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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后来傀儡意识操控了他的身体,为凸显出他的废物属性,这些技能点自然也就被搁置一旁了。
而对于叶其蓁来说,钢琴更是意义非凡。
他坐到琴凳上,下意识转头,望向乔意浓。
后者正坐在侧边的沙发上,双手托腮,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视着自己。他甚至能看到乔意浓浅色的瞳孔里,倒映出的自己。
叶其蓁收回视线,伸手温柔地拂过琴键:小时候,我学的第一件乐器就是钢琴。那时我在外婆家,她一点点教会我的。
少年听得很认真,像是想要通过他的语言,去触摸他的灵魂,和过往的他共鸣。
叶其蓁垂落眼帘,瞳孔里晕开了一点暖色。
她教我识谱,教我音阶,在我编出小儿科的曲子向她炫耀时,微笑着鼓励我。这原本是我前二十二年人生里,最美好的记忆。
长指按动琴键,悠扬的音符在午夜响起,盈满整间书房。
浪漫的曲调似沾染上了夜深深处,丝缕的忧伤。
但这份忧郁和孤独,却是它的主人甘之如饴的。只要回忆起曾经,即便日后风霜雪雨、孤灯夜明,也依旧能使人扬起嘴角,心口涌起热流。
他甘愿为了爱,坠入阿刻戎河底。
伴随着童话幻梦般的音乐,叶其蓁轻声絮语:她告诉我,音乐是爱的表达,要为心而发声。只要所弹所奏,从心出发,就是最美妙的乐章。
骗你的,根本没有卡。
只要想到你,就会有无尽的情绪,从我指尖倾泻而出。
不知不觉,时间流逝,音乐终了。
我,叶其蓁的双手还放在琴键上,他顿了顿,问:还能回来吗?
晚上,他和林行知在店内清点货物。
后者突然道:你准备在他家住多久?一辈子?
叶其蓁记账的手一顿:你有资格说我吗?
林行知一改往日的冷淡,言辞极为尖锐:怜悯是距离情爱最遥远的路,你还打算自欺欺人下去?
叶其蓁握紧拳头,不用你说。
房顶鹅黄色的灯光氤氲开来,将少年脸颊上细细的绒毛,镀上了层暖色。
乔意浓笑着说:可以啊,随时欢迎你来。
叶其蓁的目光流连在他翘起的唇角,此刻,他的脑中只剩下那句:
The world is changed because you are made of ivory and gold. The curves of your lips rewrite history.*
世界因你而改变,因为你是象牙和黄金所造,你嘴唇的曲线将重写历史。
作者有话要说: *注:该段节选自奥斯卡?王尔德的《天鹅绒金矿》,翻译来源于网络。
爱丽舍乐园是希腊神话里的幸福之地,想要前往那里,就得度过阿刻戎河(痛苦之河),小叶是文艺青年~
写小叶这一part的时候,听得bgm是《la la land》,如果大家对小叶的新曲没有概念的话,可以朝这个方向脑一下23333
是电影末尾,男主七分多钟独奏那段,叫《epilog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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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温存
隔天, 季绥宁还真带上了换洗用品,结束一天的工作后,跟着乔意浓进了家门。
后者被他锲而不舍的精神震慑, 嘴巴张张合合,最后只憋出一句:你可真积极。
那当然。
季绥宁还很骄傲, 毕竟老板一毛不拔,难得体恤下属, 自然要抓住机会, 好好享受这千年等一回的福利待遇。
乔意浓走在后头带上门,闻言无语地看着他:你不要说的我像地主老豺一样好吧。
季绥宁从善如流, 得寸进尺:哦?是吗,听起来boss还有其他福利准备给我。
乔意浓:你要吃什么, 我们点外卖。
季绥宁领着纸袋上楼, 去自己有幸睡过一晚的客房放东西, 闻声在楼梯拐角停下, 回头朝楼下道:等我下来点。
乔意浓边往客厅走, 边随口回了句:那我先问下小叶回不回来,要不要算上他那份。
