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师弟捅死以后(重生 修真)——醉斩明月(
沈秋庭苦涩一笑,叹了一口气,道:是我们师兄弟二人技不如人,并没有寻到那鬼修的踪迹。
李家老祖神色间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惋惜,出言安慰道:两位小友少年英才,一时查不到无妨。这鬼修在丰城流窜多时,总是有些本事的。
沈秋庭观察了一会儿他的神色,忽然道:虽然没能查到鬼修的踪迹,但我们倒是查到了一点奇怪的东西。
李家老祖果然接着问了下去:不知是何奇怪的东西?
不过是无稽之谈罢了,沈秋庭歉意一笑,做出一副不懂人情世故的少年神色,就是听城内有传言说,这鬼修可能是李家主的弟弟。当然,李家乃正道人士,自然不会出这种事情。只是这传言无凭无据却传得有模有样,不得不说有些奇怪了。
李家老祖的笑容落了下来,带着怒气道:怎么可能!李放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品性最是端正不过,断然不可能去做鬼修的!
沈秋庭看着他发泄怒气,却只拿感情牌说事,半句不提这李放的死,心里大致有了数。
昨日那鬼修的死,怕是有蹊跷。
李家老祖说了几句,像是才意识到有客人在,连忙歉意地冲两人笑笑,招呼两人喝酒:这是老夫珍藏多年的清酿,两位小友尝尝看。
一旁的侍女得了命令,弯下腰来为两个人斟酒。
清亮的酒液倒进玉杯中,空气中瞬间充满了浓郁的酒香。
果然是好酒。
不管是不是好酒,沈秋庭对喝李家老祖的酒并无兴趣,正想端起来做个样子,一旁一直闷不做声的白观尘忽然抬手打翻了沈秋庭手中的酒杯。
玉杯跌落在地上,啪一声碎成了两半,酒液洒了一地。
气氛忽然尴尬起来。
白观尘冲着上首的李家老祖歉意一笑:不好意思,方才手滑了。
他的乾坤袋中,昨日从沈秋庭那里收来的两只琉璃瓶正疯狂地颤动着。
作者有话要说: 啾咪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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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这手滑的幅度实在是有些大,李家老祖的表情凝固了一会儿,方才尴尬地笑笑,道:无妨,将碎掉的杯子撤下去,换一个新杯子就是了。这清酿不可多得,两位还是尝尝才不枉过来一趟。
杯子都碎了,第一时间还是想的让两个人喝酒,这酒怕是有猫腻。
沈秋庭脑子转了转,瞬间理解了方才白观尘的用意,客气地推辞道:不必麻烦了,我们师兄弟二人不善饮酒,正好就不糟蹋老祖的好酒了。
李家老祖不赞同道:小友这句话就不对了,再好的酒没有人喝才是真的糟蹋。
沈秋庭笑笑,语含深意:好酒也要有这个福气消受才行。
李家老祖张了张嘴,像是还想再劝,沈秋庭像是完全没注意到他的神色一样,装模作样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哎呀,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我跟师兄约了李家主谈事情,怕误了时辰,便先告辞了,多谢老祖盛情款待。
既然已经知晓了是鸿门宴,鬼知道这宴席上还安排了些别的什么东西。试探的目的已经达到,还是趁早离开为妙。
说完,没等李家老祖再说些什么,沈秋庭就客气地冲着他行了一礼,拉着白观尘走了。
一出东院,沈秋庭脸上客套的笑容就落了下来,问:方才酒里是什么东西?
白观尘将琉璃瓶递给他,道:是蛊虫的虫卵或者幼虫。
沈秋庭伸手弹了瓶子一下,里头的虫子翻滚了一圈,挣扎起来。
莫非这李家老祖就是那蛊师,或者他跟那蛊师有瓜葛?
两个人回到自己的房间,沈秋庭随手把琉璃瓶放在了桌子上,倒了一杯茶正想喝下去,见外面阳光正好,便又放下了杯子打开窗户打算透透气。
他开完窗户,回头一看,冒出了一身冷汗。
琉璃瓶里的成年蛊虫又开始疯狂挣扎起来,扬起的头颅正对的地方正是方才沈秋庭倒的那杯茶。
大意了,既然现在住的地方是李家的地盘,就不该掉以轻心才对。
李家老祖这是非要让他们中了这蛊不可了?
这蛊虫的作用究竟是什么?
