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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看上男主了怎么办?[穿书]——饮鹤觞(48)

    这本书原计划是写60万左右的,但目前看来很可能会超过orz
    我太啰嗦了。
    躺平.jpg
    对了,再培养培养感情乐乐就登基了,不会太远的,他登基之后还有好长一段剧情。
    唉我错别字好多,打手手。
    第65章 来自舅舅的指导
    平整的官道上尘土飞扬。
    一匹匹毛色油亮, 身形矫健的高头大马迅速地从官道中央疾驰而过,马背上的骑手均是穿着深色的皮甲,背上一张长弓, 腰间挂着匕首,头上戴着与皮甲同种材质的护额。
    他们都很年轻, 目光深沉却又透着种难以形容的锐光,肤色偏深, 眉目刚毅俊朗。
    在这几个一看就是骑兵精锐的年轻人的最前头, 是一个穿着锗红色短打的中年男人, 男人的眉眼显得十分平和敦厚,唇角似乎还带着一抹儒雅温文的笑意, 下颌蓄着一把的胡须。
    与他的姐姐不同。
    商渝江天生长着一张叫人看上去很容易心生好感的, 方方正正的脸, 他的样貌与殷盛乐曾经做过的许多次设想都不符合, 不像是统帅百万大军的西北大元帅, 而更像是一个误入了军营之中的普通中年书生。
    殷盛乐牵着舅舅送给自己的马匹,站在都城的门外, 远远地看着迎向此处疾驰而来的这队人马,他这辈子的目力很好,可以清楚地看见商渝江握着缰绳的那只手又长又宽, 手心很厚,而自他手腕处起,掩藏在粗麻的衣服底下的手臂微微鼓起肌肉的弧度,显得十分有力而稳重。
    他乘在马背上,就像是行走在平地上一样, 稳如山岳。
    远远地。
    商渝江也看见了牵着马守在城门外的少年人。
    殷盛乐的个子在他这个年纪来说已经十分突出, 那眉那眼, 都叫商渝江想起自己多年未见的姐姐。
    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亲近之意。
    身材颀长的黑衣少年郎腰间挎着母亲相赠的匕首,满脸兴奋地冲着商渝江的方向挥起了手:舅舅!
    西北元帅入朝原本是一件大事,皇帝是想带着文武大臣一起到都城外头迎接自己的小舅子的,却被商皇后给拦下了:又不是献俘,北边近来也没什么战事,不过是回京述个职,与一家子骨肉团聚一下罢了,有什么必要搞那么大阵仗?
    她的气还没消,对着皇帝说起话来就难免阴阳怪气了些:再说了,他是臣子,你这个君主亲自相迎不说,还要带着满朝文武一起去?是嫌商家的风言风语还不够多吗?
    皇帝无奈,也不敢去捋商皇后明显是炸开了的虎须子,只得讪讪地打消了自己的想法,下了朝正好逮到就要悄悄翘班溜去翰林院的殷盛乐,便支使他出城去接一接舅舅,如此既不失礼,又显得两厢亲近。
    舅舅。殷盛乐把马鞭往马鞍上一挂,大步上前去,您可算来了,最近娘亲天天念叨您呢。
    商渝江把缰绳一勒,在离殷盛乐的五步之外停住,翻身下马,双手一抬,便止住了这个从未见过面的侄儿下拜的动作:久未归家,臣心里,也十分惦念娘娘、陛下。
    离得近了,殷盛乐发现自己这位舅舅其实跟自家娘亲长得还是有四、五分相像的,只不过他的眉毛生得十分浓密粗犷,眉弓高高的,非常显眼。
    当然还有两位殿下。商渝江的视线久久停留在殷盛乐的脸上,眼中竟然慢慢地生出一层晶亮的泪花,七殿下与娘娘生得很像。
    殷盛乐觉得自家舅舅大概是因为太久没见到家人,因而表现得有些生疏,他爽朗地笑道:一家子,何必如此生分?舅舅只管叫我名字就是,或者唤我小七,我爹娘姐姐也是这般唤我的。
    商渝江顿了顿,也跟着笑起来:小七。
    殷盛乐这下子开心了,他牵过自己身后无聊地啃着路边野草的黑炭:舅舅您瞧,这马还是当初您送给的我呢,我把他养得可好了,他叫......
    殷盛乐哽住。
    黑炭这名字说出口似乎不太威风,他当时本来就是随随便便取的名字,还打算以后再取个威风些的呢,结果哪知道一叫就叫到了现在。
    幸亏殷盛乐脑瓜子转得快,他只是微微停顿了一下,便若无其事地接着说下去:他叫黑旋风!
    低头啃草的黑炭甩甩耳朵,对这个名字半点反应都没有。
    但没关系,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好吧,似乎舅舅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商渝江保持微笑,目光中的慈爱几乎与商皇后看自家崽子时的如出一辙:是个好名字。
    他也拍拍自己爱马的脖子:舅舅没怎么读过书,这老家伙也陪伴我许多年了,就叫大红。
    殷盛乐:......
