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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公子和他的白月光师兄(修真)——柒耳(1

    陆掌门!容止言往前冲来,不过几步就停了下来,谢墨就这么直直倒了下去,倒在了陆肖面前。
    墨儿!陆肖没再管手臂上的黑气,走近谢墨仔细观察着谢墨身上刚发生了什么,不然刚马上就要反击的谢墨怎么会突然这么倒地。
    陆肖更担心是因为魔种的原因,若真是因为魔种的原因,他不敢深想魔种到底会把谢墨如何。
    蛊王?容止言已经发现了从谢墨脚底爬出的蛊王。
    听到容止言提醒,陆肖也看到了蛊王,他刚一直盯着谢墨的眼睛的确没有注意到寒暑的蛊王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但谢墨为什么也没有注意?
    不过既然不是因为魔种的原因,陆肖绷着的神经松了下来,容止言已经带着人过来把谢墨扶起来,陆掌门,我们先带他进去,蛊王必然是寒暑放出来的,寒暑必定有解药,这个我们不用担心,还有你的手?
    没事。陆肖说,然后看到后面寒暑被人扶着站在那里,多谢。
    陆掌门太客气,我这条命还是你们救的。寒暑已经得到过休息,气息要比陆肖足。
    陆肖点了点头不再多说,跟着容止言将谢墨带去院中里屋。
    马上就有人送来了蛊王的解药,但容止言没有立马给谢墨用,解药一用,谢墨势必就会醒来,现在这个情况容止言觉得不能让谢墨立马醒来,他把顾虑跟陆肖说了,陆肖沉默了下来没有说话。
    容止言将解药给了陆肖,这个决定只有陆肖能下,随后容止言就出了房间,出房间前容止言又嘱咐了陆肖一句,你现在伤的比谢墨重,我不会给你留太多时间,不过须臾我便会进来。
    陆肖点点头表示知道,容止言又看了一眼陆肖后才不放心地出了屋,毫不意外外面寒暑站在那里。
    不好好回去休息站在这里干什么?
    想见你。寒暑直白道。
    容止言下意识就瞪了寒暑一眼,这一眼落在寒暑眼里只觉得是风情万种,寒暑轻笑了笑。
    笑什么?容止言没好气道。现在容止言的心情的确是算不上好,谢墨陆肖一个比一个伤的重,他是真的没有把握。
    都说空谷门能医死人治白骨,但容止言很清楚要从阎王那里要回一条命有多难,不然也不会有陆乾黑袍这样的疯狂之徒。
    陆掌门恐怕都没有你如此愁眉苦脸。寒暑已经恢复了平日的声调,既然救不活,那一起死也挺好的。
    容止言当即就骂,谁要跟你一起死,你想的还挺美。
    容止言是想到了之前看见寒暑那奄奄一息的画面了,心猛然就揪了起来,不会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屋里陆肖能模糊听到一点容止言与寒暑的对话,尤其是寒暑那句一起死也挺好。
    之前他和谢墨也都是这么想的,只是现在,谢墨的想法他现在不知道,但是陆肖自己知道他是有一些后悔。
    在床上躺着谢墨都没有办法好好躺着,他能现在这样一动不动完全是因为蛊王的毒,但是这个毒没有办法麻痹谢墨身体上的痛苦,脸上的神情依然是拧在一起的。
    陆肖伸手在谢墨脸上抚摸,他的手并没有比谢墨的脸来的暖和,甚至是有些冰,但谢墨脸上的那股狰狞有一些散了下去。
    墨儿,你知道是师兄,是吗?
    谢墨自然给不了陆肖回答,但是陆肖却觉得自己得到了这个答案,因为谢墨脸上的狰狞又散了一下,眼皮也在动着。
    他们两人之间的相处从来都是谢墨占主导,他只是配合,或者说他觉得怎么样谢墨会舒服开心他就那么做,现在主动的一人倒下了,陆肖摸着对方的脸,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却根本说不出来其十分之一。
    陆肖以前从不觉得自己嘴笨,但是于谢墨,陆肖知道自己说的远远不够,比谢墨少的多的多。
    墨儿,师兄有些不想死了,再贪心一点,我想和你一起好好活下去。
    墨儿,我想去找气未寒陆肖的声音在这里断了下来,门从外面被推了开。
    陆掌门。是容止言。
    最后一点尾音容止言有听到,面上也没有将此刻的情绪藏起,坦然地看着陆肖。
    容谷主。
    我刚听到容止言说的有些犹豫。
    陆肖点了点头,我想去找气未寒。
    气未寒根本不可能将魔种的解药给我们的。容止言说。
    如果气未寒也被黑袍骗了呢?陆肖说。
    容止言怔了怔,他从没有想过这种可能,但是会有这种可能吗?黑袍怎么敢骗气未寒,他到底是有多大的本事居然敢坑骗气未寒?