沈秋庭想到什么,忽然迅速打开门冲了出去。
对面白观尘住的房间也在同一时间打开了门,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时开口:你有没有喝房间里的茶水?
房间里的茶水不要动。
沈秋庭哑然失笑,放下心来,招手让白观尘来他房间,然后从窗边搬了一盆花放在桌子上。
白观尘反手关上了门,见沈秋庭将整整一壶茶水倒进了花盆里。
这蛊虫最早出现的时候就是在客栈里的木料中,可见是能从植物中寄生的,虽然不知道蛊虫对人和对植物的作用是不是一样,但试试说不定能看出些许端倪。
茶水倒进花盆中不久,里面的植物就发生了变化。
这种植物是夏花秋实,在春天的时候只有几片伶仃的叶子,可却在两个人眼皮子底下迅速结出了花苞开出了淡黄色的花,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又结出了小小圆圆的果实。
果实裂开,一条细小的蛊虫幼虫从果实里爬了出来,整株植物也迅速枯萎变黄。
沈秋庭拿出一早就准备好的明火符,连虫带植物烧了个干净。
他皱眉看着一盆的火焰,有些疑惑:莫非这蛊虫的作用就是催熟?
若真是这么简单,把这玩意儿送到田间地头,利用得当的话说不定还是农事的好帮手。
当然用脚想也知道不可能。
白观尘将一条漏网的蛊虫用灵力丢进火里,道:也许是吸食生命力。
吸食生命力倒也说得通,只是沈秋庭总觉得那里还不太对。
干等着也不是办法,说不定李家老祖那老匹夫没得手之后还会出什么阴招。
两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兵分两路,白观尘去东院探查一下,沈秋庭就在李家四处走走,找找有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
李家虽然只是一个小型修仙世家,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正经该有的经堂演武场之类的地方都有。
沈秋庭想了想,便迈步去了演武场的方向。
演武场一般是年轻子弟用来训练功法的地方,里头都是些年轻弟子。虽然可能接触不到什么核心消息,但年轻弟子一般小道消息比较灵通,而且心思不会太多,比较好套话。
沈秋庭到的时候,正好是演武场中场休息的时候,年轻弟子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懒懒散散地说着闲话。
沈秋庭看准了一个落单的弟子,走过去客气地问道:这位兄台,请问丰城中最近的信局怎么走?
传音符是消耗品,底层修士并不舍得用来平时通信,便还是采用信件的方式。修真界中的信局有专门用来传送信件的小型传送阵,一来一回也不会花太长的时间。
打正门出去,往西走三条街,往南一拐就是了。弟子先是指了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这位兄弟好像并不是李家子弟,可是老祖带回来的外姓弟子?
啊?沈秋庭惊讶道,李家老祖居然还会收外姓弟子?
修仙世家向来以血缘为纽带,几乎从来都不吸纳外姓弟子,更别说是一家老祖级别的人物了。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核心话语权牢牢掌握在本姓手上。李家老祖身为元婴期修士,不可能不懂这种浅显的道理。
那是!弟子言语间颇有些骄傲,我们老祖说了,修仙不以血缘论短长。若是遇到天赋好的外姓弟子,老祖都会收在座下亲自教导。
哦,这样啊。沈秋庭装作只是一时好奇随便问问的样子,解释道,我不过是途径丰城,代家父来问候一下在历练中结识的一位故人,只是在李府中寻了许久也没有找到人,便想着去信问问父亲是不是记错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皱了眉,脸上露出些黯然的神色。
弟子挠了挠头,果然追问道:你要找的那个人名字叫什么啊?我从小就在李家,说不定能帮你找找。
多谢兄台,沈秋庭展颜一笑,家父说,那人名唤李放。
谁料听到这个名字,弟子的脸色瞬间变了:这人已经死了,你不必再费心思找了。
沈秋庭讶然:怎么会这样
这事儿不是什么辛秘,但大小也是个忌讳。弟子叹了口气,含糊不清地压低了声音,解释道,李放当年是李家天赋最高的子弟,也是老祖座下最受宠的弟子,原本应该前途无量的,只是后来招惹到了邪物,死得有些凄惨。兄台远道而来,若是不想惹事,就别多问了。
沈秋庭愕然了一会儿,方才微微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我便不找了,多谢兄台告知。
跟弟子道过别,沈秋庭就离开了演武场。
沈秋庭又转了几处地方,并没有得到更多的信息,倒是演得脸都僵了。
他一边思索着一边推开房间门,见白观尘正在里面等他。
见他进来,白观尘把正好温度的茶水递给他。
沈秋庭看了一眼茶水,脸绿了一下,没敢接。
白观尘把杯子放进他手里,道:干净的,没东西。
沈秋庭这才放心,喝完水,问:有没有找到什么东西?