整个人咸鱼瘫在沙发上, 乔意浓摸出手机, 调出叶其蓁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用户已关机的语音提示, 乔意浓嘀咕了句:看来还在录音棚。算啦,应该会自己解决,不管他。
季绥宁正好从楼上下来, 闻言呵呵一笑, 暗道能联络上才有鬼了。
前几天他就开始未雨绸缪,查到叶其蓁的经纪人是谁后,就主动去套近乎, 跟人喝了两回酒。
对方姓王,今年四十出头,已经是star的老人了。他手底下带出过好几位一线,叶其蓁交给他,的确能够放心。
而且应该是知道乔意浓和自家艺人关系匪浅,对他这个顶着乔意浓经纪人头衔的人,没什么戒心。
酒过三巡相谈甚欢,季绥宁以老朋友的口气,说要拉兄弟一把,将叶其蓁举荐给最近两场晚会的主办。
回头等他协调好时间,老王带着去负责人那边露露脸,事情也就成了。
叶其蓁刚刚走红,正是缺曝光的时候,有机会不上白不上。
老王挺有责任心一人,听了直接把季绥宁当带善人,和他愈发亲密。
所以这个点,叶其蓁应该是被老王拎出了录音棚,不是在演播厅彩排,就是在饭局敬酒,混脸熟呢。
点完了饭,两个人就坐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季绥宁多少对景深的心脏有点底,所以今天没给乔意浓安排太多工作,回来的时候天还没全黑。
上午九点半,他们去参加lovers官方组织的现场活动,下午去签新代言的护肤品合同,然后拍了几张宣传硬照。
随着乔意浓蒸蒸日上的流量,各项代言邀约和杂志封面的邀请,跟纸片般飞了过来。
季绥宁一般只给他接高端产品线的东西,对待遇方面也有极高的要求拜乔家小少爷的身份所赐,谁敢给他不好的待遇?
B市这一亩三分地,龙盘虎踞,外来公司想入主,都得拜山头,或者朝哪家示示好,交个投名状。
眼前活生生的机会摆在那,自然争相往乔意浓手里送资源。价码待遇开的要多大方,有多大方,唯恐小少爷挑花眼,不小心把自己的诚意给漏掉了。
而本来就是海外蓝血贵族的时装品牌也好,护肤彩妆线也好,基本都看中了乔意浓这张三百六十度无瑕疵的脸。
他长得随母亲,但盛卉虽然风情万种,生得是一张浓颜款的美人脸,但整体还在东方美学的范畴内。
并且面部的骨骼轮廓非常高级,无论怎么拍,都能拍出深邃的故事感。
这项优势也遗传到了乔意浓身上。
上帝赋予他在肢体表达上的天然优势,令他无论做什么,都像自然流畅的音符,带着和谐的美。
可他也是不同的。
当乔意浓发丝凌乱、衣襟散开,眼波迷离地望向镜头时,会有镜头前的人油然而生起一股,正在犯罪的忏悔感。一种清澈的无瑕和原始欲求结合后,诞生的奇妙性张力。
这套高奢品牌的硬广一经公开,便直接破圈,火出了国门。被他穿在身上的衣服、拎过的包,佩戴过的饰品,官网直接售罄。
品牌总部对此十分满意,加上设计师对他的赞不绝口,在内娱明星们挤破头,争一个国内限定的品牌大使时,乔意浓已经被总部特批成了全线代言人。
海内外门店都有他的大幅宣传图和地广,乔意浓拍摄的广告,在各大门户站的官网全天候滚动播放。
总设计师史蒂芬对他的评价极高,将他称作传说的精灵。
被这么一来二去的搞,乔意浓在时尚圈的地位居高不下,再找上门来的甲方都要重新斟酌,自己能给出的待遇。
一般高奢品牌的代言费都很白菜,大家之所以抢着上,都是为镀层金,根本不指望那三瓜俩枣。
但要来找乔意浓,无论给的title,和代言费都不会便宜。
一方面是他本身优异的条件,另一方面
盛卉直隶掌控的对冲基金,及参与融资的几家投行,都被她做得盘子很大,可用声名在外来形容。
可与吸纳了金融帝国土壤养分的多家大投行,在世界的舞台上一争长短,在圈子里被送外号黄金魔女,足可说明盛卉的成功。
赚钱嘛,不磕碜,谁不想财源广进?
是以,很多人都想和盛卉合作。
试问,谁不想跟着点石成金的金融界炼金术士共享富贵?
所以,即便是一些外人看来光鲜亮丽的公司,也在努力向乔意浓背后的大家长,彰显自己的诚意。
他原本就是众星捧月的天之骄子,如今,也不过是回到他本该去往的位置。
在季绥宁说到自己的英明决策,要乔意浓夸奖自己时,后者乜斜他一眼,说:那你有算到景深这么坑爹吗?
