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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季默——鸣筝(23)

    两个人安静下来看了会书。
    不过周宏熙看两行字,就会抬头东张西望、抓耳挠腮,见季默专心不好打搅,强忍了一阵,实在受不了的把书往桌上一推,歪头把脸颊印在桌面上,哀嚎:啊~~我不想复习不想看书,想吃炸鱼薯条!还有香草冰淇淋!
    生啤和烧烤也行啊!我不讲究的!
    羊肉串上撒上辣椒面和孜然,烤到油脂一滴滴往下滴,呲呲呲~的。啊对了,还有烤鱼,草鱼最好吃了,先腌上一会,再架到炭火上烤,烤至七八成熟,放到洋葱西芹胡萝卜花椒胡椒香菜的调味汁里,继续用小火慢慢烤,这样鱼肉外焦里嫩又入味
    季默不得不承认,他被说饿了,周宏熙的话语唤起了他深藏记忆里的味道。
    呐,你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周宏熙冷不丁问道。
    金
    季默说了一个字就收了回去,用微妙的眼神瞅瞅周宏熙。
    金什么?
    今天没什么特别想吃的。
    刚刚他被勾引的差点破了功,一句金枪鱼险些脱口而出。这种鱼类在大梁朝可没出现过,要是被周宏熙听去了,肯定又要惹来麻烦。
    就这当口有个家人来告,说白家公子来了。
    白家公子不就是那个白苍梧吗?
    季默的眼眸沉了沉,以眼神询问屋子里的另一个人。
    他真说过他不来了。周宏熙也是一脸纳闷。
    那我便告辞了。
    周宏熙诧异道:这么突然就回去了?你果然和苍梧兄吵架了吧?
    季默没有回应,起身说走便走。
    他由周府的家人引着走向外面,中途还是难免和白苍梧撞上了。
    修齐。
    白苍梧压低嗓音叫他的名字。
    季默对他点了点下巴,一句半句多余的话也不愿说。白苍梧身上吸引他的气味又出现了,他连心跳都快了几分。
    季默尽量目不斜视地越过他,白苍梧却忽然握住了他的手。手掌接触到的皮肤传递而来过高的温度。
    几乎一刹那,季默就把手甩了出去,像甩掉一条纠缠的毒蛇。
    就算被这样毫不客气的拒绝,白苍梧也没有任何不满,神情不见丝毫异样,客气有礼地为自己的唐突道歉后,便与季默擦身而过了。
    季默紧绷的神经松弛了些许,匆匆离开了周家,回到黎府,立即叫玉穗打了一盘凉水,把手伸进水里头用布巾用力擦洗。
    爷您是做什么?玉穗有点儿被吓到。
    季默也说不上来,刚才不过被白苍梧碰了一小下,仿佛打开了一个闸口,他的皮肤就像患了饥渴症似的,极度渴望与对方的碰触,隐秘的部位也明显地兴致高昂,直到此刻都没消下去。
    他可以肯定,若非他自制力惊人,当时旁边又有人在,恐怕他已经忍不住扑倒白苍梧了。
    上一次见白苍梧,他尚没有这么夸张的反应,似乎每见这人一次,症状就更加严重。
    季默如今是深深怕了白苍梧了,觉得他比洪水猛兽更恐怖。他不清楚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目前可行的,只有绕着白苍梧走,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马姑娘的事也好,白苍梧的事也好,占了季默不少精力,他花在读书上的时间有限。但时间并不会因为他个人的观感而停留或滞缓,府试那一天还是如期到来。
    整个考试过程和县试大同小异,季默勉强答完题,心里估算着自己凉的几率有多大。
    啊!
    周宏熙出了考场大叫一声,把未散去的考生们骇了一跳。
    只见周宏熙大猩猩状捶自己胸口,哈哈笑道:爽!真爽!我宣布,我周宏熙的科举之路到此结束啦哈哈!
    听了这话的人无不对他侧目。
    这人莫不是考得太差以至于失心疯了?谁不是做梦都想中举登科?哪有咒自己考不中的?
    季默敲了敲他的脑袋,揪着他后衣领道:快走吧,别连累我也丢人现眼。
    嘴角却是不由自主翘了起来,现在也只有周宏熙这个活宝能给他带来一点欢乐了。
    过几日放榜,出乎意料的,季默竟然没凉。更叫让人惊讶的是,周宏熙居然占据了最后一名,堪堪低空飞过。
    季默不禁低头思索:这一届的考生是有多不行?
    周宏熙自己显然也被震惊到了,不可思议的眨巴了半天眼睛,摸着自个的下巴喃喃自语: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主角光环?
    二
    黎修成得知弟弟过了府试, 很是高兴, 特意从书院请假回家。
    看着自家二哥没心没肺的脸,季默却只想默默叹气。
    等你过了院试, 成了生员,我们兄弟俩就可以一同在书院读书了, 彼此还能做个伴!
