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是眼中钉(18)
要不我找医生过来看看吧。祁砚清正说着,手机又响了。
他刚才就把手机放在两人被子中间。
陆以朝一低头就能看到电话,顺手帮他接了,谁啊一直给你打电话。
祁砚清手掌攥了下,看着正在通话中的标志,说:陌生号码
清清,我是你陆叔叔。手机里已经传来声音,没开着外放也能听清楚。
陆以朝挑眉,我二叔?
哎,是以朝吗?你和清清在一起啊哈哈哈哈。
陆以朝把手机拿起来,笑着说:是啊二叔,你什么时候出来的,也不说一声。
刚出来,我也正要找你呢。陆尧笑声明显大了,这不快元旦了吗?我想着咱们一家人聚聚,就在家里,也不折腾。
祁砚清脸色很冷,面无表情地盯着手机。
陆以朝把粥放在床头柜上,转头还和祁砚清笑了下,行啊,什么时候,我和清清一起过去。
那就明天?陆尧问。
我不去。祁砚清打断陆以朝,语气严肃,你也不能去。
陆以朝笑容很浅,对着手机说:二叔,我们明天准时到。
好!那二叔就等着你们!
说完这句陆以朝就把电话挂了,手机扔到床上。
陆以朝你听不到我说话吗?我说不去!祁砚清瞪着他,你跟他有什么可见的?你是不是有病!
陆以朝看着他,刚才那一星半点的温存笑意早没了,他刚要开口,脸色一变捂着嘴就往卫生间跑。
陆以朝!祁砚清急忙跟进去,看陆以朝蹲在马桶边吐。
陆以朝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呕吐感太强烈了,直接从胃里卷到嗓子眼里,吐到最后已经没东西可吐了,他还在不停干呕。
祁砚清端着一杯水弯腰给他拍背,陆以朝,别去见他。
陆以朝狼狈地低着头,忍着干呕,冷厉地说:我回家还得经过你的同意?
祁砚清目光复杂地看着他,嘴巴动了几次,还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站了几分钟,出去了。
陆以朝缓了好一会儿,刚才一听到那个声音就生理性反胃。
跟当初打电话来说他妈死了,被车撞碎了一样的声音。
在他洗漱过后,祁砚清还在阳台抽烟,就穿着那么单薄的睡衣,后背簌簌的兜着风,扎起的黑发更乱了。
陆以朝站在玻璃门外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看他抽了一根又一根,过了很久才终于挪动自己的脚步,拉开玻璃门。
他问:为什么不想让我去?
祁砚清烦躁地又点了支烟,头也不回地说:我跟你说不着。
陆以朝心底发凉,他到底在期待祁砚清说什么。
再怎么冷战,第二天两人还是一起去了陆家。
祁砚清不再跟陆以朝说话,脸色一直冷着。
快到陆家的时候,陆以朝问他:你为什么不愿意见陆尧?你两有矛盾?他怎么你了。
本以为这次还是得不到回应,祁砚清却开口了,他拿着我的东西。
陆以朝不解,问道:什么东西?
祁砚清看着窗外不停掠过的风景,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很重要的东西。
陆以朝想了半天都想不出来,陆尧能拿着什么,毕竟没什么东西对祁砚清来说是很重要的。
他这个人想要什么都靠抢,不想要的说扔就扔,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他实在想不到能是什么。
到了陆家后,才发现人挺齐。
陆尧打扮的正经了很多,可他的眼神还是让人不舒服,又阴又沉,笑里藏刀。
他朝陆以朝走过来,笑声很大,以朝来了!二叔好久没见你了,听说你现在成了影帝?真有出息!
陆以朝向来善于伪装,表情挑不出一丝破绽,二叔好,出来就好。
以朝。陆尧拍着陆以朝的肩膀,正要拉近,就被一个人挡住。
祁砚清笑容淡淡的,目光冷冷的,挡在陆以朝身前看着陆尧,二叔是看不见我吗?都不跟我说个话。
第35章 祁砚清,你要走?
陆以朝看着挡在身前的人,拍拍他的肩膀,声音温和带笑,清清,别这么说话。
陆尧不在意地挥挥手,但也没再打算跟陆以朝说什么,只说:我去你爷爷那边看看。
陆尧一走,两人神情都变得更沉。
陆以朝抓着祁砚清的肩膀用力一拽,让他面对自己,祁砚清
陆以朝你是不是傻子!祁砚清先一步打断他的话,揪住他的领口,目光冷厉,别再让我看到你们单独相处!
陆以朝还在发烧,体温偏高,咳了几声冷静下来,才问:为什么?
