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他揣了朕的崽(重生)——噤若寒单(2
我才来皇叔就要赶我走吗?现下只有他们两个人,纪宣灵更是无所顾忌,虽然只是抓了一缕他的头发在手里打转把玩,但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愣是叫他做出了无限的暧昧旎思。
如果是从前,云幼清定然能够义正言辞,冷酷无情。然而他沉痛又欣慰地发现,原来那个他尚能拿捏得住的狗崽子,早就不知不觉变成一只恶狼了。
他垂眸避开纪宣灵直勾勾的眼神,陛下还有政务要处理。
这是惯常用的借口,因为听上去最是冠冕堂皇。
朕让他们送到含章殿。纪宣灵说着,凑过去嗅他的头发。
云幼清一抬头,正好撞进他带着温柔笑意的眼里。而纪宣灵只消一低头,便能吻上他唇角。
一股莫名的燥意席卷了云幼清的全身,好似整个人进了蒸笼,不仅身上热,心里也是说不出的难耐。他无声吞咽了一下,忽然觉得自己在纪宣灵面前无处可逃。
他分明早早便将囚笼为他准备好了。
皇叔,我想亲你。纪宣灵凑到他耳边,每个字都带着炽热的灼烧感,随着呼吸一点点渗透到了他心里。
云幼清身子缓缓颤抖了一下,下意识便要往后退,被纪宣灵抓住胳膊捞了回来,又用另一只手揽腰将人固定在怀里。
阿宣
他的未尽之语彻底被纪宣灵堵在了嘴边。
他们本该陌路,本该背道而驰,本该天人永隔。
可他们在拥抱,在亲吻,也在这肆虐的温柔缠绵里沦陷。
幼清,张嘴。纪宣灵哄他。
云幼清眼里蒙了层雾气,手里攥着纪宣灵的衣服。他原有很多话想说,最后张开嘴,却只是一声声叫着纪宣灵的名字,阿宣,阿宣
纪宣灵再次无声吻住了他。
温柔的克制中,藏着急切的疯狂。
一吻毕,云幼清看着他微微喘息。
我们这样算什么?
纪宣灵笑他:是我心悦你,是我图谋不轨,皇叔在担心什么?
云幼清不知道。
纪宣灵看着他眼神一点点变化,最后缓缓伸手捧住了他的脸。
这是个及其亲昵的动作。
云幼清从未这样主动过,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哪个瞬间忽然做出了改变,可如果没有了那个无形中提醒着他生命快要到头的沙漏,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但他纪宣灵已经不需要他的牺牲了,他想让自己爱他。
阿宣
纪宣灵听见云幼清这样叫他。
你想要我怎么样?
他想如何?
纪宣灵自然是想要他活着,想要
我想要你爱我。
作者有话要说:纪宣灵:卧榻之下不容他人酣睡,但是可以有皇叔感谢在20201007 23:20:1020201008 23:53:1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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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纪宣灵醒来时, 率先进入眼帘的,是含章殿床榻上素色的帐顶。他转头看向床榻内侧,见云幼清姿势端正躺在床上, 睡得正香。
纪宣灵侧身撑着头, 饶有兴致盯着皇叔的睡颜看了好一会儿,只觉美不胜收。
他昨日在含章殿留宿了。
而且不是因为他的死皮赖脸, 是云幼清主动请他留下来的。
不过想象中心满意足抱着皇叔入睡的画面并没有出现,因为云幼清睡觉太老实了,能让他留下还是看在他忙得太晚, 实在辛苦的份上。
纪宣灵心情颇好,趁着云幼清还未醒, 轻轻在他眼角印下一吻。
这般偷偷摸摸占人便宜的事,他做得倒是十分熟练, 一看就经验丰富。
云幼清眼睫微微颤动了几下, 接着陷入了沉睡当中。
今日休沐, 不上早朝,纪宣灵轻手轻脚起身后, 便往大理寺去了。除了去了解案子进展外,他还想问问乐正淳他私下同谷彦林见面的事。
临走前纪宣灵将陈庭叫到了跟前,和蔼可亲,一副十分关心他的模样, 昨日让你去找林院判开药, 去了吗?身体可好些了?
