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窗他总和暴君撒狗粮——慵不语(9)
雍炽轻笑,如奖励般用折扇轻拍他裹着薄薄亵裤的腿根:你很乖。
齐宥羞耻到眼角直冒泪花,双肩轻轻颤抖。
雍炽走上前,俯身把跪在地上的少年横抱在怀中。
察觉到雍炽向床的方向走去,齐宥惊惧交加,长睫如蝶翼般轻颤,声音不自觉的抖:陛陛下你是准备让臣侍侍奉您么?
雍炽望着他泛着怯意的黑眸,饶有兴致的一挑眉:齐小公子果真懂朕。
齐宥眼前一黑,刚被放在大床上,便手脚并用瑟缩着向床角挪去,像个在躲避人的可怜猫崽。
雍炽眸光微沉,哪里容得他逃脱,如铁钳般的手扣上齐宥手腕,一把将他拉入怀中。
烛火闪烁,齐宥能感受到雍炽炙热的呼吸和不容反抗的力量。
能不能等我考完春闱再迎着潋滟的烛火,齐宥明眸含着哀恳:算起来也没多少日子,那时候我长大了,能更好侍奉陛下
春闱来年二月份开考,算起来也不过是大半年罢了。齐宥慌乱的口不择言,只想能拖几日便是几日,也许拖到雍炽那伴读回京便好了,也许拖到齐贞言调离京城便好了
齐卿还是没想明白。雍炽紧紧从背后拥住齐宥,唇间溢出一声低沉的轻笑:朕幸你不看时间,全凭兴致。
齐宥气得快闭过气去,这么狗的话雍炽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这种事情向来讲究两厢情愿,他本人完全没有兴致啊!
雍炽意识到了他的抗拒,脸色冷下来:怎么?齐小公子是要抗旨?
毕竟是在战场上杀戮征伐过的暴君,此话一出,已带有逼人的压迫之势。
我还小呢。齐宥红了眼圈,语气委屈,他忍着弑君的冲动,伸手拉住雍炽的袍摆轻摇了两下:陛下,我不敢抗旨只是,你等等我行么?
雍炽打量齐宥,齐小公子的确还很稚嫩,耷在床边的裸露双足此时瑟瑟缩缩缠绕在一起,想要躲避他的目光。
雍炽似笑非笑扫过齐宥被薄薄亵裤覆盖的下身:恩,是还没长大。
齐宥登时想起今日和魏九朝的对话,又窘又气的鼓起脸颊。
雍炽并不急色,上次本是为了齐宥父兄才把他宣进排云台,可谁知齐小公子如一尾鱼般灵动,让人愈发想抓他到掌心。
今夜偶然看了齐宥穿那旖旎亵裤的模样,才发觉齐小公子不止容色动人,身子也惹人遐思。
雍炽虽爱玩闹,但因厌恶女子远离后宫,还从未经过人事,破天荒第一次对人有了冲动。
他暗暗定下要了齐宥的心,但并不执拗于今晚。
一是男子那处怎生用他并不确切知晓,还要用心研究一番。二是若等到春闱后,颇有名气的齐小公子中了功名再侍寝承欢,齐家父子定会比现下更加恼怒,对齐家的羞辱也更甚
齐宥年纪倒不大,把人放在国子监里养上两年再传进宫里也不是不可
也罢了。朕便等你考过春闱再说。雍炽懒洋洋的望着齐宥登时发亮的眼眸,淡然笑道:只是你今日既来了,便给朕画一幅画吧。
齐宥猛然点头,乖得不像话,只要不侍寝,别说画画,让他把画纸吃了都成。
朕甚喜爱齐卿穿这里裤的模样。雍炽的声音在耳畔低低炸开:你便让这帐中美色入画吧!
齐宥一秒崩溃,吃力道:陛下,臣跟着兄长学了不少画,臣会画山景,会画庭院,对,还会画花鸟
齐卿听不懂朕的话?雍炽骨节分明的大手捏住齐宥的下巴:上一个和朕顾左右而言他的人,被朕割去了双耳,朕是看在齐卿还算机敏可喜的份儿上,才处处宽容齐卿。齐卿若是再忤旨,朕也保不住你了。
臣,臣这就画。齐宥心惊肉跳的开口道:只是未画过人像图,怕怕画不妥当
雍炽神色未变,眸底浮出一抹玩味:朕常常想念齐卿的模样,可惜齐卿在国子监求学,不能常伴朕,画像本是朕想出的折中之法。若齐卿的画失了趣味神韵,朕也不勉强,只得想念你时随时宣你觐见了!
随时宣自己觐见?
