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高危职业之师尊(修真)——一丛音(15
二师姐:哈哈哈哈哈哈!
奚孤行:四师弟,你你那边是什么声音?又在胡闹!借钱?不是,这次我不借钱,下次?下次也不借。近日能回来一趟吗,有好戏看。
四师弟:哈哈哈哈哈哈!
奚孤行:老六啊
六师弟:哈哈哈哈哈哈!
沈顾容:
沈顾容满脸生无可恋,恨不得拔剑把奚孤行一剑劈了。
他有心扭头就走,但又怕自己迷路,只能不情不愿地跟着奚孤行。
奚孤行一一把沈顾容现状告知其他人,所有师兄弟全都不约而同地把沈顾容嘲笑了一通如果不是他们离得离人峰太远,定然马不停蹄地回来看好戏。
沈顾容面无表情地心想:看这些师兄的反应,沈奉雪平日里应当也是个猫嫌狗憎的性子,要不然为什么他都遭了难,这些同门师兄一个个都乐成这样?
奚孤行把他送到了泛绛居,叮嘱他别乱跑,转身出去,片刻后揪着衣领把楼不归给拎了过来。
楼不归像是小动物似的被揪着后领,木木地说:师兄,师兄啊,我真的没有教他们认毒草,是真的师兄。
奚孤行飞快掠到泛绛居,将楼不归放下,道:十一身体出问题了,你来帮他瞧瞧。
楼不归呆呆反应了一会,才说:啊,好,十一重要。
两人走进泛绛居,推开房门就瞧见内室的床幔散下,被风吹开条条细缝,露出床上的小鼓包。
奚孤行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悦,他一把把床幔扯开,对着藏在锦被底下的沈顾容道:躲什么躲,起来,让不归给你瞧瞧。
沈顾容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不吭声也不动,反正就是不想出来。
哪怕没脸没皮如他,也觉得丢人。
奚孤行见他不动,啧了一声,觉得走火入魔后的沈顾容越来越不端庄了,若是放在之前,哪怕变成小鸟了,沈奉雪也定是那种冷若冰霜事不关己的清冷模样。
奚孤行没有再纵着他,抬手把被子强行给他掀了。
沈顾容闭上眼睛捂住耳朵,根本不想理他们。
楼不归突然啊了一声,说:十一,你的手
沈顾容一愣,茫然地抬手看了一眼,发现他的手背竟然隐约露出两根赤色的凤凰翎羽。
沈顾容:
沈顾容浑身的毛都要炸起来了,猛地起身差点蹦起来,控制不住地尖叫一声。
啾!!
奚孤行放肆大笑。
沈顾容:
沈顾容一把扯回了锦被,鸵鸟似的又埋了进去。
奚孤行双手环臂,似笑非笑:你难道想这样啾一辈子?
沈顾容微微一颤,只好不情不愿地从被子里伸出来半截皓白的腕子,示意就这样诊吧。
楼不归坐在一旁,拿出随身携带着的小垫枕,认真诊起脉来。
奚孤行知道楼不归诊脉需要一刻钟,反应也需要一刻钟,所以也没在这干等着。
他回去练了一会剑,慢悠悠回来时,正好听到楼不归的啊。
楼不归:诊出来了。
沈顾容已经在这两刻钟彻底冷静了下来,觉得啾啾两声没什么可丢人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这些灵力在他灵脉中到底会不会出大问题。
他掀开被子盘膝坐着,听到这句话忙问:怎么样?
楼不归说:十一灵脉里有妖族的灵力。
沈顾容:
奚孤行骂他:废话,来时我不是同你说了吗,现在重要的是如何治。
楼不归茫然地看着他:灵脉中灵力日夜运转,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彻底替换,等着便好,不必医治。
三界修士众所周知,灵兽灵力乃天地灵气所化,同妖修交手时定要避免将其灵力吸入灵脉中,十有八九会被同化成妖族本相。
沈顾容可倒好,不仅没避开,还主动将其吸纳到了灵脉中。
沈顾容没忍住:啾啾啾?
「要等多久?」
奚孤行:噗嗤。
沈顾容气得毛都炸了:「奚掌教你欺人太甚!!」
但是无论他怎么拼命想说话,发出来的依然是一串凤凰幼鸟的鸣叫。
奚孤行:哈哈哈!
楼不归不知道奚孤行笑什么,只好在一旁弯弯眸子,充当一株美人花。
还好奚孤行还有那么一点良心,他欣赏完沈顾容难得一见的恼羞成怒,才慢悠悠地问:要等多久?
楼不归算了算:约摸一月。
沈顾容一听,宛如晴天霹雳当头劈下。
他难道要啾一个月?!
