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律师A的致命吸引——摇摇兔(14)
宋律师笑了笑:性侵?顾律师,你认为一个精神病患者她说出的话能相信吗?
顾峪昔拧了拧眉,精神病患者?谁?宋银龄?
宋银龄因为无法接受伴侣突然死亡精神失常这事,顾律师你不知道?
顾峪昔眼镜底下的眸色渐渐阴沉,这怎么可能,那天他见到宋银龄的时候这人分明说话条理清晰,最多就是伤心过度,怎么可能是精神失常。
等尸检结果出来自然会被揭晓。他回答道。
现在的关键就是尸检,只要尸检出来,死者是否又被侵害、体内是否有其他alpha的信息素一切都会明朗。
看来顾律师很有把握这个尸检结果就会如你所愿,若不是呢?
顾峪昔看着面前的男人,冰冷的镜片底下眸底荡开涟漪,指腹轻轻摩挲着微凉的钢笔身:若不是,也不会如你所愿。
宋律师笑出声:亚当斯密说过,我们的晚餐并非来自屠宰商、酿酒师和面包师的恩惠,而是来自我们对自身利益的关切,但我发现了,顾律师你在破坏规则。
你一直都把自己放在英雄的位置上,而你的对手会因你成了无赖,视一切险阻诱惑为无物的你,真的会胜利到底吗?我们的工作并不是为了追求真相,而是为了保护委托人,不管他杀没杀人,放没放火,这都与我们无关。所以证据不足被无罪释放,这就是法律。
莫文斌可是十四年前就已经死了,死了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做出性侵行为呢?顾律师,你说对吗?
顾峪昔没有立刻回答宋律师的话,随后垂下眸唇角凹陷,弧度带着冷嘲寒意,他合上资料收拾,纸张的声音与桌面轻擦发出声响,只见他站起身。
宋律师,这个世界上重名的人那么多,你又怎么知道我问的是哪个莫文斌?顾峪昔站在桌前,抬手扶了扶眼镜,抬眸间,眸底尽是讥诮之色,他拿起资料:法庭上见。
他面无表情地离开会客室。
若是认真感受,他的身上弥漫着淡淡的不悦之意,全来自于宋律师最后那番话:
莫文斌死了。
电梯门缓缓打开,顾峪昔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患者,这件绿得晃眼的衣服让他下意识又看了一眼。
明明是大夏天,却在单薄的病号服外又套着一件长及脚踝的绿色羽绒服,戴着外套的帽子和口罩,手也插在兜里,除了眼睛,没有一处皮肤裸露在外边。
顾峪昔收回视线,他摁了下一楼的电梯键。
你好。
顾峪昔刚把手收回,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这个嗓音极其难听,像是被碾碎的尘土,混着石子和沙砾那样的浑浊沉重,叫人听不出年龄。
他侧过头,这人并没有抬起头,这是在叫他?
请问你是alpha吗?
浑浊的嗓音在电梯里响起,狭小的空间让这个莫名其妙的询问带着难以言喻的微妙。
顾峪昔微乎其微的蹙眉,但出于人道主义,他还是回答了:嗯。
话音刚落的瞬间,他就看到轮椅上的人突然朝他伸出手。
从羽绒服伸出来的手宽而大,指节很是粗糙,很显然是个男人的手,而手背上有一道很明显被烫伤的狰狞伤疤。
这道疤让顾峪昔瞳眸猛地一缩,脑袋嗡的作响,像是烙印在灵魂深处厌恶和痛恨,激起了他生理性胃部不适,脸色煞的白了。
就在这时,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走进两个有说有笑的男人,径直挤掉那只即将碰到西服的手。
电梯门又缓缓关上。
今晚我们去吃什么?
我听说西街那边新开了一家火锅店出品很不错,去试试?
好啊。
进来的两个男人笑着直接走到顾峪昔身后站着,开始旁若无人那般聊起天,完全把坐在轮椅上的人挡住,像是一道屏障,将人完全隔绝开。
顾峪昔没有听到身后的人在说什么,他感觉到浑身僵硬发凉,怔怔地望着电梯门。
电梯门上,他看到那个轮椅上戴着羽绒帽子的人歪了歪脑袋,像是为了看他那般,隔着口罩,他甚至在口罩上看出这人咧嘴笑的痕迹,这个动作就像是一个浑身僵硬的人,做出的小丑行径。
那道疤
莫文斌?
顾峪昔拎着公文包的手猝然握紧,呼吸略有些急促,他抬眸看着电梯往下的数字,从没有觉得七楼是这么高的层数,电梯里的空气是那么的令人焦灼。
原来你不是oemga。
浑浊难听的嗓音又在电梯里响起,与此同时叮的一声,电梯到一楼了。
顾峪昔想都没想快步迈出电梯。
却在刚迈出电梯的顺便被一旁突然伸出的手拉了过去,他惊恐地瞪大眼,愕然的望着拉自己的人。
什么表情,就这么不想看到我?
