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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老祖穿成假孕炮灰后——种树的喵(71)

    黄道长只顾痛呼,已经无力再说其他,钟伟也像鹌鹑一样一言不发,守着半残的师父一动不敢动。
    女鬼半透明的身体越发的淡,她愣愣转过身看着兄弟二人,青白的脸上带着慈笑。
    虽然祁禹秋说这不是他们妈妈,但石宏远还是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喊道:妈!
    女鬼微微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石宏杰看着她,轻声道:我会照顾好宏远的,你放心。
    然后女鬼便带着释然的笑,化作一股青烟飘向了画中。
    客厅中安静下来,石宏远抽噎着问祁禹秋:她是不是回画里了?以后还能出来吗?
    祁禹秋摇头:那不过是借你母亲留下的不甘和怨恨显形的画中煞气,你母亲夙愿已了,她不会再出来了。
    石宏远愣了一下,焦急道:可是,可是我石明达和陈柳还没有给她偿命,她怎么就走了呢!
    时间太长,这画上的煞气已经快要消磨殆尽了。祁禹秋看着墙上颜色越发浅淡的画道,且你母亲的夙愿,大概也不是取这二人的性命。
    石宏远还想说什么,却被石宏杰拦住了。有时候死了倒是解脱,这二人活着才能互相折磨,尝遍这世间的苦啊。
    石明达见女鬼散去,又来了精神,忍着剧痛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自己下半身完全失去了知觉。他低吼了一声,慌乱的锤了几下自己的腿,又疯狂的捡起一片瓷片在腿上划了几道,鲜血流出,他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
    陈柳捂着自己的脸,呆呆看着这一幕,下意识的往石明达背后看了一眼,发现他的背上扎着许多碎瓷片,而其中一片正好扎在他的脊椎上。
    怎么回事,我的腿,我的腿断了吗?石明达问陈柳,语气带着些祈求。
    陈柳冷哼一声,说出了石明达不愿意接受的真相:你大概要瘫痪了。
    瘫痪?石明达重复着她的话,仿佛听不懂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石宏杰走到他不远处,蹲下,好心给他解释:意思就是,往后的日子,你可能要永远坐在床上或者轮椅上,吃饭睡觉上厕所都要人伺候。也许伤得太靠上面,你还会大小便失禁,所以可能会需要带成人纸尿裤,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会给你请护工,陈柳也会一直守着伺候你的。
    陈柳嗤笑:你们父子们折腾吧,我和小乐明天就离开魝城,离你们这些神经病远远的!
    离开?你确定吗?过了这么多年富太太的生活,你要拿什么养活你自己和儿子?石宏远挑眉,脸上依旧是温和的笑,哦,不会是想靠你弟弟陈昌吧?你放心,他是走不出魝城的。
    陈昌策划实施了针对他母亲的计划,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畜生呢。
    陈柳手一抖,颤声道:你、你对我弟弟做了什么!
    陈昌是她背后的支柱,她能嫁给石明达,过上豪门贵妇的日子,全都是靠陈昌的策划,这些年石明达被她牢牢抓在手里,也少不了陈昌的功劳。
    陈昌从公司里捞了不少钱,足够他们换个城市过逍遥自在的日子,只要有他在,她迟早还能再找个有钱人嫁出去。
    石宏杰靠近她,眼神忽然变得冷厉,贴在她耳边道:他啊,可能比石明达还要惨,还有你们从公司掏走的钱,我可都找到证据了呢。
    陈柳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丝力气,瘫坐在地上,又怒又怕,这个石宏杰根本不是什么草包,他就是个魔鬼!
    石宏杰起身,道:我已经叫了救护车,几位稍微等一下,可能马上就到了。
    说完他转身看着石明达道:爸您放心,公司的事情我会处理好,您就好好养病,不用操心公司的事。
    石明达怒瞪着他,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客厅里除了石明达和黄道长的痛呼声,再无任何其他声响,气氛一时间变得十分沉闷。
    祁禹秋扶了把椅子坐在桌子旁,看着墙上那副画,道:石先生,不知道能不能将这幅画送给我?
    石宏杰愣了一下,笑道:自然可以,这画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了,您想要便拿去吧。
    黄道长见状忍着剧痛,声音十分虚弱道:祁、祁大师啊这东西不是要交给协会处理吗?
    我又不是协会的人,为什么要交给他他们处理,这就当是今天石先生请我来的报酬了。祁禹秋道。
    黄道长便又开始哎哟哎呦痛呼,不再说话。
    没了生命威胁,一旁照顾师父的钟伟又开始嘀咕,他师父拼死拼活弄的没了半条命,有的人却一动不动,光站在那里看戏了,连张符纸都没拿出来。
    黄道长要不是断着胳膊腿儿,简直想一巴掌把这小子给扇死,没看到现在石明达都要被逼退位,石宏杰当家做主了吗?他们刚才帮着石明达伤害石宏杰的妈妈,人家不提就算了,这小子脑子抽了提这茬,是生怕人家忘了?
