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崩了关咸鱼男配什么事(穿越 修真)——
殷血寒的存在就像一面照出他蠢样的镜子,因此夏戎更厌恶他了。
他知道殷血寒也同样憎恨他,然而化身与本体的互命共生属性注定他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就像两个畸形的连体婴,明明受够了对方,却还是不得不绑在一起。
临走前夏戎幽幽警告:早点把那正道弟子处理了,莫让我来动手。
待其的气息彻底消失,殷血寒才恢复行动能力,他动作迟缓地爬起来,在方才的挣扎中崩裂的手掌撑着书架,留下一排鲜红的印迹。
寂静的藏书楼里回响起嘲讽又悲凉的低笑:墨宗大圣子?一个物件而已。
墨宗地牢,不眠不休和珍珠鸡对峙三天的黎青崖形容憔悴。
要说前几天他的灵力是布灵布灵忽好忽坏,这几天就是不灵不灵的毫无反应。以至于他连一群鸡都无法抵抗。
一间牢房有十几步横宽,他却只能可怜兮兮地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而不远处,一只珍珠鸡母鸡带着一群毛茸茸的小鸡崽儿耀武扬威、横行无忌、嚣张霸道。
忽然,安静的地牢里响起一声尖锐的嘎吱的开门声。黎青崖抖了一下,扭头扒着栅栏,殷切地看着地牢入口。
来的正是他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殷血寒。
殷血寒这几天忙着查典籍,同样不眠不休,两个熊猫眼的人对视了一眼,倒看出几分同病相怜的味道。
听说你吵着要见我?
黎青崖脸色苍白,气若游丝,捂着胸口干咳了两声才虚弱开口:
前辈,我大概撑不下去了最近发生的一切,都是我命苦,不怪前辈和前辈的下属。说来我死了也好,这样前辈就不用苦恼,能直接拿到魔灵珠了。但我现在还有一个心愿,就是希望前辈拿到魔灵珠后,能把我的尸体送还给我师父,这样我死也瞑目了。
翻译:真的住不下去了啊!殷血寒你个狗东西,我会这么倒霉都怪你。先是让手下把我打出内伤,然后又把我和一群凶神恶煞的猛禽关在一起,三天三夜不管我!你只知道那个珠子,一点人性都没有!我要是死了,做鬼也不放过你!
黎青崖在赌,赌以殷血寒远超魔道平均线的正义值,在听过他这么一番善良体贴的话后,不会还能经受得住良心的拷问,把他丢在这里不管。
殷血寒也的确如他所想,哪怕知道他一半都是装的,还是为那五成的真实过意不去。
黎青崖被长老重伤,还没有治疗过,这样放下去死了的确麻烦。
但是墨宗势力错综复杂,和他不对付、想给他使绊子的人不在少数,而夏戎的态度则是希望这只混进墨宗的正道小老鼠赶紧消失。
这般情况下整个墨宗对黎青崖来说安全的地方除了地牢就只有
殷血寒拧起眉头进行了许久的内心斗争,做了决定:把他送到我寝殿,我亲自看管。
这和黎青崖想得不太一样,他是想出牢房,但没想过和殷血寒一起住啊。
这不好吧。
他需要的只是一个普通华丽的殿宇,配个普通豪华的大床就行了。
殷血寒本就答应得不情不愿,见他还不识好歹地拒绝,顿时脸一黑:再废话把你吊到鬼哭崖。
鬼哭崖是墨宗有名的凶地,用来处决犯人的地方,上面住着许多凶猛的灵禽,完整的活人挂上去两个时辰就没肉了。
崖上风急,闻似恶鬼哭嚎,遂得名鬼哭。
黎青崖不说话了,和殷血寒住、和猛禽珍珠鸡住,以及和比猛禽还猛的猛禽住三个选项里该选哪个他还是知道的。
好的,都听你的。不是怂,主要是不喜欢风大的地方。
第22章
被挪到殷血寒寝殿的黎青崖眼巴巴看着那张躺十个人都不嫌挤的大床:我能睡床吗?
殷血寒掀眼:你说呢?
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他在床榻边上缩成一团:唉,行吧,我睡床脚。
正在他为自己的命运唉声叹气时,一个瓷瓶落到他里,捡起一看,也没标签。
他看向殷血寒:这是什么?
伤药。
打开闻了闻,他质疑道:没有加料?
什么料?