祁砚清盯着他的眼睛,看他烧得眼底泛红,脸色苍白,语气冷硬着:就是不能。
陆以朝放弃了,他就不该问。
从这张嘴里能问出什么东西,还是说他敢把他和陆尧私自联系的事说出来。
祁砚清你可真是喜欢把人当傻子。
一顿饭吃得很没劲,饭桌上只有陆尧说话,就连陆老爷子都不爱搭理他。
陆尧提这次聚餐,无非不过就一件事,他想回公司,他想得到实权,他这次不乱来肯定好好做事。
陆老爷子不可能再让他折腾一次。
何况现在掌权的是陆成萱,陆家长女,更不可能放权。
陆氏里面那点弯弯绕绕的东西还没摆平,陆尧一进来就成了定时炸弹。
陆老爷子吃完饭,就跟陆以朝和祁砚清说:走,看看爷爷的花儿去,这饭吃的没劲。
陆尧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语气里带着股狠劲,爸,你到底什么意思!
陆老爷子转身,背着双手慢慢往院子里走,吃完就回去吧,别总过来吵吵,早知道有今天,那你就不该纵容自己做错事!提醒过你了,是你不听。
清清啊,走,看爷爷的杜鹃花儿去,可漂亮了,还是这次给爷爷的种子好。
好。祁砚清收回看陆尧的目光,笑着跟在爷爷身后。
陆以朝,走了。祁砚清向他伸手。
陆以朝顺从地握住他的掌心,发烧偏高的体温,让他手掌摸起来很干燥,暖烘烘的。
祁砚清握紧他的手掌,把他带走了。
杜鹃花连片的长着,被陆爷爷养得特别好,粉白色的花争相开着,冬天了都没有枯萎,地面温控和酸度做得很好。
陆爷爷说:有几株花有点毛病,我打算施肥,最近腿脚不便利
陆以朝把袖子一推,熟练地打开柜子拿花肥和药,爷爷你给我电话就行,我回来帮你弄啊。
你们不是忙吗。陆爷爷眉眼很慈祥,精神头还特别好。
我能有多忙啊。陆以朝刚往前走了一步,手里的东西就被祁砚清拿走。
祁砚清已经脱了外套,拿了东西去到蹲到花前,不客气地说:我来吧,你身子还娇弱着呢,再给冻出毛病来还是我照顾你。
病了?陆爷爷问陆以朝。
陆以朝不在意地摇摇头,笑着说:就是有点感冒,清清心疼我。
祁砚清在院子里收拾花,陆以朝和陆爷爷站在玻璃房的台阶上聊天。
陆老爷子多精明的人,没十分钟就感觉到这两孩子又闹别扭了。
看着是挺正常的,能说能笑,但就是不一样了,两人不对视,有意错开目光。
陆老爷子心里更沉了,上次来就觉得不对劲,以朝的态度就已经成问题了,这次看来矛盾还激化了。
他问:我看新闻说,楚星受伤了啊?严重吗?那个砸人的抓了没?
没祁砚清离得远,声音小,刚说了一个字,就听到陆以朝的声音。
已经没事了爷爷,楚星这次受了大罪,他的腿本来就有伤,又差点被砸断,现在床上躺着呢。
那可得好好补补。
是,我去看过几次,瘦了好几圈,本来就像个小孩儿,现在更像了,心态特好,一直在反过来安慰我说没事没事。
祁砚清想一铲子抽陆以朝的嘴巴。
听他这么说话很烦。
祁砚清上好打虫药,看着被杜鹃被咬得坑坑洼洼的花枝,想着自己的心脏也是这样子,被陆以朝灼得全是缺口。
然后就听陆爷爷忽然喊他,清清,帮爷爷去房里那条毯子吧,有点凉了。
祁砚清抿着唇,然后笑了下,利索地起身,好。
祁砚清一走,陆爷爷一巴掌抽在陆以朝后背上,啪的一声听着就疼。
当着清清的面你能不能收敛点,非得把你的心思摆得那么明显?生怕他听不见还是怎么!
陆以朝脸都白了,爷爷差点把他抽断气,他弯腰撑着桌子,咳咳爷爷,我跟楚星就是朋友,我能有什么心思?
你一直喜欢祁家那个小的以为我们不知道?到现在都不收心啊你,你亏不亏心!
祁砚清很快就把毯子拿过来,然后靠墙站在门外,没打算进去。
陆爷爷想把他支开,他想知道他们想说什么。
只听陆爷爷开口了,恨铁不成地说:谁都知道你们当初的结婚就是玩闹!你根本没正形,趁着还年轻,谁都别耽误,真不想过了就离婚去。
离婚啊。
祁砚清去摸口袋里的打火机,喉结滚了几下。
爷爷您别着急上火,我们不离婚。
就你现在的态度,你两这样硬绑着是干什么?胡闹也要有个限度,我喜欢清清,我舍不得看你这样折腾他!不喜欢就别在一起。
陆以朝不说话了,等了很久都没听到他的辩解。
祁砚清后背贴着墙,觉得寒气往骨头里钻,像一把把的刀,劈开他的骨头,割开他的血肉。
三年时间够你们玩了,离婚又没什么,你好好跟清清说,他要还认我当爷爷
爷爷。陆以朝打断他,我和他的事真不用您这么劳心,少看新闻。
祁砚清吸了吸鼻子,用力闭了闭眼,走过去推开玻璃门,爷爷,给您。
他把毯子给爷爷披身上,然后把另一块扔到陆以朝身上,也不看他,就蹲过去继续收拾花。
从陆家离开之后,祁砚清没再说一句话。
他是个喜欢冷战的人,陆以朝习惯了他这样,不觉得有问题。
回家后,祁砚清拎出自己的行李箱,没几分钟就放好了衣服和随身用品。
陆以朝愣了下,你要走?