    祁禹秋听了这话却是一脸赞同,对常先见道:来都来了,咱也不能什么都不干,把护身符给发了,一人一张,至于这位钟先生想必自己肯定随身备着呢,就不必给他了。
    钟伟哼了一声,护身符他们自己有,用不着祁禹秋发,搞得一张小小的护身符多么珍贵似的。
    常先见被钟伟这变脸的功夫气笑了,瞪了他一眼,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六七张护身符分给几人,连躺在地上,从头昏迷到尾的那个也给他塞了一张,就是没给钟伟和他师父。
    等众人收好了护身符,祁禹秋才起身捡起黄道长丢在地上的罗盘,上面的指针忽而指向他的左边,忽而又转到了他的身后。
    黄道长见他脸色不对,问:怎、怎么了?
    这房子里还藏着东西,祁禹秋道。
    这话说出来,在场的人都觉得背后一凉,不由自主的往自己后面扭头看去。
    常先见距离石宏杰兄弟最近,赶紧伸手按住他们的头:这个时候可千万别猛地回头,不然肩上火要熄灭的。
    人头部肩部三把火的传说很多人都听说过,但是没人刻意提起,平日里几乎不会想起来,常先见这么一说,兄弟两人立刻停止了动作。
    哥我害怕。这次不是他妈妈,石宏远才有了真切的恐惧感。
    石宏杰把人揽在自己怀里,把他的头按在自己肩上:别怕,有哥哥保护你呢。
    黄黄道长已经痛到要晕厥,听到这话也情不自禁的抖了一下。
    什么东西?刚刚怎么没有出现?他问祁禹秋。
    祁禹秋啧了一声道:出来了,只不过你没看到而已。
    罗盘的指针终于不再转动,直直指向他的前方,祁禹秋手里一颗铜钱抛起落下,却没有扔出去。
    他抬头看向天花板,一道模糊的影子在天花板上缓缓移动。
    常先见见状也抬头看,却什么都没看见,他有阴阳眼,任何鬼物都不可能逃脱他的眼睛啊。
    祁哥,你看到了什么?常先见疑惑问道。
    祁禹秋食指微屈,铜钱落在食指关节处,他拇指轻弹,铜钱便叮的一声轻响,直直弹向天花板。
    铜钱在距离天花板还有一小段距离的时候,便停下了上升的趋势,开始往下落。
    所有人都看着这枚铜钱,等它落在地上发出轻响,也没看到任何东西。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墙上挂着的美人图轻轻晃动,里面的桃树也悄悄抖了一下。
    钟伟爬到他放置八卦镜的地方,把八卦镜抱到了黄道长身边,悄悄把八卦镜对准天花板,里面却什么都没显现出来。
    这什么都没有啊,你在搞什么呢。钟伟胆子大起来,拿着八卦镜左照右照,把所有方向照了个遍,也没找出任何鬼物存在的痕迹。
    祁禹秋皱眉道:别乱动。
    钟伟撇撇嘴,丝毫不在意祁禹秋的提醒,大着胆子往楼梯口爬了两步,水晶灯唯一一个灯泡的光打在他身上,在他背后的墙上拉出了一道长长的影子。
    在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钟伟身上时,他的影子边缘慢慢蠕动了一下,祁禹秋立刻将手中的铜钱打了出去。
    铜钱没入墙面,钟伟影子边缘滋滋冒出浓臭的黑烟,蠕动的那东西迅速缩了回去。
    钟伟被吓了一跳,看到这一幕赶紧又爬回了自己师父身边。
    常先见和石宏远则是一脸崇拜的看着祁禹秋,徒手扔铜钱竟然能钉进墙里,这简直就是暗器大师啊!
    小心,那东西喜欢藏在人的影子里。祁禹秋沉声道。
    所有人都赶紧低头看自己的影子,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才松了口气。
    黄道长吃力的坐起来,问:祁大师,到底是什么东西?
    祁禹秋没有继续盯着罗盘,回他道:人死了为鬼,你知道鬼死了会成为什么吗?
    鬼死后为聻!黄道长惊慌道。
    鬼之畏聻,犹如人之畏鬼,鬼和聻不是一个层次的东西,他们到底是什么运气,竟然遇到了一只聻!