    季默立刻想起白苍梧那张蛋疼的脸, 连忙否决:我就不必去书院了。再者说, 这次全属侥幸, 院试我是绝对不可能通过的。
    咱三兄弟中, 大哥是最最聪明的无疑,而我则是最愚笨的一个,连我都能办到的事,你自然没有问题。黎修成的语气盲目乐观。
    季默皮笑肉不笑的扯动了下嘴角, 不知道他二哥哪来的这般莫须有的信心,至于对他自己的定位, 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对黎修成季默最挂心的,还是他和马姑娘那桩事,趁正主儿在,便试探问道:你那意中人的事,打听的如何?可有好消息?
    黎修成的脸庞暗了暗, 脑袋垂到胸口去,呐呐道:娘没有找过我, 想来是没寻到人吧, 我也不敢去询问她。
    看来黎修成还不知道那次乌龙事件, 更不知道马姑娘的真实情况了。
    季默犹豫着要不要将真相告知他。
    你对那位姑娘,到底抱着怎样的心思,是非她不娶呢,还是一切随缘?
    自然是非她不娶!
    黎修成没多想就回答,可是心底不禁生出一丝动摇。说到底,他和那位姑娘不过是萍水相逢,彼此不知姓名,不明秉性,要说非卿不娶,似乎有点过了。
    季默几辈子累加起来,吃过的盐比黎修成吃过的米还多,情感经历是他的祖师爷辈,黎修成那点心思在季默这里一目了然。见状,他觉得还不如将事实全盘托出,把黎修成的少男心掐灭在萌芽状态,一了百了。
    打定主意,正待开口之际,黎奶奶在丫鬟的陪同下施施然踏进屋子里来。
    兄弟俩起身相迎。
    我这要是不过来,你们两个怕都想不到去看我这个当娘的吧?
    黎奶奶一开口便是质问。
    季默和黎修成连连说不敢。
    齐儿,你爹对你过府试很是欣慰,特意给你写了信来。说着黎奶奶从袖中掏出一封书信交给他。
    黎修成如今一看到黎奶奶就反射性的含羞。
    那个,娘,修齐,我出来够久了,天黑前还要赶回书院的,这便走了啊。
    边说着边面向季默,悄悄眨了眨眼,自认为已经将意图传递了,以自家弟弟的聪慧肯定明白的,然后,就含羞带怯地抹油跑了。
    目送着二货二哥的背影一溜烟的远去,季默将将收回了差点伸出去的尔康手。
    院试作为童生试的最后一环,至关重要,过了便是生员,真正有了功名在身,从此不再是一介白丁了。只是这道关卡不知卡了多少人,有太多人到老也不过是个白发童生。
    季默靠上辈子应对考试的经验抓重点复习押题,虽然突击了一段时间,不过他不认为以自己这种半桶水的程度就可以和那些真正寒窗苦读的学子竞争区区几个生员名额了。
    院试是由皇帝钦派的翰林充任学政主持,比之前两场考试肉眼可见的更严格了一些。对还在搏取功名的底层学子来说,这些从皇城来的大员无疑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考生们踏进考场都有点战战兢兢,大气不敢出。
    考试持续三日,到最后一日,已经有年纪大的、或不堪压力体力不支的考生被抬出考场去。这都不是新鲜事,年年都有,见怪不怪。
    季默却忍不住多瞅了两眼。以往听说科举残酷,每一次都有人竖着进来横着出去,这次是亲眼见到活生生的例子了。
    考试结束后,几乎所有人都面色青白、脚步虚浮、摇摇欲坠地步出考场。季默不经意回头一望,还以为真实上演了生化危机呢。
    季默也不比其他人好多少,此刻又累又饿又困,毫无违和感地混在丧尸大军之中。跟其他人不同或者说更惨的是,另一具丧尸还一直把重量往他身上压过来。
    你就不能自己好好走路吗?季默手心抵着周宏熙的脸颊把他推远。
    不能,我要死了,救我~周宏熙要死不活地说,活像一滩烂泥拼命粘过来。
    季默嫌弃的不行,顾及着还在大街上众目睽睽不好张扬暴力,叫来一顶轿子将人一把塞进去。
    周宏熙不死心的伸头出来,拉住季默,说道:修齐修齐,辛苦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解放了,我们这就双双把家还了吗?不去找点乐子吗?