白观尘言简意赅道:东院中并无特殊之处,只是我听到了一个消息,李家老祖喜收外姓弟子,多是一些天赋极高之辈。
这一点沈秋庭方才已经听说过了,并没有在意。
谁料白观尘补充了一句:这些弟子无一突破筑基境,甚至大部分都因为各种原因死于非命。
这事听起来像是师徒缘不好,仔细一想就有些惊悚了。
白观尘又道:我又去查了李家子弟的名册,发现近十年间,除了李家主,李家子弟无一人成功筑基。
沈秋庭一口水噎在喉咙里,咳得惊天动地。
白观尘给他拍了拍背顺气,问道:接下来该如何?
沈秋庭思索了一会儿,忽然道:别人可能不知道是什么问题,但有一个人一定知道这其中的蹊跷。
你是指李放?白观尘想到那青衣鬼修,皱了皱眉,他可能不会愿意告诉我们。
沈秋庭凑近了他,神秘一笑:无妨,我们送一个人过去跟他对峙。
突然缩短的距离让白观尘有些不自在,微微往后退了退。
两刻钟之后,沈秋庭重新敲开了东院的大门。
开门的正是不久前前来送请柬的小厮,见沈秋庭过来,他面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机械地问道:请问您找我家老祖有什么事吗?
沈秋庭客气地笑道:方才有件事忘了与老祖说明白,还望通传一下。
那小厮点了点头:请先到客厅稍候片刻。
李家老祖原本正在修炼,听到通传,露出个诡异的笑容,便走出了修炼室。
还以为这小子逃过一劫,没想到又送上门来了。
沈秋庭在客厅等了不久,就又见到了李家老祖。
快请坐快请坐。李家老祖很是热情,不知沈小友有何事要与老夫讲?
不必坐了,沈秋庭抬头看了一眼天花板,也十分热情地冲着李家老祖笑了笑,这件事可能要劳烦老祖移步室外,不知可否?
室内有法阵,不太好进来,先把人诓去室外再说。
李家老祖愕然了一下,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随即一笑:自然可以。
不过是一个炼气期小儿,总归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两个人各怀鬼胎地走到院子里,见沈秋庭没有开口的意思,李家老祖皱了皱眉:现在可否说是什么事了?
自然,沈秋庭笑了笑,在下就是想告诉老祖,您房顶上有人。
李家老祖下意识抬头看去,后脑勺就挨了一闷棍,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沈秋庭啧了一声,踢了踢昏迷不醒的李家老祖:我方才又没说是前面的房顶,连回头看看都不晓得,活该。
白观尘放下手中用作棍子的灵剑,看了沈秋庭一眼,有些头疼:行了,把人带走吧。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一世英名尽毁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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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乱葬岗中阴气甚重,那怕是在白天也依旧雾沉沉的。
沈秋庭把装着李家老祖的麻袋扔到李放的坟前,在坟前点了三柱香。
香烟袅袅地升起来,跟空气中灰蒙蒙的雾纠缠在一起,香的气息与草木湿气和尸体的腐臭味混成一团,有些呛人。
沈秋庭捂住鼻子后退一步,等着见鬼。
等了没多久,白观尘察觉到不远处传来了一阵湿冷的阴气,他略微侧过头,见旁边一棵柳树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道人影。
青衣鬼修沉默地站在树下,手中依旧握着那柄纸伞,目光沉沉地看向这边,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这鬼修不疯的时候,看起来倒很有些世家公子的气度,可见生前也是个体面人。
沈秋庭也看见了李放,他自来熟地冲着李放招了招手,将麻袋口解开,露出李家老祖一路上被摔摔打打弄得鼻青脸肿的头,道:来了?快过来,今天给你带了礼物。
李家老祖身上绑了捆仙索,口中还塞了一团抹布,半点没有人前风度翩翩的样子,活像一头待宰的猪。他神色激动地冲着沈秋庭呜呜了两声,也不知道是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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