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鹤望兰正想接过旁人递来的红酒瓶,兜里的手机居然响动个不停,不接都不行,冥冥中催促难安。
真是晦气。
只好先放下酒瓶,掏手机一瞧。
萧倦。
卧槽。
鹤望兰心知肚明,睨了软成一团的小猫咪一眼,懒洋洋地接起手机。
人呢?
先声夺人,萧倦的声线悠扬,比平常慵懒的低沉多了几分不耐。
果然是有点意思的。
鹤望兰众目睽睽之下,扯住许岁辞的胳膊,蛮力一带,整个人就趴在他的怀里,虽说难受到不行,身体发肤间依旧甜度不减分毫,甚至全身出了一层黏腻的薄汗后,更添加几分粘稠的蜜意。
你说什么,大晚上的,平常这个时间段你不都睡了,跟我要什么人?
一边与萧倦打着哑谜,鹤望兰的手指微微拨弄着许岁辞的猫耳朵,许岁辞冥冥中讨厌他的碰触,扭头打算避开,嫌弃的举动更让鹤望兰不愿放手,开始抚摸对方的真耳朵。
许岁辞委实推他不开,心里默念我要吐你一身。
萧倦那边蓦地挂掉电话。
鹤望兰等了几秒钟,居然从手机听筒传来忙音。
捉摸不透。
原本鹤望兰就是想借助许岁辞来刺激一下萧倦的,一个人在校园里没有对手的日子真得越来越无聊。
其实,鹤望兰的人生百无聊赖,急需要一个能跟他斗一斗的存在。
而萧倦恰是最好的人选。
怪胎。关闭显示屏。
鹤望兰摸摸许岁辞的耳朵,手感真不错,朝他命令,好点了就起来,我要带你出校园一趟。
语毕,操场的某处蓦地亮起一道灯光,光线如探照设备一般强劲,破开黑暗的战斧,将围在一起的十几个人照射得头晕眼花,迅速躲到光芒稍微弱一点的角落。
唯独鹤望兰是个有种的,捂住许岁辞的眼睛侧开头去。
是不是校警发现咱们在这里违规赛车?
所有人都迅速起身离开。
轰隆隆!轰隆隆!
超强的发动机轰鸣声穿透半个操场传递到所有人耳畔,震得人鼓膜发颤。
鹤少爷,来者不善,咱们快走......
话音刚落,发动机伴随着车轮碾压的剧烈声响冲上草坪,横冲乱闯的气息犹如破竹之势,笔直逼向所有人的方向。
鹤少爷,快跑!
站在强光之外的人很快发现一辆巨轮大脚车越过操场的边界线,一路碾压,如同疯狂的公牛一般,最后只朝鹤望兰的方向碾压过来。
向来临危不乱的鹤望兰也紧张起来,翻身而起,敏捷地扯着晕晕乎乎的许岁辞,一边急吼吼催促,快点起来,不然撞死你!
喂!起来!快起来!
巨轮大脚车越来越近,将碾压过的草坪连根拔起,终于在一眨眼间撞向所有人。
妈的。
被杀个猝不及防的鹤少爷只好丢下许岁辞,快速朝后奔跑起来。
他得罪过的人不少,但是敢开车压他的人还真没几个。
除了......
鹤望兰大约想起谁家的车库里有这样一辆美版2019秋季赛事的纪念款。
巨轮大脚车在即将撞到许岁辞的十几米处潇洒地来了一个转弯,宽厚的巨大轮胎掀翻一块块草皮,如雨点般的烂泥扑面而来,天降泥雨般把鹤望兰等十几个人,一人喂了一口泥。
萧倦。
鹤望兰呸呸呸狂吐嘴里的草渣,巨轮大脚车的前车灯终于转暗了一些。
有人从高大的车身上跳了下来,打横抱起原地不动的许岁辞,又极端灵敏地从扶手楼梯上爬了上去。
从始至终从未说话,仅仅能看到一抹黑影的动作,爽利又干脆。
萧倦!是你吗!卧槽!!
鹤望兰狼狈得喊了一声,从头上纷纷落下的土渣迷了眼睛,一切发生得太突然,什么都看不太清楚。
.
