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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定谔爱情——傅云见(57)

    晚上的西湖蒙上了一层很淡的月色,他们走到放荷灯指定的地点,挨个在在纸条上写下愿望。
    闻岁一口气买了三盏,正一笔一画地写着,感觉到旁边的视线落过来,他伸手挡住对方的眼:不许看,看了就不灵了。
    这么迷信。江暗把脑袋转过去,点了点手上的纸条,你不想看看我的?
    闻岁心都被勾了起来,又想到方才说的话:看了就不灵了。
    行,那就不看。江暗卷着那张纸条,塞进荷灯。
    胖墩拿着打火机点灯,笑着说:有什么灵不灵的,我就可以大胆说,我写了这次拿第一。
    长发女生挤兑道:那必然不可能,果然说出来就不灵了。
    这话惹得大家哈哈大笑,纷纷把自己的愿望藏了个严实。
    花花绿绿的荷灯被点燃,顺着水流飘散出去,逐渐散落到四面八方。
    闻岁在心里重复着刚才写下的三个愿望:
    希望江暗每一天都比昨天更快乐
    希望爸妈能多分一点时间爱闻岁
    希望闻岁江暗长长久久永不分离
    他盯着自己放下去的那几盏,和江暗的那盏若有似无地碰在一起,晃晃荡荡地散到了很远的地方。
    他凑过去,低声跟江暗咬耳朵:你看咱俩的灯,被风这么一吹,都吹不散,是不是注定是缘分?
    江暗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笑着说:嗯,只是你放这么多灯,就这么贪心?
    愿望嘛,能实现一个都是赚的。闻岁撇了撇唇,吐出的气在微凉的夜里飘散成雾。
    江暗很轻地抓住他的手,笃定说:都会实现的,相信我。
    他纸条上写下的话再简单不过:希望岁岁所有愿望都能实现
    闻岁瞳孔亮了一瞬,心有灵犀似的,他好像猜到了那张字条上的内容大概是跟自己相关。
    手指缓慢地嵌入他的指缝,变成了十指相扣。旁边的人都顾着放灯拍照,他们就这么拉着,直到那几盏灯飘到看不见的远处才收回视线。
    夜晚风大,闻岁吸了吸鼻子说:回去了吧,你感冒才好,别吹风。
    江暗嗯了一声,转过身跟其他人打招呼:你们还玩吗?我们准备回去。
    第二天早上还要集训,大家也没多停留,闹嚷嚷地打车重新回了酒店。
    再次看到那扇门,闻岁那股好不容易消散地社死感又涌了上来,进了门就坐在床边上,不发一语。
    江暗慢吞吞过去,垂眸看他:你什么时候回?
    明天晚上的机票。闻岁抬手揉了揉耳朵,不自在说,就呆一天,如果你白天很忙,不用管我。
    所以,真就是特地过来查岗的?就这么不放心。
    你烦不烦,这事儿能不能翻篇了?迅速立刻马上,从你脑子里删除。
    江暗忍不住弯腰亲了他一口:非常欢迎闻岁岁过来检查,结果还满意吗?
    闻岁磨了磨牙,伸手掐他的大腿,一字一顿:你就是想看我笑话,我那会儿是在吃醋,满意了?开心了?高兴得是不是想要下楼绕着西湖跑上三圈?
    江暗嘶了一声,倒是站在原地没动:好凶,刚刚在大家面前这么乖,扭头就翻脸不认人。
    这不是秋后算账么?谁让你说我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童养媳?闻岁瞪他,我是男的,不是你媳妇儿。
    那我是你媳妇儿。江暗对于这种称谓毫不在意,我当你童养媳。
    闻岁简直被他的厚脸皮震惊,把人推到一边,胡乱从背包里拿睡衣往浴室走:我去洗澡,别跟过来。
    还是这么容易害羞,江暗笑着坐回旁边的椅子里,慢悠悠地看着集训群里的讨论。
    无非是江暗有个很帅的弟弟,顺带配上一张模模糊糊的照片,欢迎大家明天前来围观云云,相当招蜂引蝶。
    他在群里回了一句:别看了,有对象
    闻岁擦着头发出来,表情仍然是进去时候那股绷着的模样,只是弯腰找出吹风机插上,默默吹头。
    江暗走过去,用手指碰了碰他发烫的脸颊,揶揄说:小嫂子今天怎么不穿我睡衣了?
    你闭嘴闻岁拿吹风对着他脑袋一阵乱吹,语气幽怨,明明知道原因,逗我很开心很有意思是吧?
    江暗笑着把头发胡乱理了理,坦然说:是啊,看到你就高兴。
    实在是被拿捏了太多笑柄,闻岁把吹风往桌面上一放,一本正经问:请问,这酒店还有多余的房吗?反正人也看了,岗也查了,我想找个地儿自己睡。
    没有,都被集训队包场了。江暗眯了眯眼睛,一米八的床都不够你折腾?
