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春夜想到了什么。
    你想拉白英出来？刘峥的事是时间上隔了两年。
    骂他的网友是AI，王道天下和科技博主也是你找的，但说到底，他身上没实质性的黑料，还能怎么被用来引火？
    这倒是实话。
    白英可能不懂，他没惹到他们，算法也不是冲他去的。
    是他拿冠军回国的那天上午，一个AI公司最怕的人出现了。
    此人神通广大，能有本事躲过大数据长达两年的跟踪，还突然将一个通讯打到集团，给李思涵发了句。
    还记得么，她的忌日要到了。
    How are you。
    为了避开有人在最容易被曝光什么的I讯上发什么。
    他们当时挑了个最火的娱乐话题加了把猛火，把信息时代的目光全吸引到一个人身上，诸如CKQ，CP，师兄弟是一场算法主导的结果。
    白英替代了刘峥。
    也促成了公众两年后再关注到CKQ的第一次热度。
    曹春夜在想，找白英是可以，但又把一个人扯出来，和这小子绑上，他不想商量下去。
    李思涵这次没提别人。
    他是个优秀的公关。
    过两天中秋了，可以引导，他过节不发东西，对传统节日不尊敬，本质上不爱国，网友最听不得这个。或者，他不是给B厂打过广告，那往游戏上引，说他对青少年带来不良引导，代表不了Q大，网友既然喜欢发起抵制，肯定给他一份。
    新品发售完，股价回来，鱼是三秒记忆。
    曹春夜明白这是唯一可行。
    想到股东不会等下午，这就是公关手段而已。
    他同意了。
    那还是他。我去通知下去，中午就行。
    林姐在叠纸钱。
    一只只金元宝被装在绿色环保袋里，预示着今年的团圆佳节离常人不远。
    很快，该赏月了。
    他们上次的甲方叶美娟早上来过，送了店里做的月饼。
    月饼是葱油和鲜肉的，老板娘炸的猪油，烤的酥脆，打开是香飘十里。
    而后，大家分了吃，开始工作。
    透过门口跳舞的小动物，公司的基本业务一览无余。
    老板在告知两个工程师何时进行下次的脚本更新。
    有个新员工，一并在学习如何参与到项目中去。
    聊完上个话题，邱工开了数据库，和同事们开始描述甲方这次遇上的AI问题。
    甲方他妈妈说，那台海底捞在家说话时总是特别小声，她上了岁数根本听不到。可她有时出了门，海底捞又会一直对她喊，她不懂对方为什么要大喊。
    陈空青问他们：
    看过系统日志了没有？
    宁工回：
    看了，我们两个在后台翻了一下，没发现有故障报错，很多时候，海底捞就是故意会在陈鹏家说话很小声。
    刘峥听了说。
    下午要不去陈鹏母亲家看看，我认识他家。
    林姐不认识刘峥。
    她听说是老板招的。
    陈空青每次招聘，从不和人说理由。
    但蜜雪冰鹅之前既然花了这么多时间，让宁思元黑掉刘峥身上的跟踪装置，又关闭真正的公司安全系统，引人乱砸。
    刘峥会成为他公司的员工之一，就是必然。
    赶上陈空青一早过来上班。
    刘峥倒垃圾，碰上他。
    陈空青的脚，今天稍微好了点。
    今早的他是身标志性的白衬衫和西裤。
    衬衫下摆被规矩地掖着，没皱褶的腰身写着禁欲冷淡。
    他穿着适合走路的白色平底鞋，行走步履放的很轻，好像对世间万物存着公平之心。
    腿在瘸，这个人也绝无仅有。
    这原来才是实力碾压常人的神明本体。
    刘峥想到老员工说，你到楼下，如果看到有一个人群中最不像程序员的人在等电梯。
    那就是我们老板。
    如果对方脸色不好。
    不要以为他在生气，这说明他昨晚到现在很饿，你不妨过去用早饭和他建立第一次聊天。
    刘峥相信了。
    他走过去说，陈总，我请你吃个早饭吧。
    这位老板真不讲究。
    他对刘峥点了头。
    上去后，林姐在打扫卫生。
    死宅们在补觉。
    陈空青和新员工移步到会议室去吃早点。
    二人聊了会儿。
    陈空青的胃口永远是这么不错。
    他一句话不说，吃了三套煎饼果子，还把林姐留的月饼差点吃了。
    陈总觉得没吃饱。
    他问：林姐给谁的？
    刘峥说不知道。
