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豪门死对头怀里[穿书]——龙珺(8)
每次不都你自找的么?易承昀哼了一声,没答应也没反对。
发生这个小插曲后,闻徵拍照时再不逗易承昀玩,憋着一口气忿忿不平:
凭什么?不就是多看了两眼?!
看着像木头人一样摆姿势的闻徵,易承昀在心底轻叹一声,主动将人搂进怀里,抬手揉了揉他的黑碎发,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
这样,你答应我不会再甩我巴掌,以后在别人面前,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闻徵稍一沉思,迟疑问:你能把这条加到合约里么?
易承昀看进他的双眼,心尖一软:好吧
闻徵从刚刚一直往下撇的嘴角这才轻翘起,甚至配合地虚抱回易承昀,暗地却借机报复般在他胳膊上用力掐了一把,昂起头用气音道:
谢谢老公。
咔擦。摄影师没放过这撒娇的一幕,尽职尽责将两人充满爱意的活动记录下来。
半天下来拍下近万张照片,两人到结束时脸都是僵的,累得挨在沙发上不想动弹。
吃完晚饭再过去吧。
虽然大部分婚礼流程交给易夫人监督,两人在正式婚礼还得过一遍,易承昀偏头对闻徵说:
明天让楚河去接裴思宇,让他俩先熟悉一下。
另一位伴郎楚河,是易承昀的同校后辈兼得力助手,年轻但为人可靠。
嗯。
随意应了一声,闻徵一手捏了捏自己快没知觉的脸,强撑着吃过晚饭,在坐上车时,终于抵不过倦意,头一歪,枕在靠垫上睡了过去。
车窗没有关紧,微凉的夜风从前窗吹进来,扬起他额前细碎的黑发。
默默拉下车里的隔断帘,易承昀悄无声息脱下外套,轻轻披在闻徵身上,屏住气息,小心将他的头挨在自己肩上。
他的睫毛很长,服帖地躺在下眼睑,天生上扬的嘴角自然勾起,像只粘人的小猫;明明常年在户外训练,皮肤却始终保持健康的白皙,柔滑得像花瓣一样。
易承昀低下头,视线掠过他浅浅的酒窝,停在那人粉嫩的嘴唇上,一时心猿意马:
不知道触感和多年前有什么不同?
十年前在澳洲,迷路的闻徵早不记得,这其实并不是两人第一次见面,而易承昀一眼就认出牵着马的少年。
因此那个晚上,十六岁易承昀紧紧抱着他,在黑暗中小心翼翼问:
长大后嫁给我好不好?
小骗子总算有一句话兑现了,易承昀嘴角擦过他的发丝,一闭上眼:
脑海中少年的模样,便和此刻睡在肩上那人的样子重叠在一起。
轻睁开眼,易承昀的目光落在两人手上的订婚戒指上,后天就要换成正式的婚戒,然则时至今日,他仍感到和闻徵结婚这件事过于不真实。
这样也足够了,哪怕对方不记得以前易承昀在心里这么想,一手微握住闻徵的手背。
*
当闻徵再次睁开眼,满屋洒满清晨的阳光,他睡在暖和的被窝中,身上不知什么时候被换上舒服的真丝睡衣。
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枕头旁有一张小字条:我在隔壁,易。
所以帮他换睡衣的是?
啊!
不经意看到墙上的电子钟,他发出一声惊呼,噌地坐起身,起床时那点小纠结被抛在脑后:裴思宇的飞机五点到,现在已经快七点,不知道楚洋接到人了没。
他打开手机,果然有一个未接来电。
你现在在哪?
回拨很快被接通,闻徵边换衣服,边打开免提:
见到接你的楚洋了吗?
裴思宇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沙哑:我已经到了,在楚先生车上,你不用担心。
闻徵如释重负:好,等你。
裴思宇比闻徵小三岁,上辈子,他是除易承昀以外,在闻家出事后唯二没第一时间跟闻徵划清界线的人。可惜在他打电话安慰完闻徵的第二天,便遭遇意外,离奇在家中被烧死。而那时闻徵官司缠身,被限制出境,连好友的葬礼也没去成。
这一回,闻徵特意邀请他做伴郎,为的是试图让他留在华国一两个月,避开火灾发生的时间。
精神爽利打开房门,闻徵见易家大宅走廊中已挂上双喜红灯笼,花瓶中换上艳丽的红玫瑰。
闻徵走下楼梯,看见易夫人正在大厅里指挥佣人搬起一个巨大的相框,鼓起勇气开口:妈。
起得这么早?
招呼他过来,易夫人看上去心情很好,指着相框问:
妈挑了这幅放在入口,你觉得怎样?