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淡淡的乌龙白兰地信息素略过鼻间,顾峪昔愣怔地望着突然出现的骆盼之,睫毛轻颤,瞳眸倒映着这人的模样,原本紧锁的瞳孔顷刻间放松了下来。
这一瞬,埋藏在内心深处几乎被掀翻的恐惧烦躁缓缓压了下去。
顾峪昔感觉到手腕上被握着传递而来的温度,在他有需要的时候,偏偏来得那么刚好。
太刚好。
他低头松了口气。
骆盼之见这男人的脸色有些苍白,垂眸看了眼被自己握着的手,又凉又抖,这是怎么了?他下意识看了眼电梯里的俩熟人。
俩熟人装作若无其事的勾肩搭背走出电梯。
今晚吃什么?
要不我们吃烤肉吧?
听说西街新开了家烤肉出品不错。
那就吃烤肉。
骆盼之只瞥见了一个电梯里坐在轮椅上的绿色身影,电梯门就缓缓关上了。然后便把目光落回顾峪昔脸上,见人状态不对蹙着眉头:
怎么了?没谈好?
顾峪昔见电梯门关上,微乎其微的松了口气,他把手从骆盼之手中抽离:不谈了,法庭上见。说着往外走去。
骆盼之眼疾手快的抓住顾峪昔的手,把他的手握在手里,感觉到是真的冷后表情沉了沉:那你为什么手那么冷?
被人吓了?
果然他们俩说的没错,顾峪昔在医院被人盯上了。
顾峪昔想把手抽出来但偏偏这人很用力,他下意识看了眼周围进进出出的人,也没做出太大的动作,淡淡垂下眸轻声道:小骆总,这里是医院,很多人的,你就不怕被媒体拍到吗?
骆盼之顺势跟人十指紧扣,稍稍前倾身体,凑到顾峪昔面前,勾唇笑道:拍到又怎么样,总裁正值年轻英俊,也是要谈恋爱的,对吧顾律师。
顾峪昔无言以对,一副你是老板你说的都对,继续想把手抽回来。
结果被握得更紧。
骆盼之直接把顾峪昔的手放进西服口袋里,保持着十指紧扣,他全然没有在意身旁人注视的目光,拉着人离开医院。
医院外的日光非常明媚,顾峪昔觉得有些晃眼,偏了偏头,目光却不经意落在骆盼之的侧脸。
骆盼之的侧脸棱角分明,他怔怔地看到骆盼之唇角微扬的弧度,不说其他,这个alpha真的非常俊美,下一秒骆盼之侧过头。
顾峪昔猝不及防地撞入骆盼之含笑的视线中,像是被猎中的猎物,从草丛里探出头时被抓了个正着。
骆盼之在口袋里晃了晃十指紧扣的手,看着他笑道:顾律师,有我在,你怕什么。
扑通、扑通。
十指紧扣紧贴的掌心溢出潮湿。
咱们不跟他们协商,他们不乐意谈我还不乐意让我的律师去见他们呢,就法庭上见。骆盼之见人愣着,他笑出声,眸底尽是纵容的宠溺:对吧顾律师。
顾峪昔觉得有些恍惚,因为骆盼之的笑比夏日阳光还要耀眼。
晃得他心跳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右盼男友感太强了,其实顾律师也很强,但还是被右盼给压制住了。
有奖竞答顾律师还有几章顶不住,本章评论区全部发小红包嘻嘻嘻~~
ps:我们的工作并不是为了追求真相,而是为了保护委托人,不管他杀没杀人,这都与我们无关。因此证据不足被无罪释放,这就是法律。改至电视剧《Legal High》中的台词。
第20章 诱惑20
医院停车场的车进进出出,皆是匆忙之态,自身都顾不及也没时间去顾及身旁的人与物。
是谈不妥了?
走到黑色迈巴赫前,骆盼之一手拿着车钥匙解锁,另一边把已经捂热的手放开,他看着沉默不语的顾峪昔,试图跟人聊一聊。
若不是他收到保镖的信息他也不会进医院,他不知道顾峪昔在上边遇到谁,只知道确实是有人盯上顾峪昔了。
不担心是假的。
而顾峪昔现在这幅神情更让他担心。
不对劲。
顾峪昔看了眼被松开的手,稍稍握紧,像是在延缓流逝的温度,而后抬眸看着骆盼之:瑞兴医院换了律师,他说那人十四年前死了。
骆盼之心想他自然知道这事,这也是他查出来的。也知道顾峪昔肯定心里会很不好受,明明已经有能力解决这个人却得知这人死了。
尽管得到的消息如此,事件还是存在端倪。
你不信?骆盼之听出顾峪昔语气中的冷意:所以因为这事跟瑞兴医院的律师吵架?