    这时，前台阿姨经过。
    她来了句，给白英。
    白英在公司是什么职位，怎么上午会不来上班。
    刘峥第一天入职，他不清楚。
    更巧的是，他也不上网，和陈空青一样是娱乐绝缘体。
    不装I讯，不可能了解网红是什么定义。
    白英卢卡斯的红，至今没传播到他师哥这里。
    但陈空青听到自己被谁抢走了吃的。
    他对自己请的阿姨表示。
    他不爱吃这个。
    林姐比他坚持。
    人不要给自己老是找借口，二十五了要懂得谦让，孔融都知道让梨。
    刘峥觉得有人被前台阿姨降服住了。
    好在，一块月饼不耽误正事。
    陈空青接着继续和员工聊工作，林姐很快也走了。
    他听刘峥说：
    除了打短工，我两年没工作经历。但我在这段日子自学了小语种，学了泰拳，会一点反监听，未来加入公司，希望能保障大家的安全。
    陈空青当然知道有刘峥在，安全绝对能保证。
    战神的威力，早在他收到物业道歉时，已经充分说明了。
    可物业也说，对方除了承认盗窃，愿意承担法律责任，没说有任何指使者。
    而后，估计是地方没砸成。
    有人开始依赖另一边，租方又来催促了一次。
    这次，陈空青能感觉一些人的脑子正式拐进阴沟了。
    当然，这和他的公司没关系。
    他随后只是问员工，你接下来觉得哪里会方便上下班，对工作环境和节假日有什么具体要求。
    刘峥说，住公司，其他随意，想想他又问：
    这样你和工程师是不是不方便留下测试人类应用市场的脚本了，你们现在还在用贝叶斯算法想找到那些真正具有神经网络反应的AI不是么。
    他们在找和Why一样醒来的AI们，不是机密。
    一旦入职这里，刘峥会逐渐了解到他们公司是干什么的。
    这家公司目前所做的正是人工智能时代里的第一次，是把当前人类科技发展提快二百年进程的发明之举。
    他们还在帮人解决一些现实里不能被解决的超现实问题。
    可刘峥是普通人。
    除了避难，他无法为公司技术做出更多。
    结果，陈空青直接回。
    不会，你可以住公司，来和我住也行。
    战神有点感动。
    转头又觉得对方的安全性放的太低。
    难怪干得出将放着世上唯一一台超级人工智能的地方送给人砸的事。
    战神对AI都不信，他只信自己。
    说到这里，二人聊到另一件事。
    刘峥：王天对A厂彻底失去作用后，公司是否也正式招聘一个会写东西的人。就像大公司的友媒，你为了找我，被人放上I讯，这些总要正面回应，不好每次由宁工处理。
    他还说：上次差点露脸，这是目前最不能泄露的公司信息。
    陈空青当然知道。
    他从不公开长相，就是这个缘故。
    而且，他早听说有人在编故事。
    宁思元告诉他，有人传他在封杀师弟。
    想到林姐被夺走的宠幸，陈总认为这不是空穴来风。
    他和白英卢卡斯的恩怨情仇，可能从不止步于之前的七年没交集，有人还说他们是拉郎届的双人第一。
    陈空青决定万事还是靠自己。
    I讯上的事，再等一等。有个人，我在联系。等她来了，会有统一处理途径。
    知道他在讲谁。
    刘峥表示。
    她不会答应。
    陈空青没觉得这是问题。
    这才是人之常情。
    而后，他说了一句。
    到那时候，我们可以定做自己的公司月饼。
    他这种说法，战神认为陈总是自己想吃，和他要招聘谁没关系。
    不过，忙过了上午。
    陈空青在点午饭前，还是说会去陈鹏家看看。
    宁工邱工不去。
    陈空青知道刘峥跟着去不够。
    他脚不行，走的慢，他于是准备叫上于强，三人一起去甲方的家里。
    恰好这时，有人下课了。
    白英今天是跑着来的。
    学校课程和业余兼职的不重合，再度考验了他下午的打卡实力。
    出电梯时，马尾散了。
    他和社畜们一样在饿肚子。
    课很忙，他实在没功夫准备午饭。
    他和林姐通过气。
    林姐回，今天吃鱼香肉丝，你来公司吃午饭就行。
    同时，白英也是抱了块企鹅滑板过来的。
    这不是他带过来玩的，是他知道某人的脚要是有了这个，或许能在自己的公司里四处滑来滑去。
    然而，一个人见了白海豹，他先问了个问题。