许岁辞被萧倦抱着走进六芒星水晶建筑,一路他都坐在对方的腿上,霍都的车技稳当,令许岁辞的眩晕缓缓趋于平和。
等他眼不花耳不鸣时,才赫然警觉自己始终被人抱着,甚至不知羞耻到主动缠着对方的肩膀,柔软得贴近胸口。
萧倦出门急促,脸上丝毫没有掩护,此刻却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大约是许岁辞正噘着嘴巴,气鼓鼓的脸颊上沾了泥土,像只从土堆里钻出的小野猫。
放我下来。
小野猫不满地叫了一声。
其实他刚才也要被吓傻了,那辆黑魆魆的车差不多快压到他头上。
生死存亡之际,吓得人都快要喊妈妈了。
我只是叫你来救我,不是让你一路火花带闪电造势啊大哥。
萧倦只是笑,两人之间全程无交流。
许岁辞头顶的灵魂色彩从灰色变成粉嘟嘟的云朵状,好似某人吹起的气球,稍微戳一下就要爆.炸了。
放我下来。第二次发出要求。
许岁辞摇动四只耳朵,眼睛圆瞪向萧倦毫不凌乱的目光。
不行。
实在被某人瞪得太狠了,萧倦幽然从容道,先送你去洗个澡,再放你下来。
小花猫。
喵~
作者有话要说:提问:为什么大家急需岁岁哥找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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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可以自己洗。
萧倦贴近他的发烫耳肉, 轻轻一句,我要检查一下,我的画布身上有没有带伤。在霍都的引路下, 款步走进浴室里, 再紧紧关上门。
许岁辞被放下原地站好,萧倦垂首朝他低语,双手伸起来。
浴室自带天然的扩音效果,萧倦的每一个字眼如同命令的语调, 钻入许岁辞的耳骨里酥麻麻得震动。
只有两个人的密闭空间仿佛升高了几度,许岁辞隐约有点难以呼吸,气哼哼地咬了一口下嘴唇,凭什么命令我?
就凭我刚救了你。
萧倦绝对是有故意的成分,坐到浴池的座椅上,取下花洒挽好衬衫的衣袖, 一边往浴缸内加水一边催促。
那你自己脱。
许少爷顿得语塞,他好像是给自己挖了坑,还不得不跳的那种,转念一想咱也不是没在萧变态面前脱过。
来,干!
拉开猫女仆的裙子拉锁,紧窄的腰身处倏然一松, 沿着许岁辞流畅曲线慢慢滑落下去,浑身只落下套着洛丽塔风格的白筒袜, 从小裤裤的边缘垂下四个吊带袜夹,半松不松得夹着花纹复杂的袜子边沿。
你往哪儿看呢!
许岁辞不好意思地夹起膝盖,双臂抱紧胸口,俨然一副抵抗视线攻击的防御状态。
一般男人看他,许岁辞简直心如止水。
萧倦看人是往肉骨缝隙里紧盯的习惯, 令人下意识羞耻倍增。
其实萧倦挑过的模特数量也不算少,见多了导致内心始终毫无波澜起伏,许岁辞的肌肤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完美画材,但那直击人心的线条比例着实令人心生涟漪惊赞不已。
上一个能获得萧倦如此赞誉的是画家乔尔乔内最著名的《入睡的维纳斯》,玉体横陈的极致美人肌肤细腻健康,周身散发出莹白的光泽,世俗的情趣与圆润的笔触互相勾勒出曼妙身姿,却因只可远远观摩而不可亵渎,隐约透出中世纪的禁欲文化。
可我触摸得到他。
萧倦冠以冷感著称的内心拂过一阵狂乱的悸动,伸手轻拍了一把许岁辞的腰线,长袜也脱掉。
蓦地又问,猫女仆装是自己要求穿的?记得第一次两人在地铁意外相遇,许岁辞就是女装加身。
我可以给他穿更漂亮的裙子,比鹤望兰的好很多倍。
许岁辞则惊了一跳,正常的男人,谁会喜欢穿女装。心里是凶狠叫嚣,话到嘴边居然软了强调,嘟嘟囔囔着,你当我喜欢呀。
萧倦直勾勾的眼神向来无可阻挡,许岁辞碎碎念好死不如痛快一点,低头去解四个挂扣。
吊带袜的挂扣其实很好解开,手指今天有些不争气,被掌心逐渐渗透的汗水一润,滑溜溜得捏都捏不住。
笨蛋。
萧倦对于他这种撩人不自知的一面喉头微紧,扯过来坐在自己腿上,双足还套着中跟皮鞋,帮他脱掉的一瞬,银质铃铛撞在地面,整间浴室里回响着清脆无比的铃声。
萧倦屏息解开了四个纽扣挂钩,花边袜口似弹飞的浪潮一般松脱,在莹亮的腿肉印起一圈淡淡的红。
许岁辞刚做了光子嫩肤,露出的每一块皮肉都叫萧倦敛息凝视,脑海里幻念丛生,一幕接一幕得描绘着兴奋的画面。
许岁辞被他这种如剥似划的凌厉手法惊吓过好多次了,大气不敢喘,单条手臂柔软挂在萧倦的肩头,分明感受到对方衬衫下的肌肉逐渐绷硬。
浴缸的水平面逐层升高,雾蒙蒙的水蒸气缓缓将屋子每一处空间填满,水流的涌动声在花洒的喷涌下搅荡出几个水涡。
你看你,真是不小心,把我最心爱的画布都弄坏了。
萧倦的呼吸倏然凝滞,喉头上下错动,许岁辞近在耳畔的心跳吵得人意乱情迷,连空气都在作对,令屋子里的一切都燥热无序。
鬼使神差。
萧倦伏头,分别在两个红色隐约快消失的圆圈上啜了一口。
仿佛画手以无暇的柔情蜜意,抚平画布间的每一寸褶皱。
许岁辞倒抽一口薄气,抓住萧倦的头发,颤抖得曲起手指,骨节染成羞恼的樱粉。
猫儿受伤的时候,不都是要大猫舔舐伤口的吗?
