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完反派后,他重生了——二十画先生(17)
原来如此!
他想起来了,燕褚还是名小兵卒的时候,故居便是在一处深山底下的小村落,只是后来因为年岁太久,这件事被世人渐渐遗忘了。
好啊!
傅时雨!
你果然深谋远虑,算无纰漏!
原来当真这么早就开始谋划了
楚晏眼底阴鸷,喷薄欲出的愤怨积压在胸口,他现在恨不得马上把这人抽筋扒皮,饮血啖肉。
燕将军!施绵绵眼睛一亮,高兴道:知道!
燕将军和汐夫人是我们村子的英雄!
汐夫人是?傅时雨眼里升起几分疑惑。
似乎是气恼他连这都不知道,施绵绵鼓着脸,嘟囔道:笨蛋,汐夫人是燕将军的妻子。
被一个丫头片子骂了,傅时雨脸上也不见羞愤,好脾气的勾唇笑了笑。
他之所以这时候出宫,是因为原主留下的那本书里,提到隋庆帝生辰一事,上面让他去寻一幅观音像作为隋庆帝的寿礼,顺便还说到了一个叫燕褚的人。
他特地查了古籍,大概清楚这位燕将军的生平事迹。
虽然傅时雨还是不能完全看懂这本书的内容,但逐渐明白留下的每一句话,或许都是至关重要的链接枢纽。
只是明明按照书里所说,提前来到这村落,但施绵绵的父母还是被杀害了。
如果不是因为因为路上那件事耽搁的话,或许
傅时雨想起什么,急忙回过头,果然发现原来楚晏还站在身后。
他面容淡漠,眼里漆黑,并未瞧出什么异样。
傅时雨心中惊疑不定,看着那人面无表情的脸色,沉吟片刻,没再同施绵绵继续说下去。
哥哥?见他突然噤声,施绵绵有些畏缩的喊了声。
傅时雨回过神,话里隐隐听出柔和,我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
要带我去哪儿?施绵绵眨巴着杏眼,一脸不安的看着他。
三河镇。
嗯施绵绵脸上浮起一丝为难,诺诺道:绵绵的家在这儿,去那儿干嘛呀?
傅时雨牵过她的手,耐心解释,因为绵绵的父母出远门了,以后绵绵要和姑母住在一起。
楚晏眼里一怔,蓦地皱眉道:她不跟你走?
她为什么要跟我走?傅时雨脸上莫名其妙,不由反问。
楚晏默不作声。
前世傅时雨回来的时候,这丫头明明是跟着他一起回府的。
傅时雨说是他远房亲戚的孩子,自己也就没再过问,后来她便一直在王府长大。
姑母?施绵绵的稚嫩的童音打断楚晏的思绪。
她一脸疑惑道:我不认识什么姑母啊?
去了便认识了。
说完傅时雨便站起身,去屋里背出行囊。
打算先把这施绵绵送到三河镇后,再回来安葬她父母的尸首。
原本准备牵着施绵绵转身离开,余光瞥到站在一旁的人。
傅时雨想着若是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这样走了好像不太好。
多谢小兄弟今晚出手相助,那我们就先
我也去。楚晏陡然打断。
傅时雨脸上一僵,狐疑道:你也去三河镇?
嗯。
为何?
楚晏道:探亲。
傅时雨嗯了一声,装作听不懂他的意思,和煦笑道:我们走得慢,就不和小兄弟一道了。
他越不想自己跟去,楚晏就越怀疑那地方有鬼,阴恻恻道:我可以等。
呵呵。傅时雨无言一阵,干笑两声,不用了。
楚晏冷若冰霜的睨着他,语气阴冷的讽刺道:你就是这样对救命恩人的。
傅时雨稍稍皱眉,淡淡道:不是说练剑?
