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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亦可平(穿越)——开云种玉(97)

    您这唉,那我顾不过来啊。巫医处还有好几个病人,他给子锋无奈地解释,他这病吧,待会冷热交替起来,又是要端火炭,又是要捂被子的。但一变热,又要扇风和洒水。我没有三只脚和两只手啊。
    奇肱人在形容做不到的事情,会说这是两只手做的吧。
    子锋指了指自己,巫医勉强点头,但还是有些不情愿:你来照顾也行。其实中过这种毒的人不多,关于它还有很多未知的秘密,我本来想乘机多研究一下
    看子锋一副寸步不离的护持模样,那巫医也只好耸肩离开了。
    又过了一会儿,长绫她们走进来。子锋交代了来龙去脉,长绫得知子锋为了方征休养居然要滞留在这里,道:可是如果时间太长,就会赶不上瑶宴了。我们的任务是在瑶宴之前把他带回去
    子锋点头,但又比划一串,长绫为难道:对,您说得对,要是他生着病,自然没有能力出席。可是大国主那意思很明显吧,醒着睡着都能
    子锋脸色突变,他脸色黑得跟锅底似的,眉间腾起怒火。长绫骇着一边后退道:好,好吧,既然您已经决定,我自然也不说什么了。她赶紧转身离开,回头看到子锋又凝视着方征,目光中有种旁人插不进去的柔情,她忽然心中有了个惊悚的推测,无论是大国主,还是二国主,她们谁都没从这方面提醒过长绫,这种事对于她来说实在太陌生了
    不一会儿三图进来,子锋刻字跟他交流。三图神神秘秘道:其实这毒,我们这里有个说法。巫医刚才肯定没告诉你,因为他也不太确信,但我们的确有这种传闻。蛇的涎液里有很多种类的毒,最外发的就是淫毒,只要消解了淫毒,其他毒也会跟着被化解。当然,这是我推测的,巫医大人说还需要证实,不许我告诉你这位大人有没有妻子?刚才那些女人中有没有他的妻子?哦对我都还没不知道你们是固定婚还是流动婚,单偶婚还是多偶婚
    子锋的脸色又黑得仿佛想杀人,三图莫名其妙吐了吐舌头离开了,看不见子锋心情有些沉重地摇了摇头。
    子锋轻轻挨上方征的额头和脸颊,皮肤火烫,他捏紧了拳头,控制内心蠢蠢欲动的欲.望。
    消解淫毒只是个传闻,巫医既然没确认,疗法就存疑。
    何况子锋碰到方征的手指尖都在颤抖,现在方征没有意识,子锋反而不敢凑下去吻他。因为他清楚现在方征是处在一个任人摆布的状态。自己如果绷断了心中名为理智的那根弦,根本收不住的,也不会有分寸。他会粗暴地把方征弄伤,到时候淫毒化解了,却牵出其他问题。
    只有方征醒的时候,他才敢稍微释放一点心中的野兽,去吻去摸去抱,因为子锋知道方征会抗议推拒,不会出什么事。
    只要一想所谓伤到方征的可能,他根本不敢冒险。子锋心情十分复杂煎熬,这样的征哥哥,十分脆弱他想占有,可他又不忍心。
    这对于从前的子锋来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他学会了克制、隐忍和妥帖。再是冰冷坚硬的人,心中一旦有了柔软的地方,也会变得绕指如水。
    没关系,他已经忍了那么些年,只需再过几个月的功夫就能布置好。在那之前,方征怎么看待他误会他都没关系。以后以后对方总会知道。
    且不说子锋担忧,方征在昏迷中,又梦到了关于这个时代的一些缥缈信息。
    他面前闪动着两个影子,看不清脸,只听得到低沉的交谈声,一个声音沧桑年老,另一个十分年轻。
    方征在梦里知道他们是谁,是上古三代贤君之首陶唐帝,和当时刚成为他女婿的姚重华。
    只要它们还在这世上一天,就没有真正安宁的时候所以我必须从前的帝君,每一任都如此。
    可是,如果您不在这里了
    还有你。
    可是我也会老、会死,我们的子子孙孙都会死,和它们不一样
    你有这个担心就好,这样我们永远都不会变成它们。
    我还是担心。将来有一天掌握着力量的人,会羡慕它们。
    不错,现在大家都很单纯,但我能看到贪婪在发芽,为了将来那一天到来时,能有活下去的机会,我把种子埋在
    方征脑海梦境中的声音渐消,他浑身更热了,像被扔进岩浆里,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了。
    子锋衣不解带地照顾方征,过了几小时方征果然冷起来了,像一坨大冰块,即便捂着被子,烧起了火,还是无济于事。子锋把方征抱在自己温暖的怀里,替他按揉着冰冷僵硬的四肢远端。方征一个劲儿往子锋身上贴,紧紧钻在他的怀里,像一只颤抖的小动物。这让子锋想到了从前,他亦有过夜晚向方征索取温暖的时刻。冥冥中的轮回令子锋心中甜蜜又痛苦。
    痛苦是来源于他毫不意外地有了尴尬的反应,他紧紧贴着方征的身躯,有个部位一直向他的大脑输送咆哮信号好辛苦啊!太辛苦了!再忍快要死了!