    还不如黑炭呢。
    甥舅两个的第一次见面可以说是十分融洽。
    殷盛乐本来就开朗善谈,没被身体里的毒血扰乱心神的时候,就是长辈们最喜爱的嘴甜后辈;而商渝江也并非古板之人,说起北边的种种风俗、战事时虽没有什么文雅精妙的措辞,但更生在生动有趣,听得殷盛乐连连直呼厉害,两眼里头不停地放光。
    舅舅稍等我片刻,我去叫个人。
    路过翰林院的时候,殷盛乐还没忘记自己今天本来是要出来找沈徽的。
    商皇后的喻令将沈徽调到北边的一个小县,而沈徽先前在翰林院里一直都是在做修书的差事,交接起来不算太麻烦,但他的上司与同事们都十分不解为什么明明前途大好,又有皇子伴读这个身份的沈徽会吧调到北边去,可中宫的喻令,皇帝也没有反驳的意思,他们也只能照做。
    但这些翰林官们还是对沈徽表现出了十足的不舍,这个留一下,那个赠几首送别诗,再来个人为他细细分说到地方攒资历的好处,安他的心,如此一来,便将原本一两天就能交接完的事情给越拖越长。
    反正,听说商元帅要回京述职了,说不准沈编修到时候会和他一路去北边呢,不着急不着急,既然宫里没催促,那就再拖几日。
    于是乎,殷盛乐一进到翰林院里,就看见一个胡子拖到胸口的老大人眼含泪光地抓着沈徽的手:唉,北边那地方虽然容易做出政绩来,可在翰林院里,才能时常有面圣的机会......沈大人这一去,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唉......我悄悄打听过,沈大人要去的那地方,不但偏远,周边还有山匪出没,沈大人啊......他贼眉鼠眼地往四周看了几眼,小声地说道,七殿下就没留您?
    沈徽摇摇头:吴大人多虑了,若能离京去北边当一方父母官,对晚辈而言,也是一种难得的历练,殿下他知道晚辈的志向,因此并不是不留,而是不曾拦着我。
    这位老大人便是悄悄投靠了殷盛乐的吴翰林,在他看来,沈徽身为七皇子的伴读,应该比自己这个半路投靠的更得七皇子看重才对,怎么会一声不响地就被调去北边......莫不是终于被脾气糟糕的七殿下给厌弃了?
    他既然能做出提前站队皇子这种操作,自然本身就不是个方正守礼之人,只不过吴翰林纵然有投机的念头,胆子实在是小了些,不然也不至于等到这么多年,才投靠了殷盛乐这个明面伤看起来胜券在握的皇子。
    他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来试探沈徽究竟有没有失去殷盛乐的看重的:可这北边实在是太过苦寒了些,沈大人不如还是去求求七皇子,好歹换个舒服些的地方。
    然而他还没有等来沈徽的回答,一个不太和谐的声音就抢先岔了进来:吴翰林,你居于安逸之处,不求上进便也罢了,可千万莫要以己度人。
    殷盛乐拧着眉头,满脸不悦地看着吴翰林。
    吴翰林一惊,眼珠子一转,他倒也机灵,没表现地和殷盛乐太过亲密,而是讪然一笑:臣这不是忧心沈大人吗?
    不需你忧心。殷盛乐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转向沈徽时便又带出了满眼能醉溺春风的笑意,这次本殿下也要和舅舅一道去北边,恰好与沈大人在的地方不远。
    吴翰林顿时恍然:原来如此,是小臣狭隘了。
    原来沈大人是要陪着这祖宗去北边呀!
    吴翰林觉得自己悟了。
    殷盛乐不再多说,他这回去北边,打算将陈平留在京中,与类似吴翰林这样暗中投靠的人联系,顺便也监视他们在自己离开皇都之后是否有异动。
    虽然哪怕自己离开了,也有商皇后会盯着四皇子五皇子等人,但......殷盛乐觉得还是要有自己的人守着,他才能安心。
    毕竟一旦自己瞒着家长悄悄谋划的事情暴露了,只怕是要久违地迎来一顿男女混合双打。
    离了翰林院。
    殷盛乐告诉沈徽:我刚刚出去接我舅舅去了,现在舅舅就在外头呢,他述完了职就回去,到时候咱们跟他一起走,现在你们先认识认识,到了北边才好来往不是?
    商渝江一见沈徽,先是夸了自己外甥的这个伴读有股书卷气,接着话头子一转便又说道:这孩子气质很像我家军师,只不过这回入京太匆忙,他身子骨不好,便没有跟来,等到了北边见上面,你们就晓得了。
    沈徽自然是客客气气地谦让了几句。
    商渝江便拍拍外甥的肩膀指着沈徽:嘿嘿,这股子谦虚劲儿也像!
    殷盛乐心中对舅舅的军师生出了些许好奇,却也不甘示弱:阿徽他可聪明了,是今科的探花郎呢!我听内阁的老大人们说,若不是他年纪太轻,又生得俊俏,指定一个状元跑不了的!
