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年代之我的老公是矿业大亨(17)
丁浩洋看着方黎又拿起了书,问:你多大了啊?
十九。
丁浩洋问他:你喜欢吉他不?我看你还挺有乐感的,反正夜校白天也不上课,要不你白天来跟我们学学?我们是临时拼的乐队,大家都有事,有时候人老不全,你要是来了,我们一起接活一块分账。
弹这个还能赚钱?
方黎诧异的问,在他眼里,这些都是闲来无事才玩的东西。
能啊,不过我们现在赚的都是小钱,要是能唱出个名堂来,那赚的就多多了,你瞧瞧人家大歌星,哪个不是成千上万的歌迷簇拥,住豪宅开豪车?
丁浩洋说起来语气充满了羡慕,方黎很难去想象,他是小地方来的,对赚钱的认识还停留在要么在矿上做事,要么进厂,要么就是读夜校当个小会计这样中规中矩的路子。
什么当歌星,赚大钱,对他来说就像天边的星星一样遥远虚幻,不切实际。
谢了,我现在没时间。方黎晃一下手里的会计书:你是厂里的名额,我是自己交的学费,以后要是不做会计,我的钱就白交了。
丁浩洋也是一时兴起才问的,教一个人肯定没有找一个现成就会的方便,见他婉拒,也就没再说了。
他收拾好东西,对方黎说他的东西多,一次拿不完,估计要跑好几躺,他的宿舍钥匙丢了,让方黎给他留个门,别锁。
方黎说行。
方黎学得吃力,秦卫东那边也忙得很,自从上次见面后,秦卫东好长时间都不见人影,方黎给他打电话,常常说不了两句,他就有人喊。
转眼到了五一假期,冯晖过来了,要请方黎吃饭,现在只要冯晖有空,几乎每周都会过来看戚简。
如今徐建川越来越来信任秦卫东,也顾不上管冯晖了,把矿上的事情几乎全权交给了秦卫东去处理,他无意间买下的这个矿的收益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饭桌上他姐夫问起来,大抵是听到了什么,这本来只是个芝麻小矿,根本入不了他姐夫的眼,但这一问却让徐建川留了心眼。
他的矿是小矿不假,但他姐夫手里可有大矿,论赚钱的资源,他姐夫随便拔根毛拨给他都够他吃几辈子了。
冯晖不懂这些,他也不在乎,他这个大少爷当甩手掌柜当得舒服的很。
方黎见到冯晖,给秦卫东打电话,问他过来不来,秦卫东说他明天要跟着徐建川去趟沂城,来不了。
方黎问:去沂城干什么?
秦卫东:沂城有个矿,听说他姐夫跟着省里去视察工作。
方黎不满:这关你什么事,他怎么最近什么事都喜欢带着你?
方黎想起上次冯晖说的:我听冯晖说,徐建川很喜欢你,准备再搞一个矿还让你来做,这样你是不是永远都得在矿底下待着了,你还跟他做不?
秦卫东思索了一下,没说话,与其说徐建川喜欢他,信任他,都不如说徐建川喜欢「用」他。
先把你的手术费凑齐,最近难受了没有?
没有,我好着呢,就是不做手术也没事的!
秦卫东说:下个月我抽出时间,带你去医院复查。
又去医院..
方黎勉强地点点头。
秦卫东又说:在学校不要出去乱跑,不要跟那些人说太多。
知道了知道了,我能跟谁说话啊,我们班全是女的,成天说的都是孩子。
秦卫东一直都不喜欢把方黎放到外面,方黎他就是得拴在身边才放心,他一直在琢磨着怎么才能尽快结束这种分离,从徐建川这里..他得好好想想。
不跟你说了啊,冯晖再等了。
好,晚上不要喝酒。
方黎挂了电话,回到校门口,冯晖开着车已经在等了,他选的地方是学校旁边一个小酒楼,还挺上档次,方黎第一次来,冯晖跟服务员点了几个招牌菜,说感谢方黎照顾戚简。
方黎自觉什么都没干,他说不来吃吧,冯晖又非要请。
别,我可什么都没干,要说照顾也是戚简照顾我,成天的借我笔记看。
冯晖笑了笑,他也高兴,有人愿意和戚简说话,他自然地摸了把身旁戚简的头发,倒把戚简吓了一跳,慌忙地看向方黎。
冯晖也意识到他的举动不合适,再看方黎,方黎就是低着头在吃菜,不知道是没看见,还是对他们的亲密举动不在意。
戚简松了口气,轻轻瞪了一眼冯晖,冯晖笑了笑,做了个赔不是的表情。
晚上八点多,他们吃完饭,冯晖开车送他们回学校。
秦卫东最近忙吗?方黎问。
忙啊,现在:лf矿上要两头跑,我二伯那儿他也得随叫随到,总之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我跟着他跑一天第二天连床都起不来,对了,他是不是很缺钱啊?
方黎转过头来:怎么说?