    这院子里藏着的,便是一只聻,鬼可以以人的阳气为食,聻便以鬼为食,抓不到鬼的时候,它们便藏在人的影子里,慢慢吸食人的三魂七魄,等吸食完后,在借机进入下一个人影中。
    这东西想来也是被画中煞气引来的,只可惜那煞气要消散了。
    煞气消散了它也不会让自己白跑一趟,所以开始盯上这里的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第八十二章
    钟伟被祁禹秋的话吓得浑身颤抖,只感觉自己的身上像是有东西贴着一样, 寒毛直竖。
    他颤颤巍巍的看向黄道长, 却发现黄道长也十分惊恐的盯着他的脚下。
    师、师父钟伟压着声音喊了一声, 似乎怕惊动了那只不知道藏在哪里的聻。
    墙上的美人图又动了一下, 画上的美人和桃树渐渐淡去, 似乎把自己藏进了画里更深处。
    钟伟往前爬了几步, 想要爬到祁禹秋面前,但是刚挪动两下,就发现自己的腿像是被黏在地上一般,抬都抬不动了。他低头看,灯光下他的影子投射在自己的腿上, 双腿像是被倒了一桶粘稠的黑色胶水, 他甚至可以看到影子里有更浓郁的黑色在游动。
    啊啊啊!!钟伟上身不由往后仰躺, 想要离腿上的东西远一点,下半身却仍然被钉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疯了一样扬起八卦镜砸向自己的腿,一声脆响,镜面应声而碎, 除了在他腿上划出几道伤口,并没有任何作用, 他甚至能感觉到腿上有像虫子一样冰凉滑腻的东西在爬。
    祁大师,祁大师救我,我不想死,祁大师你救救我啊!钟伟终于撑不住,向祁禹秋求救道。
    他后悔了, 后悔刚刚自己为什么不长脑子的要去嘲讽祁禹秋,简直就是断了自己的生路!
    他为什么就管不住自己这张嘴呢?钟伟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一巴掌,把那些话再扇回自己嘴里。
    我这次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绝对带着脑子说话,再也不会看不起别人,我回去就闭门思过,大师你救救我啊!钟伟哭喊得撕心裂肺。
    祁禹秋啧了一声,这小子脸变得够快,前后不到一分钟,就能舍了脸皮把刚说的话全捡起来自己再咽回去,也是个人才啊!
    不过他没给这小子护身符,本来就是想以他为饵引出那只聻,没想到没想到这么快把它勾出来了。
    大概是钟伟这小子善变的灵魂格外的诱人吧。
    这只聻似乎并没有把祁禹秋放在眼里,光明正大的当着他的面贴在钟伟的影子里,准备吸食他的灵魂。也许在它看来,在场的所有人都只是它的储备粮,而祁禹秋不过是比较难搞的一份。
    祁禹秋带来的铜钱还剩九枚,他动作迅速的按照北斗九星的位置,将铜钱一枚枚钉在钟伟的周围,然后一枚钢针穿着红线从铜钱的方孔中穿过,将铜钱连接起来,便把钟伟整个罩在了北斗阵中。
    红色的丝线是九股极细的线搓成,每一股线都是用至阳之物炮制而成,影子起初还未在意,等最后一条路被堵上,它才发现不对劲,想要离开钟伟的影子,却被红色丝线牢牢堵住了路。
    钟伟亲眼看着自己的影子蠕动,化成一团不知道什么东西的黑影想往外爬,顿时头皮发麻,这种诡异的感觉简直比见鬼还要让人喘不过气来。
    像是一滩黑水,聻在钟伟的影子中铺开,朝着四面八方流动,想要找出一丝破绽,然而丝线一圈圈将它围起来,没有留一丝缝隙。
    祁禹秋对钟伟道:接下来千万不要动,不然出了事我也救不了你了。
    钟伟见祁禹秋出手相救,感动的泪流满面,听了这话立刻疯狂点头:您放心,我死都不会动的!
    祁禹秋走到北斗九星阵前,拿出八枚钢针,对钟伟温柔一笑:我会动作快一点,忍一忍,很快就过去了。
    钟伟看着比平日里的针粗上两圈不止的钢针,欲哭无泪,然而和小命比起来,被扎几针又算得了了什么,他咬着牙闭上眼,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道:您动手,随便扎,我绝对不动!
    祁禹秋满意道:很好。
    说着便举起一根钢针,朝钟伟的头部扎了进去。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位于灵台,七魄则附于□□,从头顶到中脉,祁禹秋将钢针一一刺入钟伟的七个脉轮,将他的三魂七魄固定在肉身之上。
    钟伟头顶插上第一根钢针,剧通便让他忍不住惨叫起来,他睁开眼,正好看到祁禹秋举着第二根针朝自己的胸口刺了进去。
    这么粗的钢针,插到心脏里不会死吗?
    钟伟吓得浑身冒冷汗,连头上的剧痛都给忘到脑后了。
    祁大师,这、这要全刺进去吗?他结结巴巴问道。
    祁禹秋微笑:是的,要全都刺进去,这样才能让聻和你的魂魄分开。
    和鬼不一样,聻附着在神魂中,如果不是它主动脱离,别人很难在不伤害宿主神魂的情况下将它剥离出去。祁禹秋所用的钢针是玄学协会上次送过来的,纤细的针身上刻着细细密密的经文,刺入钟伟的三魂七魄中,对聻造成的伤害足以让它放弃这个宿体。
    喉、眉、心、肝、脾、肺、肾。
    钟伟眼睁睁看着祁禹秋把七枚针刺入他的穴位中,被吓得心惊胆战,生怕祁禹秋一个手抖扎歪,他的小命就要没了,所以就算是痛到青筋直冒,汗流浃背也一动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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