    子锋歉疚心想:兄弟,你再辛苦一段时间吧。
    过了一会方征又开始发热,子锋去提了冷水来,给方征一点点抹在脸上和手脚。靠近时,方征居然不嫌热,一把抱住了子锋。
    子锋手中的水洒了半盆,他僵着不敢动。方征意识依然不清晰,迷迷糊糊搂着子锋,叫不要走。
    当年子锋就听他说过这句话,叹息想:征哥哥是让谁不要走呢。应该不是自己吧。
    这样一想,子锋心中又升腾起一股压抑的恐惧和委屈。
    我为你所遭受的,正在遭受的一切痛楚
    虽然我并不是为了你报答你不知道也没关系不知情地讨厌着我也没关系总有一天会知道。
    但我好怕,怕被心口那只虫子咬死,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子锋闭着眼睛,方征在黑暗中摸索着他的脸,凑上来亲吻子锋。虽然子锋知道那是毒发,还是忍不住流出了两行眼泪。他在痛或者累的时候已经不会流眼泪了,只有感到幸福的时候会流泪。
    方征亲完他的嘴唇和脸,又往下移,亲他的脖子。子锋不得不反手把方征摁在床头,平息咚咚作响的心跳,深深呼吸,再这样下去,无论他如何提醒自己不要伤害方征,也会忍不住了。
    他找了根绳子把方征绑在床上,仔细地用冷水擦拭着他的四肢和额头。方征抗议地呜咽着,拼命挣扎扳动,忽然他睁开眼睛,沙哑道:小风连子锋!
    方征目光的确逐渐变得清明,子锋才相信他是真醒了,可是他头顶还是这么多汗珠。
    现在是半夜,那巫医还在睡觉。子锋摸索着解开方征的绳子。方征昏迷中断续听到这病的情况,看绳子猜测出发生了什么。他呼吸滚烫着,忽然对子锋喊:别,别解。
    子锋一时半会有些愣。方征难受道:我现在真的很要是解开绳子,我不小心再把你上了怎么办?
