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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虫星去考 研——纵月小齐(19)

    而且这件事还与他本虫有关。
    一只与他相熟的雌虫避开了蒙希的目光,假装没有读懂对方的探询。
    亚雌心里暗恨,表面却笑了下,在众多意味深长的目光中半蹲下来,摸着一只小雄虫的头亲切温柔地问道:小愉,你怎么不开心啦。
    小雄虫被他搂在怀里,不太自在地揉了揉眼,委屈巴巴地仰头回答他的问题:刚才小叔叔在给大家看星网上的新闻,陆凌伯父很生气。
    幼崽年纪太小,不明白在场的气氛意味着什么,只知道模仿成年虫的口吻和情绪。
    他一本正经地学着某位长辈的口气问道:你害了陆怀堂哥,还要害S级雄虫,以后会不会也给小愉吃药呀?
    蒙希的表情一片空白,他的手无意识掐住了幼崽细嫩的小臂,被紧紧揽在身前的小雄虫有些痛,揉着眼睛哭了起来。
    亚雌仿佛突然被哭声惊醒了似的,连忙放开了那只幼崽,站起身来。
    一只雌虫侍者从旁侧走上前搀扶脸色苍白的雌君,蒙希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第一时间搜寻着自己的雄主。
    能源灯的暖黄光晕照亮了亚雌白皙柔美的面容,他的视线穿过窃窃私语的陆家族虫们,与不远处的陆凌目光相对。
    金发碧眼的雄虫一双修长的腿慵懒地搭在脚凳上,面前悬浮着一块光屏,身边站着几只战战兢兢的旁系晚辈。
    陆凌与他对视了一瞬,从精致的座椅中起身,将手中的空酒杯放在侍者手中的托盘上,平淡地说道:夜深了,都回去休息吧。
    他的终端没有开启隐私模式,在场诸虫都能看见星网首页漂浮着的雌君照片,下方一行十分耸动的标题:
    【惊爆!陆凌雌君虐待雄子、违禁制药,S级雄虫已提出诉讼】
    自从宴会上某位不懂事的晚辈惊叫着说出家主雌君上头条了,在场的气氛就十分尴尬。
    陆凌平日积威甚重,又是出了名的爱惜颜面,那位晚辈的雌父恨不得抓着雄子的头发对家主道歉,其他家虫也不知该作何反应,一心想要早点结束这场宴饮。
    现在被星网点名的当事者也出现了,庭院中的气氛更加尴尬,唯有作为目光焦点的陆凌神情十分自然,甚至还与身旁的陆决玩笑了几句,提醒他早些休息。
    侍者们带领着前来赴宴的陆家族虫纷纷离去,陆凌关闭终端,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的雌君:要我为你播报最新消息吗?
    蒙希摇了摇头,他与雄虫相伴数年,早就看出对方此刻正压抑着怒火,十分聪明地放下了矜贵优雅的架子,柔柔地示弱道:雄主,小忱毕竟是您的雄子,他恨的是我,却不该连累您的名誉受损。
    亚雌眼角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十分坚定地表明态度:我会与他交涉,争取让他撤销诉讼。
    陆凌抱臂站着,挑眉问道:他恨你?那他会听你的吗?
    蒙希十分决然地说:为了维护您的名誉,我在所不惜,明天就会让这条消息在首页消失。
    他瞥了一眼雄虫的脸色,大着胆子说道:至于小忱我想年轻虫总是容易受蒙骗,这件事背后也许还有景尧元帅的影子呢。
    提起景尧,陆凌脸色阴沉下来,他冷笑一声,拇指摩挲着手杖上镶嵌的暗红矿石,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的雌君:蒙希,你比我想象的要大胆。
    雄虫碧绿的眼中满是冷意:别说陆忱现在是S级,他进化前再废物也是我亲生的雄子,就算我不在乎他的死活,谁允许你残害陆家的雄虫?