那是昨天拍的照片,易承昀和闻徵骑在马上,互相对视。
一切好像有点太顺利,闻徵乖巧点头:挺好的。
承昀在开会,像看出他的心思,易夫人温声道:你先吃早餐。
两个伴郎在闻徵刚吃完早餐没多久便到达易家,闻徵和好友裴思宇聊了几句,正打算一起核对婚礼流程,没想到刚到书房外,便见易承昀正一脸严肃低声和楚洋交代些什么。
能让易承昀这么上心的事闻徵心里一紧,下意识问:是不是酒店的项目出了什么事?
听到他的话,易承昀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沉声安抚道:
不是公司的事,我能处理,你放心。
易承昀语调这么温和,反令闻徵别扭得要命,当他无意中瞄到旁边楚洋和裴思宇的表情,顷刻恍然大悟:懂了,原来是营业!易承昀真是个心机总裁!
不过,他的语气似乎有一种令闻徵安心的力量没什么事易承昀解决不了。
旁边的楚洋欲言又止:易总
用严厉的眼神制止楚洋往下说,易承昀波澜不惊地向闻徵点了点头,简洁道:
我下午回来,不耽误。
易总,待易承昀坐上车,楚洋方委婉开口:是不是该告诉闻先生一声比较好?
不仅两人定好的戒指出了问题,无法准时送到,闻家更专挑这天发来律师函,显然是不想让两人好好结婚。
我有备选方案,易承昀看向在门前查看装饰的闻徵,目光深沉,平静道:
没必要因这种事打扰他的心情。
楚洋识趣地闭上嘴,心里想的却是:可你们是夫夫啊,这种大事单方面瞒真的合适吗?
第二天天刚亮,闻徵爬起来做婚礼的准备,他揉着惺忪睡眼,跟着伴郎裴思宇到衣帽间,看清新郎礼服那刻,登时全身一个激灵:
这套?
落地穿衣镜旁,挂着整套没有一丝皱褶的骑士服:纯黑双排扣燕尾服、雪缎立领白衬衣、白手套、紧身白马裤,地上还有一对擦得光洁黑亮的高筒全皮马靴。
咔擦快门声响起,帮忙布置的裴思宇趁机拍下他震惊的模样,偷笑道:
是你先生的意思,让我们不要提前告诉你。
几年前,在一次赛后采访中,闻徵曾开玩笑般提到过,将来如果他结婚,想能和另一半穿舞步燕尾服举行婚礼他生命中热爱的运动和心爱的人,多完美。
他从没想过,这个随口一提的小愿望,真有一天能被实现,最讶异的莫过于礼服的样式:
华丽的燕尾服极具质感,天鹅绒加真丝的面料,触感奢华柔软;纯银浮雕双排扣透着高贵的光泽感,精致的剪裁以凸显身材的高挑匀称,礼服上点缀一枚古董蓝钻胸针
和他某次在杂志专访里随手画的样式一模一样,并在细节上更为精致。
难道易承昀看过他的采访?这个想法一冒起,闻徵便被自己的异想天开逗笑了:不可能吧。
第11章
服装师和裴思宇边帮闻徵整理服装,边忍不住赞叹:你简直就是王子。
看向镜中的自己,闻徵扬起嘴角,开玩笑道:
说不定以后有机会,我要穿这套参赛。
裴思宇赞同:必须。
接待宾客主要由易承昀和楚洋主持,中途裴思宇被喊出去一阵子,闻徵光顾着熟悉流程,没怎么放在心上。
易家的人脉好广,
裴思宇回来时带了鸡尾酒和甜点解馋,路上顺便看过两眼送来贺礼的名单,频频咂舌:
各国高官、华尔街大亨全球叫得上名字的人物几乎都有在上面出现。
他们家产业是挺广的,
百无聊赖坐在摇椅上,闻徵半点没有即将举行婚礼的紧张感,捻起一个巧克力球抛进口中,偏过头问身边的好友:
别老说他们家,你怎么了?不要说没事,我能看出来。
裴思宇愣了愣,嘴边浮起一个苦笑,移开视线:
真的不要紧,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不要提不开心的事。
他这么答分明是有事,闻徵直起身,眨眼道:
没关系,今天是黄道吉日,百无禁忌
放下手上的酒杯,裴思宇抽了抽鼻子,慢声答道:
前两天我在训练时受伤,提早回家休息,正好撞见杨学和别人在我家的客厅
杨学是裴思宇的前男友,身边所有朋友均不看好他们,可见本人喜欢,都不好说得太明白,他耸了耸肩,自嘲道:
关于他,你们说得对,我确实是没长眼,这次当场就让他滚了。
闻徵心中一动:不知道上辈子裴思宇意外身故、跟杨学有没有关系?