    会吗?容止言问。
    陆肖轻微摇了摇头,可以试一试。
    试一试?容止言觉得最近从陆肖口中听到了太多的试一试。
    陆掌门,我不同意你去冒险。容止言说,墨兄身上的种子我和寒暑一起想办法,我就不信找不出克制他的办法,之前在亡海之时,黑袍给墨兄服过的药丸我已经有些头绪,我
    如果那个药丸是假的呢?
    容止言再次怔住,之前黑袍不是说手里有
    容止言自己话说了一半也停了下来,以现在的情况来看,黑袍根本不可能会有魔种的解药,他恨不得谢墨能为他所用,怎么可能会拿出来解药。
    室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同时升起了一些压抑。
    如果他们猜测是真,那么解药只可能气未寒有。而且有没有还不一定。
    陆掌门容止言吐出三个字后又没有下文了。
    蛊王的解药。陆肖递还给容止言,如果不服下解药能撑多久?
    如果是墨兄的话能撑半个时辰。容止言说。
    陆肖有一点诧异看向容止言。
    容止言立马解释道,寒暑怕用和水天南的毒对墨兄不一定起作用,所以
    陆肖的脸色稍微有些冷。
    容止言也是知道后就迫不及待就推门进来了,所以我们现在必须给他服下解药。
    不过我想过了,我准备了刚才的那种药粉,只要墨兄吸入够量,他可以睡上一天。容止言说。
    这个方法最多能拖多久?
    三天。容止言说,这是他能保证的最长时间。
    多谢。陆肖说。
    陆掌门你准备怎么去找气未寒?容止言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你的身体,我们只有三天时间。
    陆肖点点头。
    容止言也不敢猜测陆肖现在的点头到底是什么意思,只有三天时间,但现在陆肖连走路都十分勉强。
    可能需要容谷主的帮忙。
    容止言:义不容辞。
    将我送去海岛。陆肖说,刚才那点时间已经足够他想清楚下面应该怎么做。
    外面现在暴雨不断,有些地方甚至地动山摇,更何况是海岛那个地方,陆掌门,海岛现在是最危险的!容止言说,他知道自己劝不了陆肖,但现在事实就是如此,就算陆肖能去得了海岛,到了那里也根本做不了什么。
    气未寒在海岛。陆肖只一句就说服了容止言。
    那我一个人去。容止言说,我没有受伤还能自保。
    陆肖目光瞥了一眼容止言包扎的那只手臂,容止言想说的话一噎,比起你们,这已经是微不足道的小伤。
    你说服不了气未寒。陆肖没有拐弯抹角,气未寒只有看到我亲自去,我们才可能得到一线希望。
    容谷主,抱歉,这件事我不敢赌。陆肖说。
    这件事本身就是在赌,但容止言明白陆肖这个赌是什么意思,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陆肖不敢出任何一点差池。
    陆肖拿着容止言还回来的小瓷瓶倒出里面的药丸弯腰放进谢墨那抿紧的双唇间。
    怎么回事,墨兄咬的太紧,这药这样塞不进
    陆肖已经低头吻上谢墨的唇,慢慢用力拨开谢墨抿紧的双唇,然后将药用舌尖推了进去。
    容止言惊讶地看着随后反应过来立马背转了过去。
    陆肖眼尾注意到了容止言的动作,本来准备离开的双唇稍稍留恋了一下,轻轻舔了舔,然后才松开。
    听到脚步声容止言才转过身来,陆肖脸上没有任何异样,接下来麻烦容谷主用那药粉。
    容止言的药粉进来前就准备好了,陆肖退开后容止言立马走过去将药粉放在谢墨鼻尖,等药粉吸入一定量后,容止言才将药纸包起来放好。
    寒暑会让人好好照顾墨兄,药粉的量我会交待给寒暑,他精通毒蛊,这点小事难不倒他,陆掌门,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你的身体。容止言说。
    我没事,麻烦容谷主在门外等我片刻。陆肖说。
    容止言看着已经把目光投向谢墨的陆肖明白了陆肖要这片刻是想要干什么,点点头后走出了屋子。
    等人走后,陆肖慢慢走回床边,依然紧闭着双眼的谢墨脸色至少比刚才好了一些,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狰狞,容止言之前说过这个药粉可以缓解疼痛,现在看来的确是这样。
    那双眼睛漂亮的弧度也回来了,在那张过分漂亮的脸上依然十分出彩。陆肖情不自禁地摸上那双眼睛,脑中同时浮现了曾经这双眼睛看着他的点点滴滴。
    谢墨的眼睛会说话,特别是他想让你从他眼中读出些什么的时候,或者是想勾着你的时候,谢墨的那双眼睛就会有一种魔力。
