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搞科研(穿越)——晴空之下(84)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略勉强地干笑道。
是织布坊按照我的身量裁剪的,暮野兄穿的话可能有点短,不过都是新的,就先凑活一下吧。
听他这样,封恺点了点头。
他打开布袋,发现里面除了一套中衣之外,还有一条四角内裤。
封恺挑了挑眉。
犊鼻裈?
嗯。
宁非点头。
我们这里叫内裤,针对男性特殊设计,穿在身上比较舒适卫生。
封恺伸手摸了摸乳白色的棉布裤,抬眼看向宁非。
非弟也穿这个?
昂。
宁非再点头。他忽然觉得自己领会到了暮野兄的真意,连忙解释道。
不过这条是新制的,我没有穿过啊,是新的是新的!
噢。
封恺点了点头,眼睛定定地看着面前人,修长的手指微微抓紧白色的织物。
摸上去很是柔软啊,只是
只是什么?
宁锯子本能地接口。
他总觉得暮野兄摸内裤这个表情这个动作有点色情,疑似在搞什么五颜六色的脏东西,但是他又没有证据。
没什么。
封恺忽然唇角弯起,露出一个格外灿烂的笑容。
就是这个犊鼻裈有些太小了,我穿怕是不够大呢。
宁非:
宁锯子:呸呸!要那么大有什么用!骡子的也不小啊,不还是断子绝孙的么!能用才是王道!
呵。
嫉妒使宁锯子再也无法保持美貌,但暮野兄来者是客,让人家裆下生风的离开,那也不是墨宗的待客之道!
是以宁锯子以调整尺寸为由,脸上发烧地奔逃出卫生间,脚下生风直奔织布坊。
刚走了一半路,他就又调头折了回来,转而奔回自家。
织布坊里面好多都是单身女姓,让人家未出阁或是守寡的人给外男改贴身衣物,就算在民风奔放的塞外也是件很严重的事。他的内衣内裤都是牛婶子给缝的,牛婶子当他是自家孩子,也到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但是换成封恺他还是不要难为别人了。
想了想,宁锯子决定还是自己来。
不就是剪个形状,再用线打几个叉么?又不用解释到让暮野兄穿一辈子,能凑活回定安城不就得了。
于是心灵手巧的宁锯子抱着一卷布和一个线团回了小客厅。在正午温暖的阳光下,无比贤惠地给他暮野兄缝制大裤衩。
款式呵呵,当然只有老头款。四四四方方一块布,中间对折再剪裁,两只裤筒略有差距?无所谓,反正是在里面穿,又不是某密的内衣秀,能伸腿进去不就得了?!
于是,心灵手巧的宁锯子,以飞快的速度裁制出一条老头沙滩裤给暮野兄。宁锯子表示十分满意,趁着暮野兄还在浴缸里,他敲了敲门,想将沙滩裤送进卫生间。
结果他预估错误,正撞上封恺泡澡完毕,从浴缸中站起来,迈出一条大长腿。
这一瞬间,两人都怔愣了一下,空气中充满了僵硬的尴尬氛围。
但是封大公子很快反应过来,从容地迈出另外一条大长腿,然后取过放置在一旁的棉布浴巾,围在自己的身体上。
他看了一眼面容逐渐丑陋的宁锯子,笑着伸手在对方额头上敲了一记。
非弟来给我犊鼻裈?
他随手接过矩子手中老头沙滩裤,只看了一眼便微微挑眉。
这是非弟亲手缝制的么?
第120章
缝内裤什么的
矩子表示太他妈羞耻了, 虽然是无奈之中的应急,但他绝对不屑于承认。
暮野兄误会了啊。
宁非干笑了一声。
我哪有这样的本事?还会巧手裁衣。
巧手裁衣?
封恺挑高了一侧的眉头,他拎起手中那块柔软的布料晃了晃。
非弟说的可是此物?
眼前这条沙滩老头裤, 很不拘一格地剪裁出了放荡不羁的风格,一只裤腿宽, 一只裤腿窄, 腰身的部分很敷衍地订了几根线,穿了一根儿麻绳。
如今这麻绳正被窗口的春风吹得微微飘动, 散放着明媚阴森的混搭气息。
宁锯子就算脸皮再厚, 也无法昧着良心夸出就是巧手的放屁话, 他还要脸!
