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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恶灵对我宠爱有加[快穿]——噤非(12

    殷池雪看着他,就觉得这个人实在是天真到可爱,自己早就看出他内心那点小九九了,他却还要发挥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精神将演绎进行到底。
    有时候真是想咬一口他的脸,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可爱做的。
    这样吧,手链的钱就算到我的工资里,你就直接从我工资里扣。
    不必,本来就是给你买的。殷池雪倒是大方。
    这不太好吧,虽然咱们俩是说着,余鹤用海洋球碰了碰手链盒子,但无功不受禄,你总得让我为你做点什么吧。
    殷池雪望着前方,嘴角是不易察觉地笑:那等你有时间,给我唱首歌吧,或者跳支舞也行,没必要以财易财。
    余鹤一听,小心思又开始不老实了:那我之前欠你酒水钱,能不能
    不能。殷池雪无情地打断了他。
    第17章 猩红新娘(17)
    欠的是欠的,送的是送的,这个要分清。殷池雪望着前方,平静说道。
    还有你今晚砸坏的桌子酒杯盘子,以及医药费,我回去后会一并算清,这些也从你工资里扣。
    余鹤一听,瞬间惊成表情包。
    就殷池雪每个月发给他的那两个钱,这么多东西他得给殷池雪干到七十年国庆阅兵那时,想想自己都老成老梆菜了还得拄着拐杖给他干活,余鹤忍不住在心里又骂了句:
    万恶的资本主义。
    两个人逛着逛着,就来到了元江边。
    元江对面就是殷池雪的夜总会,放眼望去,一片灯火绚烂,隐隐的,甚至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悠扬乐声。
    余鹤看着看着,就想起自己所居的那座城市,与现在截然不同的两座城市。
    在想什么。
    见余鹤发起了呆,殷池雪问了句。
    就是想,夜景好美啊。余鹤一动不动盯着江对面的风景,瞳孔都被灯光映上彩色。
    是啊。殷池雪摆正身子,双手撑在江边围栏扶手上。
    夜风拂起他额间的碎长发,鼓动着身上的香气,渐渐向周围散发。
    那我还是想煞风景地问一句,一般这个时候情人间会做点什么呢。
    余鹤打了个寒颤,哂笑道:你不用太在意这个问题。
    说着,又想到,自己和殷池雪现在的亲密值大概有多少了呢,上升到两位数了没。
    尔后,他望着手中那只粗糙的海洋球,暗自笑了下。
    应该达到了吧。
    冷么。殷池雪又问道。
    余鹤体感一下,接着诚实道:有点小冷。
    殷池雪听完,不由分说便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
    余鹤还没反应过来,带着体温的外套便搭了过来。
    不用了,你自己穿着吧。余鹤说着,要脱衣服。
    穿着。殷池雪按住他的手。
    这可能是余鹤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仔细观察着殷池雪,那一瞬间他产生了一种想见见殷池雪母亲的想法。
    都说儿子随母亲多一点,如果长成殷池雪这样,那么他的母亲一定也是位绝色佳人吧。
    我以前是不是对你不太好。他忽然又这么问了一句。
    以前?两人哪来什么以前。
    余鹤是真的服气,都说这种能在混乱时代的海城站稳脚跟的人一定绝非善类,特别是像他这种流氓头子更是人精中的人精,但当时自己信口胡诌的理由,丫竟然毫不怀疑地信了。
    是不是精明过了头就会变得愚蠢。
    为什么这么问。余鹤稍微有点慌张,尽量小心翼翼地怕被他套话。
    毕竟这人怎么说也是做黑色事业的,要是给他逼急了他真能卸自己一条胳膊一条腿的。
    因为我觉得你在刻意逃避我。
    我?余鹤指指自己的鼻子,有么?
    有,我送你回家,看你好像不怎么情愿,想来个分别吻,你也像躲瘟疫一样躲开了,现在给你披件衣服你也要拒绝,情人难道不应该像那样么?
