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

关灯

恐同后,我再次出柜了[古穿今]——三夜天(2

    那可能因为,我喜欢研究心理学。
    卡文狐疑地瞄了颜巍一眼,楚伊人神经大条没听出来,他却听出了答案里的敷衍。
    好像知道他在看自己似的,颜巍回给他一个微笑,只顾着说话了,饿了吧?我打电话订餐。
    经他一说,楚伊人才想起到时间回剧组了,忙起身:不吃饭了,我是跟导演请假过来的,晚上还有场戏要拍,这就得回去。
    妈!卡文跟着站了起来,像是不愿意在这里待,可对上楚伊人关切的目光,到嘴边的话又变成:我,我送你下楼。
    .
    孩子第一次这么懂事,楚伊人感动的眼眶都红了,她拉着卡文的手迟迟不肯上车,最后还是裴乾连劝带哄才肯离开。
    转身往楼上走的那刻,卡文脸上的乖巧被阴郁取代,他紧抿着唇面无表情如果年轻的颜巍是颗炸|弹,那么年轻又懂心理学的颜巍就是颗核弹见到他的第一眼,卡文就开始不确定,自己转学来这里究竟是对还是错。
    都到门口了,怎么不进来?
    虚掩着的门里传出颜巍的声音,语气听起来比之前的温柔多了几分淡漠。
    卡文深吸口气,定定神,再抬头时又变成那个乖巧羞涩的少年了。他推开门,刚走进去就愣了一下。
    沙发上,颜巍解开了风纪扣,扯松了领带,笔直修长的双腿交叉搭在茶几上说不清是慵懒还是不耐烦,总之与五分钟前衣冠齐楚一丝不苟的模样判若两人薄削的嘴唇,笑时暖若春风,不笑时,不近人情。
    住这儿可以,但要约法三章。手垫在脑后,颜巍也不看他,合同一式两份,我的那份已经签好了,你看一下,要是没什么异议也在上面签个字。
    说着往他怀里扔了支签字笔。
    卡文:
    就在他下楼的功夫,茶几的另一端竟多出了两张a4纸,上面密密麻麻有至少四五百字,肯定不是几分钟内就能码好、打印好的。
    所以这是早就计划好了,跟这儿等着他呢!
    卡文有点儿想笑,这人真有意思,刚才当着楚伊人的面表现得正经又热情,他变色龙吗他?
    见卡文迟迟不签,颜变色龙巍示意他坐过去,民主一点儿,你有意见可以提,除了第一条不可撼动外,其它都还有商量的余地。
    卡文眉头拧得紧紧的。
    颜巍跟着皱眉:难不成你还真有意见?
    那个卡文指着上面甲方的甲字,一脸认真地问,师伯,这个字,怎么念?
    颜巍:
    叉!小孩儿跟他这儿逗闷子的吧,都高三了,会不识字儿?
    作者有话要说:  下本接档《秦皇不洗白》[嬴政x韩非/徐福]。
    稍虐,全文存稿中,文案如下,感兴趣的请移步专栏么么啾。
    韩非是韩国公子,也是大秦谋士。
    为帮心爱之人统一六国,以致众叛亲离。
    到头来,发现自己不过是那人权谋路上的一枚棋子。
    飞鸟尽,良弓藏。
    他的死心塌地换来的不是嬴政的至死不渝,而是无休止的猜忌、囚禁和羞辱。
    最终,他亲手折断了自己用来抚琴的修长十指,划毁了如玉面容,以一杯鸩酒结束了短暂悲惨的一生。
    一朝重生,昔日惊才绝艳的公子非,化身黑心莲炼金师,徐福。
    断情绝爱,潜入秦宫。
    誓要掏枪、拔剑、刺秦王,颠覆秦氏江山,报前世的负心亡国之仇。
    每晚一枚毒金丹喂着,终于等到秦王丧失心智,兽性大发,即将经脉爆裂而亡。
    然而
    丧失心智的秦王抱着他的牌位,痛哭流涕,如丧考妣。
    兽性大发的秦王把他压在身下,温柔缱眷,局促无措。
    韩非:所以,是哪里不对?
    No.1
    嬴政:满朝文武都不相信你是得道仙人,但朕愿意信。只要,只要你能把韩非完完整整地给朕变回来。
    徐福:陛下,臣,不能。
    No.2
    嬴政:君房君房,你是朕的阿非么?
    徐福:陛下,臣,不是。
    No.3
    嬴政:韩非,朕知道是你回来了。你把从前的阿非还给我,求你把他还给我。
    徐福:陛下,臣
    嬴政:不要再说否定了好不好?