嗯。楚晏面不改色,顺便救人。
见天色已经大白,傅时雨不想再耽搁下去。
他看向站在对面的人,浅浅扬起嘴角,虽是笑脸模样,但笑意不及眼底,简洁道:可以。
语罢,便牵着旁边那一脸懵懂的小姑娘往村外走去。
虽面上瞧不出异样,但楚晏还是听出了傅时雨话里的冷淡。
他乐于看到当事情超出预料范围时,那张游刃有余的脸上稍纵即逝的愁烦和苦闷,因为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清清楚楚窥探到这个人的内心。
楚晏烦躁的心情稍稍好转,大步流星的跟了上去。
第21章 青楼
翌日
三河镇离那小村落不远,傍山而建,景致秀美,再加上风和日丽的天儿,满大街都是形形色色的摊贩酒肆,虽抵不过京城的繁华景象,但胜在热闹,且民风淳朴。
卖糖葫芦勒
扛着冰糖葫芦的小贩沿街吆喝,嗓子敞亮的仿佛整条街都可以听到回响。
听着这吆喝的楚晏有些失神,目光不由自主的瞥向前面的傅时雨。
前世这人嗜甜如命,尤其是跟随自己上沙场后,嘴里常常包着蜜糖或者甜得发腻的果饯。
连两人床笫欢好,楚晏舌尖探进他嘴里时,入口皆是甜腻的糖味,甚至连津液仿佛都是甜丝丝的。
以至于后来,虽然他从来不喜,身上也会习惯性揣着些糖果蜜饯。
意识到自己又开始想偏的楚晏回过神,心里又是一阵郁结。
自从穿到这地方,傅时雨还没真正意义上出过京城,他眼里升起几分新奇,打量着这处面积不大的小城镇。
余光瞥见施绵绵直勾勾盯着小贩手里的糖葫芦,悄悄的猛咽口水。
那糖葫芦个大溜圆,新鲜的山楂裹上糖渍,看起来晶莹剔透,格外有食欲。
傅时雨停下脚步,淡淡笑道:想吃?
刚想点头的施绵绵脸上升起几分赧然,小脸微红的摇摇头。
傅时雨笑而不语,掏出两个铜板向那小贩买了一串。
给。
看到递过来的糖葫芦,施绵绵嗓音甜甜道:谢谢哥哥。
礼貌道完谢后,这才伸手接过来。
想起什么,她又怯怯的把糖葫芦递回给傅时雨,哥哥先吃。
见她乖巧,傅时雨捏了捏她的脸颊,温柔道:你自己吃。
我不爱吃甜的。
他的语气平淡,不过一句随口而出的陈述,但落在楚晏的耳朵里,不亚于一记重锤砸在胸口。
满腹疑虑化为一股无以言表的焦灼,他眸光复杂的盯着傅时雨的背影,想问什么最后又悉数咽回肚子里。
这人爱不爱吃甜的,和自己又没什么干系。
施绵绵吃的满嘴红糖,天真问道:哥哥为什么不喜欢吃甜的?
后面的楚晏紧皱剑眉。
这女人原来从小就这么多嘴。
虽心里这么想,但他却不受控制的竖起双耳,屏息聆听。
傅时雨掏出手帕,仔细擦干净她嘴边的糖渍。
虽然知道小孩子听不懂,但他话里却没有敷衍,尽量用古代人的语句解释道:我爹娘为了我的生辰,特意赶回来,结果路上发生意外,遗体当时混着蛋糕和奶油,后来我就不太爱吃甜的了。
头一次听到这番话的楚晏,心里五味杂陈,他从没试图去了解过这人的过去,也并不知道他小时候发生了什么。
不过,就算问了这人也肯定不会说。
想到这里,楚晏的表情瞬间难看下来,阴沉着脸继续听下去。
施绵绵果真一脸茫然,蛋糕和奶油是什么?
是过生辰吃的一种点心。傅时雨耐心解释。
楚晏眼里一沉。
他好歹活了两世,怎么没听过有什么叫蛋糕奶油的点心
前世这人也总爱说些听不懂的胡话,让人摸不着头脑。
施绵绵歪着头,似懂非懂道:所以哥哥的爹娘也去了那个地方吗?
嗯。
听到这话的施绵绵瞬间欣喜起来,高兴道:那我的爹娘可以和他们作伴!
嗯。傅时雨微微一笑,附和道:说不定已经成为朋友了。
听到着人对话的楚晏,心里嗤之以鼻。
像是终于留意到身后这人的存在,傅时雨回过头,眼里升起几分探究,你不是要去探亲?
嗯。
那还不去?
楚晏淡淡道:不急。
傅时雨虽心里无奈,但也拿他没办法,想起还不知道这人姓名,又问,小兄弟怎么称呼?
楚。
那楚公子
听到这个别扭的称呼,楚晏心里一阵膈应,回忆起前世两人暗访门派,为了不暴露身份,这人替他重新换了个名。
现在懒得想,干脆就着用算了。
钟楚。
噗!傅时雨被喉间的口水呛的狠狠咳嗽两声,待呼吸平复后,才一脸见鬼的盯着他,什么?
