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攻能有什么错呢?——三两钱(4)
然后就走了。
京墨又去买家具。
家里只剩一张床,桌子椅子全都没有。
他到了地方,才说明来意,学徒便问:爷你是要定做还是挑现成的?
定做需要多久?
学徒说:得看您要做什么样的,一般是半个月。
太久了,京墨就说:那去看看现成的。
学徒便领着他去后院,那是专门存放家具的地方。
院子里展示着不少桌椅,款式不一,适用各个生产阶级。
就连方桌都分四仙桌、六仙桌和八仙桌,更别提还有带束腰和不带束腰的区别。
京墨想了想,客厅适合摆方桌,至于房间,则是圆桌合适。
于是他定了一套六仙桌,一套圆桌,和一张长桌。
对了,可有衣橱?
学徒没想到这位穿的如此普通,竟是位大客户,高兴道:有的。
但是京墨看了,古代的衣橱是一格格的,这种款式他并不喜欢。
衣橱我定做,你拿纸笔来。
爷稍等。
过了一会,学徒拿着一叠草纸出来。
爷,给。
京墨接过来,发现用的笔是木炭条,但画纸却使用不便。
他一边画衣橱一边问:你们没想过将草纸串起来?
串起来?
京墨见他确实茫然,便知线装本还未问世。
你可以用线将草纸做成本,这样不仅方便存放,更方便翻阅。
学徒也是个机灵的,一点就通:多谢爷,您慢慢画,我去请师父。
衣橱的外在样式没变,只是里边改成了后世的衣柜,加了横条,等他们师徒二人出来,京墨已经将线装本的样子也一块画好了。
客官,您的意思徒儿已经向我说了,感谢您的提点,但我们能否生产使用?还是您想要售卖?
京墨不解:此话何意?
老师傅见他神情,便知是自己揣测了:这点子是您想出来的,自然得您首肯我们才敢使用,而且您可知道,倘若您将这法子卖给书店,能赚多少银钱?
京墨悟了:你要用便用吧,不用给我钱,利国利民才是好的,你要告诉别人也可以,只是你也别从中获利便是。
自然不敢。
你看看吧,这是我要的衣柜。
老师傅接过图纸,认真看了,但他猜不出那根横杠的具体用处,他指着问:这个地方加横杠,岂不是浪费空间?
京墨便问道:你们没有衣架?
衣架?
京墨懂了,又是还没出现的东西。
京墨拿过纸笔,画了衣架的图形:这就是衣架,用来挂衣服,既可节省空间,也方便整理。
这老师傅慧眼如炬,心知这是问世便能引起轰动的东西,不由激动:爷,我若是做出来了,能否售卖?
随你。
多谢爷,今日您在店里购买的桌椅,我收您半价。
如此便多谢掌柜了,这衣架架子可用木条制造,但就是弯钩,用铁是最好,但你若能想到其它更好。
多谢爷提点。
京墨又问:那我这家具...
爷您住何处?待会我让小徒给你送去。
我住南河村,您徒儿到了那,问一声便是。
好的,衣橱等打造好了,我在给您送去,就是这衣架,可能需要些时间。
无事,您慢慢来,结账吧。
衣架我就不收您钱了,至于那两套桌椅和衣橱,原价是三十五两,您给十七两五百文即可。
掌柜的爽快,京墨自然也不含糊,他数好钱交给掌柜:有劳了。
爷您慢走。
出了家具店,京墨又去了粮行。
小哥,劳烦你装一斗米,五斤面粉,再打十斤油,两斤酱油,一斤醋。
好嘞。
伙计麻溜地一一装好,京墨给了钱,伙计又问:客官,可要送货?
能送自是好的,这附近八村十乡全都是在镇门楼前的大榕树下等车,京墨告诉伙计,让他找海叔,又给了两个铜板打赏他:你小心些,切莫打碎了。因为装酱油和醋的瓶子是瓷的。
伙计得了赏赐,自是欢喜,办事更加尽心:客官您放心,碎了你尽管来找我。
多谢。
要买的东西实在太多,京墨本还想去打铁铺走一趟,但时间上来不及,只能先放弃,转去市集买菜。
到了市场,更加热闹。
此时已经不早,肉桌上的猪肉已经卖的七七八八,但剩下的却是京墨喜欢的前腿肉,估摸着是因为这个年代的人不易吃荤腥,所以都喜欢肥肉,而且还剩下不少猪棒骨,便问老板价格。
老板也爽快:五文钱一斤,你要是买多了,我还送你。
猪肉呢?