啊嗯男子汉不拘小节,反正暮野兄你就凑合一下吧。
宁锯子子抓了抓头。
这种贴身衣物不好麻烦宗门的婶子姐姐,一时半刻又找不到合适的裁缝
话虽然是实话, 但解释的干干巴巴,略微没有诚意。
但也不知道是说中了什么,竟然让暮野兄的脸上露出迷之笑容, 而且还灿烂之极。
说实话,在和宁非相处的这段时间, 封恺虽然经常会笑, 但却没有一次像这样笑得畅快。
他似乎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宝,又像是圈住宝箱的巨龙, 志得意满。
宁锯子又看了一眼那条内裤。
总不会是因为这玩意吧。
讲真,略惨不忍睹。
他也是生平第一次知道, 原来自己也是个手残。
这手啊, 曾经微型电焊都能轻松驾驭,电路板上的焊点分分钟搞定,可只要一拿起针, 那就跟醉酒驾驶一样,无论如何走不了直线。不走直线就算了,还总往另外一只手上扎,像极了有仇。
唉。
宁锯子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原想着以后的内衣内裤都自力更生,不再麻烦牛婶子。
结果现在看起来,他还是把事情想简单了。
正郁闷着呢,宁锯子眼前忽然一花,就见暮野兄已经大剌剌地解开了浴袍。
卧槽这是什么时候的事!真的不用他回避一下吗?
宁非刚想说话,封恺就当着他的面穿上了那条沙滩老头裤,态度十分自然。
见宁非一脸茫然,封恺略疑惑地挑眉。
非弟,怎么,有何不妥?
他说这话的时候,身上袒露,美好的肉体暴露在空气中,强健紧实,极富攻击性。
不是啊暮野兄,宁锯子咽了口口水,莫名其妙有些紧张。
你换衣服不需要我回避一下?
哦。
封恺应了一声,简单地解释道。
军中一切就简,将士在外都不拘小节。反正都是爷们,也没什么好羞臊的。
他一边说,一边穿上中衣,健美的肉体一闪而过。很快被掩藏在乳白色的棉布下。
哦,这样。
宁非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
这就跟洗澡堂原理一样,习惯了就好,也算不得什么毛病。
正想着,他忽然听到对面的男人嗯了一声。
非弟,能不能帮帮我?
封恺的声音略有些黯哑,带着些微的磁性。
宁非一抬头,正看到那修长的手指按在腰部以下的位置,从敞开的中衣下能看到劲瘦紧实的腰线。
这一瞬间,宁锯子的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白光。
宛若当年和堂哥一起去摩纳哥市f1城市赛道现场,耳边都是发动机尖锐的轰鸣声,车速快到陆地极限。
帮帮帮什么?
宁锯子咽了口口水,小小声地问道。
这里。
封恺指了指自己下腹部。
宁非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但是不敢继续看。
他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
暮野兄,暮野凶啊你你确定要我帮你?
当然。
封恺点了点头。
在这里也没有别人,只能麻烦非弟了。
他顿了顿,眼中末帝噙满了笑意,指了指自己腰间的沙滩老头裤。
腰这里,这里太宽了,我怕走出去会掉裤子。能不能请非弟再帮我修改一下。
哦哦,这件事呀。
宁锯子松了口气,一颗心瞬间软着陆,无比轻松,又隐约有一丝失落。刚才那个场景,那种糟糕的对话,让他很难不联想到一些奇怪的剧情。
本来之前他还在纠结,如何尽量不破坏暮野兄的友谊,还能婉转地拒绝对方的追求。毕竟暮野兄这个朋友真的很不错,为人处世都很和他的脾气,他不想失去一位朋友,更不想获得一个可怕的敌人。
现在看来,是他自己想多了。
宁非上辈子身体不好,半生都游走在随时可能死亡的边缘,从小到大医生对他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尽量不要让任何事情引起情绪。
他不能大喜大悲,不能忧思,不能纠结,不能哀伤或是愤怒,他的心脏承受不了过于剧烈的情绪。对于那时候的宁非来说,谈恋爱是件有风险的事,永远没有专心搞科研来得安全。
也正因为这样,他的身体因为疾病而变得欲念淡薄。他从来没有喜欢过人,也不知道自己会喜欢什么样的人,是男是女,什么性格,全无概念。
不过没吃过猪肉,不代表宁锯子没见过猪跑。
男女间的情感纠葛,他作为旁观者见识了太多太多。他所在的家族本身就是金钱和欲望的混合体,引得无数男男女女飞蛾扑火,用尽心思机关算尽,手段花样层出不穷。
刚刚那一瞬间,他几乎以为暮野兄是在暗示他什么了!