    够折腾,我就是单纯不想跟你睡,怎么着?
    某人抬着下巴逗他,叫你笑我抓奸,叫你瞎喊童养媳,叫你调侃我穿睡衣,闻岁岁相当记仇。
    江暗笃定他不会乱跑,拿着自己的睡衣往浴室走:那你睡床,我睡沙发。
    闻岁哼了一声,懒洋洋往沙发上一躺,滑动着手机:别啊,你明天还要训练,我睡沙发就行。
    江暗看了他一眼,转身进了雾气缭绕的浴室。
    闻岁冲着他无声做了个鬼脸,随手点开游戏,打了把王者。
    刚把对方的水晶爆了,就看着江暗穿着浴袍出来,骚里骚气的,连带子都没好好系着,感觉一勾就能散落在地上。
    闻岁迅速翻了个身,背对着人,闷声闷气说:关灯,睡觉。
    铁了心打算跟这沙发死扛到底,睡一晚上倒也没什么大不了,就是布料好硬,膈得慌。
    好不容易见一面,真要跟我分开睡?江暗站在他身后,淡淡发问。
    是啊,我乐意,我高兴。闻岁脸被粗糙的布艺沙发磨了一下,生疼。
    他艰难换了个姿势,半闭着眼在心里骂骂咧咧,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下滑进来一只手,牢牢握住了腰身。
    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整个人就被用力拦腰抱起,视线虚晃了一秒,然后被扔在了床上。
    闻岁脑子嗡嗡,艰难地用手肘撑着床铺,盯着人不可置信道:我操,你他妈的还用强是不是?
    不许说脏话。江暗撑在床边上,垂眸看了他一瞬,轻声提醒。
    闻岁扬起眼尾,慢吞吞扯他的腰带,肆意挑衅:干什么,说脏话也管,你以男朋友还是哥哥的身份?
    江暗没说话,两腿分开跪在他的腰侧,按着白皙的脖颈重重吻了下去,过了很久才含糊不清地说:哪个身份,好像都能管你。
    连着几天都没碰着挨着,唇瓣被肆意啃咬,闻岁彻底失了力道,整个人陷入柔软的床铺里。
    刚洗过澡,身上还带着残余的水温,额头上却又浸出了一层汗,连带着呼吸都变得沉乱。
    闻岁忍着喉咙里溢出的声音,抬手很轻地推了一下,喘着气说:算你厉害,我不说了。
    江暗没再说话,只是很轻地掀起了他睡衣的下摆,手指滑进去,顺着肌肉的纹理,有一搭没一搭地碰着他的腰。
    闻岁心脏跳个不停,浑身像是起了颤栗,感觉到灼热的吻缓慢下移,落到下巴,然后是脖颈。
    他手指抓着床单,脸上泛着血色,偏头朝着旁边躲:真的以后都不说了,哥,我错了,你别乱亲,真不行了。
    江暗啃咬着他的喉结,缓慢舔舐着留下咬痕:听话,哥哥就奖励你。
    闻岁垂眸,跟他四目相对,看到了那副平日里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的欲念,像是即将迸发的火山,蔓延着危险。
    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还没来得及问是什么奖励,就感觉那只带着薄茧的手顺着松紧带滑了进去,引得腰身一阵酸麻。
    突然就被钉在了原地,呼吸全乱了,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想要向他臣服。
    好好学。江暗叼着他的脖颈,漫不经心开口。
    闻岁失神地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连带着上面垂挂的珠子都在乱晃。有一层雾气缓慢蔓延上眼睛,想要出声,又死死咬住嘴唇。
    无端产生了一股强大的眩晕感,所有的感官都落在了江暗身上,时间漫长地好像没有尽头。
    又被汹涌的吻住了,他小腿开始打颤,胡乱地碰到了江暗的腰。
    江暗压抑着咬住他的下唇,力道更重:岁岁,今天教了你新的,要说什么?
    闻岁手臂松散勾着他的脖颈,有一声没一声地喘,从嗓子里溢出断断续续的声音:谢谢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好爱这种年上攻,什么都教
    审核爸爸!就是给小朋友上个课!给您拜个晚年!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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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Chapter 50
    等到绷紧的后背猛然放松的时候, 闻岁脑袋抵着他的肩膀,大口喘气。
    江暗闭了闭眼,压着呼吸伸手扯了两张床头柜上的抽纸:舒服了?
    闻岁嗯了一声, 脑子里仍然是一片恍惚, 这种事以前好奇也做过那么一两次,但都是草草收场, 没太多意思。
    明明都是同样的手指,明明动作也差不多, 但他现在被折腾得灵魂快要出窍,整个人像是踩在云上,没有实感。
    江暗盯着他发懵的表情,看着呆呆的, 闷笑出声:学会了吗?
