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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一张好人卡(穿越 修真)——不如睡(1

    商清音的爱慕者极多,自然有人不服气:从未听说谁能左右天机阁的意思。
    狐狸眼打开折扇,露出上面及时行乐四个大字,微微遮住了下半张脸:哦,主要是之前他们刚定下人选,还没把消息放出去,当天晚上就被人一箭射塌了屋顶。
    这就算了,还被威胁要去掉朝凤城每年给的赞助费。
    天机阁都是一帮死抠门,天天修屋顶也是要钱的,当然不愿意,才换了人。
    再说第一美人这玩意儿本来就是为了捞钱和贴近大众,评着玩的,也没必要太较真。
    众人对他这番疯话实在无语。
    年长的那人无奈道:宋公子不在城中休息,怎么到这里来了?
    宋微声摇着扇子,漫不经心道:我等朋友。喏,到了。
    众人抬头,发现原本空空荡荡的天边,突然涌现出几抹流光。那流光颜色轻渺,瑰丽难言,宛如霓虹。
    流光越来越近,众人才看清,原来是一只只鸾鸟。每只鸾鸟拉着一架小车,车的檐角挂着风铃,在风声中轻摇,伴随鸾鸟清鸣,身姿灵动,长羽滑过天际,竟幻出一场缥缈盛宴,奏乐阵阵,舞者飞旋。
    鸾鸟并未落地,而是在高空盘旋,直到车上的修士一一化作流光,出现在下面的广坪,才施施然排好队,又仙飘飘地飞走了。
    陆翡之虽是少城主,此次却是以学宫普通弟子的身份来参加摘星会,并不往前去,只与谢眠走在队伍的最后。见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前面,陆翡之悄悄地往谢眠嘴里塞了一颗果子。
    鸾鸟虽然看起来风光,但要造成唯美如舞姿般的效果,鸟儿上下盘旋飞舞,远不如鸾舟来的平稳。谢眠坐了半天,甚至觉得自己有点想吐。
    那果子在口中化作冰泉,让他感觉舒服了些。
    前面的人不怎么走心地寒暄着。
    谢眠走着,很快就注意到,对面有人径直朝他们这个方向而来。那一袭紫纱袍实在太显眼了,想看不到都难。
    陆翡之扫了一眼,随意道:找我的。
    结果话音还没落,那紫衣人已经走近,然后在谢眠面前站定了。
    谢眠的正正面前,完全不存在任何误解的可能。
    紫衣人一甩折扇,姿态潇洒,狐狸眼温柔又多情,带着点惊喜,似是故友重逢,又像惊鸿初见:泰阿城,宋微声。可否得知道友姓名?
    陆翡之想起自己看到过好几次这样的场景:
    谢眠对这个名字很熟悉。只因宋微声是陆翡之近几年结交的好友,偶尔会提起。陆翡之在外性格不算太好,朋友并不多,偶有的几个,也都是修行狂魔,唯有这个宋微声与众不同。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陆翡之已经开口道:我以为你是来找我的?
    宋微声心想:兄弟什么时候接都行。结识美人怎么能一样呢?
    宋微声的一双眼,仍然落在谢眠身上,眼神真挚无比。
    谢眠便含笑道:朝凤城,谢眠。
    话音落下,只见对面那风流公子一怔,抓了抓头发,好像有点懊恼:谢,谢眠?
    正是在下。
    谢眠还以为宋微声知道他是谁,想要认识一下朋友的朋友,才主动打招呼,见状有些惊讶。
    陆翡之却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急匆匆道:我与他有些事要说,阿眠,你先跟着夫子们前去安顿吧。
    宋微声并不参会,是跟着长辈过来打酱油的,早早便到了摘星城,只等着陆翡之过来。
    到了宋微声的住处,私下无人,陆翡之才警告道:你那些风流习气给我收好了!不许打阿眠的注意!
    自从知道那人是谢眠,宋微声就心里哀叹着放弃了。虽然身边这位傻子还没开窍,但朋友妻,不可欺的底线,他还是有的。
    宋微声神色尚在恹恹,听陆翡之这么说,心里又有些不服气:我风华正茂,他岁月刚好。我单身,他无偶,我打一下他主意怎么了!
    陆翡之彻底冷下脸色:阿眠和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不一样。
    宋微声觉得自己很冤枉:我怎么乱七八糟了!大家都是成年的人和妖,搞对象讲究个合则来不合则去,我既不搞强制,也不乱骗人,每次确定关系从不乱踩船,平日温柔体贴,出手大方;遇事主动帮忙,排忧解难。我怎么了我!我每一个前任都对我评价很高好嘛!
    他斜了陆翡之一眼:我知道你与他是至交,是兄弟,可你又不是他的父母道侣,还管得着他搞对象?