噢,差点忘了。
古人对待朋友,有时候就是肉麻兮兮的,不能用现代人的标准去衡量。信号他没有直接拒绝,不然这次可真是丢脸丢大了!
略感丢脸的宁锯子反省了一会儿,很快就调整好情绪,认真地投入到帮暮野兄修改腰围的工作中。
封恺本来是要把裤子脱下来,结果被宁非热情地拒绝了。
所以他现在只能弯下腰,像设计师给走秀的模特修改衣服一样做些微调。只是这样一来,手指难免要触碰到对方紧实的肌肉。肌肤与肌肤接触的瞬间,宁非明显感觉到暮野兄的腰绷紧了。
他发现暮野兄的温度比他手指要高,触碰的瞬间还刺痛了一下,似乎是棉布带起的静电。
嗯嗯,就是静电。
是处于静止状态的电荷。
当电荷聚集在某个物体上或表面时,就形成了静电对,就是这样。
宁锯子在脑中默默背诵了一遍静电的概念,而后又联想到蓄电池的原理,最后以发电机设计图画上句号,瞬间心如止水,脑清眼明。
撩有什么好的,搞科研不香么!?
不过他有位情圣堂哥曾经说过:男人的头,女人的腰,那都是不能摸的。可是现在看,似乎男人的腰也不能随便摸,摸了容易误会。
暮野兄,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好了。
再一次戳到对方的腰,宁锯子摸了摸鼻子,略尴尬地说道。
然后他就听到头顶上传来牧野兄暗哑的声音。
还要坚持多久?
这语气听着就很危险,宁锯子缩了缩脖子,很怂地没敢回答。
他刚刚不小心瞄了一眼,牧野兄的本钱的确十分雄厚。
幸好他有先见之明,选择了沙滩老头裤的宽松款,不然就更尴尬了。终于熬完了改内裤的折磨,宁非长舒一口气,收起扎了暮野兄无数下的缝衣针,感觉自己和某嬷嬷的技术有一拼。
好了,现在应该可以了,你你慢慢穿哈,我出去给你泡茶。
也不敢去看受害者的表情,宁锯子生平第一次略显狼狈的逃出了卫生间。他真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肢体,不是真想用暮野兄扎小人。
等封恺整理完毕的时候,宁非的一壶茶都已经泡了三泡。
他正跪坐在炕上,将小铁壶里的水倒入茶壶,神情十分专注。
见封恺走进客厅,他笑着朝对方举了举杯。
暮野兄来得正好,尝尝我这新制的茶吧。
证物的阳光下,少年矩子的神态落落大方,笑容坦荡洒落,完全没有之前在小卫生间中的窘迫。
封恺弯起唇角,眼中闪过一抹遗憾。
但他也没有多纠结,和宁非面对面坐下,很自然地聊起了最近的局势。陌刀阵已然现世,保密是不可能的了。砍杀掉沙陀王,现在中原很多门阀都收到了消息,在四下打探陌刀的来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笑的有些意味深长。
好在非弟之前把所有的陌刀都打上了薛家的印记,阊州薛和恒寿薛,现在正因为此事骂仗。
封恺轻抿了一口杯中的清茶,挑了挑眉。
这茶的口味倒是和之前略有不同了。
嗯,是炒了又发酵的。
宁非帮他续茶,然后兴致勃勃地追问起薛家的近况。
我的假冒徽记有效果,世人都以为陌刀是薛家造的吗?是不是阊洲以为是恒寿,恒寿又以为是阊洲?
打劫的强盗之家被坑得掉裤子倒大霉,始作俑者还是他本人,宁锯子表示非常满意,恨不能让暮野兄说得越详细越好。
那最后是谁赢了啊暮野兄,你快点说啊!
第121章
正如封恺所说, 现在薛家两宗正因为陌刀的事打嘴上官司。
薛义臬一脚踢飞了一只矮凳,回身瞪向前来报事的心腹。
外面都怎么说?一字不漏,都给我报出来!
喏
心腹颤巍巍点头, 心中战战兢兢,慌得一匹。
大郎君薛义臬, 虽然是原配嫡出的长子, 但因为先妇人去世比较早,外家也不很给力, 在后面这位夫人进门后, 大郎君和胞弟就一直被三郎君压得死死的, 几乎找不到翻身的机会。
三郎君为人圆滑,嘴甜机灵,比起口舌木讷沉默寡言的大郎君, 的确更讨老爷喜欢。
尤其在两薛分宗以后,三郎当家的事越发明显,几次代表恒寿薛去南郡去雍西关, 俨然成了下一任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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