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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服啊。豫欢笑着拨弄了两下领口的蝴蝶结,弯腰去果盘里拿草莓。
如今正是草莓成熟的季节,味道甜,个头大,费力把嘴张大也塞不进一颗,她只好从中段咬下,少爷要我穿的。恩叔您不知道吗?
恩叔吓得腿一哆嗦,少爷要欢欢小姐穿着女仆装在家里晃悠?
这不是变态吗......
呸!恩叔赶忙在心底啐了自己一句,怎么能说自家少爷是变态呢!
这我还真不知道。那少爷让您穿成这样做什么?恩叔继续问,又让佣人再洗一篮子草莓过来。
只怕是小情侣之间的新乐趣,就如今流行的那什么角色扮演。恩叔定了定心神。
......给、给他当女仆,伺候他呗.....豫欢叹了口气,嘴里的草莓也不怎么甜了,多了忧郁的味道。
恩叔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少爷费那么大一圈功夫把人接过来住,是为了让人给他当女仆?
不是当少.....奶奶?恩叔吞吞吐吐。
听到少奶奶三个字时,豫欢的眼睛闪烁几下,右手局促地悬在半空,一颗草莓卡住,不知道该不该吃掉,红润的小嘴撑得圆乎。
什么少奶奶?她忙吃完,咽下去,茫然看着恩叔。
........恩叔沉默了。事情的发展朝着不可思议的方向而去。
豫欢没敢继续纠缠这个话题,就当自己是听岔,恩叔,家里有什么事是我可以做的吗?我除了洗碗不在行,其他的都能做。
她讨厌油腻腻的东西附皮肤上,仿佛被无数毛毛虫缠着,甩也甩不掉。为了不被分配洗碗,豫欢讨好地冲恩叔笑着,一双水瞳纯挚无害,像只乖巧的小兔子。
恩叔自诩活了大半辈子,也算是见过不少大风大浪,可面对这种情形,他承认有点看不懂。怎么就从准少奶奶变成家里的佣人了呢,这任谁都会心里咯噔一下。
有谁见过起的比老板迟,吃老板做的饭的佣人?
恩叔:稍等,欢欢小姐,我先去请示一下少爷。
五分钟过后,恩叔折返客厅,神情多了几分凝重,于凝重外还有困惑。
欢欢小....他皱了下眉,勒令自己要改口,欢欢啊,你去把三楼打扫一下吧。
三楼是少爷的私人领域,那里整洁干净,基本上不需要任何打扫。
豫欢领了命令飞快就往工具间去,去之前还不忘偷偷在水果盘里摸了几颗草莓。
看着女孩欢快的背影,恩叔抿起唇,陷入了苦涩的思考。
半晌后,他拿出手机给老夫人报信。
-
到了三楼后,豫欢才猛然觉出不对劲。三楼不就是她和沈常西住的这层吗?除了两间卧室以外,就是衣帽间,书房,以及私人影音室。
自动排除自己的卧室,豫欢先去了影音室。推开厚重的隔音门,开灯后,豫欢环顾四周。
私密而高档的装修,星空顶熠熠生辉,一切看上去都是崭新的,就连那丝绒懒人沙发都没有折痕,仿佛从装修好后就没被人使用过。
中央的小茶几一尘不染,上面摆的装饰用的人造花也没有落下丝毫灰尘。
呃....
