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一个伴学终于抢到了球,喜滋滋得跑到鹤望兰身边,这名伴学的学历是所有人中等级最高的,鹤望兰也没给他留面子,揶揄道,为了钱,人连狗的活儿都抢。
那个伴学咬着牙关,一声不啃地站在原地。
许岁辞暗叹,原来世上还真有比他更猖獗的狂攻。
紧张且散乱的视野之下,逐渐出现一双大脚,不用看对方耀武扬威的表情,就知道鹤望兰的凌虐欲被狠狠得激发起来。
既然是你挑起的错,必须要陪本少爷好好玩几天,等本少爷泄了恨再放你自由,不然放狗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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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望兰折磨人的手段一直是新奇百怪层出不穷的,许岁辞也不打算朝陈燧求救,幸亏他是个攻,剧情发展不会对他有什么实质性地损害,若是叫白烨落对方手里,到时剧情一泻千里,根本无法力挽狂澜。
鹤望兰夜夜笙歌的派对被学院勒令停办令他分外恼火,各大社团办的游戏节目又着实提不起兴趣。
不过今夜不同,他身边多留了个可爱的小玩意儿自然不能错过任何机会。
他叫美容师给许岁辞做全身美容自然不是一时兴起。折腾一个人的手段在于要无时无刻都先愉悦自己。
许岁辞严正以待等人先开口,鹤望兰坐在沙发里怎么也不肯出门。
这位少爷一定是产妇生产前三鹿奶粉喝多了的产物。
鹤望兰望着许岁辞的单薄身躯,刻意延长声调,你如果穿这身衣服,恐怕永远都走不出鹤家的地盘。
许岁辞正奇怪对方准备用什么残忍手段来折腾自己。
鹤望兰从沙发旁的盒子里取出一件精致的猫女仆装,穿这件才带你出门。
士可杀不可辱,本书第一强攻怎么能穿女装出门!即使以前穿过,自愿的与非自愿的本质上并不一样啊!
鹤望兰手举着衣服超过三秒钟,直接喊道,COCO,咬他!
叫COCO的孽畜不知从哪里奔出来,吐着长舌头汪汪大叫,如同猎手发现小兔子的瞬间勇猛一扑,将慌忙不及躲闪的许岁辞推倒在地。
两条狗腿子仗势欺人,来回踩在某人颤抖的脊背上,伸出舌头唔唔舔着后颈。
鹤望兰也舔舐自己锋利的牙尖,邪气肆意地扬起眉眼,穿,还是不穿?
一人一狗简直狼狈为奸。
许岁辞低低诅咒,我是疯狗攻,你是大金毛,你怎么能助纣为虐呢,臭狗狗!
咬牙切齿道,穿得不好看,可不能怪我啊!
鹤望兰坐在车内,几个常带身边的伴学都收拾停当,穿着主人最喜欢的服饰,前后要打开车门坐上来。
鹤望兰摁了摁车喇叭。
我给你们做司机?
配吗?
几个花枝招展的伴学惊慌失措,骇得小脸通黄,忙说不敢不敢,轻巧地关好车门,一纵跑到车库去骑各自的自行车。
许岁辞晃晃悠悠磨蹭了半小时才出现在车子旁边,鹤望兰隐约觉得有个人影靠近,空气中立刻飘散出腻人的香甜,从不爱食甜的人口内津液大增。
知道是谁,鹤望兰发少爷脾气道,胆敢叫本少爷等着,你找死......吗......
眼神顿得直了。
许岁辞穿着贴身的猫女仆装,心不甘情不愿地揪扯着勉强盖住大腿的超短蓬蓬裙。
黑色丝绸包裹着他比例分明的娇软身躯,虽说是平胸,然而胸口装饰卡哇伊风格的蕾丝花边围裙扬长避短,多层次的小裙子如雨伞般撑起,掐出纤细易折的腰肢,两条腿套着洛丽塔白蕾丝长袜,匀称笔直的腿隙堪堪能塞过去一张纸。
许岁辞不停调整低胸装的蕾丝,这玩意儿就是个装饰,遮住前面,后背失守,两只中跟皮鞋上拴着银质铃铛,微微一遮羞,伴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铃声。
叮铃铃,叮铃铃。
喵~
鹤望兰摇摇头,耳中的幻听令他有一瞬间的迷惘,朝许岁辞招招手,来,你还缺个东西。
许岁辞已经快要受够他的愚弄。
鹤望兰把后座车窗缓缓降落下来,露出COCO毛乎乎的大狗脸,水溜溜的狗眼睛紧紧盯着许岁辞,舌头吐在外面一直呼气。
还缺什么?
真怕他放狗咬人。
鹤望兰在车内早有准备,许岁辞颤巍巍一靠近,就在他的头上挂了一对儿毛茸茸的猫耳朵。
许岁辞的脸色立刻大变,琥珀色的瞳孔倾泻出无尽的愤懑与委屈,仿若小奶猫睁大着朦胧的眼睛,奶呼呼地责问主人,你要干什么啦~
喵~
鹤望兰以手抵唇,浪荡的笑意有些幸灾乐祸,上车。
许岁辞以为他只是让自己在别墅里丢人,居然还叫他到外面丢人现眼!