冯晖就是随口一问:就是觉得呗,不缺钱能天天拼成这样?我觉得他简直不需要休息的,晚上跑了一夜的长途货车,白天能还去选炼厂安排事情。
不过他跟我二伯是算分成,他又要的那么低,这个矿多拖一天,水电人工就都要算进成本里去,他要想赚得多一些,当然拖不起,只能去拼命。
冯晖朝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耸耸肩:这么说,还是你在这里好。
到了学校,冯晖从后备箱搬了箱苹果下来,让戚简带回去宿舍吃,戚简摇头,说太贵了,冯晖又说贵算什么,他家多的是,怕戚简拿不动,又找了个袋子,挑了几个最好的给戚简装进去。
方黎在前头走,心不在焉地。
方黎?方黎?
戚简叫了他两声,方黎才回过神,戚简指了指路口:宿舍..在那边。
方黎走错路了。
对不起啊。
方黎想着冯晖的话,他知道,秦卫东说会尽快带他做手术,就一定会做到的。
等他们回到宿舍,方黎洗漱上床,放假了,楼下有不知道哪里的学生在搞联谊会,吵吵闹闹的,方黎睡不着,又把明天上课要讲的课本拿出翻,翻了好几页,前几天刚弄懂的习题,再看他又不懂了,方黎烦躁地把书砸在床尾,用被子盖住了脑袋。
他想起秦卫东那天来看他时车座上丢的满是石灰泥沙的衣服。
方黎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伸手往枕头底下摸,秦卫东来时给他的三千块钱他全都放在这里,他摸了摸,没成想枕头底下摸到一片空。
方黎脑中重重一响,他登时翻身坐了起来,一把掀开枕头,放钱的地方什么也没了。
他的钱呢?!
方黎慌忙把床上的枕头被子倒了个底朝天,怎么都找不到,他又跪在地面上,伸手往床底下摸,等戚简从厕所回来,就看见方黎那片一地狼藉:怎、怎么了?方黎?
方黎跪在地上,脸色发白地说:我带来的钱不见了..!
因为丁浩洋最近常来搬东西,他们走的时候没锁门,戚简听闻连忙放下水盆。
怎么会、不见了,你用什么装的?
他赶紧陪着方黎一起找,可等俩人把宿舍角角落落都翻遍了找遍了,也丝毫不见那三千块钱的踪影。
三千块钱,如今普通人家一个月的收入不过二三百块钱,方黎眼前一阵发晕,他把钱弄丢了。
大半夜,隔壁学生听到他丢了钱,让他去报警,现在是放假前后,夜校学生的家属进进出出,学生也有回家的,人员杂乱的很,方黎跑着去学校外面报了警,警察一听金额这么大,对他一个学生能丢三千块钱的话有些不太相信。
哪里有一个学生兜里能揣三千块的?他们一年的工资的加起来还不到三千块钱,再说他们这辖区下属两个技校,常常有些调皮捣蛋的学生报假警,没钱也说丢了钱的。
警察让方黎把家长叫过来,方黎说他没有,警察更加不相信了,让他把老师叫过来,方黎也不知道。
在警局说到快天亮也没个结果,方黎丢了魂一般地走了出来。
戚简陪他一夜没睡,看方黎失魂落魄地,心里也难受,那可是三千块钱啊。
我去打个电话..
一整夜的折腾下来,方黎疲惫极了,从昨晚丢了钱开始,他的脑子里就跟有人搅成一团浆糊一样,他没了主意,满脑子只想着给秦卫东打电话,告诉秦卫东。
他伸手从兜里摸了个钢镚,没拿稳,钢镚掉下来,顺着马路边滚,方黎伸手去追,没追上,钢镚好巧不巧地掉进了下水道的井盖里,没了。
方黎咬牙骂了一声,伸手去里面够,可够得满手都是脏污,掉落在里头的硬币也够不出来了,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方黎的眼眶一下子就充满了泪水,他蹲在路面,捂住脸,哭了出声。
他不知道该怎么跟秦卫东讲,他把秦卫东辛辛苦苦赚来给他做手术的钱弄丢了,他真的没用极了,学吧,学了几个月没学个明白,现在连这么多钱都能丢了,他还能做成什么?
或许离开了秦卫东,他真的就是个累赘,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作者有话说:
命运的齿轮慢慢转动,方小黎马上就会找到自己的「天赋」的!!
只是这个天赋秦狗很不喜欢罢了。
哈哈哈;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3章
出路(修)
方黎有些动心了,要真是像丁浩洋说的这样,那他说不定真的能把丢的钱赚
黑色的桑塔纳在国道上顶着烈日开,上午十点多,徐建川带着秦卫东一行人到了沂城春喜大酒店的门口。
徐建川一下车,负责接待的金建矿产公司的副经理杨小军就快步迎了上来:徐总!我等您半天了,外面天热,我订了包间,都安排好了!
徐建川笑眯眯地:杨经理太费心了,听说金建是一直是省里的标兵单位,我们几个门外汉就是借光过来看看。
杨小军立刻笑道:领导莅临视察是我们的荣幸,徐总,我听市委办公室的秘书说魏厅长和刘书记三天后就到,到时候我一定带各位领导好好逛逛我们金建!