有比赛。祁砚清拉好箱子,换了一身黑色运动衣小白鞋,手里拿着帽子和口罩。
陆以朝有些发愣,下意识就说:不是说最近都不走吗?
祁砚清没反应,拉着箱子出来的时候,花雕在脚下玩轮子,胆子很大,也不怕压着爪子。
祁砚清表情软了一下,把花雕抱到沙发上,手指戳着小家伙湿糯糯的鼻子。
喵。花雕张嘴就咬住他的手指,不过没用力,这家伙只是看着凶。
祁砚清点了点小家伙的脑袋,神色淡淡的,起身的时候说:不要欺负他,没打算给你。
什么?陆以朝眼睛不由得瞪大了些,听不懂他的话。
走了。祁砚清把帽子戴上,开门走了。
陆以朝原地站了几分钟,他看向厨房,有切好的橙子和小番茄。
虽然在冷战,但祁砚清看他发烧胃口实在不好,打算做些网上流行的小吃,让他开胃。
原本是打算今天下午做,还说这几天都没事,在家照顾他,怎么忽然就走了。
喵。花雕站在沙发上,叫了一声就高傲地舔爪子。
陆以朝看着猫,什么叫没打算给他?
好笑,他说要了吗。
喵。花雕又冲他叫,还不高兴地甩了几下尾巴。
陆以朝看了他几眼,他都不要你了,还叫。
喵。
手机一响,他回过神来觉得自己有病,跟猫说什么话。
看到上面显示的名字,立刻调整心情接了电话,陶老师,好久没联系了,最近身体还好吧?
我的剧本您看完了是吗?您这样夸我,我可心虚了。
好,那咱们找时间当面聊,看您什么时候方便
周简对这种压迫感很熟悉。
我清又不高兴了。
为什么陆老师就这么不会哄人?回回这么冷战真不影响两人的感情吗?
清清,拉丁舞,这次应该没压力昂?
谁都知道祁砚清最爱拉丁舞,更是被称为拉丁舞天花板,多少人敬仰他,又有多少人想打败他。
祁砚清靠着椅背,带着耳机用平板看舞蹈,等会儿落地了你先不用跟我去训练室,去找谈妄。
找谈哥?周简正经起来,你是没药了吗?
嗯,他知道我最近的情况,你跟他拿药就行。
到了训练室,沈谭舟已经在等他了。
沈谭舟换好了一身拉丁舞服,甩腿长裤,半高跟,整理好了发型,发蜡用了大半罐,后背头露出整张脸,五官端正俊朗,眉峰凌厉。
祁砚清看着他这架势,把包往凳子上一扔,张嘴就来,吓我一跳,老谭你又来搞我心态了。
沈谭舟这次没直接回嘴,笑着说:清神,我这挺认真自荐一次,给点面子。
祁砚清摘了帽子,半长的头发散开,只是挑眉。
沈谭舟继续说:清神一直没有舞伴,单人拉丁都快真成神了,双人拉丁考虑一下我?
第36章 离开谁也不是很难的事情
国内冬季拉丁舞总决赛公布了参赛者消息。
平静的微博瞬间炸锅。
我清神要有舞伴了?这是拉丁舞首次跟舞伴同台吧!
清神跳舞19年了,19年的单人拉丁,终于要结束在另一个人手上了!
太期待了,居然是舟神,年上果然更好嗑!舟神比清神大十岁,现代舞天花板,这次绝对是视觉盛宴!
没抢到票的哭死了,你们别晒票了,嫉妒死人了!
呜呜呜呜我们清舟CP终于见天日了,我们偷偷嗑。
清舟CP真的比演绎CP好嗑,年上,蓝颜知己,领路人,最亲密且唯一的舞伴。
别人不行,但舟神真的可以!
国内冬季拉丁舞总决赛现场,赛程已经进行过半。
周简紧张又期待,从一周前就开始拜神拜佛,根本没睡过一个好觉。
他这边一直在深呼吸,身后两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实在是忍不住,他回头问:你两,不说说话吗?
两人裹着羽绒服正在看别人跳舞,时不时点点头,视线交流,偶尔有惋惜,偶尔有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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