    他说出这番话时毫不心虚,仿佛果真是个疼爱幼崽的家主,跪在地上的亚雌却在心里十分不屑地撇了撇嘴。
    陆凌对进化当晚的事有所了解,但他以为蒙希只是要为陆忱安排一位雌侍,而这一举动正合他意,能更加方便地监控行事越发乖张的雄子。
    他虽然不喜爱陆忱,却绝无让对方彻底残废的念头,谁知蒙希竟越俎代庖,瞒着他这位家主,随意地处置起陆家雄虫,无异于在外虫面前打自己的脸。
    陆家几代家主都为声名牵绊,陆凌对颜面、名誉的爱重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顶峰,他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雌君,心里涌起一阵厌烦。
    我会解决这件事,这段时间你就待在家里,不许外出。雄虫冷冷地吩咐道。
    蒙希泪眼朦胧地抬起头:雄主!我愿意为您分忧,或许我雄父也能尽一份力。
    陆凌的两任雌君都是军部高级将领家的雌性,他一向对景尧和蒙肖的行事风格十分不喜,蒙希此刻太过急切,忍不住搬出雄父的名头敲打雄主,更加戳中了对方的愤怒之处。
    陆凌怒极反笑,手杖末尾抵上了亚雌柔弱的咽喉,迫使对方哀哀地抬起头来。
    我会跟蒙上将谈谈的,但不是最近。
    说罢,他没有去搀扶跪在原地的雌君,独自离开了。
    造型华丽的能源灯将暖黄的光晕落在亚雌身上,他垂着头,半张脸隐没在暗影里,半晌才强撑着酸软的膝盖站起身来,四下望了望,在空荡的庭院里含泪拨通了雌父的通讯。
    叶泽恢复入职后,陆忱留守在家继续学习考核的必修书目。
    他接到陆凌的讯息时毫不意外,只是有些意外对方竟如此沉不住气,一大清早就发来长篇大论数落他的不是。
    谁说渣男就没有真爱了?他倒是觉得陆凌很在意蒙希,才会连夜撰文逼迫自己撤诉。
    陆忱心态十分平稳,权当根本没接到这封通讯,直到大半天后陆凌气急败坏地打来视频邀请,才施施然按下了接通键。
    上次见面时陆忱还是只五头身小雄虫,仰仗雄父为自己出具文件,否则无法完成报名,此刻双方的地位竟微妙地发生了置换,他平静地坐在桌前,像面对陌生虫一样,再普通不过地开口问道:您有什么事吗?
    陆凌只恨不能冲出屏幕把这个逆子当场咬死,他深吸一口气,似笑非笑地说道:我看到你接收了那份文件,没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陆忱笑了下:您是说那份打包好的《监护虫须知》和报名许可吗?
    陆凌压抑着火气,冷冷地说道:没错,你要迁移户籍,我也通过了申请。
    雄虫脸色阴沉,白皙的十指在胸前交叉:我做出了让步,你的呢?
    刚刚成年的S级雄虫对他毫无畏惧,语气里甚至带了点淡淡的嘲讽:我以为那些都是您作为雄父应该做的这也能算作让步吗?
    陆凌闭了闭眼,心里更气小事精明、大事糊涂的蒙希:如果不是亚雌自作主张,他怎么会被迫向自己的雄子低头?
    他忽然有些疲倦,懒得再跟陆忱言语交锋,直截了当地说道:取消诉讼请求,我会为你安排去中央研究院的入学名额。
    我知道你在布鲁克林没受到很好的教育,央研院的考试难度很大,你执迷不悟到想为过去的仇恨放弃前途吗?雄虫循循善诱,自以为说中了雄子心中的头等大事。
    第26章 为爱行凶
    高等虫族对基因序列相当重视,联邦虽然不像帝国一样,认为雄虫承担着种族繁衍的重大使命、从而希望优化其基因等级,但仍然十分注重对此类药品的管控。
    催化药剂能直接影响雄虫的等级突破,属于典型的违禁药品,虽然蒙希在接受星网采访时,矢口否认曾经通过药物手段干预s级雄虫的自然进化,但关于陆家的一系列传闻早已甚嚣尘上,引起了公众的大规模议论。
    陆凌绝不允许他虫认为自己的雌君带领医疗队参与了此类违禁实验,他难以置信地注视着光屏另一头的雄子,说道:你虽然觉醒为s级血脉,但失去了家族的支持,又能走多远呢?