季绥宁果断承认自己的不足:那的确有失算的地方。
这话倒也出自真心。
是他大意了,没想到景深居然会跟集邮似的,把他的老情敌一个个捡进节目里。这还是个恋爱真人秀。
季绥宁守在外面,看全了嘉宾阵容后,都快气笑了。
回头一个电话拨过去,兜头盖脸就是句:你是搞节目还是在搞我?
景深掏了掏耳朵,懒洋洋道:别激动,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里,可是大忌啊。
季绥宁:宋晴就算了,娱乐圈那么多人,你就非得把那俩弄进来?
景深不答反问:怎么宋晴就算了,她可是你的前女友,就不怕她在节目里,跟你的小白菜爆点过去的料?
季绥宁顿了下,说:她有分寸,但你没有。
景深这人是真不知道,分寸两个字怎么写。
在他的成长路途里,即便看他再不顺眼的人,都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天才。所以,景深也就拥有了天才一切的坏毛病。
他骨子里爱刺激,当观众们摸不透剧情的走向时,其实景深自己也不知道,会迎来什么结局。
他沉迷在未知的刺激里,只有时刻保持新鲜,才能激发他更多的灵感。
而如果他主导的节目,只能照本宣科的按剧本走,他绝对会兴趣缺缺,提不起劲。
景深到现在还没翻车,一得庆幸有个台长老爸,能随他这么造;二是老天爷真在赏饭吃。
季哥?季哥?乔意浓歪着脑袋,凑过来好奇地瞧他,你怎么了,看上去有点怪怪的。
季绥宁回神,猝不及防地对上了少年近在咫尺的漂亮脸蛋。丰润的嘴唇张张合合,鼻息都交融在了一处。
气氛有瞬间的凝滞。
少顷,他将眼镜摘了,借着擦镜片的姿势,避过乔意浓的视线。
直到心绪平复下来,才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道:那作为赔罪季绥宁戴好眼镜,转过脸来促狭一笑:你想休息吗?
乔意浓眼睛都亮了。
清凉山庄避暑游,我请。
季绥宁竖起三根手指,三天假,等你录制完第二期,我们就出发,怎么样?
好哦!
乔意浓兴奋地把抱枕往上一抛,一时间也没想起,那句我们就出发有哪里不对。
得外卖送来,他们吃饱喝足,已经快九点了。
距离睡觉还有段时间,但又不知道干什么,乔意浓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百无聊赖地靠在懒人沙发上放空大脑。
没多久,同样洗漱完的季绥宁找了过来。此时他半干的发随意散落,没了发胶的固定,刘海也落在了额前,显得他年轻了不少。
这时乔意浓才发现,其实季绥宁也长了张风华茂年的脸。
只要他不往精英成功人士的方向打扮,放出去说是大四学长,都有人信。
季绥宁居高临下地站到沙发边,看着他似笑非笑。
乔意浓整个人陷在橡皮粉的沙发里,像猫猫一样惬意地缩着脚,显得小小只十分可爱。
懒人沙发外铺着一块厚厚的羊毛地毯,季绥宁索性挨着他,席地而坐。
他这时没有戴眼镜,乔意浓盯着看了会儿,突然坐起身,道:我发现你的眼睛,看着像个奸商。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季绥宁精于筹谋算计,虽然生了双多情的桃花眼,但偶尔,也会有无机质的精光浮动。
他的眼镜更像是一种伪装,有了镜片的折射,再看他的双眼时,犹如隔了层纱。
而细细的金边眼镜,也将他修饰得温文尔雅了许多。
乔意浓问:你几度啊?
季绥宁收回微讶的表情,笑眯眯答:150。
哦乔意浓往后一倒,又缩回了沙发里,躺着取笑他:你果然是拿眼镜来装模作样的。
他在信任的人面前,总是过于放松警惕。
乔意浓是侧着躺的,睡衣宽松的圆领接受万有引力的影响,向下滑落,裸呈出半截细窄的锁骨。
而本人却对这一切懵懂无知。
季绥宁默默无声地欣赏他不经意间展露的风情,嘴唇蠕动,提议:既然睡不着,来两把游戏,如何?
乔意浓诧异:你还会打游戏?
季绥宁挑眉:不但会打,还能打得你跪下叫爸爸。
呦呵,好大的口气。
乔意浓顿时精神了,垂死病中惊坐起,摸过手机,气势汹汹地拍了下地毯:来来来,让你见识下什么叫极限操作!
季绥宁没说谎,他游戏真打得挺好,人头拿的比乔意浓还多。
热火朝天开黑了几把,乔意浓就跟储能电池似的,有电时精神奕奕、没电后火速萎靡,一局打完,揉着眼睛就趴在沙发上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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