他不动声色安慰道:那就趁机在这里散散心?马场那里有几匹有潜力的赛马,正好帮我训练。作为报酬,等下我会把花球留给你。
我又不是待嫁的小女孩。
裴思宇被他逗笑了,深呼一口气,看向窗外:
说实在,跟他分开,我感到很轻松。这次你邀请我当伴郎,我很感激,特别为你感到高兴。以前每次训练,你十句有九句不离易先生,你们会在一起,一点不意外。
闻徵对此嗤之以鼻:什么时候的事?我没印象,就算有提起也是骂他。
裴思宇挑眉:赌不赌?你别忘了,每次训练都有录像,全是证据,明天我就翻出来。
闻徵不服气:赌什么?
仪式定在早上10:30点举行,10点宾客已基本就坐,易家只邀请了十数人,到场不是政要就是某地区首富夫妇。
楚洋正要提醒易承昀该到花园准备,一辆白色加长林肯姗姗来迟,张扬停在大门前。
车门被司机打开,一个身穿黑西装的高大男子从容踏下车,上前几步握住易承昀的手:
抱歉,路上有事耽误。
男子和易承昀一般高,粗黑的剑眉斜飞入鬓,眼神坚毅凌厉他便是闻祈背后的靠山,原书另一位霸总男主,樊氏集团总经理樊锐。
易承昀淡淡应道:没关系,你来就很给面子。
两人均是青年才俊,性格冷静自持,向来对外宣传关系友好,哪怕最熟悉易承昀的楚洋,也看不出两人有任何间隙。
在樊锐下车后,一个眉目与他有几分相似的男子也从车里出来,然则与沉着的大哥相比,樊家次子樊荣脸色苍白,满脸胡茬,还有两个明显的黑眼圈。
楚洋,好好招呼两位樊先生。
没有上前与樊荣寒暄,易承昀让楚洋接手,不着痕迹推脱道:
婚礼快要开始,请允许我失陪。
*
原本在冬天稍显荒芜的易家后院,现时花团锦簇,婚礼入口是由万朵玫瑰编织成的南瓜车,宛如童话世界。随着婚礼进行曲缓缓响起,玫瑰车门被花童轻轻拉开,身穿盛装燕尾服的闻徵挽着他的教练的手,穿过玫瑰气球搭成的粉色拱门,踏在铺着花瓣的红毯上。
易承昀静静站在红毯的另一头,这一瞬间,四周的纷纷攘攘似乎在刹那间凝固无声,眼中只剩向他走来的那个人:
金色的阳光打在闻徵俊秀精致的脸上,漆黑的短发梳得一丝不苟,颈项像天鹅一样优美,比赛场上还要神采飞扬,犹如从仙境中走出的精灵王子。
这就是他肖想了大半生的人,眼前的一切,像做梦一般。
他不知道的是,闻徵的想法和他如出一辙。
踏上红毯时,闻徵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直到看到那人的身影。
阳光为易承昀挺拔的轮廓镀上一层淡金,他的双目深沉柔和,平日严肃的眉宇此时温暖祥和。不合时宜地,闻徵脑中莫名浮现上辈子、易承昀召开记者会,受尽非议替他澄清污名,隐忍悲痛的眼神。
为什么那人会伤心?闻徵那时完全想不通。
他凝视着站在尽头等待的易承昀,对方同样注视着他,那人身上穿的是一模一样的燕尾服,两人看上去那么般配。
教练把闻徵带到在易承昀面前,将爱徒的手交到新郎手上,乐曲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周围一片安静,宾客屏住气息,全场焦点集中在这对新人身上。
易承昀的目光像火一样,闻徵呼吸和心跳不知不觉越发急促,脑海一片空白。
手上的触感温暖有力,把闻徵从恍然中拉了回来,他垂眼盯着两人的手:
太过真实了,有那么一刹那,他快误以为两人是真夫夫。
还好吗?易承昀低声问,心中微微发涩:闻徵不愿意看他。
嗯。闻徵咽了好几口水,脊背发颤,硬挤出一个浅笑,竭力不让他发觉端倪。
担任证婚人的是商业泰斗魏老先生、易承昀的恩师,他清清嗓子,开始宣读证词:
各位先生女士请一对新人交换戒指。
这
两个伴郎走近时,闻徵才注意到,他们递上的并不是他选的婚戒,而是一个雕有龙凤呈祥图案的古董木盒;里面静静躺着一对玻璃种帝王绿蛋面翡翠纯银戒指,清新的翡翠绿和纯银散发出柔和的光泽,在墨黑的锦缎中被映衬得美轮美奂。
宾客中倒吸气的声音此起彼伏,这种成色的古董帝王绿翡翠,有钱也未必能买到,不愧是易承昀的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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