我去把衣服脱了。
COCO。
狗男人。
许岁辞勉强移到车边,迟迟不想坐上去,呜呼哀哉,他的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旦了。
正嘀咕犹豫,手腕上的电话震动个不停,许岁辞当即发誓,谁要是这个时候能救他一命,他就好好报答人家。
居然是陌生号码。
许岁辞冉冉升起的希望迅速陨灭,朝鹤望兰示意,我接个电话很快的。
一双鞋跑起来一直叮铃铃响个不停,许岁辞生怕鹤望兰会打开车门放狗咬人。
接起电话眼眶轻红湿润道,不管你是谁,救救我。
电话手表打开后,双方是视频模式连接。
就见萧倦托着一张脸,诧异地打量着变成可爱猫咪的许岁辞。
我居然向另一个变态求救。
许岁辞竟有点安心,朝视频里的男人重复又重复。
萧倦,救救我。
萧倦眯起狭长的眼眸,眼睁睁瞧着对面的人双颊绯红,一张娇嫩嘴唇因委屈羞耻而被牙齿轻咬得绯红如潮。
喵喵,喵喵喵~
作者有话要说:许岁辞:你是猪。
鹤望兰听见,叮铃铃~
许岁辞:你是变态。
萧倦听见:喵喵喵喵~
好像哪里不对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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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圣罗兰精英学院的活动区建立着几大运动馆, 而在马术训练场的附近还修建户外体能训练营,环形马路穿插在此其间,是夜游的学生们天然的赛车跑道。
鹤望兰驾驶卡迪拉克TXS一路狂飙, 尤其即将进入篮球馆门前的直行道时油门一踩到底, 速度迅速提升到210迈,道路两旁的风景连成一线,所有的路灯与建筑在昏暗的夜色底模糊成光影残像,一闪而过。
许岁辞简直吓到质壁分离, 书上描写鹤望兰的种种疯狂,全然不若坐在他车里感受到的百分之一。
giao!车速太快,让我下车!光是系上安全带已经毫无用处,许岁辞索性抱住两条腿,弯曲起膝盖,中跟鞋紧踏着车座边缘, 银质铃铛在剧烈的摇晃中发出清脆的铃声。
叮铃铃~叮铃铃~
鹤望兰的眼底逐渐流逝着火热的癫狂,飙车发散而出的荷尔蒙仿如引爆的炸.弹,强风从大敞的窗口逆涌,吹拂他飘乱的发丝,露出雕刻般的狂野侧颜。
别叫了,COCO都比你勇敢。
许岁辞哪有多余的精力去关心那孽畜。
大难临头, 各狗.管好各狗。
许岁辞转而小心将安全带抱进怀里,两条腿转移了角度, 狠狠踩踏在手套箱上。
叮铃铃的声音过后,鹤望兰只看到两截包裹蕾丝长袜的圆润小腿,连洁白的大腿侧都露出来了,裙摆凌乱翻开之后,甚至能看到箍在大腿根的吊带夹, 正半松不松地勾住即将滑脱的花边袜口,一番无法表述的旖旎画面,在银铃声中如烈火烹油,轰隆隆得烧在心头。
要命。
鹤望兰太阳穴突突得跳着,单手一转方向盘,车尾沿着道路的弧度甩出一个完美的漂移,最后平稳得停靠在游泳馆门口。
真是旧地重游。
呕~
许岁辞的脑仁也完美地在颅脑内甩了180度,胃里的酸水险些吐了出来。
真没用。
鹤少爷摔了车门走到另一边,从车里揪出完全晕头转向的小猫仆。
许岁辞在现实世界也开车,但完全没有鹤某人玩得如此疯狂,拿命在装逼这件事并非所有人的特长,只能借助鹤望兰的手臂力量,半个身躯攀附在对方身侧。
真没用。
许岁辞如果还能张嘴说话,一定会反问他怎么不去应征华国飞行员为国争光。
平常跟鹤望兰一起疯玩的富二们早将活动区的道路封锁清场,各自带着玩伴站在操场恭迎大驾。
远见鹤少爷狂放的车技外加一个嚣张的靠边停车,卡迪拉克犹如一道炫黑闪电,稳当停靠进两辆汽车的中间,轮胎与路面划出粗厉的摩擦声,足以令所有人惊声尖叫。
鹤少爷才一下车,喽啰们便兴高采烈地提着红酒瓶朝他走去。
再仔细一看,鹤少爷胳膊上拐着个人,走路歪歪扭扭腰肢随动,像是喝醉了又像是撒娇状,最诡异的是鹤望兰居然没有推开对方的意思,手臂轻拦,便将那截细腰掐入怀里。
跟鹤望兰有过露水情缘的几个漂亮男女立刻不高兴了,脸上的嫉妒快要溢于言表。
其中最生气的要属凌晓晓,她最近连续跟鹤望兰滚了好几次床单,眼瞅着鹤少女朋友的称谓就要坐实的节骨眼,又是哪个小骚.货敢放肆勾引她的男人。
一伙人面对面汇在一起,隐约听见戴着猫耳的家伙嘟嘟哝哝道,我要吐你身上,你站好别躲。
鹤望兰揶揄,你要是敢,明天就穿比基尼在操场跑圈。
对于鹤望兰这种阴晴不定的人来讲,能跟对方以平和的语气对话超过两句,已经算得上极度包容对方。
极其稀罕。
凌晓晓手里的烟头狠狠甩在草坪上,她的伴学立刻走过去将带火星的烟蒂踩灭,残余的火星与草隙间的露水发出闷重的滋滋声,正表达了凌晓晓此刻酸涩难忍的心声。
长得还挺像个美人样子的。
凌晓晓直面情敌,依旧扯出娇媚的虚假微笑,主动站到鹤望兰的而另一边挽住男人的胳膊。
怎么今天来得这么晚?