杨小军口中的魏厅长就是徐建川的姐夫魏江河,他自然知道杨小军这番热情不是冲自己,但他也挺受用的,跟着往里走。
秦卫东这几天跟着徐建川高薪请来的评估专家跑了好几个矿区,大大小小都有,对金建也有所了解。
金建矿产的前身是沂城矿山管理站,后来市财政跟上面审批提供了原始资本资金,迅速壮大,与地方联营搞些铅锌矿、金矿的开发。
金建前几年的效益一直不错,连着几年都被省里点名表扬,去年从南边调来了一批专家组,在南盘山上更是发现了一个层控型金矿。
据说还规模不小,消息一出,金建一下子成了香饽饽,上头研究讨论准备让老牌国企坤山集团收购金建,重整资源,重点开发这个项目。
如今徐建川的姐夫魏江河说是来视察工作,其实就是带着坤山集团的负责人来落实这件事的。
如果这件事真能成,作为魏江河的妻弟徐建川,他就是跟在坤山屁股后喝点肉汤,都够他花一辈子了。
秦卫东扫了一眼酒店里头的停车场,听着七八辆公务用车,外头统一有着坤山集团的字样,看起来气派的很,想必坤山的人早就到了,还来的人不少。
徐建川的司机去泊车,秦卫东跟着徐建川和杨小军进了一个二楼包间,包间里已经有三个人在等着了,两男一女,笑吟吟地都是作陪的。
自从南盘矿区的发现,金建但凡是个小领导都被找上门的饭局塞满了,这次接待一个外地名不见经传的生意人徐建川,竟然来了三位领导,想必也是上头那位魏厅长的面子。
饭席间徐建川喝得多了,酒意上头,李丽花是金建项目部的副经理,作为在场唯一的女性管理者,她的心思格外细腻。
徐建川和上头魏厅长的姻亲关系不是秘密,至于这个风是怎么放出来的,一定是有目的的,她看了一眼徐建川这次带过来的人,有两个人已经跟他们喝了酒,听话音儿不怎么懂矿,估计是徐建川那个空壳公司的股东,还有一个年轻人不怎么说话,坐在徐建川的左手边。
李丽花红唇一抿,知道徐建川是冲着坤山屁股后头来捡剩的,她端着酒杯站起来朝徐建川敬酒。
徐总,这位是?不是您儿子吧,这么帅啊。
徐建川喝多了,拍了拍秦卫东的肩膀:我远方侄子,秦卫东,你别瞧他年纪不大,是个懂矿的好手。
李丽花碰了杯:那一定是徐总带出来的人了,年轻有为啊。
吃完饭,不用金建的人安排,徐建川自己在沂城就有朋友,他带着秦卫东到了一个桑拿会所,按摩小姐端着精油进来,谁知道按着按着就衣衫半解,要往秦卫东背上坐,秦卫东察觉不对,一下子翻身坐起。
小姐吓了一跳。
徐建川趴着,看秦卫东惊愕,大笑:怎么啊,还是毛头小子啊?
徐建川打和秦卫东相处的这么长时间就知道这小子就是这个尿性,话少,但男人嘛,有脑子心思活就行了。
他照着给他按摩的小姐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去,叫你们经理换一批过来。
不用了徐老板。
秦卫东拿上一边托盘里的裤子穿,徐建川见状,更是笑了一声,朝小姐挥挥手:哎算了算了,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出去出去。
按摩小姐点头出去了,顺手给他们关上了门。
徐建川也不差这点艳福,他点了根儿烟,说起正事儿:夏河沟的矿差不多收尾了,有你在,进度比我想像的快得多,说起来要不是你,我也不知道开矿这事原来门道儿这么多,扒开之后,是个发财的通天大道!
徐建川说:明儿我给你结账,后头的事能交给老傅就交给老傅,你腾出手来。
秦卫东抬起眼睛。
徐建川说:南盘山的矿要是没什么意外,准是个大型金矿,而且是板上钉钉要给坤山收购了,到时候我们就跟坤山签合同,把周边小矿的开采权批给我们,服装厂那边我准备卖了,集中资金,要是真能成,你来这里给我盯着。
秦卫东点头。
徐建川话锋一转:最近我找找关系,看能不能给你塞进坤山的评估组里,那可是知名的大国企,人家都是大专家,你跟着多学点,到时候准用得到!
年轻人,多学点儿总有用的。
谢谢徐老板。
徐建川想了想,又问:对了,上次矿上来检查,说你没户口,是黑户,是怎么回事?差点让我交了罚款,你老家不是重泗的吗,爹妈没给上?
秦卫东回过神:小时候走丢了,没见过爸妈。
徐建川有些意外,过会也哦了一声:你在哪儿走丢的?回头我问问我公安局的朋友。
秦卫东说:忘了。忘了?你多大的事啊,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磕到脑袋,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徐建川啧了一声:那可就有点难找了。
秦卫东这几天总有些心神不宁,比起讨论他脑中空白的父母,他更担心方黎,他总觉得方黎最近几天很不对劲。
徐老板,没什么事我出去打个电话。
徐建川摆摆手:又给你那个宝贝弟弟?去吧去吧,对了,叫李红把合同备上给我,等坤山的收购案子一成,他的门槛就要被踏破了,我们得赶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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