    不过在陆肖看来,这双眼睛闭上的时候也有魔力,譬如此刻,陆肖根本移不开眼,指尖轻柔碰了碰那单薄的眼皮,比刚才有了一些温度。
    墨儿。陆肖情不自禁低喃道。
    微凉的指尖慢慢往下,然后手掌贴上了谢墨削瘦的脸,瘦了,陆肖想。之前这张脸上还有一些肉,现在摸在手心里,模棱分明。
    陆肖曾经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也不会成为没有用的人,天下苍生的重担于他而言也不是那么不能肩负,不过是多费些力,多费些心思,他也始终相信自己能够担下这个重担。
    只是意外来的如此猝不及防,失败是来的如此的快且没有任何余地。
    陆肖不是不能接受自己已经成了一个废人,也不是不能接受连走路都恨不得多喘两口气,但是谢墨,没有保护好谢墨这件事陆肖接受不了。
    陆肖贴着谢墨脸颊的手慢慢滑落至脖颈,然后陆肖慢慢弯腰靠了上去。两人的心口贴的如此的近,与陆肖自己微弱的心跳声相比,谢墨的心跳强而有力,陆肖微微弯了弯唇角,谢墨外伤并不严重,内伤也没有多少,只要能解开魔种,谢墨就能完好无损地活下来。
    师兄之前让你相信师兄能把你找回来,现在师兄再说一遍,请你相信师兄能把解药找回来,无论师兄要付出什么。陆肖此刻上半身都压在谢墨身上,就没有注意到谢墨垂在床上的手微微动了动,很轻的动作,是在陆肖说出无论要付出什么的时候动了动,如果陆肖看见了就会知道谢墨是在挽留他,阻止他。
    可惜陆肖没有看见。
    寒掌门,谢墨麻烦你了。陆肖从屋里出来有些意外寒暑还站在门外,寒暑的身体状况也并不允许他这么直挺挺地站在寒风中。
    此时出来的陆肖身上已经披上了狐裘披风,是在屋里一早准备好的,此处虽然有结界庇护,但寒风依然猛烈,但已经不知比外面好了多少倍。
    外面已经不比从前,陆掌门还是一路小心为好。寒暑说。
    陆肖:多谢寒掌门提醒。
    那我再提醒一句。寒暑说,你现在之所以能站着,除了容止言给你的那么一点灵力,全靠你自己一口气撑着,但这口气能撑多久谁也说不好,一旦你这口气散了,你还能不能喘着气回来也没人能说得好
    我知道。陆肖说,若是我回不来,自然会有别人来接走谢墨。
    寒暑:那也得那个人能接得走他。
    寒暑:其实我十分意外你还能站得起来,按照常理,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
    寒暑!容止言恨不得把寒暑那张狗嘴给缝上。
    是,按照常理我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之前寒掌门的药有多猛烈陆肖十分清楚,后面又发生了许多事,每一件都给这具身体带来了极大的损害
    所以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还能站起来?寒暑问。
    因为心中有人。陆肖说,随后先一步动了起来。
    容止言狠狠瞪了寒暑两眼后也很快跟了上去,一步之后被寒暑快速拉了回去狠狠吻了一口才放人。
    你!容止言只来得及骂出一个你字,眼尾瞥到已经走出好几步的陆肖赶紧跟了上去。
    身后寒暑的声音冷而平缓地传了过来,等你们回来,给你们温上南疆最好的酒。
    容止言急急追上陆肖,根本没对寒暑这句话作出任何反应,就跟完全没听到一样。寒暑在后面苦笑了一下,但笑意还没收敛,后背就像被毒蛇盯上了一样寒凉一片。
    这一处是他精心挑选的绝密之处,绝无外人来袭的可能,那就只有一种情况,寒暑快速转身,那屋门口谢墨赫然站在那里,眼睛殷红似血,莫上黑气缠身。
    寒暑身上已经一身冷汗,容止言的药粉竟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这怎么可能!
    寒暑丝毫没有犹豫,快速拿起竹笛尖锐吹起,周围藏在各处的亲信纷纷落入院中,还没走远的陆肖与容止言戛然停下脚步。
    陆肖眉头蹙起。
    容止言表现地更加直白,出事了!
    这个笛声一定是寒暑的木笛发出的,他已经有些熟悉,容止言的第一反应是陆乾跟黑袍发现了这里,随后又立马被自己否认。
    不可能,这里十分隐蔽,他们来的时候他十分确定将陆乾与黑袍甩开了,所以一定不是他们。
    容止言不得不想到谢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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