被扯住头发的人不能继续,流露出邪意满满的微笑,却又温柔得将那抹阴暗的念头掩盖至极,瞧不出更多的晦涩心思。
许岁辞几乎要滚烫到焚烧殆尽,我又不是猫呀,你连人都分不清楚了......
那对人该怎么做呢?你教我。萧倦眯起狭长眼眸,下意识靠近了许岁辞湿润的嘴唇。
第一次,萧倦对嘴这个部分产生了难以控制的遐思,情不自禁想狠狠地咬上去,把嘴里翻天覆地侵略一番。
许岁辞的眼神愈发迷茫,浴室的高温令人产生了另一种心潮澎湃的微妙反应。
萧倦的嘴巴真红啊......他是不是想教训我......我要不要闭上眼睛。
须臾。
许岁辞的脸颊蓦地鼓起两个圆墩墩的大包,憋足了气,当萧倦俊美的脸靠近咫尺,急促缠绵的双臂已然撅住许岁辞的腰身。
噗~嘶嘶嘶~
他嘴里源源不断吐露的气流,怔得萧神在距离一厘米的位置停下了嘴。
什么?
萧倦青春里第一次燃起的情火被许岁辞一点点吹得灰飞烟灭,不禁皱眉问,这是怎样?
许岁辞缓缓将憋在嘴里的空气一丝丝放掉排空,强忍住内心的激烈挣扎,故作俏皮道,水漫啦。
浴缸里的水不停地翻涌,沿着透明的缸壁,哗啦啦四溢到浴室的地面,连萧倦的衣裤都沾湿了。
嗯......
他稍微肃清了一下嗓子,你先洗,我稍微去一下厕所,过会儿来给你洗头。仿佛刻意隐藏起丢人的一面,腰部扭着怪异的角度先将许岁辞放入浴缸,自己则步履奇怪地走进了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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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岁辞早晨起床对镜子照了几眼,今天又是被自己的英俊迷晕的一天。
萧倦昨天一直在卫生间呆着,估计是怕被谁发现难堪的一面。
许岁辞自己洗干净从浴缸里爬出来,套上萧倦的宽大衣服,朝门内喊叫,我回家啦,改天见!
许岁辞摸了摸睡到卷翘的发梢,横竖想不通萧倦究竟在卫生间做什么。
今天原本要去工作岗位的,结果陈燧到卧室门叩了两下。
下周的国际英语课替换在本周,所以我跟总调度那边打了招呼,你穿好校服咱们一起上课。
上学的孩子最苦命,除了要写各种作业,还得接受各种批评教育,非但经济不独立,爸爸妈妈也常在耳朵旁念叨。
然而这些烦恼我统统没有,哇哈哈!
许岁辞如今长着恋爱脑,只要能跟白烨在一起,课堂那种刀山火海简直跟泡温泉度假一样,so easy!
白烨从未见过许岁辞大清早起床一直傻笑,这小子晚上不知道做了什么黄粱美梦,嘴里叼着面包半天不咬一口,搓着自己的大腿,微笑得意儿得飘~
给人递了一杯温热牛奶,叮嘱道,岁岁,你最近晚上是不是加班呀?怎么回来得越来越晚了。
许岁辞立刻咬一口面包,鼓起一边的腮帮子细嚼慢咽,没......没呀......
陈燧接过另一杯牛奶,拿眼睛斜他,我们家的门规是晚上十二点,除非是跟我俩出门,否则这个点最好回来。
似乎发现了某个真相,刻意提示道,好男孩子晚上是不会在外面洗澡的。
凑过鼻子闻了闻,你身上一股牛奶味儿,我家的洗发露可不是这个味道。
妈的,情敌在他老婆面前挖坑给他跳。
许岁辞偏不跳,站在坑边上负隅顽抗,这是我的自然体香,陈燧,你好恶心,你居然敢闻我的味道,我跟你拼了!
拿起陈燧还没来得及喝的牛奶一饮而尽,豪迈地指向即将要爆发的陈公子,你别得意,我今天就去报个健身班,我长20cm非踩死你不可!
打个奶嗝,一股奶味儿的叫嚣。
白烨将人拉回椅子坐好,朝陈燧露一张冷脸,你从不知道让让他,多大岁数了又不是高中生,还跟岁岁一般见识。
你就偏心他,可把他惯坏了。陈燧暗中拍一把桌面,上次是谁说要好好对待许岁岁的,这句话彻底作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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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坐在VIP课堂,上课铃响了好几分钟,平常都准时到班的MISS陆半天不见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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