齐宥一噎,仿佛在深夜听到了全世界最可怕的鬼故事,全身忍不住地战栗:不,不必,臣能画好。
齐宥缓缓咽下口水:臣不能时刻陪在陛下身边为陛下分忧,定会为陛下尽心画这张画,陛下日后还是多看看画吧。
言外之意是暴君你最好抱着纸片人遐想去吧,别再来打扰我谢谢。
雍炽语气随意:画一个跪着的吧,要有脸。
齐宥:
齐宥伏案作画,昏黄的烛火洒落在他精致的侧颜上,格外撩人心弦。
雍炽叫太监端来宵夜和清酒,便饮酒便望着作画的齐宥。
半晌,齐宥搁下笔,直起身子禀道:陛下,臣画好了。
画上是个戴着网巾的小少年,眉眼素净,唇如点朱,正跪在地上提着月白色的长衫衣摆,回过头眼巴巴望着人。
衣摆之下,春光诱人。
雍炽笑着饮尽杯中酒,满意道:挺像你。
齐宥一脸你在说什么一切都和我无关的神色,垂着眼皮站在屏风旁。
衣服,再撩上去些。雍炽弯弯唇,趁着酒意指点江山道:齐小公子的腰身柔韧,当然要露出来。
齐宥一脸忍辱负重,修修改改,让腰身从若隐若现到显露无遗。
第二日清晨,两人一起坐在桌案旁用早膳。
相比雍炽的矜持而优雅,齐宥简直如饿虎扑食。
在齐宥伸手去拿第五块糯米甜粽时,雍炽出手阻拦了他:齐卿毫无节制,日后如何堪当大任?朕向来极爱吃这甜粽,也才吃了三块而已。
齐宥在心里呵呵一笑,昨晚你吃宵夜喝酒撑得半死的时候可是连一片牛肉渣都没分给我。
臣饿的都快没有日后了。齐宥可怜巴巴的望着甜粽:陛下有所不知,臣吃完这顿早膳,也只有等到晚间才能舒舒服服进食。
雍炽挑眉:国子监有专门的膳堂,还能短缺你吃食不成?
齐宥哭丧着脸:国子监的膳食味道难以形容,臣真的难以下咽!
齐小公子这般娇气,还去国子监求学受罪?雍炽好整以暇的望着小口吃甜粽的齐宥:不如就在朕这排云台住下,甜点日日受用不尽,也不必再吃任何苦头。
暴君的嘴,骗人的鬼,齐宥眨眨眼,对雍炽所说一个字都不相信。
真的不是臣娇气。齐宥鼓起腮帮,小小声告黑状:陛下,监生们都说饭菜清汤寡水,没有一个菜可以入口!而且膳堂收了我们很多银两,就是不给我们做好吃的!
雍炽看着眼前软糯认真的告状精,不紧不慢道:国子监是求学之地,岂能只顾口腹之欲?膳堂餐食不能入口,也算苦其心志饿其体肤,是对你们好,也是对朕好。
什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齐宥咬牙望着雍炽,这个大骗子,自己在排云台有成群的厨子侍奉着,却忍心看他挨饿受苦!
臣想不明白这为何是对陛下好,臣只知道春闱后,臣是要侍寝的。齐宥放下筷子,澄澈如清泉的双眸满是无辜:可臣要是饿瘦了,或者身体虚弱没能承受住您的恩泽,岂不是扫兴?这怎么能是对陛下好呢?
雍炽恍然,煞有其事的点点头:齐卿所言甚是。
昨夜他大致瞧了瞧齐卿的身子,难得的骨肉匀称,雍炽并未见过旁人的身子,但昨夜却隐隐心跳加速,若是到了春闱之后齐卿饿得不成样子,那岂不是一件憾事?
雍炽抬首,沉声下旨道:去查查国子监膳食一事,再让尚食局的人备上几十名好厨子负责监生们的饮食!
齐宥得了旨意,笑逐颜开道:谢陛下!
齐卿要用心领略朕这道旨意,齐卿喜爱吃可口之物,朕也是!雍炽笑着轻拍齐宥明朗软嫩的脸颊:把自己将养得用心些。
日后也好让朕入口。
第11章 膳堂
国子监祭酒一大早收到礼部尚书的传见,一刻也不敢耽搁的穿好官袍,飞奔到礼部衙门拜谒上官。
蒋司正也多少有些心神不宁,暗自猜想礼部会有什么动作,正焦虑间,望见祭酒手持官帽,沉着脸从二门走过来。
蒋司正忙走过去接过祭酒的官帽:大人,尚书议了何事?
祭酒脸色不善,劈头问道:最近监生膳堂的菜色如何啊?
膳堂?蒋司正一怔,没想到尚书会过问此事:那些监生好歹都是官宦人家的孩子,膳堂向来有荤有素的伺候着,还有甜点吃食供应,想来还算不错。
祭酒早知晓蒋司正中饱私囊,但碍于他是太后的人,也不好说什么,只冷哼道:你可亲自去瞧看过?
蒋司正闻言皱眉,胖胖的脸上写满大大的疑惑:尚书把你叫过去只为了此事?堂堂礼部尚书管起我们膳堂的事儿了?
