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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称怀孕后全朝堂都来认领(穿越)——林不

    回宫之后,李堰被人下药,柳临溪冒着大不敬之罪,替他解了围。
    而他呢,回应柳临溪的却是凤临宫那晚借着酒意公然唐突了对方
    李堰不曾对谁动过心思,一直以来也不知道该如何朝另一个人表达亲近。他甚至一度分不清自己对柳临溪的依赖和欲/望到底意味着什么。就在他试图弄清自己心意的时候,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做了这么多荒唐事。
    柳临溪心里大概也是那么想的吧?
    李堰暗自懊恼,心道哪有那个男子追求旁人的时候,会像自己这般荒唐胡闹。
    想到此处,李堰只觉得胸中憋闷不已,又自责又惶恐。
    只怕自己在不知不觉中,已经伤了柳临溪的心。
    却见不远处,柳临溪神情坦然,拿过一支箭朝着箭靶比划了一下,而后箭身离弦,直冲着箭靶而去,不偏不倚射在了上头已经插着的箭尾上,将那支箭一分为二劈开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四周顿时响起了一片喝彩之声。
    柳临溪淡定地笑了笑,将弓还给方才那人,开口道:你以为这禁军副统领本将是怎么得来的?本将在西北杀敌的时候,你还在尿裤子呢。别用你那龌龊地想法,玷污了本将同陛下的情意。
    他这话说的坦然无比,举重若轻,倒让在场的许多心存轻蔑的人都有些惭愧了。
    谁说疾风将军同陛下在一块就见不得人了?明明很般配嘛!
    再说了,柳临溪做个副统领确实是屈就。
    哪有做男宠捞不到好处还得屈就的说法?
    将军和陛下这分明就是真爱!
    不远处,李堰安静地看着柳临溪。
    心中却早已被柳临溪方才那句话掀起了惊涛骇浪。
    如今想来,柳临溪从头至尾都是这般坦荡无惧,捧出了一颗心明明白白的放在那里,也不管有没有人接着,更不管旁人会如何说三道四。李堰只恨自己竟然到了今日方才醒悟,倒是白白浪费了许多大好时光。
    一盏茶之后,寝宫。
    太医帮柳临溪拆开手臂上的布巾,却见伤口已经扯破,渗出了不少血。
    将军这伤眼看再过两三日便要好了,怎么这般不小心?太医问道。
    一时手痒,拉了个弓。柳临溪笑道:没想到这么身娇肉贵,竟然就扯破了。
    一旁的李堰皱了皱眉,目光一直落在柳临溪脸上,也不说话。
    柳临溪并不知他去过训练场,忙笑了笑又道:那张弓太重了,往后绝对不再试了。
    柳临溪当然不会承认,自己就是好勇斗狠自不量力。他虽拥有了原主大部分的记忆和武力值,但体质到底是比从前弱了,所以射箭的时候准头肯定没问题,力道却未必。所以为了让那支箭不落空,他算是把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不然也不会将伤口都弄破了。
    李堰心里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却也不戳破,只点了点头。经过了今天的事情,李堰心里也有了别的打算,若要维护他和柳临溪之间的关系,不再让人误以为他只是将柳临溪当个男宠,他就必须拿出点实际的行动来。
    其实原本他也有做一些打算,只是为着秋猎的事情耽搁了,如今正好提上日程。
    早膳的时候,李堰趁着柳临溪埋头吃东西,突然装作随意的开口道:过几日朕陪你去一趟柳家。
    去我家做什么?柳临溪问道:不会是我弟弟又干了什么错事吧?
    李堰也不看他,只淡淡的道:提亲。
    柳临溪:
    提亲?提什么亲?
    此前虽去过一次,却也没备礼。况且那个时候朕也并没有真要同你有什么的心思,如今既然已经确定了心意,总要把该补的礼补上才是。李堰道。
    柳临溪闻言倒是有些不自在了,问道:依礼,需要陛下亲自登门吗?
    那倒没有,但朕在意你,便想把礼做足了。李堰道。
    柳临溪一怔,万没想到李堰竟会有这样的举动。
    李堰自己已经拿定了主意,压根没打算和他讨论,只是通知他一声而已。
    然而柳府却因为李堰这个想法,着实忙活了一阵子。待几日后李堰亲自登门那日,柳临溪发觉家里又变了副样子,就连家丁和丫鬟的衣裳都华贵了不少,颇有几分富贵之家的意思了。
    柳临溪心中觉得甚为满足,同时又觉得这一切太过不真实。尤其坐在李堰旁边的时候,那种踏实和满足感,让柳临溪忍不住心里发慌,总怕一觉醒来发现是个梦。
    席间柳老爷今日面上总算没那么别扭了,大概这些时日也被迫接受了现实。柳夫人则一脸喜气洋洋,看着柳临溪的时候一脸的欣慰和骄傲。
    因为今日李堰要在柳家用膳,苏恒原本打算带着宫中人来伺候,但李堰觉得太过麻烦,便否决了。柳临溪念着李堰用膳的规矩,于是开席后在给李堰布菜之前,开口道:臣先替陛下试试菜。
    柳老爷和柳夫人知道宫里规矩多,见状也不敢说什么。
    柳临溪便每样菜都尝了一口,这才放下筷子。
    李堰一脸笑意地看着他问道:如何?