    徐福:好。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爱憎醒梦皆参半,不问仙缘只问君。
    #全文只有受自己会法术,病(邪)娇(魅)阴(狷)鸷(狂)帝王攻x仙(冰)风(山)道(女)骨(王)公子受,追妻火葬场,小虐怡情更健康,反正结局he就是了#
    第2章 chapter2 颜巍
    颜巍古怪地盯了卡文四五秒,非但没从他脸上看出捉弄的意思,反而看出了十万分的真诚。
    也许是凑巧不认识?
    刚说要告诉他怎么念,只见对方又往下看了几行,眉头越拧越紧,最后干脆放弃挣扎了,弱弱地把a4纸递到他跟前:
    要不,师伯你还是直接把内容讲给我听吧,这上面的字,我一个都不认识。
    颜巍明显抽了口气,不等卡文反应,转身进了书房,再出来时手里拿着本砖头大小的工具书。
    不认识,自己查。
    颜巍把书扔给他,面无表情地说。卡文接住一看,是本《新华字典》。
    谢谢。卡文说,回答他的却是砰一声巨响。
    可不到半秒钟,门又打开,颜巍扒着门框探出半个脑袋,对了小孩儿,我听你的声音有点儿耳熟,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嗯?卡文还没有从刚才惊天地泣鬼神的关门声中回过神来,愣愣地说:没有吧,今天是我第一次来汶城。
    没有就算了。颜巍说,语气里听不出失落,像是随口一问,说完就又关上了门。
    卡文失笑,他的新舍友好像没有刚见面时看上去那么好相处啊。
    不过,这样最好,对方冷漠一分,双方的交集就会少一分,他的秘密暴露的可能性也会跟着降低一分。
    这样想着,卡文翻开了字典。
    颜巍刚才一定以为他是不想约法三章,才故意问甲字怎么读的。丢给他一本字典让他自己查,算是将计就计,以牙还牙。
    但他真的没有任何捉弄的意思,怪只怪原主残存的记忆里并不包括文字这一部分对于以英语为母语的他来说,汉字,他只会听说,不会读写。
    好在他是有着极强的学习能力和热情的。
    前世,他18岁就拿到了3所常青藤名校的硕士学位,要不是因为性向暴露被开除了学籍,兴许还可以接着往上读到博士、博士后。认识几千个汉字对他来说,难,也不难。
    两个半小时后,他就搞明白了颜巍说的约法三章,指的是哪三章:
    其一,他不能踏进颜巍的卧室半步;其二,他可以进书房,但事先要经过颜巍的允许;其三,当颜巍在书房时,他要保证公寓里的绝对安静,因为房间隔音效果不好
    本以为是什么不平等的霸王条款,现在看来,都还合情合理。
    卡文想了想,觉得没什么要补充的,就在乙方那一栏签了字。旁边就是颜巍爽利洒脱、结构劲瘦的签名。
    对比之下,他歪歪扭扭的笔迹就有点儿相形见绌了。但他并不觉得尴尬,凡事都有第一次嘛,总得有个练习和进步的过程。
    签好字,把自己的那份合同收起来,又把剩下的那份给颜巍送去。到了书房前,想起颜巍的话,敲门的动作顿住。
    虽然是疑问句,但当时颜巍的语气听上去很笃定。即使在残留的记忆中找不到丝毫关于颜巍的片段,但万一他真的认识艾卡文,相处久了难保不发现自己跟艾卡文有所不同。
    还是小心为妙,在门外做足了准备才敲门,可足足敲了两分钟都没人应。正在他犹豫要不要自己推门进去的时候,隔着门板传来颜巍的声音:东西放桌上就行,你该干嘛干嘛,我自己会拿。
    卡文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对方不高兴了,以至于他会这么不耐烦,但还是乖乖应了一声好。
    肚子饿得咕咕叫,想起中午就没吃饭,现在外面天已经黑了,该到晚饭时间了,就说:师伯,我们要吃饭吗?
    我不吃,你自己吃吧。颜巍好像更烦躁了,隔了会儿才说:你有钱吗,门后有个零钱袋,没钱自己拿。
    意思是,让他买着吃?卡文忙道:不用,我会做饭。
    里面的人就不吱声了。搞什么嘛,紧张兮兮又神秘兮兮的。
    卡文对着书房的门挥了挥拳头,但没敢真砸下去。他把合约搁在茶几上,拿个苹果压住,转身进了厨房,等打开冰箱才意识到自己要做饭的想法错的有多离谱。
    上层的冷藏箱里只有三颗菠菜焉儿的;下层的冷冻箱里有几包速冻水饺过期的。难怪中午楚伊人在的时候,颜巍说要电话订餐,因为他压根儿没打算开火。这人平时都不做饭的吗?