    闻岁张了张嘴, 才发现一出声就带着喘:好像学会了。
    他躺着歇了一会儿, 余光扫了一眼松散开的睡袍, 犹豫了几秒, 心说这种事情是不是得有来有回。
    于是指尖小心翼翼试探过去:要不让我交一下课堂作业。
    江暗侧躺在他旁边,慢吞吞地擦着手,视线落在他刚才被揉乱的敞开衣领,白皙的脖颈上散落着自己吻下的红痕。
    他滚了滚喉咙,克制别开眼:一会儿我再去冲个澡, 好胜心也不用放在这种地方, 说好了是奖励。
    话音没落, 闻岁就肆无忌惮地试探了过来,带着莽撞。
    这回轮到江暗想骂脏话了,他手臂虚虚搂着腰,垂着眼睫看着泛红的脸颊, 心说怎么会有人这么矛盾,又纯又欲。
    闻岁靠过去懒散靠着他的肩膀,他这人忘性快,刚被教训完还记着仇,忍不住挑衅人:哥,你怎么不出声。
    江暗那根理智的弦堪堪欲断,忍无可忍,压着他的脖颈回吻过去。
    时间再度被拉得漫长起来,闻岁抱怨地咬了一下对方的唇:这作业好难。
    岁岁同学,还得练练。
    江暗没为难他,俯身吻了一下他的鼻尖,拢着睡袍起身进了浴室。
    闻岁听着里面响起的花洒声,之前的那种触感像是被剪成了片段,在脑子里翻来覆去循环播放,简直要命。
    他翻身埋进枕头里,闷闷的想,都是恋爱新手,这人怎么可以这么熟练。
    大家第一次谈恋爱,好歹应该有来有回,但显然这一回自己落了下风。
    闻岁不甘心地垂眼看自己的手,恨铁不成钢地捻了捻手指,没出息。
    花洒声音未停,他时不时地看向浴室的方向,心说洗这么久的冷水澡,该不会又得感冒。
    好半天仰着头懒洋洋催了一声:哥,还没好?你养鱼呢。
    马上。浴室里传来朦朦胧胧的声音,声音很沉,带着克制,听起来很是性感。
    闻岁感觉耳朵又烧了起来,顺手拿过旁边的手机搜索攻略,想着下次,下次一定表现让他哥满意。
    里面窸窸窣窣了一阵,江暗终于裹着睡袍出来,脖颈上还残留着浇落的水珠,重新躺回了床上。
    旁边塌陷了一块,闻岁压着心跳关了灯,感觉有手臂从背后搂了上来。
    他眨了眨眼,翻身转过去,掌心又想要往下挪:你是不是很难受?要不再试试?
    你这学习劲头也过于高涨了。江暗抓着他的手按在一边,无奈说,还好,没关系。
    闻岁哦了一声,又慢吞吞出声:老实交代,你怎么什么都会,是不是背着我
    只是比较好学,而且会提前预习功课。江暗笑着看他,轻声说,又乱想什么。
    闻岁静默了几秒钟,才不情不愿承认:我觉得我像块废铁,可以回炉重练的那种。
    你可以勤能补拙。江暗垂着眼睫,意有所指。
    缓和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闻岁扯过被子蒙住他的头,泄愤似的。
    然后翻了个身,又不解气凶巴巴骂了句禽兽。
    出了一身汗,倒是很容易入睡,等他再醒来的时候,江暗已经站在床边穿好了外套,没拉拢的窗帘透进来几缕亮光,这么一眼倒是就睡不着了。
    他迷迷瞪瞪睁眼,意识还有些不清醒:你这就走了?
    嗯,早上八点的训练,想起来吗?酒店有早餐自助。江暗慢条斯理扣着皮带。
    想着原本见面时间就不多,闻岁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囫囵地逮着卫衣往脑门上套。
    穿了一半才想起来睡衣没脱,半挂着衣服笑:我简直像个智障。
    江暗很喜欢看他这种衣来伸手的少爷样,伸手替他把睡衣扣子解开,从后面顺着胳膊拽下来。
    手指碰到裤腰,又揶揄道:裤子也一起,服务得到位。
    这么一摸,昨晚荒唐的举动再度卷土重来,闻岁往旁边滚了一点距离,一脸警惕:别乱来,你还记得今天还得上八小时课么?
    没想乱来。江暗哑然失笑,没再逗他,快换,那帮人跟八辈子没吃过饭似的,晚了就没菜了。
    闻岁加快速度,换完衣服冲进浴室,抬眼跟镜子里的自己打了个照面,又没忍住吼了一声:江暗!你是属狗的么,把我锁骨当骨头啃!
    昨晚意乱情迷的时候,压根没太注意,就感觉炙热的吻在身上胡乱地落。效果的确斐然,三个红晃晃的吻痕,简直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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