    你爱吃月饼么？
    这只豹没发现问题。
    他真以为有月饼。
    爱吃，有吗？
    然后，陈总给全公司点了鱼香肉丝。
    他只给白英卢卡斯点了一份便宜一块钱的干锅洋芋。
    陈总：没有，吃光了。
    白英：
    这一刻，一只聪明豹意识到，企鹅偷走的月饼有没有，他不知道。
    有一位笨蛋鱼香肉丝，好像和他在闹脾气。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战神来上班了，海豹来兼职了，大家想到开始掐架的事情是这么回事了吗？
    蜜雪冰鹅要一步步壮大啦，就是笨蛋陈总的小气吧啦和见了吃的走不动路，越来越被师弟看破了哈哈哈哈
    对昨天买V和投雷的大家说声感谢，真的很感激大家喜欢这篇文。
    顺便说一下，我在上课，所以写的很慢T T，不更新不是故意，往往是我真的在挖空时间一个字一个字地写。
    只要写完，小羊第一时间检查完就会发。保证不拖剧情，不辜负大家的买V，一定一定。
    第23章
    全公司正在张罗着吃午饭。
    一顿好的午餐决定了下午的工作质量。
    以团建的角度, 大家凑在一起，吃饭会热闹很多。
    赶上人比较全，战神和林姐去搬凳子, 邱工下楼提无人送餐机里的饭, 宁工在会议室里开空调。
    白英也有任务。
    他被陈总派去洗餐具。
    说起来，他考上大学后，很少和这么多人吃饭了。
    类似考验他动手能力的事，白英只在中学体验过。
    这种洗筷子的记忆, 得追溯至上高二，十一中的师资条件曾经很普通，没有AI公共系统。
    但那也是很久以前了。
    他现在是大学生, 喜欢耳钉和项链。
    他经常染一次性发色, 穿破洞裤。他日常上课, 比赛, 业余玩游戏, 他的室友们也是这么过的。
    如果不是必要, 白英不会出来给人打工。
    他有卡, 他还有他爸。
    他身上永远是看品牌出新, 马上能买的名牌，耳机壳也是奢侈品, 把年轻人追逐流行发挥到了极致。
    这和他十八岁有关。
    人想获得新鲜感是常有。
    硬要说不新的，只有白英想追的人不是新的, 他对一个人目标单一, 对方永远是他的新款, 不会让他想要换新的。
    出于这缘故, 战神以为来的是个模特。
    更没想到, 他是一个实习生, 还是陈空青的师弟。
    一看到刘峥，白英当然也注意到有新员工在。
    但他没打扰别人的工作，只打了照面。
    他先去找了他师哥。
    有个人在忙，头也不抬。
    一个成年人永远不在工作场合多聊天。
    旁人看了不会觉得除了员工和上司，二人是什么关系。
    陈总如果是个man，白英就是boy。
    可陈空青脱了鞋子的脚在半抬着，看到白英进来，他也忘了收。
    而后，陈总意识到包纱布的地方暴露了。
    所以，一个人用一块月饼的理由赶小实习生的事，也被全公司目睹了。
    到小同事走出来，死宅们逗他，月饼吃么。
    白英这次的反应是坐到一个工位上老实干活，这让大家发出大人的笑。
    战神也笑了。
    但每个人不是贬义，就是觉得上班看到这种事，是变相的解压。
    到吃饭时，气氛一切正常。
    一个公司的，总要互相了解。
    陈空青让大家一起吃午饭，也是这个意思。
    他不想对实习生排除在外。
    这家公司没有阶级论，也不会限制任何阶级去进入。
    于是，有了先前的事，白英和刘峥熟悉起来很快。
    白英觉得战神的眼神充满哲理，身上有种侠气，像一种鹰。
    战神不语，而后表示。
    你也帅气，海豹白英。
    倒也聊得投缘。
    不过对比正式员工的鱼香肉丝，白英的员工餐最独特。
    那寡淡的米饭，说明老板在严格区分正式员工和实习的不同。
    陈空青只在乎工作。
    他真的不保留和miss的关系了。
    就算记得，他也不在乎。
    就像上中学时，卢总夫妻会来看白英，陈空青当时永远在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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