    好不容易找到一包香辣口味的方面便,他又犯了难。如今做饭的工具跟他们那个年代不同,电磁炉上大大小小十几个按钮,烹调蒸煮各不相同,他不会用。
    又是一阵翻找,总算在装电磁炉的箱子里找到了说明书。
    按说明书加了水,插上电源,按下开关和对应的功能键。很快锅底翻腾起气泡,卡文心情大好,正要把面饼放进去,这时一股糊味儿飘出,所有房间瞬间陷入了黑暗。
    艾卡文!你在搞什么?!
    一声明显想克制却又克制不住的咆哮,书房的门终于打开,颜巍气势汹汹地冲进客厅,试图找祸首兴师问罪。
    卡文弱弱地提醒他:颜师伯,我、我在厨房。
    于是,黑暗中,凳子被撞到的声音夹杂着颜老师的怒吼,风风火火地又冲进厨房。借着玻璃窗透进来的月光,卡文看到,堵在门边的颜巍像头醒狮般高大威猛,并向他发出一声狮吼:你在厨房干嘛呢?!
    卡文吓得手一紧,手中的泡面跟着咔吧咔吧碎了一地,我正在做饭,但是锅,好像被我炸了。
    锅炸了?颜巍的声调有点飘,卡文以为是这个坏消息让他出离愤怒了,却听他语气稍软,那你烫到没?
    卡文:
    转折太快,他突然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了。
    要是对方因为他弄坏锅而臭骂他一顿,还说得过去。这猝不及防的关心,让他有点儿无所适从。下意识地摇摇头,小声说:我没事。
    颜巍一招手,又恢复了急躁的腔调:没事儿就赶紧给我出来!
    卡文:
    果然还是不能相信他的好脾气,之前的温文尔雅铁定全是装的!
    你站客厅别动,我出去看看。颜巍拉开门,借着楼道灯的光,在电控箱前捣鼓了一阵儿又回屋找东西。
    卡文歉疚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保险丝烧了,问题不大。颜巍说,经过他身边时,停了一下,我换个保险丝试试,你过来,帮我举着点儿手电。
    好。卡文忙不迭点头。
    颜巍找出工具,拉下总电闸,安装保险丝盒的位置有点高,就搬了个椅子垫着,卡文在旁边帮忙扶椅子打手电。
    左边一点儿。往下照照。
    卡文乖乖照做,他仰着头,视线不经意从电线盒移到了颜巍脸上。
    颜巍眉骨略高,整张脸的轮廓因此更加鲜明,眼镜的金丝细框在手电的照耀下泛着温柔的光。
    让人想起两个词,有匪君子,其温如玉。
    卡文有点儿恍惚,暴躁状态的颜巍跟安静状态的颜巍,简直是完全相反的两个人。
    好了。颜巍推上电闸,灯光瞬间亮了起来,低头对上卡文的视线,一怔:盯着我做什么?
    卡文歪着头,神色有点古怪。
    刚才天黑没看清,灯亮了才发现颜巍已经把西装外套给脱了,衬衫袖口卷着,露出半截修长有力的小臂,皱巴巴的裤脚下趿拉着一双人字拖,尤其是头发,乱糟糟的纠结成了鸡窝,未免太不修边幅了些。
    即使没有亲眼所见,卡文也能脑补出对方烦躁到抓耳挠腮的全部情景。
    所以,刚才的两个半小时,这人究竟闷在书房干嘛呢?
    颜巍被盯得莫名其妙,直到看见玻璃窗上的倒影,才恍然大悟。于是轻咳一声,表面淡定地整理好衣袖,又理了理头发。
    谁知不弄还好,他一弄,卡文直接没忍住笑出了声颜巍别扭的样子,挺像个偷糖被抓包的小孩儿。
    不准笑!颜巍毫无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顺手把他的头发也呼噜成了鸡窝。
    别别别!卡文讨饶,一下跑出去好远,躲在了沙发后边给自己的头发归位。
    颜巍把椅子拖回屋里,大力关上门,摸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卡文以为没自己的事儿了,就趴沙发上翻字典,谁知颜巍又突然叫他,小孩儿,你吃辣吗?
    .
    颜巍说不吃饭,还真就只打电话定了一人份的餐,之后又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卡文一个人吃饭看电视,记着颜巍的约法三章,他把音量调到最低,拿着遥控器按来按去换台玩儿。
    话说回来,世界上第一台黑白电视机就是在他出生那年诞生的。他研究生期间,还参与研发了第一台晶体管彩色电视机。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