    说着,殷池雪一指江边的长椅。
    长椅上坐着一对小情侣,正旁若无人的热情相拥,互相交换着口水。
    余鹤一瞧,懵了。
    他不着痕迹地向旁边挪动一点,尽量离殷池雪远一些。
    你不是说我们早就行过夫妻之实,还会介意这种事么。
    殷池雪这人还真是有点不要脸啊,这种事竟然毫不遮掩地问出了口。
    先不说余鹤没那对情侣那种公然在大街上秀恩爱的勇气,这可是三十年代,而且他们俩可都是男的,要是在大街上拉拉手都得被戳一辈子脊梁骨,而且还总有那嘴欠的非说自己是殷池雪养的小白脸,听着都怪来气的。
    就在余鹤想着要怎么和他解释之际,这货竟然不等他回答就直接动手了。
    他强硬掰过余鹤的小脸蛋,连个深情对望的前戏都没有,拉过来就要亲。
    余鹤大惊失色,一个劲儿往后躲,别看殷池雪笑得挺温柔,那两只手就像两只铁钳一样牢牢扣住他令他动弹不得,脸都被他捏变形。
    殷池雪!余鹤抬手拿海洋球抵住他的脸。
    一声怒吼,惹得旁边正在打啵的小情侣瞬间萎了三分,忙惊恐望过来。
    我实话实说吧!余鹤大力推开他,紧急后退两步,手里还举着海洋球做防御姿势。
    咱们俩之前分手是因为你你在外面养了几十个野男人野女人,而且多半是玩完就扔,你失忆是因为被那帮小三小四聚齐起来打了一顿,打到差点脑死亡,勉强捡回一条小命却丢了从前的记忆。
    余鹤为了保住自己的清白已经开始口不择言的胡言乱语。
    殷池雪听完,忍不住皱了眉头。
    其实他不觉得自己是会做这种事的人,这怎么听都像个翻了车的悲惨人渣,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绝非朝秦暮楚之人。
    怎么这么听着,感觉他像在胡诌呢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而怨恨我么。
    我不该怨恨么?余鹤大言不惭地质问道。
    殷池雪沉默了,似乎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他才终于缓缓开口道:
    如果是这样,那我道歉,但至少现在是真心的,所以,可以给我一次机会么。
    过于诚恳的乞求,反倒让余鹤觉得自己像个不知廉耻道义的小人,甚至对他萌生了一丝愧疚感。
    真是该死,好想说实话,可还要和他刷亲密值,这什么狗屁设定,毒性不轻。
    不必,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真的觉得有愧于我,给我涨涨工
    时候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吧。殷池雪打断他。
    为什么!为什么只要一提涨工资的事他就要强行打断自己?抠死他算了。
    两个人沉默的一前一后往夜总会赶。
    余鹤走在前面,这一路上碰到不少殷池雪的熟人,殷池雪都要停下来和他们打招呼,余鹤就得被迫等他一起,因为自己不认路。
    不过说起来,殷池雪来头可真不小,上到高官下到车夫,无一不认识他。
    而且他似乎也没有一个流氓头子该有的打砸抢基本素养,那些底层的小市民见了他都会亲切地喊一声殷老板。
    不是阿谀奉承拍马溜须的语气,而是自然而然甚至是有点像兄弟朋友间那般轻松的打招呼。
    看来殷池雪这个人至少在交际方面还是可圈可点的。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夜海城的门口,余鹤当时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拥挤人群中,有一个人就静静站在夜海城门口,仰着头呆呆望着流光溢彩的门牌。
    仔细一看,余鹤差点原地去世。
    喵的,这不是他们家那位体弱多病的傲娇小少爷么?!怎么跑这儿来了,大冷天的还就穿一件薄衫,已经在那冻得瑟瑟发抖了。
    你跑过来干嘛!不对,你怎么跑过来的?余鹤二话不说冲上前去,脱下身上殷池雪的外套将他家小少爷紧紧裹在里面。
    玉梓听到声音,僵硬地回过头。
    他的嘴唇冻得乌青发紫,细白的牙齿还在打颤。
    你的脸看到余鹤色彩斑斓的一张脸,玉梓惊愕地张大嘴巴。
    你别管我了,你自己一个人来的?
    冷风中,玉梓颤抖着点点头。
    你过来做什么啊。余鹤的声音是遮掩不住的焦急。
    这要是让陈老爷知道了非打断自己的狗腿不可。
    反正,反正不是过来找你的。玉梓别过头,冰凉的小手缩在袖子里。
    说话像放屁一样,就这见个生人都要在被子里躲半天自闭型小少爷不是来找自己的还能是过来浪荡消遣的?
    一旁的殷池雪本就因为余鹤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别人穿而有点不爽了,又看他旁若无人地抱着这不知哪来的死小子死活不松手,想起刚才自己要亲他一下他都死命往后躲,说实话,不痛快。
    极度不痛快。
    他疾步走过去,一把拉过余鹤,没说话,只是在用眼神警告他:
    我还没死呢。
    内什么,我就不和你继续瞎转悠了,我们家少爷身子弱,我得赶紧带他回去。
    余鹤急了,说话都像机关.枪一样,甚至不给别人插嘴的机会。
    殷池雪慢慢松开手,转过身:回去吧。
    余鹤点点头,走到玉梓身边,放轻声音问道:咱们走吧?