猪肉需要十文钱,你要几斤?
猪骨头竟然比猪肉便宜,京墨干脆全打包了。
双方都以为自己占到便宜,都乐得很。
老板是觉得这人傻,猪骨头一没肉二没味,每每猪肉卖完了,都剩下一些骨头,他要么拿回家煮点汤水,要么就给狗磨牙。
但是获利者是他,他自然不会多说。
只是将猪骨头称重剁好和打包之后,对京墨说:一共七十文,你买的多,这猪肚子送你吧。
以最廉价的价格买到猪骨头还送猪肚,京墨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太美好了。
京墨的空间戒指有锁鲜的功效,放进去是什么样,拿出来就是什么样,所以他根本不怕多。
只是不好提,京墨买了青菜之后,走到无人的角落,将大半的猪骨头收进戒指,只剩一小袋自己提着。
京墨瞧着时间差不多,便准备去镇门口会合。
刚好路过点心铺,京墨被飘出来的米糕香吸引住,脚步不由自主地走进去。
进了店里,不见米糕影,但闻米糕香。
站柜台的是位年轻公子,身上妆容收拾的整齐干净,看着就让人舒服:客官,您想要什么糕点?
京墨问:还有什么?
今日剩的不多,有绿豆糕、枣泥糕、豌豆糕和红豆糕。
各称半斤吧,我尝尝味,好吃再来。
听见这话,公子非但未恼,反而笑问:客官是外乡人?
很明显?
公子回道:我家这铺子传了三代人,这附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您如果是这附近的人,就是没吃过也听过。
京墨便笑:是我失礼了。
让客官见笑了,我家还有酥糖,您是否来点?
是何口味的?
花生酥糖和芝麻酥糖是最受喜爱的,客官尝尝?公子用竹镊子给京墨加了一块,用小碟装着。
还有试吃,这倒不错,出乎意料的,味是真的香:也来半斤吧。
好嘞。
公子用油纸一一包好,小心装着。
*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时间和桌椅价格
第6章 6 06
京墨给了钱,便直接去镇门楼处。
京墨到了搭车的地方才发现他是最后一位。
那两个少年和南星都已经在等。
...突然就很羞耻。
海叔坐在阴凉处嗑瓜子,瞧见京墨来了,把剩余的瓜子往口袋一塞,笑道:买了这么多东西?
都是家里缺的。京墨致谢:抱歉,让你们久等了。
你刚搬来,肯定都缺,你看看,粮行那伙计把东西都放这了,我也不知你买了什么,但他送来时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
京墨只打眼瞧了瞧,东西没少:齐全的。
那走吧,回去了。海叔招呼他们。
南星他们也把买好的东西往车上放,两个少年看不出买了什么,身上挎的布包却是鼓的。
南星的东西就零碎一些,京墨看到南星提着一提溜桑纸包,拂动间,京墨闻到了草药的味道。
京墨没有贸然询问,他状似不经意地用木系异能观察了下南星,对方除了有些营养不良,没有别的病症,那这药就可能是家里人的。
他与南星也不熟悉,不清楚他家的人员结构,这事京墨就往脑海一过也没放在心上。
牛车摇摇晃晃,京墨眼角余光扫到旁边小鸡啄米似的南星,不禁哭笑不得。
这牛车晃得如此厉害,竟然也能睡得着。
京墨担心他一头栽下牛车,便侧过身子,从那一提点心中抽了一个油纸包出来,给打开了,才递到南星那边:星哥儿。
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南星打了个激灵,陡然清醒了:嗯?
他白净的脸上带着迷糊,连声音也是软软的,京墨忽然见识到这人的另一面,有些新奇的同时,也觉得心脏的某个角落被柔软的羽毛碰触到:绿豆糕,吃点吧。
南星闻到扑鼻而来的绿豆和米糕香,却是摇摇头:多谢,我不饿,你吃吧。
京墨挑了挑眉:你的肚子连块点心也装不下?