陈庭诚惶诚恐, 忙说自己并无大碍。
纪宣灵满意点头,嘱咐道:皇叔跟前你小心照顾着,另外叫御膳房多做些开胃合皇叔口味的东西,有任何不对, 立刻去请林院判便是。
是
陈庭一一应下,心道真是辛苦林院判这个老人家了。
可谁叫诊出摄政王怀孕的人是他呢。
幸好林院判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然必定会忍不住暗自腹诽。
让摄政王怀孕的人是陛下!他只是个大夫啊!
纪宣灵可不在意他们怎么想的,轻装便行,很快就到了大理寺。他一路畅通无阻,也没让人惊动上下官员来接驾,兀自便往乐正淳那里去了。
元朴案子审的如何了?
他不打一声招呼突然推门进去,将埋头书案的乐正淳吓了个够呛。
乐正淳慌忙起身,将桌上乱成一团的卷宗随意归置了一下,匆匆整理了一番仪容,陛下
不必多礼,坐下吧。纪宣灵说着,走到桌案前随意翻看着,案子可有什么进展?
乐正淳沉沉的叹了口气,摇头道:幕后的人将自己的身份满得很严实,带回来的这些人里,有不少原先也是受害者,只是如今都
像被驯化了的狼,早就失去了爪牙,只会向主人摇尾讨好,以示忠心。
纪宣灵对这样的结果并无多少意外,秋水坊呢?
除却和姚三有过买卖交易外,暂时没有发现其他疑点。鸨母秀娘一问三不知,说自己以为姚三只是个普通人牙子,把责任都推到了死去的姚三身上。
如此看来,线索似乎都断了。
可纪宣灵又清楚地知道,此事同谷文瀚和吕源都脱不了干系。区别只在于,吕源或许参与不多,甚至不清楚谷文瀚在背地里干了许多足以把他拖入深渊,令其万劫不复的事。
所以此事到目前为止,能够找到的,和吕源有联系的,只有吕思雍是秋水坊东家这件事。
二人虽然狼狈为奸,互相却完全不信任。
他们或许可以利用这一点。
纪宣灵捏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吕公子既然是秋水坊的东家,怎么不请他来大理寺坐坐?
也不知道过去了这么久,吕公子被打了板子的屁股还疼不疼。
这乐正淳犹豫片刻,要是将吕公子请来,左相那里?
纪宣灵抬眸不经意瞧了他一眼,奇道:元朴似乎顾虑颇多?
他以前可不会这样优柔寡断。
你只管把人请来便是,其他事自有朕替你担待。纪宣灵道。
云幼清上次光天化日就敢把人绑了,如今不过是请吕思雍来大理寺坐上一坐而已。纪宣灵亲口谕旨,有理有据,名正言顺。吕源再怎么权大势大,也不能抗旨不遵,公然谋逆。
毕竟所有人眼里最有可能谋逆的摄政王,还什么都没干呢。
话说到这份上,乐正淳自然只有答应的份。
臣领旨
纪宣灵翻着他从那些人口中审讯得来的供词,静默许久,整个房间里只有他时不时翻纸张的轻微摩擦声。
元朴对谷彦林此人怎么看?他忽然问。
谷彦林?乐正淳愣了一下,陛下怎么突然提起他来了?
纪宣灵直直盯着他,不知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来,昨日,朕不小心知道了你与他见了一面,所以很好奇,你二人是何时有的交集?
乐正淳和谷彦林虽然年纪相仿,却因各自出生的缘故,并无太多交集。甚至于,二人科考也不是同一年,连同窗都算不上。
纪宣灵没有跟他拐弯抹角,直接就问了出来,反倒打得人措手不及。
乐正淳眼神躲闪了一下,低头敛眸道:臣与他只是偶遇罢了。
是吗?纪宣灵视线始终未曾移开。
是
纪宣灵没有再追问,将手里的供词放下,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乐正大人接着忙吧,朕就不打扰了。
恭送陛下乐正淳弯下腰,看不清脸上神色。
从大理寺出来,纪宣灵的心情并不轻松。
他二人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尽管乐正淳在某些方面的固执完全不输他年迈的祖父,但纪宣灵从未怀疑过他的忠心。
只是乐正淳的不坦诚,让他迅速在心底生出了无数的疑虑。
大约是他的心思太过沉重,回去陪皇叔吃饭的时候,云幼清忍不住问了一句。
发生什么事了?