国子监虽归属礼部管辖,但礼部官员向来只对皇帝祭天,国朝大典上心,根本懒得插手小小国子监的俗务。
祭酒摇摇头,声音沉了几分:是陛下对此事上心,尚书只是传个话罢了。
陛下?蒋司正惊得从椅子上站起:陛下亲自过问咱们的膳堂?
陛下向来对文官冷心冷情,连带着文官预备团国子监也讨不到半分好处,之前那道不准监生带小厮入学堂侍候的命令就是皇帝下的,倒连累国子监的官员被监生暗中痛骂。
此番陛下竟然亲自过问国子监的膳堂?难道是觉得监生们吃得太好过得太舒服了?
定是如此!
思及往事,蒋司正已大致知晓该如何动作:想必是陛下觉得这帮小兔崽子吃得太精细,我说也是,这帮学生顽劣蛮横,对朝廷无尺寸之功,只仗着身为官宦子弟,便顿顿吃有荤有素的膳食!抬举了,真是太抬举了!这日后啊,膳堂的餐食定会从简,绝不能让他们过得太舒服!
祭酒望着愤愤不平的蒋司正,沉默许久:司正你先坐下,来来来,喝口茶。
蒋司正端起盖碗,心情逐渐平复,自己早就开始对膳食做手脚,没想到还合了陛下的心意,有陛下撑腰,那帮小兔崽子还不是任由他整治!
祭酒缓缓道:陛下的意思是,监生们年纪虽小,但前途无量,日后的身量气度更是关乎朝廷风貌,一食一饮皆不能大意。
蒋司正喝茶的手顿住,一时呆若木鸡:那陛下的意思是?
陛下特从宫中派了十几名南北各地的厨子,照顾监生饮食。祭酒状若无意道:陛下还听闻监生以往交了不少膳食费,以后厨子采买食材便从那笔银子里出,如若不够,剩下的由陛下从国库出钱补贴。
蒋司正一个哆嗦,国库是陛下的私人小金库,陛下向来爱钱,每月总要兴致勃勃查点,上次清点时发现少了三百两银子,陛下勃然大怒,让管事的十个人一起挨了三百板子
蒋司正不敢让皇帝花钱,说不得,只能自己垫上了
想起嗷嗷待哺一个比一个能吃的少年,蒋司正心头发疼
祭酒又在蒋司正受伤的心上插了一刀:陛下听说之前的膳食是蒋司正一手操办,想必那菜肴定是蒋司正极为钟爱的,陛下体恤你,命司正每日照旧例用膳。
蒋司正如遭雷击:我是司正!那些饭菜是给监生的!按规矩,我该去何来院用膳啊!
何来院菜肴精美,只有博士以上职位的国子监官员方才有资历来此地吃饭。
祭酒叹口气道:蒋司正说的是规矩,我说的是旨意,按哪个办,你自己想想吧。
说罢,就要起身离去。
蒋司正揪住祭酒的袖子,欲哭无泪:以祭酒大人看,陛下为何会下这道旨意?
他是真的被这道旨意整懵了,陛下向来不喜国子监,对那帮总爱指点江山的监生出手向来狠辣,人皮稻草立在门前血迹未干,暴君怎么可能会让宫中伺候娘娘们的厨子来此地给监生做膳食吃?还从国库里出钱补贴?
别说是雍炽这个暴戾成性的君王,翻遍史书,就连最礼贤下士的皇帝也没这般行事过!
蒋司正虽四舍五入是个国戚,但向来和那位冷面暴君不熟,一年到头也没见过几次,根本摸不清雍炽的心思。
你若是把国子监里头的学生全当十几岁的少年来欺哄,那早晚要跌大跟头。祭酒叹口气,对他推心置腹道:孩子们的家世你也晓得,那个魏九朝,是郡主家的小少爷吧,还有陆唯时,她母亲也常去宫中陪贵人们说话,层层牵连,上达天听也不是不可能!
蒋司正倒抽凉气,忙不迭道:属下知晓了。
监生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在家里一个个金尊玉贵娇养着。祭酒沉着的望向他:家里人送他们到国子监,是来求学的,不是来受委屈的!这一点,你要时刻谨记啊!
是是是!蒋司正满头冷汗:属下铭记在下,定会把此事当头等要事来办!
国子监膳堂,宫中厨师做出的各色美味菜肴依次排开,等待监生的选择,苔条湖藕,红烧脆带鱼,脆炸乳鸽眼花缭乱饭香扑鼻,别说监生,就连一向在何来院吃饭的官员们也闻讯赶来,端着饭盘直勾勾盯着一道道精致的菜肴,食欲大开。
然而所有的美味都和蒋司正无关。堂堂一校司正,正蹲在角落里苦着脸,孤独的吃着国子监以往清汤寡水的菜式。
圣旨说得分明,他在国子监一天,便要吃这菜式一天。
蒋司正也是个极重口舌之欲讲究品质的人,家中养着十几号厨子,南北佳肴一应俱全。结果被圣旨发落到来吃这等玩意儿,说好听点是调理饮食,说难听点是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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