    他越发感到陆忱子不肖父,因为无论是年轻时还是现在,他本虫绝不会为争一时意气而放弃得到实际的补偿。
    陆凌冷冷地说道:趁我现在还有几分愧疚,你最好尽快对我的提议表达感激。
    无心保研的陆忱一心想当努力考研的铁头娃,他从容答道:恐怕要让您失望了。
    刚成年的S级雄虫丝毫不为雄父提出的交换条件而动心,他在对方惊愕的目光里切断视频通讯、关闭了光脑。
    不听不听,渣男念经。
    陆忱心里的小人捂着耳朵摇头晃脑地腹诽了几句,脸上的表情却平静得仿佛无事发生,
    他今日有更重要的活动安排,不能在繁琐的家事上耽搁太久,于是略微平复了一下心情,拿起外套走出房门,驾驶飞行器离开了仲夏角。
    直行军第二训练场外,几只高大的军雌聚集在一起,交换着刚刚下发的薪资补贴单。
    唉,这个月没出过外勤,补贴只有五百星币。一只军雌挠了挠头,侧头去看同伴领到的补贴数额。
    我倒是有机会出差,但各项补贴还没上季度一半多。他的同伴也叹了口气,有些忧愁:最近军部财政吃紧,幸好我们是单身,不需要倒贴工资供养别虫。
    说话的这只军雌肩头有三颗星,与叶泽一样,都是这次年度拔擢中的少校候选者。
    他顿了下,语带酸意地将话题引到竞争对手身上:已婚军雌的生活也没有想象中好,听说叶泽至今还住在仲夏角的侍从房间,S级雄虫对他并没多少宠爱。
    几只雌虫面面相觑,军部刚刚下发晋升名单,叶泽已经成为了接受公示的准少校,他们不敢随意议论长官,只得十分尴尬地敷衍着附和了几句,这暧昧不清的态度却使晋衔失败的军雌误以为自己得到了支持,当即喋喋不休地与他们分享起星网传言。
    而被谈及的当事虫恰好在这时出现了。
    叶泽刚带领一队新兵完成日常训练,被汗水浸湿的外套还搭在手臂上,额前碎发都拢在脑后,显得比平日更多了几分严肃和冷厉。
    他看向面前的几位同僚,面无表情地说道:训练区附近吸烟,你明日去监察室领罚。
    军雌的高谈阔论戛然而止,他被竞争对手当场擒获、深感丢脸,于是新仇旧恨两相叠加,涨红脸反驳道:你还没正式成为少将,就不能算是长官,凭什么罚我?
    叶泽看着对方蛮横无理的模样,微微皱眉。
    晋升考核其实在上个月就已经有了结果,当时他还没出发去布鲁克林、也没见到陆忱,由于公示前需要层层上报和审批,正式名单一直拖延到今天才公布。
    这个微妙的时间差导致一部分晋升失败的同僚心存不甘,一口咬定他是因为搭上了元帅家的雄虫,才能强行挤掉对手、获得提拔。
    他一向对这些无稽传言不太在意,但凡事只要涉及雄主,叶泽总是会有些小心眼。
    何况造谣生事者甚至十分嚣张地拈着烟蒂,对着他的脸喷了一口二手烟雾,摆明了要找麻烦。
    军雌们的薪资不算太高、开销却大,通常无法享用高品质烟草,只能偶尔选择一些价格适中的来解解心瘾,叶泽没有吸烟的习惯,猝不及防之下被呛得咳了几声。
    晋升失败,使虫变态。
    几只默默噤声、充作背景板的军雌惊了,他们向恶意挑衅的同僚瞥了一眼,都困惑于对方为何如此胆大。
    你不过是侥幸借了S级雄虫的势才能提拔,我倒要看你如何跟未来的雌侍们争宠。雌虫说罢还嫌不够:不会有一天也跟我们一样,连高级烟草都买不起,还要额外奉养雄主吧?
