对劲,你感冒了?
啊,稍微有点。祁砚清又咳了咳,笑着看向陆以朝,陆总可别离我太近了,要被传染。
陆以朝攥着他的手腕,他到底怎么了?
第48章 那是演的。你当真了祁砚清。(4500字)
祁砚清又咳了几声,陆以朝皱眉问:发烧吗?吃药了没。
不要紧,只是小感冒。祁砚清挣了下手腕,没抽出来,他这才正眼看向陆以朝。
陆总,我饿了,先放我去吃个吃饭行吗。
陆以朝微张着嘴,声音温和,好,吃面条吗?我给你做。
祁砚清:这么晚了就别麻烦了,我点的外卖到了。
祁砚清好像有哪里变了。陆以朝心里有一瞬的慌乱。
上次他们参加节目,祁砚清温软又黏人,笑着的时候不是现在这样子。
清神还没吃饭啊,你就喝粥啊?这就是男明星的自律吗?柯露露给祁砚清拿了个橘子。
祁砚清慢条斯理地喝着粥,是,可不敢像你这么胖。
柯露露笑了,然后坐在他旁边,你再瘦下去妈妈就心疼死了!
柯露露凑近一些,又悄悄说:你今天不在陆影帝差点自闭了,都没说几句话,哎呦喂他可爱死你了!
祁砚清浅笑,他是我的alpha,爱我不正常啊。
就是说羡慕,很羡慕,羡慕死了!刚才还担心你身体呢,说不希望你总跳舞,养好身体更重要。
祁砚清吃不下去了,懒散地靠着椅背,拿着橘子玩。
那倒是,他巴不得我去当个副总裁,我要是坚持不住不跳舞了,就得回去继承家产了。
柯露露被他的说法逗乐了,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那可不行,我们粉丝第一个不同意,你就是属于舞台的!继承什么家产,妈妈们养你!
祁砚清笑了笑。
柯露露:哎呀陆影帝来了,妈妈走了,才不吃你们狗粮!
陆以朝坐到他身边,看着吃了几口就没再动的粥,皱眉,这就不吃了?刚还说饿了。
祁砚清:饿过头了,晚点再吃。
清清,你在气什么。陆以朝问他,两人离得很近,看起来像接吻。
周围都是摄像头,祁砚清由着他贴过来,陆总想什么呢,我没生气。
一个半月没见了,你不想我?陆以朝吻他的耳朵,你就顾着自己逍遥自在了。
想。每天都想。祁砚清笑了。
陆以朝的吻在这一刻有点温柔。
祁砚清看着面前雅痞温润的人,跟那天晚上狼狈的样子判若两人。
这些天他总梦到陆以朝,但跟从前不一样的是。
这次的陆以朝不再是冷冰冰的嘲讽,他们不再在梦里吵架。
梦里的陆以朝神情痛苦地蹲在角落,在哭,在说自己很难受。
梦里的祁砚清第一次在陆以朝面前手足无措,别哭了,你别哭了陆以朝,我不拴着你了,你别难受。
醒了之后才发现,是他哭了。
他原本不是想做那个让陆以朝痛苦的人,他只是想帮他,想拉他一把。
但事实证明他从一开始就错了,让陆以朝痛苦的源头一直都来自于他。
如果不是恰好在那晚知道了陆以朝的情深,他不可能放手,他要栓着他的小疯狗。
陆以朝可能在尽力改变,也想放下心里那个人,也想维持这份表面和谐。
但他们都太清楚这种事就变不了,他做不到放下陆以朝,陆以朝也做不到放下楚星。
当年的事,本来就是他抢了人,他没理由怪陆以朝不爱他。
你不专心,在想什么。陆以朝抱着他,吻了一次又一次。
想送你个礼物。
最后再送你个礼物。
爷爷说得没错,人不可能事事都如愿。
只是恰好,他想要的都不属于他,这是他倒霉。
文柏从镜头里看着腻歪的两人,这就对了嘛!今天一天看陆以朝还以为怎么了。
饭后消食的一群人,玩起了节目组准备的游戏。
显然是为了蹭热度,里面很多舞蹈动作。
祁砚清除了参加比赛,几乎不在镜头面前跳舞。
当第三次抽到跳舞后,祁砚清捏着酒杯笑着看向文柏。
文导。
文柏毛了。
祁砚清:文导这是铁了心想让我跳啊,也行,我跳了,等会儿有事跟你说。
文柏:看到没有!这个人威胁我!
柯露露:史上最惨导演,给文导点小蜡烛。
你那天不是说想学跳舞?祁砚清转头看她。
柯露露宛如中了五百万大奖,啥啥啥啥啥?我可以吗?我被清神翻牌了!老婆我爱你呜呜呜呜!