拿着拖把和抹布的豫欢沉默了。
九十分钟后,影音室传出细细的抽泣声。
躺在按摩座椅里的豫欢,此时满脸都是深深浅浅的泪痕。大尺寸的屏幕上播放着片尾字幕,旋律忧伤的片尾曲从喇叭花音响里娓娓流泻。
看了一部悲剧爱情片,豫欢在浪漫的星空顶之下,哭得人都快断气。
好不容易调整好情绪,她才缓缓从影音室出来,打算进军衣帽间。衣帽间挨着沈常西的主卧,中间开了一道圆拱门。别有洞天的设计,主人可以随意从两个房间穿梭,不必再绕去主门。
来这里住了快小半个月,还是第一次进到他的衣帽间。
空间很大,顶得上普通人家的三个主卧。当然,里头的东西也分外齐全,看得出,这栋小洋楼是他的常驻地。
衣帽间被分出好几个区域,大致是正装区,休闲区,配饰区。还有一整面墙那么高的鞋架,琳琅满目摆着各种牌子各种样式的运动鞋,从专业运动品牌,到限量款篮球鞋,亦或奢侈品大牌出的运动鞋,应有尽有。
而搭配正装用的皮鞋被挤兑得没地放,不过占用了最底下的两排。
豫欢看着那些运动鞋,眼里有浓郁的笑意。天天瞧着沈常西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私底下还不知怎么讨厌那些规矩的穿着呢。
还是穿丑校服好看。
豫欢努力回想着他穿六中校服的样子,一抹甜甜的笑意攀上素净的小脸,是最艳丽的妆。
衣帽间铺着木地板,地板上还铺了一层手工地毯,她屈膝半跪在地毯上,仔细观察,心中震撼。怎么连地毯都这么干净!一根头发丝都没有!那她还打扫个毛线卫生??
豫欢小声嘀咕着,架不住好奇心,她开始在他的衣帽间里左看看右摸摸,像前来购物的客人。抹布拖把吸尘器等卫生工具不知道抛到哪里去了,总之她也把正事忘到了脑后。
就在衣帽间里搜寻的时候,豫欢发现一道隐藏的小门,就在镜子旁边。轻轻一拉壁灯垂下的水晶链子,门就自动滑开。
没想到里面竟然是一个小型的储物间。
一摞摞奢侈品盒子堆在那,大概是用来摆放着各种没来得及拆开包装的衣服鞋子,亦或其它。
豫欢暗暗咋舌。这人得多奢侈啊,买了东西回来竟然忍得住不拆?
难不成这都是空盒子?
豫欢鬼使神差的打开其中一个盒子,一双崭新的女士小皮鞋沉睡在里面,陡然见了光,后跟的钻石装饰愉悦的闪动着光芒。华丽,耀眼。
是这双啊!豫欢脱口而出,语气很激动。
是接爸妈回上京的那天,在商场里,她隔着橱窗看中的那双小皮鞋。豫欢咬着唇,像偷偷发现心爱宝贝的女孩,又惶恐着这不是属于她的东西,是该拿出来看,还是?
忽然,她觉出不对劲。怎么沈常西的衣帽间里会有女士的鞋?那些雀跃的,被勾起来的心痒瞬间偃旗息鼓。
算了,是别人的东西,她在这欢天喜地抱着看做什么。
丢脸丢到家了。以前又不是没穿过。
豫欢软软哼了声,把鞋盒盖上后放回原处,也不知怎么,心里就是很不痛快,自然手下的力道也没忍住,一不小心把整摞盒子都弄倒了。
礼盒像俄罗斯方块纷纷掉落,砸在她的周围。
知道自己闯祸后,豫欢懊恼地责打了下自己的手,连忙蹲下去捡。
不少盒子的盒盖被震开,里面裹着的礼物露了出来。她一样样去整理,眼中的震惊升级。
每个盒子里装着的都是女款。从鞋子到包包再到衣服,小一点的盒子里装着的则是女士手表,项链,手链等等。
总之,品类很全,不亚于一家小型门店。
这些东西怎么会封存在不见天日的储物间呢?豫欢蹲在地上,逐渐没了动作。
心中思绪翻涌,仿佛蜘蛛吐丝,千万种念头纠缠在一起,拼凑出一个她觉得合理的理由。
是沈常西没来得及送出去的礼物,亦或不打算送出去的礼物。
送给任何别的女孩的礼物。
顿时,鼻头有酸涩的味道蔓延开来,氧气被躲在黑暗里的恶意抽走,密闭的空间很压抑,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这才恍然醒悟,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分开的五年里,他也会喜欢上别的人,也会对另一个人好,像对她一样那么好。
她凭什么就笃定,他的生命里不会出现别人?