    哎哟!那阿徽你到了北边可得跟军师好好比一比!商渝江大笑起来,抬手,习惯性地拍上沈徽的肩膀,把后者拍了个趔趄,便连忙收回手,嘶......你们读书人身子骨都这么弱的吗?
    他满眼后怕,仿佛自己刚刚碰了个什么金贵的易碎品,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一步,见殷盛乐将人扶住了,才安下心来。
    是晚辈平日里疏于锻炼了,不怪元帅的。
    沈徽没有骑马,在殷盛乐的要求下,便上了他的马背,商渝江见他跨坐到自家外甥的后头,又忍不住张口:小七呀,该叫阿徽坐你前头才对,你用手护在两边,这样才能坐得稳,跑起来也不会将人甩下去。
    他很有经验的样子:他们这些读书人,若是摔了一下,那可就不得了了哦!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更新迟了,因为姨妈来了orz
    我本来想写个稳重的,很有长辈感的舅舅的,没想到写着写着就莫名其妙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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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6章 和谐有爱一家子
    商皇后见了久违的弟弟, 起先还是满眼喜色激动地迎上前去,将商渝江上下打量过一遍,哄着双眼声音微微哽咽:你也黑了、老了......还胖了些。随后她眼神瞟到了跟在弟弟后头的殷盛乐与沈徽二人, 目光一顿,不知想起什么, 眼神里又多了几许埋怨的意思。
    但她到底没有发作出来,毕竟皇帝还在呢, 这男人心里对子嗣看重, 万一小七喜欢男子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不晓得又要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皇帝被商皇后和二、七两个儿子齐心协力地瞒着,到现在也没察觉殷盛乐的异常, 他还以为沈徽是因为殷盛乐想去北边, 才跟着调过去了真是个忠心的啊, 当年没挑错人!
    商渝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北边冷, 吃的又大多都是牛羊肉, 不过弟弟我这可不是胖了,身子结实着呢, 倒是姐姐姐夫这么多年不见,清减许多。
    商皇后要见弟弟,皇帝心里怀着些难以言明的愧疚, 又掺杂了些更不能说出口戒备,推掉手边的政务,也来了栖凰宫里。
    对这夫妻二人而言,最开始的那两个山寨里的人们不仅仅是下属,更是老友, 又或者亲人。
    可这么多年一路风风雨雨地闯过来, 那些人只剩得零零星星的几个了。
    而商渝江的地位也更特殊些, 一来,他是商皇后唯一的家人,仅存的亲弟弟,皇帝的亲小舅子,当年帝后二人领着的军队初出茅庐,几次陷入过陷阱,商家人有一个算一个,全数为了他们两个的大业将自己的命填上去,到了最后全家就剩下商皇后,和那时才刚刚十来岁的商渝江......哪怕皇帝如今对商家最后这两人的心里存着戒备与抵触,但也不敢轻易将商家人的付出抛之脑后。
    虽然在商皇后看来,自己的丈夫早已背义,如今不过自欺欺人。
    二来,在战时,商渝江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年,长成今后叱咤一方的大元帅,是帝后二人手把手地亲自教导出来的,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可以完全信任的人,纵使现在这份信任对于皇帝而言早已变了味道,他也不能轻易将过去的情谊抛却。
    怀揣着满心的矛盾,皇帝微笑道:见到你过得好,你姐姐和我的心也就安定下来了。
    在他旁边,商皇后不着痕迹地斜了皇帝一眼,依旧没放软姿态去搭理他,而是拉起商渝江:快进来,赶了这么久的路,一定饿坏了,姐姐给你准备了好多家乡菜......
    被落在后头的皇帝面色讪讪,一转头,看见自家崽子疑惑又八卦地看着自己,殷盛乐小心询问父亲:爹,你惹娘亲生气了?
    皇帝脸色一肃:瞎说,大人的事情,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殷盛乐冲他眨眨眼:好好好,我不管,不多嘴了。
    这人越老,就越倔,越爱面子,为了避免皇帝恼羞成怒,殷盛乐理智地选择了闭嘴,他招呼起沈徽一起跟着走进栖凰宫的大殿里,还用皇帝可以听见的声音跟沈徽议论起来:真奇怪呀,娘亲刚刚看上去不是很想搭理爹爹的样子,可爹爹又说他没招惹娘亲生气,但如果娘亲不生爹爹的气,她干嘛不理爹爹呢?大人真难懂。
    他摇头晃脑幸灾乐祸,沈徽心中不大安宁,他小声提醒:......娘娘方才,也没跟殿下说话来着。
    两人已经快要走到用膳的地方了,殷盛乐看见自家舅舅已经被商皇后按着坐了下去,她抬起眼来看了这边一眼,也没给个好脸色,而死自顾地坐下,只给还没就坐的几人留了空位。
    瞎说,娘亲还在我的位置前头摆了我爱吃的菜呢,她才没有真的生我的气。殷盛乐数了数还空着四个位置,除去皇帝、沈徽和自己,多出来一个。
    他顿时乐了:瞧,娘亲也给你留了位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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