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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师兄真绝色(重生)——晚星雀(19)

    谢倦气还没消,朝着贺北的屁股上踹了一脚:这会儿想休息?
    贺北揉揉屁股一脸苦相:今晚尝试了一个新的心法,可能和我路子不太合就这样了,感觉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径......别告诉师父,免不了一顿责骂。
    谢倦冷哼一声:就该告诉师父。胡乱换什么心法,好歹你也先问问我。
    师兄要不你打我一顿?贺北把脸凑过去。
    是该打。
    谢倦抬起手又放了下去,谢倦越和贺北说话越觉得自己是神经病,他刚刚都那么欺负他他就应该一句不回。
    谢倦把自己的腰带系好,衣服无论怎么用手去抚平都是皱乱破损的,但好像这样能维持一些体面。好像可以平复一些那些荒唐瞬间在他身心上留下的创伤与痕迹。
    贺北望着谢倦清傲不屈的背影,就觉得自己是个混蛋。他狠狠抽了自己两个巴掌,骂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但是他知道自己以后也不是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徐棠长老第二天要脑溢血,好好的花花被作践了。
    师兄的巴掌最香。
    第024章 祁年
    贺北贪图美色的下场就是第二日一睁眼, 浑身都跟散架似,酸痛不已。被谢倦抽打留下的血痕和里衣粘连在一起,换衣服的时候那滋味,真当是不错。最重要的是, 自己的一张俊俏面容泛红微肿, 看上去好像胖了一圈。
    在乎美貌跟在乎命根儿似的贺北完全不想出门, 磨磨蹭蹭到晌午才起床。
    祁年看贺北脸颊两边还有嘴角都有乌青,问他:你这是遭谁打了?祁年知道距离贺北上一次被姚镜他们的群殴事件只过去一个月,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招惹了新的仇家。
    贺北没什么好脸色, 不耐烦道:摔的。
    祁年不太相信:摔的?这么不小心。他依然笃定贺北是被仇家围殴了。
    怎么?贺北满腹不快没地方撒,抬眸狠狠瞪了祁年一眼,浑身冒着火气。
    祁年不傻,肯定不会往虎口上撞。平日里不理他也就是了,但今日不行。
    师兄, 那我给你抹点药吧。祁年出乎意料的堆起一张笑脸, 走到放药的柜子里掏出一些瓶瓶罐罐, 又把棉花捏成球状沾上药水,凑到贺北跟前,一副真要给贺北好好上药的架势。
    无事献殷勤。
    哎呦, 年年今天怎么这么懂事,知道孝敬师兄。贺北脸上堆积的阴霾消散一些。
    祁年语气都比以往乖顺几分:师兄,应该的。
    贺北伸了一个懒腰, 双手撑到身后的床榻上, 微微抬首, 眼睛微眯, 声线微哑透着慵意:来吧, 给师兄擦药。
    祁年应了一声好嘞。他拿起棉球在贺北脸上小心翼翼地擦拭起来。
    嘶轻点。贺北别了一下脸。
    师兄, 对不起,我粗手粗脚惯了。祁年赔着笑脸。
    贺北拿捏准了此时的祁年,照谱摆起了架子:那给师兄吹吹。
    祁年尽管七百八十个不愿意,但还是凑近贺北脸上的伤口吹了两口凉气。
    渴了,想喝凉的。贺北闭着眼睛完全沉浸在祁年方才给他上药的舒适之中,故而看不到祁年眼里涌现的怨恨。
    祁年跑去倒了杯凉水来,亲自送到贺北嘴边,贺北没有用手接,而是低头直接用嘴抿了一口,祁年在心底骂了他一句懒鬼。
    给师兄揉揉肩。贺北懒洋洋翘着腿,嘴里甜滋滋含着蜜饯,表情不知道有多美,他估摸着祁年应该差不多快装不住了。
    没想到祁年这次还挺有诚意,服服帖帖地给他捏起肩来。就是下手有点重,不含着报复的缘故贺北不信,好在贺北吃力,还是觉得挺舒服的。
    年年,说吧,也别跟师兄弯弯绕绕的。贺北看祁年下手越来越重,知道他快绷不住了。
    祁年手一停,舔着脸笑吟吟道:师兄,后天是外门弟子月底综测的日子,我能不能借你衣服穿穿?这次师父让我助考,我总觉得行头不能太差了,不能给咱们兰渚丢脸。
    贺北点点头,未加思索的问:挑上哪个了?