好比那种不听你的话就会痛不欲生,一旦骗你就会肠穿肚烂的
虽然他没听说过有这些玄乎的药,但小说里都是这样写的,万一呢。这可是在敌对势力地盘,小心些不为过。
殷血寒皱眉,这家伙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
没有那种东西。
黎青崖还不罢休:那控制思想的呢?给我洗脑,改变我的性情,或者干脆是让我喜欢上你,为你疯为你狂为你哐哐撞大墙的那种。
殷血寒抬脚,走到他面前,拿起药瓶,掐住他的下巴,强行把药灌了进去。
黎青崖:唔
没错,吃了这药,只要你不听我的,就会肠穿肚烂而死。
他瞪大双眼:不会吧,真的有这种药?他就随口一说,别给他来真的啊!假的吧!骗人的吧。
不可置信的他一脸呆滞地看着殷血寒,希望得到一个否认的答案。
对上他双眼的瞬间,殷血寒觉得好像有只小动物一头撞死在自己的心脏上,他暗觉恼恨:明明是个小骗子却长了一双让人不忍欺骗的眼睛。
他将空药瓶啪地放在桌子上:骗你的。
黎青崖松了一口气,不过仍有后怕:以后不瞎说骚话了。
晚上,睡在床榻上的黎青崖被冻醒了,他哆哆嗦嗦地翻来覆去,时不时发出一阵像是要把肺咳出来的咳嗽。
殷血寒一开始就被吵醒了,没有管,闭上眼继续睡觉。
片刻的安静后他听到了这样的呢喃
好冷啊
师父、师兄你们在做什么?
为什么不来救我
娘亲,我想你我好想你
为什么不要我了我好冷胸口好痛
忍无可忍的殷血寒起身,把他提起来扔到了床上:别嚎了,滚到床上睡!
被惊醒的黎青崖先是茫然地左右看了看,然后露出一副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步的表情,叹了一口气:你果然还是馋我身子。
殷血寒一脸嫌弃:我对你没兴趣!
黎青崖:真的吗?我不信。
不能怪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毕竟现在身在贼窝,修为尽失,不提前把话说清楚,真到发生点什么的时候就迟了。
在他的胡搅蛮缠下墨宗大圣子额头渐渐浮现青筋,咬牙切齿发誓:若我碰了你,就断子绝孙!
殷血寒是个要脸且守承诺的人,这种狠话都说出来了,应该是宁愿自残也不会碰他的。
得到保证的他如释重负,把被子一裹,倒头呼呼大睡起来他已经三天没睡了,困得要死!那个床榻又硬又冷,根本不是人睡的。
看着三秒睡熟的黎青崖,立在床边的殷血寒隐隐觉得自己被算计了。
把自己刚才那番话回味一遍,更是发现蠢爆了:他和这个小修做这种无聊的保证做什么?越活越回去了!
等等!
墨宗大圣子忽然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床上有其他人他没法睡啊!
第二天一起来,黎青崖对上了一双厚重熊猫眼。
他吓了一跳,问殷血寒:你半夜拉私活儿去了?
一晚上都没能睡着的殷血寒被问得一口气差点没倒上来,他做了一个深呼吸,忍住内心的暴躁:晚些时候我会叫人再送一张床过来。
黎青崖点头:挺好。
其实和别人同床共枕他也不习惯,比如昨天晚上他就畏手畏脚,只翻了半张床,根本施展不开手脚。
上午,殷血寒在寝殿里处理宗门事务,黎青崖就窝在床上嗑瓜子。
和殷血寒玩心机抢床的结果就是:白天也下不了床。
为了防止他动寝殿里的东西,殷血寒这个狗东西直接在床上下了结界,他现在最多只能探一只手、半条腿或者一个脑袋出去。
被一个男人弄得下不了床这件事,不解释很色情,解释了很丢人。
现在唯一能安慰他的就是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而殷血寒只以为他是太一仙宗的普通弟子。
如果没有暴露真实身份的话,丢起人来也没那么可耻了。
忽然他想到一件事,好奇问道:这个魔灵珠既然是你的,为何会在丘山老魔那?
那老家伙如何看也不像有能耐从殷血寒手里抢东西的啊。
殷血寒挑眼:你想知道?
与之对视三息,黎青崖改口:算了,不想知道。
他只对无害且有趣的东西好奇心旺盛,这种可能关系机密的消息知道得越少越好,咸鱼的保命直觉都是一流的。
没事情做,又不能离开寝殿,他决定睡个回笼觉,无奈昨天晚上睡得太好,翻来覆去睡不着。
他探出头:能把我的话本还给我吗?