    子锋眼神漆黑,忽然悉数抽掉了方征身下的绳子,好整以暇地坐在方征床头边,还指了指自己脖子上被方征刚才亲出来的吻痕。
    方征怒道:我其实不想上你!上次是我喝断片
    话虽如此,身体却十分诚实,方征急促地拉过子锋的头胡乱地亲吻着。子锋承受着亲吻,眉宇间青筋爆出,指甲都把手心掐红了。他想说话又说不出来,忽然间两眼泛着红光,翻过身狠狠把方征摁在床头。
    方征气喘吁吁,头脑还有些昏,他更热了,只想去亲目下仿佛唯一清凉的地方子锋的嘴唇,可是子锋牢牢牵制住他,眼神清冷,眼角通红。
    方征动不了,气道:你不是喜欢我吗?好啊!那就让我搞啊!方征觉得自己说这话真是无耻,但眼下这情景他的确找不出更舒服的解决方案了。
    子锋脑子里似乎终于啪地断掉了什么东西,眼睛里放射出狼一样的光芒。
    征哥哥,既然你是清醒的,我就不忍了。
    方征被子锋铺天盖地吻下来的时候,心想这小子还挺上道,知道自己伺候,但很快他意识到好像不太对劲,笑容逐渐消失在脸上。
    科幻意识流小car,大家明天看吧。我再修改一下免得被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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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肱国有种花叫做蓢,开青色的花,结白色的果,通常在水边生长。它的花朵像是蒲公英一样长着漂亮的白毛,小螃蟹与河蚌都喜欢吃它的花萼,经常把白毛青花钳掉。它们一串串地飘荡在风中。
    一群蓢花绒毛飘在空气中,悠悠落到窗边,从窗缝钻了进去。靠窗边有张床,床沿上搁着一只无力垂落的手。那只手有漂亮条状的纤长肌肉线条,本该充满力量,此刻却仿佛从温水捞出来,被温水泡软了,光滑又湿淋淋的。
    蓢花飘落落在通红的掌心间,拳眼猛地合上,却又无力屈伸着张开。捏得死紧充满爆发力的拳眼,浸透了汗珠。
    窗外的小河边,河蚌受惊般缩回壳中,鸬鹚却用嘴撬开蚌壳,把尖锐的硬喙探进那条长缝隙里,啄取蚌珠周围白嫩的肉。
    河蚌死死地夹住鸬鹚的硬喙,这并非多高明的报复方式,自卫中低等的本能反应。并不妨碍那外来的硬物戳探到最深处后,钉在娇嫩的一点上,汲取甜美的蚌肉。
    一阵大风吹来,蓢花旋舞得更快,更多的飞进那道窗缝。
    身躯并不光洁,有许多浅淡的条状伤痕,仿佛被一寸寸刺穿打碎过,即便愈合后依然在皮肤上留下永远的疤印。
    蓢花顺着他形状坚实的腰背曲线,落到了那些浅淡的疤痕上面。
    另一具身体比较而言要白皙得多,分布着有用却又不臃肿的条束肌理,方征练习过多年的武术,他的反应和柔韧度都很好。
    蓢花堆积在窗缝台上,这里有千千万万朵蓢花,遮成一个隔音效果非常优秀的棉帘。
    鸬鹚滋汲河蚌肉汁时,许多液体从缝隙里流淌出来。那是河蚌体内的水与鸬鹚喙里的津液。
    终于,河蚌放弃了那种并无用途的报复方式,精疲力竭中两瓣蚌壳悉数打开,摊在河边,露出甜美的白肉,中间还有一颗小珠子,任鸬鹚啄食。
    有些蓢花,因风而起,喜欢挑一些特别紧密的缝隙堆积。它们无知觉地,飘到狭长空间内。蓢花受热后就会散出絮状白沫,房间中仿佛升起了无数细小的雪花。
    一朵小小的白毛绒花,沾到了一个好地方。
    它听不到上方审视者的复杂心声这植物倒是会给自己找个好地方。
    于是上方的人轻轻吹掉了那朵小绒花,换做自己,意料之中身下的人又惊叫起来。
    而且正如奇肱人说的淫毒化出来后,大部分毒也就随着挥发出来,方征今晚再也没有冷热交替过。
    只剩下热,跟毒无关的热。
    连子锋!那人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在呼吸间隙中屡屡破碎地挣扎出一些外强中干的威胁字眼。
    鸬鹚兴奋地啄食蚌肉,这是它最喜欢的美味,它吃多少遍都不会腻,敲打蚌壳听那些悦耳的声音也是乐趣之一。蚌壳虚张声势地,哪怕真的把它的喙夹紧,也不妨碍它再次一寸寸戳进去,把蚌壳重新打开。
    又过了一会儿,那些字眼变软变妥协,一只晃动的手从窗缝搭出来,指缝却又被重新捏开摁住,掰了回去。子锋他以为换个称呼的求饶效果会好些,拼命摇着头,眼泪滚落下来,却无济于事。
    鸬鹚衔着蚌肉,开始在河边叮叮当当地撞击,为了让它分开得更多。窗外的弦月高升,湖水荡漾。风波中偶有鱼跃出水,享受清风吹拂。
    小风那声音断断续续从窗缝里漏出来,或许能解释为何蓢花都往那里面飘空气的冷热会形成对流,热气轻而冷气重,风于是而成。这样叫你还不行么小锋,发音一样的你到底要怎样语言到了后来,已经成为半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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