    宋微声生性浪荡,谈过的情人不少,陆翡之虽然不喜欢这种游戏人间的态度,但也没什么太大的意见。但这种主意打到谢眠身上,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烦躁和不快:我当然管得着!
    宋微声顿时来兴致了,这是终于有情况了吗?
    为了避免宋微声真的一时兴起,真的去祸害谢眠,陆翡之迟疑了一下,低声道:阿眠爱慕的是我。
    宋微声对这一点倒不意外。在陆翡之口中,谢眠每日不辞辛苦为他做饭,处处迁就他,时时照顾他。而谢眠既不是他爹,也不是他娘。那宋微声只能想到,谢眠爱慕他,这一个可能了。
    但宋微声对陆翡之的回答无语:不是兄弟,道理不是这么说的。人家爱慕你,你也没资格管别人追求人家吧?
    除非啊宋微声拖长了调子,用扇柄敲了敲桌子,你也爱慕他,打算与他结成道侣。
    陆翡之顿时摇头:没有。
    陆翡之又犹豫了一下,补充道:目前没有。
    宋微声这下是真惊了:为什么?!
    这不符合他的猜测啊!
    陆翡之没好意思说自己真正的顾虑,只隐晦道:我只是觉得,目前时机并不合适,还是修行要紧。
    宋微声恭敬地问:那您觉得什么时机合适呢?
    陆翡之想了想:到迈入圣阶吧。
    进入圣阶,修行方式与过去不可同日而语。就算一个月有半个月也不要紧了。
    宋微声感觉到窒息。
    哥,你再快,那也得至少两百年后了吧!谁听了这样的拒绝理由,都会以为你在戏弄人家,当场甩你一个大巴掌,然后跟你断绝一切友好关系好吗!
    宋微声平复了一下心情,问他:翡之,你一年前拜托我打的那把刀,就是你过去二十年攒下的身家都归我,欠我一个大人情,还要冒险进入摘星秘境寻找王星,才能打出来的那把刀,是给谢眠的吗?
    陆翡之莫名:是啊,我不是早就跟你说过了?
    宋微声听了这个回答,深吸了一口气,特别严肃地吓唬陆翡之:我前不久刚听了一个八卦。有一对多年至交好友,其中一人暗恋另一人,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表白,结果被拒绝!当场就道心崩裂!自杀未遂!现在还昏迷不醒,在回灵阵里躺着呢!
    兄弟真的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借别人的电脑,直接在晋江页面码字,好不容易码完,提交。它告诉我验证码错误,然后一切都没了没了
    宋微声:人家肯告白就赶紧感激涕零地接受吧!作什么作!
    第21章
    谢眠本就走在队伍最后,再这么一耽搁,自然拉得远了一些。他没急着往前,其实陆翡之不在的时候,他还是比较习惯一个人。
    谢眠远远跟着朝凤城众人,沿途看摘星城的风景。
    摘星城依山而建,很有些奇特之处。比如说,走出广坪,峰回路转,能看到远处极陡峭的山壁,竟有一排排的窗户,大概被穿凿了房间,窗外挂着摇摇摆摆的灯笼。
    那是摘星城的坊市。
    谢眠抬眼,看不知为何从前面的队伍中脱离,出现在他身边的人:岑师弟。
    岑羽跟在他身侧,默默走了一会儿,才低声道:刚刚穿紫衣的那个人,叫宋微声,是泰阿城宋家的人。
    谢眠微怔,没有接话,只等着岑羽继续说。
    看得出来,岑羽家教良好,不习惯做这种在背后说人长短的事。分明有些难以启齿,但岑羽还是咬了咬牙,低声道:他在情爱一事上,有些放荡,有过的情人无数,最是,最是贪好美色。陆师兄好像和他关系不错。
    居然当场就抛下谢眠,跟那人走了。
    岑羽倒也没什么龌龊心思,只是隐晦地暗示:下次他若再来找陆师兄,谢师兄是不是,稍微留意一下?
    他并不是觉得陆翡之一定和宋微声有什么不清不楚,只是有些事,早早防患于未然,总归是好的。
    岑羽的好感刚升出来,就被唐逸然拦腰折断,谢眠根本来不及察觉。十几天下来,他只觉得,这个不怎么熟悉的小师弟好像很腼腆,沉默寡言,但做事很稳重。
    所以岑羽突然说出这一番话,谢眠有些惊讶。
    但联想到他和陆翡之的话本子满天飞,连学宫内的弟子们都传着看,也不知道外面有多少谣言。再结合岑羽话中的提醒意味,谢眠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谢眠啼笑皆非,但他也明白岑羽这是好意。所以他假装自己没有听懂,笑道:千人千面。翡之和那位宋道友关系好,想必宋道友自有过人之处。
    这倒没乱说。陆翡之不过是在情爱上迟钝了一些,看人的眼光还是有的。
    何况,虽然岑羽没明说,谢眠觉得有些事还是需要解释一下的,我也不过是翡之的朋友,怎么好干涉他的交友?