楚晏抿紧唇角。
前世这人傅时雨其实取的是楚钟,当时取完后,脸上同样也是现在这副神色,他刚刚直觉有鬼,所以特地把两个字调换了前后。
但见傅时雨现在快憋出内伤的表情,他感觉这名字好像比之前更不对劲。
察觉到他脸色微微有些难看,傅时雨急忙收敛神色,装作正经道:那我暂且称呼您为钟公子。
楚晏极为反感他这般虚与委蛇的姿态,语气冷淡,叫我钟楚变好。
不不用了。傅时雨差点又是没忍住笑出声,拼命抽搐着唇角,我还是唤你钟公子好了。
见他坚持,楚晏也没再多说。
傅时雨总算是缓下心,不敢再去想这个名字,牵着旁边还在和糖葫芦较劲的施绵绵往前路走去。
一串糖葫芦吃完,施绵绵见还没到,小脸皱巴巴的问道:哥哥,姑母的家什么时候才到啊?
马上就到了。
傅时雨安抚道:这条街走完就是。
哦施绵绵神色勉强的点点头。
三人一路走到街巷的尽头,这里竟还盖着三层小楼,立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显得格格不入。
此刻小楼大门紧闭,瞧着像没什么人,有些冷冷清清。
楚晏看到那小楼上的牌匾,眉峰一蹙,冷淡道:是不是找错了?
没有。
傅时雨摇摇头,书上说的就是这个地方。
那紧闭的雕花木门突地从里面打开,继而走出来一男一女。
那男人瞧着有些上了年纪,穿着棕色的圆领长袍,眼窝乌黑,面容憔悴,一幅弹尽粮绝、萎靡不振的模样。
而旁边的美貌女子衣着清凉,亲密的搂住他手臂,娇滴滴开口,客官,奴家今晚在这里等你。
好好好。那男人狠狠在那女子脸上吧唧几口,一脸暧昧的淫.笑道:小娘子等我。
傅时雨轻轻抬手捂住施绵绵的眼睛,见那男人走后,这才把手放下来。
施绵绵扯扯他袖摆,小脸疑惑道:哥哥,为什么遮我眼睛?
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傅时雨抬眼见那位女子朝他们左歪右扭的走来,身上穿着藕色肚兜儿,外面只披了件轻薄纱衣,堪堪掩住白皙圆润的肩头。
似乎是瞧到她脸上浓艳妖媚的妆容,施绵绵误以为是画本上吃人的妖精,害怕的往傅时雨身后躲了躲。
那女子团扇掩住半边脸,勾魂夺魄的眼神落在傅时雨脸上,柔柔道:两位客官来早了,这里白天不接客。
傅时雨微微一笑,我们是来找人的。
听到这话,她一阵娇笑连连,客官说笑了,来这里的客官都是找人的。
见傅时雨只一袭普通书生打扮,且姿容平庸,那女子心中登时了无兴趣。余光瞥见站在后面的楚晏,她双眸一亮,忍不住绕开傅时雨,轻移莲步,朝那人扭去。
她如柔荑般的纤手搭在楚晏肩膀上,胸前的柔软贴近他的胸膛,双眼含情道:哟,这位客官也是来找人的吗?
楚晏面不改色,幽冷的眼神移到她身上,只轻飘飘睨一眼后,便漠然的收回目光。
滚。
他语气阴沉,虽不夹杂怒气,但却听出一股渗入骨髓的冰冷。
不想死的话。
那女子的笑脸一僵,条件反射的缩回手,有些尴尬的笑道:客官你真是,吓到奴家了。
施绵绵偷偷瞄了眼楚晏难看的脸色,心里有些胆怯,仰起头问着身旁的傅时雨,哥哥,不是说要来找姑母吗?
听到小孩的声音,那女子这才瞅到两人身后还跟了个小丫头片子,她黛眉轻皱,看来奴家误会了,两位客官不是来关顾奴家生意的。
不过这丫头瞧着有两分姿色,想必能卖个不错的价钱,到时候两位得了银票,可一定记得来照顾下奴家的生意。
傅时雨笑道:姑娘误会了,我们是来寻这孩子的亲人。
亲人?那女子轻声一笑,揶揄道:客官是不是来错地儿了,我们这里都是些孤苦无依的可怜人,您要找情人一大堆,亲人可真没有。
傅时雨不疾不徐道:那你们这儿有叫施音的人吗?
客官,你真找错了。那女子摇摇头,这地儿有花音、柳音、蝶音,就是没有客官嘴里所说的这位施音。
一道洪亮的嗓音打断几人谈话。
谁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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