不对,这不是重点,只能发幼鸟鸣叫这种事根本无关紧要,重要的是,他身上明显出现的凤凰妖修特征会如何?
难不成到最后他会彻底变成一只鸟!?
沈顾容指着自己手背上的翎羽:「我会继续长羽毛吗?」
楼不归迷茫地歪歪头:啊?
沈顾容:「羽毛!!!」
楼不归大概觉得好玩,也跟着学:秋秋。
沈顾容:
奚孤行胡乱猜:你是想问,能不能把这羽毛拔下来?
沈顾容瞪了他一眼。
奚孤行理解失败,随手点了点一旁的书案:你写下来不就好了?
沈顾容顿时恍然大悟,忙从榻上下来,飞快冲向了书案旁,因为他的动作,修长的双手无意识地翩然而动,好像鸟类扇动羽翅一般。
他根本没发觉自己奇特的姿态,走到了书案旁,龙飞凤舞地写下了一行字,拿给楼不归看。
楼不归认真看了一眼,说:十一,师兄不认得。
沈顾容以为楼不归试毒药试傻了,连字都不认得,忙给奚孤行看。
奚孤行看了看,思索道:这好像是妖族的字,我也认不得。
沈顾容:
沈顾容浑身僵住,盯着那龙飞凤舞的字半天,突然想不起来人类的字到底怎么写了,他一动笔便是一团乱七八糟的字符,偏偏自己还能理解意思。
沈顾容拿着纸的手都在抖了,他满脸懵然,半晌都回不过神来。
奚孤行问楼不归:凤凰灵力这么霸道吗?这才没一会他连妖族的字都会写了,再这样下去,大概三天就要被同化成小红鸟了。
楼不归摇头。
奚孤行挑眉:不会被同化?
楼不归说:不是,是用不了三天。
奚孤行:
沈顾容失魂落魄,根本无法接受自己要变鸟这一事实。
楼不归又说:不过只要寻到雪满妆,让他将灵力收回去便好。
奚孤行看了看沈顾容,挑眉道:我不能帮他把灵力引出来吗?
可以啊。楼不归认真地说,只要你不怕变成凤凰。
奚孤行:
奚孤行本来正想搭上沈顾容的手腕为他疏离灵脉,闻言立刻缩回了手。
自己狗命要紧。
沈顾容更绝望了。
奚孤行还从没见过沈奉雪这般脆弱懵然的模样,犹豫了一下,才冷着脸说:雪满妆被你重伤,应当逃不了多远,我会尽快把他逮回来。
沈顾容像是看救星似的看他,眸中带着点期翼的波光:「师兄!」
奚孤行耳根一红,突然恼羞成怒道:都说了别对我撒娇!
说完拎着剑拂袖而去。
沈顾容:
沈顾容趁着奚孤行听不懂他的话,朝着他的背影骂道:啾啾!
「掌教!」
楼不归自顾自坐在一旁,还在那学沈顾容的声音,但是怎么学都学不像。
他抬手晃了晃沈顾容的袖子,小声说:十一,你再叫一声。
沈顾容闭口,打死都不叫。
楼不归坐在书案对面,双手托着下颌目不转睛地看着沈顾容,如同稚童似的眸中写满了再叫一声再叫一声。
沈顾容不理他,抬手画了只白鹤给楼不归看。
他的字和丹青都是跟私塾先生所学,寥寥几笔栩栩如生。
楼不归歪头:鹤?
他学了鹤叫了几声。
沈顾容摆手,比划了半天才终于让楼不归明白他的意思。
楼不归:你是想让那只白鹤来认你的字,以便同我们交流?
沈顾容点头。
不行。楼不归一向呆呆的神色突然沉了下来,抬手将那画随手搓碎,像是叮嘱孩子似的,十一,他是妖族,不可信。
沈顾容一愣,那只白鹤,不是离人峰的吗?
沈顾容比了个:「为什么?」
楼不归见他不听,伸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腕,眸中闪现一抹急切:不可信,妖族不可信,他们不怀好意!他们要害你!