豫欢强压住泪水,手忙脚乱的把盒子整理好,直到看不出任何被人翻动的痕迹,她才慌张逃离了事发现场。
.......
从拱门穿过,到了沈常西的主卧。
最后看一遍,若是没有需要打扫的,她就不会再踏入他的领地。之后,她会去跟恩叔说,能不能换一个工作内容,洗碗也可以,她宁愿洗碗。
宁愿忍受讨厌的油腻感,也不想再发现任何一个属于他的秘密。
沈常西的主卧是复古简约的装潢风格。墨绿色的墙面,灰紫色的丝绒沙发,青花瓷瓶里插着灵动的蝴蝶兰。强烈的色彩碰撞出强烈的冲击感,带来高级的视觉享受。
嗯,很干净。就像他这个人一样,干净。
豫欢沮丧的软下挺直的背脊,这里整洁到根本不需要多余的她。就在她离开的时候,视线落在了一个突兀的袋子上。
是便利店的塑料袋,就被主人随意摆放在小桌几上。这袋子太突兀了,和满室的华丽丝毫不相符。
豫欢皱起小眉头,朝着那突兀的东西走过去,大概是他忘记扔掉的垃圾吧。
走近,她把袋子拿起来准备扔去垃圾桶,可没想带袋子里竟然放着东西,被她从尾部一捏,袋里的东西滑落了出来,滚到了沙发底下。
她叹了口气,心想自己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豫欢把裙摆往上一提,跪在地毯上,伸手往沙发底下去探。
好不容易摸到了那个小盒子,正准备拿出来的时候,一道沉抑的声音从房门口传来--
你在做什么?
豫欢还跪在地毯上,手倏然收回来,小盒子也被捏在指尖。
回头一看,果然是沈常西。
他回来了。
我在跟你打扫卧室。豫欢解释。
沈常西看了眼她,视线自上而下一点点扫过,直到在她右手停下--
似乎看清了她手里拿着的东西,男人脸色一变,出声呵道:你手上是什么?
豫欢被他沉愠的声音吓得肩膀一颤,她低头,定睛一看。
???
这是?
手像着火,飞快把那小盒子甩掉,甜软的嗓里破出一声尖叫,像绸缎被暴力刺开。
啊!
那是一盒安全套。
被人拆掉了塑封,用过的一盒安全套!
沈常西知道这事算完了。
深吸一口气,冷静思绪心,随后他冷着脸走到她面前,想解释这东西的来由,不想让她误会。
还没来得及开口,只见面前的女孩倏尔抬头,一双布满水雾的眼睛瞪着他。
豫....他蹙眉。
脏!她狠狠握着拳头。
沈常西:??
她说什么?
没听清。
豫欢扶着沙发站起来,赌气地推开他要来扶的手。
跟别的女人送礼物,和别的女人用安全套。
他还有多少肮脏的事是她不知道的?
她又想到了几天前,他把她压在门上,浮浪地拽住她的手去摸他的
豫欢再也忍受不了内心的压抑,整个人在崩溃的边缘。
你这个脏男人!!
她哭着大吼一句,飞快跑出了卧室。
沈常西像被人从头到脚泼下一桶凉水,眼里心里全是震惊。
她刚刚那是说什么?
他是.....脏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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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清楚, 我哪里脏了。
沈常西快步追上去,捉住她伶仃的细胳膊,把人往后一带。豫欢的两条细腿像初生的小羊,被他一施力, 摇摇晃晃摆了两下, 没来得及站稳, 上身就倾进了他的怀里。
一不留神,鼻尖撞上他坚硬的胸膛, 豫欢软哼一声,眼泪落的更凶。
啊,被脏男人碰了.....
