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又在偷偷吃醋呀(GL)——魅骨(6)
舒锦时双手轻轻捧脸,肘部搁桌上,慢悠悠地倾身看着她,微微眯起眼:这位小野马同志,老实说吧,你是不是玩不起呀?
玩,玩不起?许风仪最是听不得这种话,当下啪地一声合上了书,眼神倔强地看着对方,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舒锦时抬高一侧眉梢,似笑非笑,傻子都能看出你怂了。
谁说的?许风仪最听不得被人说怂,一下就炸起了毛,不就是接吻么?
把书丢到一边,许风仪睁着圆溜溜的眼紧盯对方,仿佛在说我没在怕的。
哪怕她的脸已经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粉粉浅浅的红晕染在雪白皮肤上,娇态毕露。
舒锦时玩味地掖起了唇角,上挑的眉眼里头满是笑意。
其实她倒也不是一定要和许风仪接吻,她只是觉得许风仪太好玩了,就忍不住逗一逗。结果谁知这一逗,竟然就让这条不服输的小鱼咬线上钩了。
看到她那倔强的小模样,舒锦时这下是真的想要亲亲她了。
因为真的,太可爱了。
双手微撑桌面站起身来,舒锦时就朝着许风仪那边走了过去。
许风仪见她是来真的,紧张又复杂的情绪都快涌上了嗓子眼儿。
但她还是非常倔强。
甚至在舒锦时走到自己面前时闭上眼,将头一抬,仿佛在说快点,装得一副大喇喇无所谓的模样。
舒锦时越看她越觉得可爱。
然后她俯下身:怎么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你很紧张吗?
许风仪哪里听得这种话,立即反射性睁开眼:胡说,我没
可这话还没说完,几分温热的气息顺势扑面而来,挠得她心尖儿发痒。
一片柔软覆在了她唇上。
随后,她就像被一束电搔到了神经,眼皮微微颤动,屏住了呼吸。
这触碰明明轻如羽翼,滋味却刺激又上头,许风仪捏紧了搁在腿上的手。
过了会儿,舒锦时终于松开她,垂眼笑道:还说不紧张,绷那么紧。
我才没许风仪气息还不平顺,脸上又飞满红霞,以至于一开口就像在喘,特别可爱。
舒锦时扬着唇线,像在回味:不过你真的好可爱,软软糯糯的样子。
人也好,唇也罢。
看来许风仪说得没错,她前女友是真不识货,暴殄天物。
许风仪感觉自己好像被调戏了,可对方偏生又说得真诚,她只能带着满脸滚烫重复着那一句话:我才没有绷得很紧!
是吗?舒锦时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许风仪朝那边瞥了一眼,伸长手,捏住桌上的筷子,玩弄着筷头,满脸都写着别扭羞赦与倔强。
舒锦时偶尔会与她对上视线,但很快,许风仪就会跟被电击了一样,把视线转到别的地方,望下天,看看地。
只是,当舒锦时没再注视她时,她又会悄悄咪咪转动眼珠,将目光投向舒锦时,暗戳戳观察着人家的一举一动。
难以置信,自己刚刚竟然,竟然和舒锦时接吻了。天惹,她接下来该怎么面对人家呢?许风仪疯了。
好在这时,包厢门被打开了。然后传菜员推着装满了海鲜的小车走进来,站到了两人桌子旁边。
两位小姐,你们的菜上来了。服务员礼貌笑着,首先将一盘椒盐皮皮虾端到桌上。
完后,她声音轻柔甜美地介绍道:我们的皮皮虾都是当日刚从海里捕捞并筛选出的上品,肉质饱满细腻,口感肥美甘甜。
皮皮虾外壳坚硬,如果不会剥,也可以使用这边我们提供的剪子,请两位品尝时务必多加小心,不要伤到自己哦。
这服务真好,考虑得面面俱到,许风仪已经很久没有享受到这种被当做娇花呵护的感觉了。
她平时都是在接地气的各大街边大排档晃荡,最多只会点一百二十八一盘的皮皮虾好吧,偶尔也会点到一百六十八的,但不会比那更贵了。
在那样的地方花那样的价钱,一般来讲都不会有什么服务可言,老板和伙计不要因为忙到晕头转向而忘记给她上菜就已经不错了。
而这里就不是。
或许这就是1688的魅力?