    不是双双,是你回你家,我回我家。把那个不消停的头颅重新按回去,季默命令轿夫起轿。
    黎府的人则一早带了家里的软轿候在外面,一见他出来就立即迎上来。
    季默平时惯用马车,轿子统共坐过两回,第一回就遇到了不请自来的凌大爷。相似的情景,让他一下就回忆起那个消失已久的人。
    到最后都未能一观那人的庐山真面目,多少感到些遗憾。可转念一想,假如面具下的那张脸平平无奇,远不如预期,那倒还不如保留着悬念。
    季默想着有的没的,有些淡淡的笑了笑。
    回去后饭也顾不得吃,就先蒙头大睡,从傍晚直到第二天快晌午,要不是胃部发出激烈的抗议,季默仍睡的天昏地暗。
    黎奶奶心疼儿子,叮嘱任何人都不能去吵他,并早早吩咐人准备了吃的一直温在灶台上,等季默醒来,立刻有人送上。吃过饭之后,又有大夫上门替他开药补身子。
    折腾了好一阵,屋子里总算又只剩他和玉穗两人了。
    爷,昨日来顺的消息捎来了。玉穗替他梳着头发,一边道。
    嗯?怎么说?
    马家同意把马姑娘嫁到徐家做妾室。
    季默微微怔了怔:那小姑娘还玩真的?
    玉穗沉默不语。
    将玉穗微带隐忧的侧颜收入眼底。你担心她?
    玉穗点点头:总觉得她与我有点同病相怜。
    你去看着吧,别叫她真的出事。季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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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节日快乐^_^
    二
    放榜的那天, 季默没有去看, 他完全不认为自己能中。
    然而关心儿子的黎奶奶自然会派人去看榜,传回来的消息让季默陷入了深深的疑惑, 到底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黎奶奶笑逐颜开, 笑着笑着, 眼角就泛起了泪花。
    我儿果然聪明绝顶、天赋绝伦!为娘立刻修书一封, 把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告知你爹和你大哥!她抹了抹眼睛, 说道。
    这且慢!季默向那家仆再三确认, 你没看错吧?
    那家仆笑道:三爷,这么大的喜事,小的怎能看错了?三爷的大名就挂在榜上呢!您现在可是堂堂的附学生员了!
    眼瞧全府上下真情实感地为他高兴,季默自己却很没真实感, 简直怀疑今个睡午觉还没有醒,这一切是他白日发梦。
    第二日, 学政大人在朱县最大的酒楼宴请所有新晋生员。那张请帖派发到季默手上,他才确信自己确实考中了。
    学政大人的宴请,他当然不会不识相,在玉穗的操持下,全身上下焕然一新, 手捧礼物到场了。
    季默大致扫了眼,发现这一批生员普遍年轻化, 好些个二十来岁的少年郎, 容貌或周正、或俊朗、或清秀, 均相貌不凡。
    季默就着顺眼的一个一个打量过去,赫然便看到了熟人周宏熙。
    两人一打照面,都有点傻眼。
    隔着人群他俩沉默地你瞅我,我瞅你,傻愣了半响。
    那一刻,一个玄幻的念头从季默脑海中突兀地冒了出来:其实这一届是看脸选的吧?
    季默不知道的是,他真相了。
    周宏熙舔了舔嘴唇,艰难地说:修齐修齐,你说,以咱们这水平主要是以我的水平,出现在这里属正常吗?
    季默:需要我回答吗?
    周宏熙沉痛地摇摇头。
    我爹乐的快疯了,走路都像要飞起来。看他那么高兴,我没好意思打击他,可如果说周宏熙顿了顿,凑近低声说,如果是卷子批错了,搞错人了怎么办?说实话,经义那题目我压根解不出来,硬着头皮编了一通,这都能中,太匪夷所思了!
    季默深以为然,他猜这当中大约有什么因由,笑笑安慰周宏熙说:没关系,你就当天上掉馅饼,砸到你了,许是你家祖坟冒青烟了呢。
    祖坟?
    周宏熙嘴巴半张,想到什么有点恍然地低头沉思,自言自语:清明老爹刚带我去拜过祖坟,莫非,真有人品加成?
    学政大人姗姗来迟,当然没人会责怪他,大人物必定是最后一个才登场的。
    这位学政姓毛,名志清,四十余岁,下巴蓄着山羊胡子,除去腹部有些腆出之外,算是容貌清癯、甚有威严。学政三年一换,毛志清已到最后一年,主持完这次院试后就要回京述职去了。
    生员们诚惶诚恐地对他行礼,口称老师。
    毛志清倒没有上官的架子,亲和地说了几句场面话,交代他们不必拘束。他的目光在人丛里那几张年轻英俊的面孔上逡巡而过,低下头时暗自发愁。
    就在院考前夕,他秘密接待了一位从京里来的大人。
    这位大人是皇城中最尊贵的那一位身边的红人,以他一个区区翰林的身份是不够资格靠近的,最多远远的望过几眼,从未当面打过交道。
    这样的大人物突然驾临,毛志清用比现在这些新生员更为诚恐的态度接待了他,好酒好菜自是不必说,心中更是战战兢兢,暗怕自己哪里出了岔子,惹来了上头的不满。脑中回忆三年来自己的连番作为、收了哪些个人的好处、是否有露馅告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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