她心中唯有这一个念头, 想洗脸, 想洗手,想洗澡。
沈常西扣着她冰凉的小手, 从上而下望见她精巧的下巴尖,再下, 是一截金玉的颈。晶莹的泪珠缓缓滑落, 在尖尖处停留,挂了几秒实在挂不住, 巍巍颤颤滴落在了他的袖口。
白色衬衫被晕开几滴模糊的水渍,像夜晚中雨后的路面, 每一个小水洼都倒映一个小月亮。
你不要碰我!豫欢低低怒吼。比之炸毛猫有过之而无不及。
沈常西神色慌乱一瞬,她的眼泪对他的冲击力太大了。
不亚于在心上开一枪。
怎么了.....他软下语气哄她, 没有多想,下意识去抱她。
豫欢低头往他胳膊上狠狠一咬, 趁他晃神的时候挣脱桎梏。
退后两步, 警惕瞪他, 直到确认他不会再动不动就拽她搂她后,她这才放下一半的戒备。
沈常西看着自己胳膊上两排没有来得及褪去的牙齿印,还沾着几丝口水,他只剩下无奈。被人无缘无故骂脏也不生气了。
怎么还咬人?甜瓜都比你听话。他抬手去擦她脸上的泪痕。
豫欢冷哼,一巴掌挥掉他的脏手,哼,脏手别碰我。
沈常西很不应景的笑了下,是真觉得她好笑。怎么脏了?你说说看。
豫欢不说话,一双被泪水冲洗澄明的黑眼珠转了几圈,似乎在想着从哪突围比较好。
她抿唇对抗的模样倔犟的很,沈常西不打算惹她,把语气放的更缓,继续哄:我们去沙发上说好不好?我可以跟你解释。刚刚的东西不是你想的那样。
豫欢吸了吸鼻子,不看他:你不用解释,我一点也不想知道你和多少女人发生过关系。说完,她甩甩手,像是嫌弃被他碰过一样,大步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这话腔带愠怒,当然,也带酸味。沈常西多么精明的一个人,几乎是当即就肯定了,她这是在吃醋。
她竟然还会吃醋。
沈常西眼底闪过一丝欣喜。
不行,我必须跟你解释。他后脚紧跟上去。
豫欢翻了个白眼:.......
这人怎么跟狗皮膏药一样,黏上了就甩不掉啊?她都不想知道了,怎么还硬要解释?他能解释什么,解释他跟别的女人用了几个套吗?
这东西是霍宸的,他放我这的。沈常西言简意赅,先捡了个大概来说,随后再讲细节,哪知面前的女孩幽怨的乜了他一眼--
你和他一起用的吗?
??
沈常西差点没被呛死。
这笨蛋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黄色废料?说出来的话可谓天雷滚滚。若非他此刻心情好,不然真掐死豫欢的心都有了。
沈常西强迫自己冷静,从口袋里拿出烟盒。很精致的檀木烟盒,不大,能装十根烟左右。可看着豫欢红通通的眼睛,他一咬牙,忍了,又送回口袋。
这东西放那好几天了,我连袋子都没打开。沈常西平心静气解释,心里恨不得把霍六拖过来原地处决。
事情本来也很简单。
前几天一哥们组了个局,让自己女朋友喊了一群姐妹们来添气氛,各个年轻漂亮又会来事。霍宸和其中一个看对眼了,酒店房都订好了,没想到去开车的时候发现车胎不知怎的被扎了,于是就借用了沈常西的车。
第二天霍宸把车还回来,沈常西才发现车里落了一盒安全套,还是被用过的。
想都不用想,这车里发生了什么,他当场发飙,勒令霍宸滚回来把车拿走。这车纯当送给他了。
霍宸笑嘻嘻地折返回来,顺走了沈常西的一台R8,开走之前,又贱兮兮的把那盒安全套给塞到了沈常西的手里,顺便吐槽--
三哥!不是我说你,你这进度也太慢了。
这东西你必须拿着,一晚直冲三垒的好运,你别不信这个邪!
可千万别扔啊!这满满好运气啊!
趁着沈常西满脸铁青,跑车一滑,连车尾灯都让人抓不到。
当时,他拿着这玩意儿准备扔掉,可鬼使神差,即将走到垃圾桶跟前,他转了方向,没扔。
至于信了什么邪。
沈常西不知道。
沈常西虚虚捏拳,抵在唇边,咳了咳:事情大概就这样,那东西不是我的,我也没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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