    祁年没想到贺北这么爽快,没有多刁难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件玄色云纹的......我没见你怎么穿过,我觉得那件挺好的,庄重气派。
    贺北起身走到衣柜旁,把他的宝贝衣服们一件一件翻过,果然找到了祁年所说的那件。他不怎么喜欢穿深色衣服,尽管那件无论是做工还是剪裁都十分精美,上面的云纹是用金线掺着鲛丝所制,在日光下都会皎洁流光。
    贺北把衣服抽出来扔给祁年:拿去穿,不用还了,反正我也不会再穿,放着也是落灰。
    祁年这下是发自内心的高兴:谢谢师兄!师兄太好了!
    贺北好像很久都没有听过祁年这样对他好态度了。
    小时候祁年总喜欢跟在他屁股后面玩,他嫌祁年年纪小总不不愿意带着他。后来他发现小祁年嘴笨,于是每次带上祁年闯了祸便会拉他一起背锅。
    祁年长大一些懂事的时候,回过味来,想起贺北从前让他背的那些黑锅,慢慢有了防备之心,他不再对贺北言听计从,两人成了吵吵闹闹的欢喜冤家,大部分时间还是很和睦的,直到后来再长大一些,祁年专心于练功,贺北专心于游乐,两人观念渐渐不合。加上贺北名声不好,祁年有自尊心,也不爱多与他为伍。
    后来剑庄被灭,北府神殿收留谢倦,只准许他带一人过去,谢倦选择了贺北。那时对祁年来说无疑是最大的伤害。
    留下的那个人注定无依无靠,江湖飘零。
    祁年留在了奄奄一息的松洲城,被带走的人是贺北。北府神殿那时接手了真武盟,成为了中州内陆正派的主心骨,不说去了那里人身有多安全,又能学到多少传世绝学呢?这一直是祁年所期待向往的。
    他没有资格去反驳谢倦的决定,那个时候贺北双腿接近残废,经脉决断,好像他更可怜一些。
    在贺北与谢倦启程前往北府的前一晚,贺北与祁年彻夜长谈,贺北才知道祁年有多怨恨他。
    不止是因为这次谢倦的选择。
    祁年早早就在心中埋下了怨恨的种子,贺北没心没肺,他以为祁年这些年的疏远只是因为他嫌弃他这个师兄总是闯祸无用,抑或是他的嘴毒口无遮拦。
    实际上在祁年十四岁的时候,贺北就无意深深伤害过祁年一次。
    那个时候他强拉着祁年下山偷玩,带祁年到西六街胡吃海喝一顿。这是祁年第一次去那种场所,置身于繁华享乐的花花世界,他蹑手蹑脚满不自在。
    酒过三巡,贺北喝的烂醉无暇顾及祁年。
    祁年被几个艺倌拉住灌了两口酒,就开始晕晕乎乎找不到东南西北。去茅厕的途中,在一个楼梯拐角处,晕晕乎乎撞上了一位身着华服的贵客。
    祁年家境不好穿的衣服发灰,破旧,还打着几处补丁。因为长得清秀好看,那贵客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认定他是合欢楼里新招的艺倌。虽说过于寒酸了些,但就像是一盘水灵灵的清蒸豆腐,符合他吃惯了大鱼大肉的胃口。
    贵客是一名镖师,身姿壮大,祁年那个时候过于瘦弱,被那名镖师粗鲁扛在肩上,扛回了屋里。
    祁年努力挣扎却拗不过武功品阶七品的金牌镖师。
    镖师将祁年压在身下,用唇磨蹭着他的脖子下巴一顿□□,祁年感到阵阵恶寒,他拼上全力一脚踹上那镖师的命根子,直接把镖师惹毛,气氛瞬间拉到了地狱。
    镖师起身狠狠抽了祁年几个巴掌,打的祁年头都懵了,睁不开眼睛,耳边一直徘徊着难听的污言秽语。
    吃里扒外的东西,连喝老子的尿都不配?