    味道不错。柳临溪说着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大概是被呛到了。
    李堰递了杯水给他让他顺顺气,柳临溪就着瓷杯的杯沿抿了一口小水,而后猛然一呛,呛出了半口血,鲜红的血落在雪白的瓷杯中看上去触目惊心。
    李堰大惊失色,伸手去扶住柳临溪。
    在场的人无不色变,柳老爷险些当场厥过去。
    片刻后陆俞铮便带人将柳家老老小小都围住了。
    第33章
    回宫。李堰冷冰冰地扔下一句话, 打横抱起柳临溪便走。
    苏恒带人匆忙跟上,外头的马车已经备好,待李堰抱着柳临溪上去后便急急奔向了皇宫。
    陆俞铮带人策马护在一旁, 临走前留下了一队人看管柳家的老老小小。
    柳临溪试菜之后咳血, 在场几乎所有人的反应都是饭菜中有毒。
    若真是如此, 柳家人今日无论如何是逃不开一个弑君的罪名了。
    柳夫人起初还哭哭啼啼担心柳临溪的身体,待被禁军看管之后,又开始担心全家人的性命。倒是柳老爷, 一直颇为沉稳,皱着眉头一句话也不说。
    陛下,臣要不要着人去太学将柳二公子也扣住?陆俞铮骑在马上隔着车帘问李堰。
    李堰看了一眼怀中面色苍白的柳临溪,冷声道:柳将军若是有个好歹, 他们柳家老小一个也别想脱罪。
    是。陆俞铮领命道。
    柳临溪倚在李堰怀里,见对方双目通红地看着自己, 身上隐隐透着戾气,像个被人触了逆鳞的凶兽。柳临溪的手被他攥在手里,力道大的快把骨头捏碎了,柳临溪挣了挣没有挣开,只能任由他这么握着。
    别怕,朕在这里,你不会有事的。李堰开口道。
    臣不怕就是有些疼柳临溪倚在李堰身上昏昏欲睡, 全身的力气和感觉仿佛都被抽空了,只有手被李堰捏的生疼, 一直疼得他没法彻底昏睡过去。
    马车到了宫里直奔李堰寝殿, 陆俞铮已经派人快马传召了太医,几乎整个太医院的人都候在了这里。
    柳临溪感觉被人从马车里抱出来放到了榻上,他眼皮沉地直打架, 也看不清是谁在诊脉,只觉得手腕上的手换了一次又一次,估计整个太医院的人轮流都为他诊了一次脉。
    昏昏沉沉之中,他听到了瓷器碎落的声音。
    随后是李堰的嘶吼:废物!
    陛下息怒。太医院院判拱手朝李堰道:柳将军身上这毒虽不知来路,但可以判断的是一时要不了人的性命,柳将军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
    一时要不了性命,那将来呢?李堰怒道:自打柳将军进宫到现在,你们太医院一半的太医都替他诊过脉,如今你告诉朕,柳将军这毒由来已久,那你们为什么没有一个诊出来过?
    另一个太医跪地磕头道:陛下,这毒实在是蹊跷的很,药性像是某种蛊类一般,初时发作的不够明显,脉象上确实很难诊出来。若是精通用毒的大夫或有希望提早发觉,可咱们太医院并没有精通毒理之人
    眼看李堰浑身戾气,恨不得当场就要杀人了,此时太后闻讯而来。
    众太医一见太后,都偷偷松了口气,毕竟太后仁善,李堰多少要顾及一些太后的面子。
    柳将军如何了?太后一进门便问道。
    母后不必担心,他李堰触到太后的目光后,声音不由哽住。
    太后拉过他手道:别怕,柳将军吉人天相,先帝在天有灵会保佑他的。
    太后说罢走到塌边看了一眼柳临溪,见他虽面色苍白,但神色安然,昏睡中倒是没显出什么痛苦之色。
    可否能诊出来柳将军是何时中的毒?太后问太医。
    推着日子算,应该便是柳将军进宫前后那段日子。太医院的院判开口道。
    进宫前,还是进宫后?太后问道。
    臣等不敢断言。太医道。
    太后叹了口气道:几个月的工夫你们竟无一人诊出来柳将军中毒一事,也难怪陛下会发怒。哀家若是没记错的话,柳将军自进宫后,面色便一直不大好,初时都以为是他有了身子害喜,当时向太医为他诊的脉,一直说是旧伤太多,身子虚弱,哀家没记错吧?