别说,这盘虾看起来是真的很肥美,一个个鼓鼓囊囊的,被很有气势地码在盘子中,光看着就能让人联想到它们的味道有多霸道。
随后,传菜员将一盘帝王蟹腿、一盘辣炒花蟹、一盘开好了的生蚝等东西接二连三地放到了桌上。
一桌的海鲜,或橙或红或新鲜,看着十分壮观。
两位的菜已经上齐了,请慢用。传菜员礼貌地笑着说完最后一句,推着空掉的餐车退出包厢,并小心翼翼地关上了房门。
许风仪有点儿懵逼。
她就像一只掉进食物储藏间的耗子,幸福来得太突然,都不知道该先从哪边下口。
舒锦时手肘抵着桌面,手指撑着额际,笑了:要先尝尝你最爱的皮皮虾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许风仪如梦初醒:啊对,对,皮皮虾。
许风仪搓搓手,从盘子里头夹起了一只肥美的皮皮虾到自己餐盘中。
放下筷子,牵住虾子的头和尾,一挤一拉,来回反复折腾几次,达到壳肉分离后,许风仪将它的头一拧,壳子一掀,就轻松取下了一条饱满的虾肉,放入口中。
全程没有借助任何工具,手法高明,一看就是个吃虾老手,惨死在她口中的虾魂想必没有上万也有成千。
许风仪咀嚼两下,眼里亮起了光,忍不住冲舒锦时竖起了个大拇指:赞。
都说皮皮虾个头大的肉质比不过小的,不如小的鲜甜和细嫩。但大的肉多,吃起来满足啊,许风仪就喜欢那种口腔被肉塞满的感觉。
然后,许风仪拿起一个生蚝,往上面淋了一些柠檬汁,吸溜一下就吃进了口中。
太鲜了。
入口的瞬间,许风仪感觉自己的人生都得到了升华。随后她将耗汁一滴不剩地倒入口中,满足地闭上眼睛晃动了下肩膀。
因为东西都太好吃,她现在完全腾不出工夫说话,只是剥壳吃肉,晃肩和点头,不时舔一舔粉嫩的唇。
舒锦时吃了一些,饮了口茶,就放下杯子,专心致志欣赏起了对方吃东西的模样。
其实她没什么关注别人吃饭的爱好,但许风仪是个例外。这人吃得太香了,感觉食物的美味被她一下放大了许多倍,让人很爱看。
舒锦时不禁在想,假如许风仪去做吃播,自己肯定会每天蹲点看的。
一个小时后。
在许风仪的不懈努力下,桌上的食物少了三分之二。
舒锦时看了下桌面上的盘子:饱了吗?
许风仪笑:饱了。
太快乐了,吃海鲜吃到撑什么的,一年都不见得能体验到一次,更别说还是这等质量的。
那我结账了。舒锦时笑笑,拍了下桌上的餐铃。
很快,服务员来了。
一共两万一。
许风仪听到那个价格,眉梢反射性地往上抬了一下,震惊地望向了舒锦时。
两万一是什么概念?许风仪一个月的工资才一万五,而这顿饭的价格,比她一个月的工资还多。
但舒锦时结账时没有半点心疼的样子,就像是花十块钱买了根烤串一样平静。
虽然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但许风仪现在可以断定的一点就是,舒锦时确实很有钱。
许风仪不是没有和有钱人打过交道,但是仅限于工作层面,私下像朋友一样来往是没有过的。
这还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和有钱人像朋友一样近距离接触,真是不可思议。
然后,许风仪让服务员给了她三个打包盒,把剩下的全部都打了个包。
这么贵的东西可不能浪费,说不定一辈子都体验不了几次呢。
舒锦时却忍不住笑了:好了吗?
好了。许风仪拎着个装了仨打包盒的袋子站起身,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幸福。
舒锦时站起身:那走吧。
好!许风仪笑得眼睛弯弯,看了一眼袋子中剩下的海鲜,快乐地跟着走了出去,对了,舒小姐,谢谢你请我吃这些。
舒锦时摇摇头:不客气,这顿本来就是我欠你的。而且,我点的也本来就是我想吃的。
然后,舒锦时取出车钥匙,对着某个方向按了下,唇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好,谢谢。许风仪点头,走到她旁边,并肩走着。
这个点儿的金海市已经过了晚间最热闹的时刻。
凉风拂过如墨的夜色,静悄悄的,以至于远处传来的零星脚步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许风仪无意间一转头,就看到了舒锦时的侧脸。
猝不及防,这女人之前吻她的场景,又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不得不承认,那个吻所带来的感觉,很微妙,很舒服。她现在回想起来,身上都在起鸡皮疙瘩。
就这时,舒锦时轻轻舒出一口气,也在无意间转过了头来。
两人的视线,就这么在空中对上了。
许风仪心间骤然凝滞,慌忙之间脑子一抽,张口就来:干嘛偷看我?!