    没人教过你这么伺候人吗?在这儿给我装贞烈,到底是年纪小就尝个新鲜,你以为爷真稀罕你。
    不是喜欢装吗?我看你还装不装?
    说着镖师还解开裤带,把恶臭的东西在祁年脸边蹭来蹭去,祁年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无奈双臂被那镖师死死压着不能动弹,就像是一天案板上的鱼。他大声呼救几句,嘴便被骇人的东西塞上,也喊不出什么声音。
    他啜泣着,浑身颤抖着,双腿挣扎摆动着,幸好一脚无意踢倒床边的木架连同木架上的花瓶,才惊动了外面的人。
    一个镖师提前定好的艺倌进来查看情况,毕竟闹出人命就不好了。结果发现是祁年,祁年他眼熟,他立马拉开疯狂的镖师解释祁年是客人,镖师当时一阵尴尬,粗鄙下流的动作虽然停了,嘴里却止不住絮絮叨叨的暗骂:毛都没找齐就敢出来嫖,我看他是什么剑庄的?腰上还有个小令牌,细皮嫩肉娘不唧唧的一点都不像是江湖中人。
    他从头到尾没有一句道歉,只是让艺馆赶快把祁年给拉走,说碍眼影响兴致。
    祁年没有将此事告诉贺北,一直埋在心里。贺北问他怎么鼻青脸肿的,他也只是默默解释:摔得。
    这件事对祁年来说是笼罩在人生上的巨大阴影,每每回想都像有刀子在心上割细细一样。他因此不再渴望下山,甚至惧怕外面的世界。也是从那晚开始,他有些自闭,性子越发沉默,骨子里的自卑被无限放大,他怨贺北,也怨自己无能。
    后来得知贺北是断袖之后,他总会把贺北与那镖师联想在一起,再一多加想象些画面便会忍不住作呕。也因此,他连带着贺北一起膈应起来。
    贺北那一晚听祁年说这事儿以后,心里的愧疚更是无限蔓延,但那个时候他是个废人,是仓皇逃窜的过街老鼠,他没有资格没有能力去安慰祁年,他也无法把去北府神殿的名额让给祁年。祁年留在松洲城或许日子是艰难了些,可他若留下就是死路一条。但是他也没有和祁年去解释这些。
    你每次招惹了那些人,那些人就会来找我出气。大师兄他们不敢接近,于是只能找我这个软柿子捏。这些也不算什么,我习惯了......师父的爱大师兄的爱我都是得到最少的那份,师兄选择你我也不意外,希望十年后你我重逢,你在北府呆的能有些出息,把魔教那帮子渣滓屠尽,那个时候你就还是我师兄。
    祁年那一晚算是和自己,和贺北暂时和解。也没想过十年后,再次和贺北相遇是在战场上针锋相对,贺北成了他最痛恨的魔教中人。
    贺北忽然摸摸祁年的头,祁年一下愣住了。
    年年,以后有谁欺负你和师兄说,师兄帮你出气。贺北神情认真,语气也是罕见的温柔。
    祁年面色微滞片刻,立马避开贺北看向他的眼神:没人欺负我,我现在武功也不差。
    贺北从柜里又挑了几件衣服,还有一些能搭配的发带,禁步,手环等饰物一并递给祁年。
    随便拿着穿,师兄的衣服就是你的衣服。贺北故意将神情放松,显得不那么正经,这样祁年更容易接受一些。
    这也太多了吧,师兄,不用这么多的,这,这一件就够了。祁年吞吐起来,有些受宠若惊。
    拿着!废话多的。贺北满不在乎的摆摆手,随手抓了一把瓜子磕了起来。