    叶泽面沉如水,他倒不想跟外虫辩驳雄主有多么重视我,但对方一口咬定是雄虫为自己疏通关节,这种传言难免会影响元帅在军中的威望。
    况且陆忱既然注定成为机甲大师,就迟早要进入军部,他不能坐视这些虫提前败坏雄主的名声。
    军雌们普遍不善言辞,在面对极端状况时,他们有独特的处理问题技巧。
    叶泽暗暗计算了当前坐标到训练场地的距离,认为自己即将作出的举动确实可以算作采取正当手段化解矛盾,就像军部所提倡的那样,用相互促进的体能训练取代言语攻讦。
    他霍然出拳,直接砸中了挑衅者叼着烟蒂的唇角,那张喋喋不休地散发出谣言的利嘴顿时噤声。
    出言不逊的雌虫一连倒退几步,捂着下巴倒抽一口气,向后靠坐在墙边,怔怔地盯着直行军新任少校,似乎难以置信对方真的会采取行动。
    !!!!!
    一旁围观的几只军雌瞪大双眼,他们这批雌虫长期共事,彼此非常了解,叶泽生性克制而寡言,很多时候不会计较别虫在言语上占些便宜,没想到今日的处事风格竟发生了如此大的转变。
    他们正是因为熟知叶泽的品性,才清楚地明白他并不是由于晋升才有了出手伤虫的底气,而多半是因为对方侮辱了自己的雄主,这叫做为爱行凶。
    但谁又不想光明正大地为雄主出头呢?事后还能获得雄虫的安慰与关怀,简直稳赚不赔。
    只不过在场雌虫中只有叶泽已婚,其他虫连个维护的对象都没有罢了。
    几只单身军雌在敬佩之余又有些难以言说的微妙羡慕,一位中尉上前扶起了被击倒在地的同僚,对叶泽尴尬一笑:我们聚众吸烟、违反条例,明天就去自行领罚,请您放心。
    叶泽垂眸点了个头:以后要谨言慎行。
    他心里记挂着与陆忱约定好的行程安排,不想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说着就抬手戴上军帽,准备揭过此事、转身出门。
    谁知被扶起的雌虫完全不顾同僚们为结束纠纷作出的努力,他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十分不服气地叫嚣道:你先别得意,公示期还没过,我担心你在正式晋升以前就被雄虫赶出家门
    叶泽微微皱眉,刚打算开口反驳,就看见对面的几位军雌忽然有些眼神发直,好像他身后忽然凭空出现了一位帝国指挥官似的。
    一只手从背后搭上他的肩膀,还轻轻捏了两下雌虫流畅、柔韧的肩部肌肉:多谢您关心叶泽的婚姻状况和财产状况。
    叶泽身后的S级雄虫态度相当平和地对挑衅者说道:但眼下他的婚姻和财产都由我来负责,您可以直接来问我,不必以多欺少。
    陆忱第一次驾驶飞行器接雌君下班,抱着给对方一个惊喜和看对方吓一跳的恶趣味心理,没有直接拨打通讯,而是刷家属卡进入直行军训练区域,却意外撞破叶泽在聚众打架。
    在他眼中,自家军雌不善言辞、生性低调,如果没有自己这样钢铁心脏、城墙面皮的人护在身边,很容易被别有用心者欺负,所以当即认定在场诸虫都是参与了职场霸凌的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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