    玉梓看了看余鹤,又看了看满脸黑气的殷池雪,最终难得乖巧地点了点头。
    那我们走了。余鹤冲着殷池雪的背影喊道。
    殷池雪没搭理他。
    我们回去啦。余鹤又提醒了一遍。
    殷池雪依然没搭理他。
    倒是余鹤先绷不住了,自己的意思已经够明显了,这人怎么像根木头一样。
    你不派车子送我们回去么?余鹤学乖了,说话的语气都漫上一丝撒娇的意味。
    自己回去。丢下这么一句话,殷池雪头也不回地进了夜海城。
    真是无情无义无理取闹。余鹤嘟哝了句,随手招过一辆黄包车。
    他拉着玉梓小心翼翼地上了车,然后也爬上去紧挨他坐下,又问了不下数十遍冷不冷,最终还是黄包车车夫忍不住先开了口:
    二位差不多可以了,今天都二十多度了,当自己林黛玉啊。
    就是林黛玉。余鹤撇撇嘴,走吧师傅。
    玉梓窝在座位一角,就在黄包车拉动向前行驶之际,他忽然微微回过头,看着殷池雪离去的方向,勾起嘴角笑了笑。
    那种,得意的,带着炫耀意味的笑
    第18章 猩红新娘(18)
    最近一段时间,余鹤觉得他们家那位小少爷越来越爱撒娇了,而且特别爱黏着自己,粘着性堪比502胶水,撕都撕不下来那种。
    余鹤去打扫卫生,玉梓要跟着;
    余鹤去陈老爷那边看妹妹的情况,玉梓要跟着;
    余鹤去夜海城上班,玉梓要跟着;
    就连余鹤上厕所,这位小少爷都要在外面不停问好了没。
    但是每每问起来,玉梓总会来一句:
    少自作多情,谁喜欢跟着你。
    倒是殷池雪态度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也不搭理自己了,也不送自己回家了,有时候在夜海城碰面和他打声招呼他都当没看见。
    不过也多亏了殷池雪,当余鹤把那只粗制滥造的海洋球带回去之后,一向嚣张的陈玉蓉也只是淡淡哼了声,强行抢走海洋球后也不再搭理他。
    经过锻炼与调养,玉梓的身体眼见着有了起色,面色比以前红润了,身体也有点温度了,
    除此之外,还有他亲爱的小妹妹苏荷。
    余鹤不管怎么看都觉得她和那个国民老公乔越良有那么点不可言说的小秘密。
    都说长兄为父,特别是当他某晚抓到苏荷和越良在宅子里的湖心亭里偷偷幽会时,余鹤的父爱感瞬间爆棚。
    因为在余鹤潜意识里,即使妹妹出身不好,可终究是他的妹妹,是他眼里无人能比的好妹妹,所以自然是要给她挑户好人家,不说是陈家这种名门大户,至少也该是衣食无忧的小康家庭。
    就乔越良这种穷的自顾不暇、家里欠一屁股外债的,苏荷嫁过去难道要跟着他吃一辈子苦?
    网络上有个很经典的选择题:
    你是想要坐在自行车上笑还是/想要坐在宝马车上哭。
    但余鹤觉得,出这个问题的一定是个男的,还铁定是个脑瘫。
    为什么不努力让自己心爱的女孩子坐在宝马车上笑呢。
    看着妹妹和乔越良低头耳语时羞赧动人的模样,他终于明白了
    妹妹想要的其实很简单,和喜欢的人厮守终老,难道不正是因为那时的苏荷没有完成这个心愿,才化成孤魂野鬼游荡于世间么。
    从那场暴雨夜,听到她哀哀哭泣时就该明白的。
    原来苏荷的怨气不是来自被迫自杀结阴亲,如果是和喜欢的人葬在一起,那还有什么怨言可言呢。
    从开始,自己就搞错了方向。
    乔越良真的是那种老实到可以任人欺负的那种,白长这么大个子,永远只会傻乎乎的笑,陈家府上的下人都拿着他当二百五臭跑腿的,人家也毫无怨言,天天勤劳的像只小蜜蜂。
    中午头,一帮下人正围在后厨吃饭。
    苏荷小丫头本就长得讨喜,嘴又甜,厨房大妈看着她喜欢的不得了,悄悄多塞给她一个馒头。
    阿良,你中午只吃菜就饱了吧。一个帮工凑过来笑嘻嘻问道。
    乔越良有些犹豫:老爷布置了任务,我得多吃点,不然下午会饿
    害,那点活兄弟们帮你一起干,你这馒头不吃了吧,不吃就给兄弟们分了呗。
    说着,还不等乔越良说话,那帮工便伸过他的脏手毫不客气地将馒头拿走。
    乔越良看着他们,嘴巴张了张,想说点什么,但最终全咽进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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