顾峪昔回想到电梯里看到的那个怪异的人,眉头蹙了蹙,他可能看错了吗?那手背上的疤他见过的,也不会忘记的。
可莫文斌死了。
所以宋银龄说的是假的?
就在他想得出神时眉头被指尖戳了戳,他抬眸,看向这个打断自己思绪的骆盼之:做什么?说着抬手想要拉下最近非常不规矩的手。
骆盼之用另一只手摁住顾峪昔的手,继续戳着顾峪昔紧蹙的眉头,像是锲而不舍地想将其抚平:皱什么眉头,你皱眉头真的挺丑的。
顾峪昔幽幽看了他一眼。
所以真的跟那个律师吵架了?哎呀可惜,没看到顾律师吵架的场景,肯定很新奇。骆盼之笑得恶劣,在感觉到指腹下蹙着的眉宇稍稍抚平才放下手。
没有。顾峪昔也顾不得骆盼之碰了他多少次,现在他满脑都是莫文斌死了宋银龄是精神病患者的事情。他打过棘手的案子,但是线索一次被一次掐断的,还是第一次。
而且这个案子一环接一环,很显然是有预谋多次组织的案件。
现在瑞兴医院还换了个律师。
他头疼地捏了捏额间。
肚子饿吗?我请你吃好吃的。
顾峪昔瞥了骆盼之一眼,见人笑得那么好看顿时有些心堵,这人之前不还很担心这个案子的吗,现在他们俩怎么反过来了,竟然还有心情问他要不要吃东西。
果然皇帝不急太监急。
不饿,我得再去找一下宋小姐。顾峪昔看向骆盼之手上的车钥匙:你一会要用车吗?
要啊。骆盼之点头。
顾峪昔心想看来他还是回集团开自己的车好了:你一会还要出去?
嗯,送你。骆盼之打开副驾驶车门,手撑在车顶笑看着他:上车吧顾律师,我今天是你的免费司机,小骆总给你开车很荣幸吧。
顾峪昔:还是我开吧。
这个荣幸承受不住。
最后还是骆盼之开的车,抢不过老板想要当司机的心只能算了。
黑色迈巴赫平稳的驶入车流。
车上有那么几分钟是沉默着谁都没有开口的,骆盼之本来也想聊个话题,在打方向盘时余光不经意瞥见顾峪昔一直盯着他的手。
盯得很入神。
他勾了勾唇,看了眼后视镜后方车辆,平稳将车驶入匝道,反正他不急,他有的是耐心。
都说男人掌心放在方向盘上,单手打着方向盘的姿势特别的好看,尤其还是西装革履腕间戴着表的男人。顾峪昔有被这么夸过,但是他从来没有这个时间去关注。
直到他想着电梯里那个手背时,不经意看到骆盼之打着方向盘的手,渐渐失了神。
骆盼之的手骨节分明且修长,手背上透着淡淡的青筋,蔓延至带腕表的手腕上,这只手与低调奢华的腕表相互映衬出属于这男人的荷尔蒙,更不要说衬衫衣袖半挽,露出半截结实线条流畅的手臂。
虽然年轻,却是一个身材看起来很成熟极具荷尔蒙的男人。
顾峪昔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走神到开始分析骆盼之,也没有察觉到自己入了迷的眼神,令车内的空气变得暧昧胶着。
顾律师,今晚我去你家好不好?
顾峪昔的遐想顷刻间被打破,抽离分神之时他没听清楚骆盼之在说什么:什么?
骆盼之看了他一眼:我说,我今晚去你家好不好。
顾峪昔:好端端的去他家做什么,下意识便回答:我不习惯家里有其他人。
说完他立刻后悔了。
哦?顾律师不是有男朋友吗?怎么会不习惯家里有其他人。骆盼之将车驶入商场,熟练的找到停车位,他笑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顾峪昔心想他就知道这人会拿男朋友说事,然后就看到骆盼之把车停在大型商场前,愣了几秒:来这里做什么?
去超市买菜。
顾峪昔:?
骆盼之把车停好,熄了火,侧头看向顾峪昔:因为总裁也是要买菜给心爱的人做饭吃的。
顾峪昔对上骆盼之的目光,不一会便转移开视线,眸底浮现微乱之色,这么看着他做什么,妄想动摇他:小骆总能在百忙中抽空给心爱的人做饭,是个好男人。
说完他又后悔了,好端端的说什么好男人。
那顾律师想要这个好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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