沈顾容忙安抚他,见他还是异常焦急,只好啾啾叫了两声。
楼不归果然好哄,一听到自己想听的幼鸟鸣,急切飞快散去,孩子似的欢喜地拽着沈顾容的手。
再叫一声。
沈顾容忍辱负重,啾啾,啾啾啾。
半天后,楼不归心满意足地走了。
沈顾容身心俱疲,像是没了骨头似的瘫在榻上,只是一小会他两只手上都出现了赤色翎羽,看得沈顾容毛骨悚然。
他惊吓了半天,最后决定眼不见心为净,整个人缩到锦被里睡觉。
「爱怎么怎么的,反正再烦心也不能变回去,还是交给奚孤行费心吧。」
夜幕悄然降临,雨越下越大,轻扣未阖上的木窗。
不知过了多久,榻边的轻薄床幔突然动了动,好像有个东西从锦被下钻了出来。
一阵窸窣的细微声响,一个巴掌大的红团子顺着床幔滚到地上。
沈顾容睡得迷迷瞪瞪,他滚了几圈缓慢张开眼睛,四处看了看周围。
好困。沈顾容蹬了蹬爪子,脑子迷糊地想,我得找棵树睡觉。
他本能地啾了两声,扑扇起小翅膀,像是醉酒似的飘飘然飞出去找树了。
第18章 晴天霹雳
白日里楼不归走出泛绛居时,牧谪和虞星河刚从离索处回来,手中都抱着离索送给他们的蜜饯。
看到楼不归,两团子忙行礼。
楼不归仿佛没看到他们,风一般掠了过去。
虞星河嘴中含着蜜饯,看着楼不归的背影,小声说:为什么楼师伯在这里呀,师尊受伤了?
牧谪愣了愣,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晓。
牧谪回了偏院,捧着那本《问心》继续看。
窗外斜风细雨,梧桐冒枝。
牧谪严于律己,看完书后又练了一个时辰的字,天便暗了下来。
他收拾好书案的东西,估摸了一下时间,虞星河应该很快就来寻他去长赢山东厨用饭。
牧谪舒了一口气,正要起身出门时,窗外突然传来一串幼鸟的微弱啼叫声。
牧谪已经筑基,五感灵敏,那鸟叫声十分微弱,比雨落枝叶声还要轻,但还是被他捕捉到了。
将雕花木窗打开,小院中的长明灯照亮那棵两人来高的梧桐树,隐约露出上面一团小小的黑影。
牧谪皱眉,走出房门到了那梧桐树,微微仰头看着细枝上的小东西。
啾啾。
那赤色小鸟又微弱地叫了两声。
牧谪一怔,踮着脚尖正要将那只小鸟捧下来,不远处突然传来虞星河的一声。
牧谪呀!虞星河穿着小小的防雨衫,蹦蹦跳跳地在院子里跑,晚上有肉,我们要快些呀,要不然就吃不到啦!
牧谪眉头皱了皱。
那小鸟圆滚滚的像个毛球,一身赤色的绒毛,翅膀小得几乎扑腾不起来,看着刚破壳没多久,整个身子在寒风中微微发抖。
仔细看去,它的双眼上似乎还绑着一根轻薄的布条,勒在毛茸茸的后脑,绑了个结垂在湿哒哒的羽毛上。
牧谪怎么看怎么奇怪,犹豫了一下,才对虞星河说:你自己去吧。
虞星河这才瞧见在树下的他,疑惑道:在那干什么呢你不饿吗?
牧谪摇头。
虞星河也没多问,反正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自己开开心心地蹦着走了。
树叶上一颗豆大的雨水骤然滴了下来,正中那小红鸟的脑门。
小鸟整个身子一踉跄,凄厉地叽了一声,整个小身子往下掉了下来。
牧谪吓了一跳,忙伸出手把小鸟接在了掌心。
小鸟心大,哪怕险些摔死双眼还是紧闭着睡觉,它大概是冷得很,轻轻往牧谪温热的掌心蹭了蹭,软软地发出一声啾。
牧谪拢着手掌为小鸟挡住小雨,快步跑了回去。
泛绛居是南殃君特意为沈奉雪建的住处,哪怕是偏院,青石板下也铺满了暖玉灵石。
小红鸟本来在牧谪掌心瑟瑟发抖,一到了温热的房间这才缓慢舒展开身体,蔫哒哒地啾了一声,没一会又睡沉了。
牧谪翻出了个盛蜜饯的小木盒,往里面塞了一片温软的布,将小毛球轻轻放了进去。
他捏着布的一角盖在小鸟身上,正要撤手时,那仿佛睡得正熟的小鸟突然张开翅膀,虚虚地落在牧谪的手指上。
牧谪一愣。
小鸟啾啾了两声,仿佛是在软声梦呓。
牧谪怔怔看着,不知为何,这个场景突然让他回想起前几日睡懵的沈顾容冲他撒娇的模样。
刚想起这个念头,牧谪立刻撤回了手,觉得自己疯了。
虽然清楚自家师尊性子表里不一,但也不至连皮囊都不一样。
牧谪仔细打量着长相罕见的赤色小鸟,试探着想要将它脑袋上的布条解下来,但尝试了半天那布条好像一团雾似的,一碰就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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