舒锦时笑笑:难道你没有偷看我?亲爱的小野马小姐,明明是你在偷看我吧。
我才没理不直气不壮恶人先告状的小把戏被拆穿,许风仪急得走路都顺拐了,随后突然破罐破摔:我就偷看你了怎样?!你还能管我眼睛往哪儿看吗?!
不想此言一出,舒锦时笑意越发深浓了。
许风仪和她对视一会儿后,脸瞬间红到了耳朵尖。
她都在说些什么呀?
淦!
作者有话要说:
舒锦时:嘶~我的小野马怎么了?
第8章
舒锦时视线往她身上打了一转儿,脸上浮出清浅酒窝:脸红了?
许风仪就像被人突然戳中了后脊梁,差没跳起来,死不承认:你脸才红呢,我脸哪里红了,我没有!
否认过后,许风仪心不死地挽着尊:我只是走太快,加上这破天气又太热了,这才直接反应到了脸上。
舒锦时瞧着她那极力辩解的模样,只觉有意思,忍不住地发笑。
许风仪悄悄斜睨了她一眼,在车子旁边站住脚,抬手在脸旁扇了扇风,假装自己的脸红确实是被热出来的。
事实上她也确实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只刚被蒸熟的螃蟹,浑身还缭绕着腾腾热气。
舒锦时站到她旁边,笑问道:就那么热啊?
是啊,我一动起来就会很热。许风仪眼也不眨地瞎编中。
舒锦时往后靠了下,倚在车子旁边:那就先吹吹风吧,正好,这会儿有风。
嗯。许风仪点头。
确实,这会儿正好起风了,势头不大,恰好能扬起人的碎发,细腻绵密。
许风仪站了一小会儿,手指拨手指的,突然打开一个新话题,实施起了转移彼此注意力的大计:你知道鬼新娘的故事吗?
舒锦时将被风扯散的几缕发丝按压到耳朵后边,侧头望向她:那是什么?
民间深夜恐怖故事,据说是有真人真事儿的。超级可怕的。
有意思,说说看?
许风仪咳嗽一声,仿照说书人的口吻说道:据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户王姓人家先后生了三个小孩儿,结果三个小孩儿却都因为无法医治的顽疾从小就夭折了。
所以后来,当王家又生了一个小女孩儿后,夫妻二人都格外珍惜她,还给她起了一个叫做宝萍的名字,意思就是求祖宗保佑,让她一生平安顺遂。
然后呢?
许风仪压低声音:生了宝萍后,王家就把她当成了掌心宝,含嘴里怕掉了,捧手里怕摔了那种。
为了让女儿可以平安顺利地长大,王家人要求宝萍不管做什么,都必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进行,不可以随便吃他们认为不好的东西,也不可以超出规定时间不回家,反正就是非常严格。
就这样,宝萍慢慢长到了十九岁,初心萌动,对隔壁镇上一个叫做张军的,卖水果的小伙子看上眼了。然后,在一次赶集时,两人迅速坠入爱河,瞒着王家人谈起了恋爱。
嗯?舒锦时渐渐对这故事有了兴趣。
许风仪叹气:后来这件事败露了。王家人表示,自己的宝贝女儿绝对不可以嫁给那样一个穷小子!
于是他们棒打鸳鸯,将宝萍给关在家中,不让她和张军见面,同时还给宝萍物色了一个人家,不经宝萍同意,就强行给他俩订了婚期,还给宝萍制作了嫁衣。
结果谁知道,宝萍也是个烈性子的人。她非但没有按照父母的意思嫁给不喜欢的人,还和水果小伙约好了一起赴死,到黄泉底下做夫妻,再续前缘。于是在出嫁那天,宝萍就在途中吞金自杀了!
那他们成功再续前缘了么?
许风仪摇头:没有。宝萍到了黄泉,没有找到张军。底下好冷好冷,但她还是在固执地等待着。
直到后来有一天,她意外得知,张军并没有和她一起了结生命,甚至还已经结婚生子,搬到了远方。
许风仪再一次叹气:宝萍闻言伤心欲绝,哭出血泪。于是从那之后,宝萍每天晚上都会穿着红色的嫁衣在街道上飘啊飘,飘啊飘,随机拍人肩膀,逢人就问你知道张军在哪儿吗,一旦被问者答不上来,就会被她拽入地狱
讲完故事,许风仪低头看了眼手机,望向舒锦时:差不多就是这个点儿!
舒锦时也看了眼腕表。上面显示,现在晚上十点四十三。
许风仪唇角含笑:你害怕了没?
舒锦时笑容依旧:你看我像害怕的样子么?
许风仪: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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