祁砚清:主要你不会跳,丢个人比较吸引眼球。
柯露露:妈妈不爱你了。
于是柯露露跟祁砚清站到一起,激动地搓手,能跟老婆跳那种巨无敌性感的钢管舞吗?
能。
不能!你们别搞我!文柏吼着,跳点能播的,说点不会被剪的台词,算我求求你了!
祁砚清表示自己听到了,然后连接蓝牙播放音乐,行,那就跳钢管舞。
文柏:来个人救救他。
祁砚清推起袖子,思想别那么肮脏,钢管舞难着呢。
文柏:他是怕钢管舞吗?他是怕祁砚清跳钢管舞!
柯露露看着离自己三十厘米的偶像,脸越来越红,三十厘米!三十厘米!
然后在祁砚清要碰到她肩膀的一瞬间,她猛地蹲在地上。
啊啊啊不行!妈妈是纯洁的妈粉!妈妈思想不坚定了!近距离跳舞还是让陆影帝来吧!
柯露露跑走,然后把陆以朝推到祁砚清面前,呼,还是看你两比较好,你两跳舞吧!
周围响起笑闹声,两人已经没有退路了。
文柏起哄:啧啧,我记得前两天清神跟舟神跳舞了。
柯露露跟着起哄,我记得陆影帝还没跟清神一起跳过舞呢。
来一段!来一段!来一段!
陆以朝抱着他的腰,好瘦,衣服肥了这么多。
清神,赏脸跳一段?陆以朝揉着他的长发,闻着淡淡的玫瑰香气。
祁砚清抿唇笑,好啊。
却又在下一秒,听到脑袋里发出另一个声音。
祁砚清,我好难受。
音乐空响了几秒,两人只是对视,还没有开始跳。
然后就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祁砚清忽然笑了,不能跳,跟陆总跳的话,容易出事。
干嘛,不能蒙混过关!柯露露举着手机说,出什么事!能出什么事!
祁砚清美眸明艳,鼻尖痣显眼,他笑着拉低陆以朝的衣领,仰头吻上去,我的东西,不能给你们看。
陆以朝神情微变,把人搂紧,吻上去。
祁砚清笑着却不开心,双臂环在他脖颈。
我多想你就是我的。
这场舞最终还是没能跳下去,后来祁砚清脸色不太好,看起来像是病了,文柏就不折腾他了。
身体不舒服就别跳了,坐着歇会儿。
祁砚清只喝了两杯酒,但是脸色看起来很差,大家玩游戏,他闷咳了好几声,听声音是感冒加重了。
陆以朝跟大家打了个招呼,就跟祁砚清一起回房间里。
你是不是有点发烧,难受吗?陆以朝皱眉试了试他的体温。
祁砚清摇头,没事,没发烧,就是困了。
陆以朝不放心,想去楼下拿点药。
别去了,我吃过药回来的,我有事跟你说祁砚清还想说什么,就被手机铃声打断。
祁砚清接起电话,进了卫生间,一边咳一边说:谈哥。
陆以朝关切的神情消失殆尽,双拳攥紧,指骨咯咯作响。
谈哥。
谈妄。
卫生间里还是能听到祁砚清的声音。
什么时候到好,我这边有事情要处理。
身体没事咳咳咳没有发烧,有点咳嗽,吃了,也吃了,我能不听你话啊。
比赛?下个月了,这个月先忙要紧事。
嗯,那我等你,你到了联系周简,我在万誊住。
陆以朝冷笑着坐在床上,他今天一天都像个傻子!
他都不知道,祁砚清什么时候又跟谈妄关系这么好了!
他记得最清楚的一件事,是祁砚清在高二转学来的那年,有段时间频繁逃课,整天见不到人。
持续了大概半个月,然后被一个人送回学校,当时祁砚清脸色特别差,人瘦了一大圈。
陆以朝问他那是谁。
当时祁砚清笑着说:那是谈哥啊。
然后陆以朝逼问他是不是被人欺负了,这半个月干嘛去了。
祁砚清说:那是我跟谈哥的秘密,既然是秘密,那就只能两个人知道。
这个秘密,还真就被他藏了一年又一年,要不是再听到这个名字,那他就忘了。
卫生间里忽然传来呕吐声,祁砚清喝了酒,胃里一直不舒服,洗了个热水澡更把那股难受劲散出来了。
陆以朝进卫生间给他接了杯水漱口,忍不住怒声问:这几天你一直跟谈妄在一起?!
祁砚清不说话,陆以朝看他跪在地上,脖颈低垂的弧度像一只将死的金丝雀。
祁砚清一直在干呕,胃里像是发酵过,又疼又恶心。
实在什么都吐不出来,陆以朝让他漱口,给他擦了脸,才把他抱回床上。
祁砚清不舒服地滚进被子里,两手压着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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