殷血寒抬起头看着他,神情极端古怪,那是一种一言难尽的、嫌弃的、看变态的表情。
黎青崖觉得自己如果坚持要话本,估计会被他当成某种脏东西扔出去,于是果断放弃:我随口问问。
说完滚了回去。
他终究还是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殷血寒已经不见,空旷的寝殿里静悄悄的,掉根针在地上都能吓人一跳。
他摊在床上,像一只晒干的咸鱼,就在他无聊到开始玩手指的时候,寝殿门口突然传来动静。
以为是殷血寒说的来送床的人,他喊道:床随便找个地方放就行了!
但回应他的是一个娇软的女声:大圣子!你真的回来了!为什么不来找嫣儿?嫣儿想死你了!这音调像一坨甜度超标的糖糕,听着都觉得腻。
发现来的不是什么正经人,黎青崖赶紧坐起身。
隔着半透的床帘看去,似乎是个俏丽的少女,也不见外,进门后径直朝床边跑,一脸含羞带怯地来掀床帘:圣
少女的声音戛然而止,片刻的安静之后,尖锐的叫喊开始在空旷的寝殿里回荡:你是谁?是哪来的狐狸精!为什么在大圣子床上!啊!不要脸
黎青崖默默堵住耳朵,以防自己的耳膜被刺破:狐狸精?你才狐狸精!
等少女叫累了,他才放下手,耐心解释:我不是什么狐狸精,如你所见,我只是你家圣子的一个平平无奇的入幕之宾。
字面意思上的入幕之宾。
他是故意说得暧昧来气少女的,谁让她一点礼貌都没有,张嘴就骂狐狸精。
说完之后他果断捂住耳朵,果然,三息之后,尖叫又响了起来。
少女气急,伸手就要来扇他的耳光,看她那比鹰爪子还长的指甲,要真打到脸上怕是会留下五道杠。
黎青崖躲都不躲,一脸平静地看着她碰一声敲在结界上,那清脆的响听着都疼。
少女白嫩的柔荑以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你她抱着手,眼泪汪汪,但骂人的工夫一点没省下,狐媚子!兔儿爷!居然臭不要脸地勾引圣子!我要去向尊主告状!让他扒了你的皮。
难怪殷血寒从来不碰她,原来是背地里有兔儿爷勾引。
看她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黎青崖打了她。
黎青崖觉得她也是有意思,跟小说里讲的氢气球似的,肚子里全是气不说,还一点就炸。
他火上添油地解释:这可不关我的事,结界是你家圣子设的。唉,大概是他太爱我,所以要把我关起来。
少女气得直跺脚:有本事你下来!
黎青崖:有本事你上来!
少女急了,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朝床上扔去,茶杯穿透结界,砸到他脚边,吓了他一跳。
黎青崖眨了眨眼,预感到大事不妙:喂!殷血寒,你的结界有问题啊!不能隔人不隔东西啊!这下出大麻烦。
发现死物能穿透结界后,少女就开始在寝殿里找各种东西砸黎青崖,茶杯、砚台、笔洗、瓷瓶什么重拿什么。
黎青崖在一张床的范围内慌乱躲避:喂!别丢了!别丢了!
他越叫少女越来劲儿,最后甚至搬起了死沉的红木桌子。
黎青崖看得一个咯噔:他现在没灵力,这东西砸到身上还能有救?
情急之下,他只能抓住少女拖到床边的裙摆,用力一扯,少女一个不备被跌倒在地,红木桌子咚一声落在地上。黎青崖趁机将她拉到床边制服,随手捡起一个砚台就要对着她砸下去。
方才还像个疯子的少女被吓得闭起眼,纤长的睫毛不住颤抖,脆弱又可怜。
在离少女额头还有一寸时他停下了手,虽然这个女人嘴臭、脾气差,不讲道理,但他不能为她坏了不打女人的原则。
他丢开砚台,弹了她一个脑崩:别丢了,再丢我真的生气了。
说完放开她,坐回了床内侧,尽量离这个疯婆子远远的。
没有感受到疼痛的少女睁开眼,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被弹过的地方痒痒的,有点疼。
为什么不伤害她?心内不解的她偏过头去看黎青崖。
被关在这里的他只穿了一件非常简单的鸦青长袍,赤足散发,身上没有任何装饰,却透出一股什么饰品也装点不出的素雅清隽。
君子如竹,大抵如此了。
少女的心忽然漏跳了一拍,所有怒火与嫉恨都在这一刻消散了。她抿起嘴角,轻应了一声:好,我不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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