    祁年想贺北这幅模样显然是被他哄开心了,果然,贺北的脾气他摸的不错,吃软不吃硬。想到贺北平日里喜新厌旧不穿的衣服不知道有多少,与其放着落灰扔给他也算是物尽其用,祁年稍微心安理得了一些。
    谢谢师兄!祁年不会说什么好话,谢了贺北好几遍,把贺北都谢烦了。
    师兄,一起去饭堂吃饭吧。祁年主动邀请。
    贺北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毕竟一上午没见谢倦,虽然知道见了谢倦也不会理他,但总归还是要见见,去饭堂来个偶遇什么的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年年对贺北的疏远态度。贺北这一世也会尽力补偿。
    第025章 惩戒
    贺北和祁年晃晃悠悠来到饭堂, 明明是下课的时间,但聚集在此吃饭的弟子们并不算多。要是往日,必定是人挤人,排长队, 一个个饿的和八百年没吃过饭一样的劲儿。
    稀奇。
    贺北端了个大瓷碗, 走到饭堂大叔的跟前, 指着红烧肉笑眯眯道:大叔多来点。
    饭堂大叔在贺北的米饭上浇了两大勺汤汁丰盈的肉块,乐呵乐呵:寒川,好久不见。
    嗯呢。贺北手里的碗变得更加沉甸甸起来。
    北爷。一个与贺北相处还不错的霞峰弟子经过他身边热切地打了声招呼。
    贺北轻点了下头, 问道:这人都去哪儿了?不会是自家小师门今日统一开小灶?
    不是。北爷可能不知道,昨夜啊鹤望峰发生了一个大事儿。这位霞峰弟子端着饭碗兴冲冲坐到贺北旁边,表情微妙,一副憋了满腹八卦的样子。
    嗯?
    贺北舀了半勺肉混着半勺米送入口中,有滋有味地嚼着。
    昨夜鹤瞭峰, 徐棠长老悉心培育两三年才长好的小桃花林被人故意糟践了, 这桃花的品种不一般呢, 听说是从北府运来的奚云桃花。被毁的一片花瓣也不剩,那场面别提多壮烈了。徐长老站在光秃秃的桃花林愣了半天,眼睛都气红了。本来徐长老前几日刚下了帖子邀请几位老友来观, 如今也是观不成了,面子丢大发。
    唔。贺北表情没什么变化,尽管罪魁祸首是他, 但也不影响他吃红烧肉。
    所以他们都去鹤望峰目睹惨案去了?
    霞峰弟子摇摇头:一半去观摩了, 还有一半去了惩戒台。
    贺北停下筷子:惩戒台?
    始作俑者已经抓到了呀, 是你们兰渚的外门弟子, 姓宋, 具体叫什么忘了, 刚入门不过两三年年就敢如此胆大包天,徐长老的弟子处理现场的时候在鹤望峰的桃花瓣堆里发现了他的剑穗,这孩子一开始死不承认,说昨夜去练剑的时候桃花就已经碎了一地。和这孩子同屋的弟子们都说昨天深夜见他鬼鬼祟祟出去了,这人证物证俱在,这会正在惩戒台领罚呢。
    咳咳......贺北被米饭噎到了。心想,宋流萤这倒霉孩子深更半夜跑去练剑,剑没练成,黑锅倒是背的挺利索。
    贺北把饭仓促吃了三五口,擦擦嘴,起身就要走。
    北爷这是急着做什么?那位霞峰弟子没明白贺北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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