    向太医闻言忙跪倒磕头:臣有罪,误了柳将军的病情,请太后和陛下责罚。
    哀家说这些不是要责罚你,而是让你们知道,柳将军今日毒发,你们任何一个都有脱不了的干系,唯一将功折罪的法子,就是齐心协力保住柳将军的性命。太后道。
    众太医闻言忙应是。
    太后遣了众太医去偏殿议诊,这才看向李堰道:皇儿,柳将军如今只有你能依仗,你处处都要拿主意,若先乱了分寸,又如何保他无虞?
    母后教训的是,朕知错了。李堰道。
    这毒若是如此蹊跷,想来柳家的人没本事弄到,他们也没有理由要害死柳将军。太后道:况且你今日/本是去提亲,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恐怕你岳丈大人受了不少惊吓。
    李堰闻言略一沉吟,开口道:谢母后提醒,朕知道该怎么做了。
    太后又待了一会儿,见柳临溪一直昏昏沉沉没有要转醒的迹象,便回了永寿宫。
    太后一走,李堰便叫了陆俞铮来,令他将明着守在柳府的人撤走,但同时也要暗中查一下柳府中所有人的往来关系及底细。若柳临溪是进宫前后中的毒,那下毒之人便无法排除是柳府中人。
    太医们议了大半个时辰,最后还是资历最长的院判拿出了个方子。但此方虽能暂缓柳临溪的病势,却无法解毒,也就是说威胁柳临溪性命的毒药一直都在他体内,随时都有再次恶化的可能。
    这方子能保多久?李堰问道。
    多则两个月,少则半个月。院判道:此间可控制毒性暂时停止恶化,但过后如何,臣等尚不能确定
    也就是说,少则半个月多则两个月之内,柳临溪的身体状况可以控制在现阶段不再严重,可时效一过便只能听天由命了。
    李堰暗暗握紧拳头,深吸了口气,终究是没再发怒。
    纵然他一气之下把这些太医都杀了,又能如何呢,终究也续不了柳临溪的命。
    柳临溪这一觉睡了大半日,快入夜的时候才醒。
    他从榻上坐起来愣怔了片刻,依稀是想起来自己似乎咳了血。他深吸了口气,摸了摸胸口,没觉出来哪里不舒服,胸腹间既没有憋闷感,也没有痛意,完全不像是病入膏肓或者中了毒的感觉。
    醒了?李堰原本正在书案前提笔画着什么,见柳临溪醒了,忙搁笔走过去。他今日让人将书案搬到了屏风后头,离床榻很近,以便自己能随时看到柳临溪。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李堰坐在塌边拉着他的手问道。
    没有,觉得浑身都很松快,就是有点饿了。柳临溪笑道。
    李堰轻笑一声,伸手帮他将额边的碎发理顺,开口道:估摸着你也快醒了,朕已经让人去弄晚膳了,一会儿陪你吃。
    我这是怎么了?柳临溪扶着李堰的手起身,有些莫名的问道。
    太医说是深秋天气寒凉,寒气入了肺腑,所以才会咳血。李堰道:不过服了药之后慢慢就会好些,需要好好调理。
    柳临溪点了点头笑道:吓了我一跳,还以为是中毒了呢。
    李堰目光一滞,亲手帮他披上了外袍: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你下毒?
    我爹和我娘今日大概是吓坏了,若我真死在了饭桌上,柳家这
    不许胡说。李堰沉声打断他道:朕已经让人去安抚他们了,改日会安排他们进宫来看你。
    柳临溪走到书案旁边,见上头似乎是一副未曾画完的画,便好奇的问道:陛下画的这是什么?
    等朕画好了再给你看。李堰上前抽了一张纸将画盖住不让柳临溪看到,颇有些神秘的道:这是朕送你的大婚之礼。
    大婚?
    柳临溪愣了一下,这才想起今日回柳府本是为了提亲一事。
    既然亲已经提了,那接下来必然就是大婚了。想到要跟李堰成亲,柳临溪面上不由带上了几分笑意,随后便想到了那日李堰朝他表明心迹之时,两人想做而未曾做的事情。
    李堰将柳临溪的神情看在眼里,双目不由一红,忙深吸了口气,忍住鼻酸。
    现下臣手臂的伤也好了,陛下腿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吧?柳临溪一脸揶揄的问道,上回太医送到那两瓶药,陛下收在了哪里?
    你刚一睡醒就这么撩拨朕,不怕朕让你吃不成饭饿肚子?李堰道。
    柳临溪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有些脸红,倒是显得面色没那么苍白了。
    李堰心中酸楚,伸手环住柳临溪的腰俯身蹭了蹭他的额头道:不闹,待你身子好些了,朕有的是时间收拾你,到时候只怕你讨饶都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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