    岑羽脚步一顿,似乎惊了一下,难得有几分急躁:你当然能干涉他!
    谢眠无奈。
    这孩子怎么回事,这么明显的提示都没听懂。
    岑羽不仅听不懂,甚至心底的酸涩都被着急打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恨铁不成钢的情绪:谢师兄,我知道你相信陆师兄,可这世间的事,向来都是有心算无心,不备难提防。
    也不是要你先下手为强什么的,只是你心里早早防备着,万一他真出招了,你也好及时发现啊!
    谢眠哭笑不得,只好无奈地笑着开口:我与翡之确实不是你猜测的那种关系。我们只是朋友,就算翡之真的和那位宋道友,呃,有什么超出朋友之间的关系,我也没什么好生气的吧?
    最多只是出于老父亲的立场,问一问?
    岑羽却一愣,不仅没有像谢眠以为的那样窘迫道歉,而是气愤又不可置信:师兄何至于为他迁就至此呢?!
    谢眠一怔。
    这又是什么剧情?!
    落在岑羽眼里,对面一直笑吟吟,温柔和善的青年,在他的话落下后,脸上的笑就慢慢消失了,眼神有些茫然。
    他猛地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当即背过身,不再去看谢眠:是我一时昏头了,言辞失措,冒犯了师兄。
    谢眠:
    这到底是吃了多少洗脑包啊,怎么还说不明白了呢?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到了摘星城为朝凤城安排的住所。岑夫子发现两人掉队了,正站在园子门口等他们:怎么这么慢?
    当着师长的面,谢眠只好又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待到与谢眠分别,岑夫子从袖子里取出一本书,使劲儿敲岑羽的脑袋:我前些天不是跟你说过了吗?!人家有道侣!有道侣!挖墙脚可不是我们岑家的作风,小心我回去告诉你爹,让他抽你!
    岑羽还闷闷不乐,躲开岑夫子的攻击:谁挖墙脚了?!
    那你跑后面缠着人家干什么?!
    我只是去提醒谢师兄,让他当心宋微声。岑羽咬了咬牙,结果谢师兄告诉我,他和陆翡之只是朋友,就算陆翡之在外面不清不楚,他也没法管。我再说,谢师兄就瞧着伤心了。
    岑夫子皱眉:这是阿眠自己说的?
    千真万确。
    岑夫子若有所思:你这么说起来,两人也确实没提过要办合籍大典,对外也都以朋友自称。
    不过他们都只当是年纪小,不着急。原来,竟然是出于这样的用意吗?!
    这个消息实在是太让人震惊了,岑夫子纠结地要命,打马吊的时候是在没忍住,就吐槽了起来。
    所有的夫子当场就震惊了!
    不可能吧?!陆翡之瞧着浓眉大眼的,居然这么渣吗!
    谢眠与陆翡之分到了一个单独的小院落,寝室书房厨房一应俱全。反正他一个人也无事可做,便从书房内原有的书架上,随便抽了一本书。
    可他手里拿着书,却很难把心思集中在书上,而是跑得很远。
    现在不像在云舟或者雁丘岛那样,居住条件有限。摘星城分给朝凤城的住处很大,每人单独住一间绰绰有余。
    他是不是该和陆翡之分开住了?
    一来,他们同住一屋,只会让外面的谣言愈演愈烈;二来,谢眠也是第一次意识到,他可能,也确实该和陆翡之稍微拉开一些距离了。
    陆翡之过去在他面前表现地太坦荡,太孩子气,以至于谢眠完全没有想过,两个成年男人,就算关系再好再亲密的兄弟,偶尔挤一两天也就算了,谁会一年到头挤一张床?闹别扭才分床睡?
    谢眠回忆一下,也觉得按他们过去的表现,难怪外面会有那么离谱的谣言。
    如果陆翡之还像过去一样,谢眠也不会只因为谣言,就做出这样的决定。
    可陆翡之好像也不知不觉地长大了。
    谢眠脑子里突然鬼使神差地冒出来一个念头:陆翡之前几天问他,道侣之间的义务,是因为宋微声吗?
    这倒不是他吃了岑羽的洗脑包,而是谢眠发现,宋微声对陆翡之来说,确实和其他的朋友不太一样。
    宋家是云渺闻名的炼器世家,先祖曾锻造出一把举世难寻的神兵,是云琅当年的佩剑,名为泰阿。泰阿城也因此得名。虽然如今上千年过去,作为十二城之一,早已积累起巨大的财富,但他们家绝大部分人还是拿炼器当老本行,整个家族都保持着艰苦朴素,一心炼器的作风。
    宋微声就是绝大部分之外的那个小部分。他和整个宋家画风完全不一致,传说他喜奢华,爱玩乐,平常无所事事,完全不懂炼器,身边情人换如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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