对上云幼清关切的目光,纪宣灵心情顿时好了许多。
他想起自己迫不及待邀皇叔去天香阁坦诚相告的那天,云幼清说他会是个好皇帝。
纪宣灵曾经也是这样认为的,至少在失去皇叔的那几年里,他励精图治,夙兴夜寐,也确实做成了很多事。
可他始终对此抱有一些怀疑。
他像个孩子一样俯身趴到云幼清腿上,皇叔,我好像不适合做皇帝。
为何这样说?
云幼清的声音从头顶传来,随后一只手在他脑袋上轻轻拍了拍,动作充满了安慰的意思。
纪宣灵作为先帝唯一的孩子,可以说是从小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从不曾经历任何勾心斗角。虽然是太子,却天真调皮的过了头。
他从不是个冷心冷情,冷酷无情之人,所以才会一次次因云幼清的决绝暴躁狂怒,同他怄气,同他翻脸。
乐正淳今日的反常让他不得不对其产生了诸多怀疑,站在皇帝的身份上,这并没有什么错。然而作为朋友,他心里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失落更多一些。
我做不到心无愧疚地去怀疑自己的亲近之人,可坐在这个位置上,好像又不得不把人往最坏的地方想。我不想有一天得了疑心病一样,对身边每个人都充满戒备。
那便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云幼清无奈叹气,但凡纪宣灵有个兄弟,这个位置都轮不到他来做。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他说。
云幼清永远记得第一次见到纪宣灵的那天,他穿着一身太子蟒袍,脱了鞋袜,挽起袖子,将园子里一池的锦鲤搅了个天翻地覆,不得安宁。
整个园子里都是纪宣灵开怀放肆的笑声。
先帝骂他有失体统,有失身份,云幼清却看着他的笑,由衷感到了他的快乐。
倘若不做皇帝,没有先帝强加在他身上的这份责任,他或许能纵情江湖,逍遥自在,做这天地间最自在的闲云野鹤。
纪宣灵在他腿上安静趴了许久,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转头好奇地盯着云幼清尚未有明显起伏的肚子看了会儿,克制不住上手摸了一下,疑惑道:里面竟然真的有个小崽子吗?
云幼清也不知道,即便这两日时不时的会干呕,他还是会偶尔怀疑一下事情的可靠性,想着会不会是林院判误诊了。
或许真的没有呢?
纪宣灵轻笑一声,有没有,皇叔如今都逃不掉了。
云幼清抿唇不语,小兔崽子长得太快,他已经管不住了。
纪宣灵怕时间长了云幼清腿酸,很快就自己爬起来了,随后将秋水坊一案的进展说给他听。
谷文瀚那日在王府才表现得如此坚定,或许对这一天的到来早有预料。姚三已死的消息还未传出去,我们不如借此诈一诈这些人,看看究竟谁会先沉不住气,狗急跳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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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云幼清一连数日都未曾踏出过含章殿的大门, 就好像从朝堂上直接消失了一样。
以左相吕源为首的摄政王一党一开始只是心有忧虑,现在却已经惶恐不安起来了,隔三差五便要派个人来打探一下摄政王的去向。不知道的, 还以为他们真有多关心云幼清呢。
纪宣灵索性装傻充愣, 只要遇上来打探消息的人,便摆出一副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的模样, 把人全都打发了回去。
委屈皇叔了
凭云幼清的能力,若最后只能囿于这一方四角的天空,任谁都是要说一声可惜的。
纪宣灵无意将人永远困在这里, 只是现在还不是他露面的时候。
云幼清倒不觉得有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反而因为腹中这个意料之外的小家伙, 生出了一些无所事事的迷茫。
整日吃吃睡睡,赏花喂鱼, 天底下哪里有这样的委屈。云幼清说着, 拈起一小撮鱼食, 往水缸里撒了下去,只是突然间真的成了个闲人, 心里空落落的,有些不习惯罢了。
他先前刚回来那会儿,整日闭门谢客,也是做了许久闲散王爷的。只是那时的他虽无事可做, 心里至少有一个明确的方向, 有必须要去完成的事。
然而如今
乏了, 该回去休息了,陛下自便。
云幼清将多余的鱼食递给身后的陈庭,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转身进屋。
纪宣灵小尾巴似的跟上去,笑嘻嘻道:我陪皇叔一起休息。
二人进了里间后, 陈庭识趣离开,顺便贴心的把门带上了。
纪宣灵坐下来托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弄得云幼清如芒在背,衣服脱了一半中途又停了下来。
他试图用正事转移纪宣灵的视线,陛下让人传出姚三已经招供的假消息,荣国公那里可有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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