鹤望兰默不作声甩开纠缠,你在命令我?
全然不想多搭理对方,跟随便哪一个喽啰说,COCO还在车里,去把我狗拉出来溜溜。
我去~我去!
立刻有三个人争先恐后跑去车前帮忙遛狗。
我们今天不出学院去玩吗?
凌晓晓不服气,又缠住鹤望兰落空的胳膊。
鹤望兰是他们这一伙儿人的头目,平常习惯都在别墅里胡混,最近学院严禁后才安生了几天,一个个忍不住校园生活的寂寞,都盼望着鹤望兰带大家去夜店玩。
许岁辞嘀咕,不行,你稍微松开点手,我头晕得不行,要蹲一会儿。
脑袋实在太晕了,天空中飞旋着三个月亮,完全忘记要装作服贴听话的模样,竟敢朝学院第一校霸发号施令。
鹤望兰皱起眉头。
胆子真是不小。
你以为你是谁?
少爷吗?
一个被萧倦抛弃,然后又落进老子手里的玩具而已。
试着松开手臂道,给你熊心豹子胆,站住不倒算我输。
许岁辞双目失去焦点,笔直地朝一侧倾斜。
鹤望兰噗嗤笑起来,没用的东西。
话虽如此,松开的手臂重新将人箍进怀里,随后朝凌晓晓眼神示意,你身上廉价的味道熏到我了,放手。
鹤望兰,你竟敢!!
凌晓晓使劲甩开他的手臂,目光投掷在许岁辞苍白尖俏的脸上,此刻鹤望兰完全像转性了一般,将猫儿一般的人拥在怀里,跟搂着块宝似的不撒手。
他不是喜欢狗的吗!怎么连猫都搞起来了!
贱渣男。
凌晓晓扬起手想抽贱渣男,她的伴学杨雪珊眼疾手快摁下主人的冲动。
眨眼暗示。
鹤望兰你敢打?
凌晓晓气愤交加,她可是汇通药业公司的千金大小姐,从小被父母捧在手心含在嘴里的掌上明珠,凭什么被鹤望兰像垃圾一样睡过就甩。
凌晓晓身边围过来的人窃窃私语,都规劝她想开一点。
鹤望兰是谁?
开罪他等于得罪半个星城的商会联盟,不想被搞得家破人亡就要学会乖乖闭嘴。
何况鹤望兰睡过的人不过五十也有四十九个,哪回见他长情过。
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小摆件,一时兴起的小玩意儿而已。
凌晓晓被一通好劝,再看鹤望兰搂在怀里的小骚猫,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凭着绝丽的脸蛋儿暂时迷住鹤望兰的魂儿罢了,一旦玩腻了被抛弃得比自己还凄惨。
对,我和他还没开始,怎么能算作被抛弃呢?
凌晓晓之前也找过好几个对象,一向充满男人对自己绝对服从的优越感,奈何相比起来鹤望兰更缺德,令她屡屡受挫,才如此执迷不悟。
好,我不生气了。
仿佛预见到鹤望兰明天一早就会甩掉怀里那个骚.货,凌晓晓维持平常惯用的甜美微笑,继续跟着几个人围到鹤望兰身边。
鹤望兰找块干净的草坪,让许岁辞缓缓坐下,真是不想管他死活,但许岁辞一直摇头晃脑,蓬蓬裙底下两条细腿不停抖动,戴着猫耳的头颅低垂着,露出雪白的长颈和大半个后背。
即使第一次看见许岁辞的家伙们也都从眼神流露出惊赞。
好一个素净可爱的美人儿。
鹤望兰问,晕车喝点什么比较好恢复?
有人赶紧提示,藿香正气水。
去,买十盒回来。
那人像领到圣旨似的,屁颠屁颠跑去开车。
凌晓晓站在一旁,愤愤不平道,这家伙不是假装可怜叫你心疼他的吧,正常人坐车谁会晕车啊。
跟她同仇敌忾的几人也一并附和。
能坐鹤少爷快车的人,只会从手指到脚趾爽歪歪极了,怎么会晕车?鹤望兰原本扯许岁辞出门是想玩.弄他的,结果根本没玩到,人就不行了,虚软无力坐在地上深喘,连点乐趣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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