...
这人怎么回事啊?大庭广众之下,一个男人,公然给一个哥儿递吃的,知不知道会让人误会?
南星真是要给他气死了:我不吃。
京墨也不是非要逼着他吃,但过场总是要走:我给海叔,麻烦你传一下。
南星想了想,接了过来,转递给海叔:海叔,京墨请你吃绿豆糕。
海叔正在驾车,闻言回过头,看了眼京墨,视线又落在油纸包上,伸出手拿了一块,冲京墨点头:多谢了。
京墨也点头回应:海叔你多吃几块。
那绿豆糕的块头并不大,他们这些男人,一口一个,囫囵吞枣,还没尝到什么味就化了,海叔见他情真意切,干脆又拿了一块:行了,你吃吧。
南星把油纸包还给京墨,京墨便也不再多劝,只是转过来,又递给那两个少年:你们也吃,不用客气。
那两个少年原本也在关注他们,像他们这些孩子,除非逢年过节,或者自己有余钱,才能买点绿豆糕之类的甜点解解馋,哪怕长大了,对这些也有口欲,但他们跟京墨不熟,做不到开口讨要,却没想到京墨自己给了,两人对视一眼,纷纷拿了一块,小声对京墨说:多谢。
半斤绿豆糕拢共也不过十来块,这东西要是搁京墨饿着的时候,压根不够塞牙缝,对于两个少年眼中的渴望他是看到了的,毕竟是要在村里长期生活,难免会有交际,京墨不愿与人为恶,这些身外之物,别人或许难得到,京墨却是能轻易拥有的。
他也看出两个少年有所顾忌,干脆自己一连往嘴里塞了五六块,然后又递回给他们:这东西味道也不怎么样,你们吃吧。
两个少年愣了。
京墨说:你们若是不吃,回头我也是喂猫。
南星:...这是人说的话?
两少年:...拿点心喂猫,他是有矿吗?
两少年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接了过来,其中一个年纪小一点,小声跟京墨道谢:谢谢京大哥。
南星心下腹诽,几块点心就让你叫哥了,南沅,你的骨气呢?
京墨嗯了声,坐直身子,背对着众人打了个无声的嗝,淦,有点噎着了。
接下来的路程就有意思多了,两个少年许是得了京墨的点心,也胆大了一些,渐渐说起了话,偶尔还会拉上南星。
星哥儿,我问过了,纤丝坊的确收绢子。
南星的声音听起来对这事似乎并不热衷:你们弄吧,我要编竹筐,没时间。
说到这,先前讲话的少年又有些失落:我如果能像你一样,会竹编就好了。
正当京墨以为对话会很正常的进行下去的时候,南星忽然道:你绣花挺好的,我就不会,你不用自卑。
京墨:...差点笑了。
南沅:...星哥儿肯定会嫁不出去的!!!
京墨真觉得南星这人有意思,要不是地方不对,他都要给这人鼓掌了。
南星成功把天聊死后,南沅两人就不和他说话了。
一直到村口,三人都没再出过声。
下车之后,南星对海叔说:海叔,你记得向京墨收车费。
正在掏铜板的京墨闻言看向南星,南星面无表情地和他对视,丝毫不怵。
京墨拿出两枚铜板,交给海叔:海叔你作证啊,我可不欠某人了。
结果某人见到他给钱了,立马扭头就走。
...京墨已经很久没被人甩过脸了。
上一个这么干的,已经喂了异兽成了一坨翔。
海叔收了钱,看着南星扭头就走的背影,笑对京墨道:我这侄儿从小就被五叔当成汉子养,性格跟一般的哥儿不一样,你见笑了。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不对。
南星是男的,不就是个汉子,怎么汉子里面还要分哥儿一个属性?
难不成是这个朝代的特殊之处?
京墨这么一想,觉得大概就是这么回事,也没去在意。
无事,他这样挺好的。
京墨提了东西要走,所以没看见海叔一瞬间精彩万分的表情。
南星的倔脾气在村里是出了名的,从小就敢跟汉子对着干,要不是长大了些,村长真怕他将来说不到人家,硬是压着他改了好几年的性子,但就算这样,亲家还是没个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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