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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恶灵对我宠爱有加[快穿]——噤非(11

    听到这句话,苏荷哭得更凶了,她抽噎到几乎断气,不停重复着:
    我没有摔坏她的东西,我去的时候,就已经碎了。
    哥哥当然相信你啦,我妹妹最懂事最乖了,怎么会撒谎呢。
    给苏荷上了药,陪着她好不容易把这哭哭啼啼的小丫头哄睡了之后,余鹤才满脸疲惫地回了自己的房间,本以为今晚可以早睡,但终究还是没能实现。
    余鹤觉得自己还没睡几个小时,人形自走闹钟玉梓小少爷又老早过来敲门。
    这小子仿佛像被自己洗脑了一样,还真听信了自己的谗言,非要自己陪着他去喂猪以活动筋骨。
    看着猪圈里那几头白胖的猪仔,余鹤整个人都萎在了一边。
    玉梓正拿着瓢舀着猪食喂给那些可爱的小猪仔,余鹤就在一边尽量憋气不去闻那熏天臭气。
    我刚才就想问了,你的脸怎么,怎么肿了。
    这迟钝的小少爷终于发现了。
    哦没事,磕门框上了。
    余鹤本想说还不都是拜你那个好姐姐所赐,但一想在背后嚼女人舌根算什么好汉呢,于是就随便编了个理由。
    那你要小心点,这么大人了还冒冒失失的。玉梓手里喂着猪,一副小大人的口吻。
    我们给猪仔起名字吧。玉梓又提议道。
    余鹤瞥了眼那几头猪仔,满脸不耐烦地脱口而出:
    Tony,Sandy,Babara,李明。
    你还会说洋文呢?玉梓望向余鹤,似是有点不可思议。
    我英语可是过了六级的。余鹤要是有尾巴都能翘上天。
    虽然不太懂你在说什么,但我觉得,你和我们家其他的下人不太一样。
    余鹤一挑眉:哪里不一样。
    我觉得你好像什么都懂一点,而且你总会说一些我听不懂的但是却很有意思的话,就像就像是和我来自不同的世界。
    小弟弟,等你以后就明白了,聪明人走到哪里都吃得开,怎么样,要不要拜我做大哥,我可以免费教你几句。
    玉梓嗔视他一眼,骂了句:想得美。
    陪玉梓喂完猪,又伺候他喝完药,再带他去草地上放放风筝,路过陈玉蓉身边时还要用锐利的目光碾压她一番。
    不置可否,陈玉蓉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但也是余鹤最讨厌的女人没有之一。
    为了给妹妹鸣不平,也为了狂打陈玉蓉的脸,余鹤当晚见了殷池雪第一句话就是:
    能不能送我两只海洋球。
    殷池雪眉头微皱,不解问道:
    海洋球是什么。
    余鹤大概比划了一下:圆的,外面是玻璃,里面是水,然后有很多小珍珠小贝壳什么的,按下底座开关还能发光的那种。
    殷池雪想了半天也想象不出余鹤这到底说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没见过么?余鹤的表情看起来稍微有点失望。
    殷池雪摇摇头:这个确实没见过,但我这里有金球,你可以带两只走。
    余鹤失落地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双手托腮开始唉声叹气。
    怎么,很失望么。殷池雪看他像条霜打了的茄子般,忍不住问道。
    也没有。
    废话!昨晚还信誓旦旦今天一定要拿海洋球打陈玉蓉的脸,结果就连见过最多世面的殷池雪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看来自己注定要成为一介笑柄。
    算了,我先下去了。余鹤说完,拖着沉重的身子出了门。
    殷池雪望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不一会儿便喊了小刘进来。
    当晚,夜海城所有打手集体出动,几乎把海城翻了个底朝天,只为找寻一种名为海洋球的玩意儿。
    他们收集了一大推圆形物体回来,挨个拿给殷池雪看。
    不是这个,说是里面有水的。
    也不是这个,说底座有开关可以亮光的。
    老板,恕我直言,他该不会是逗您玩呢吧,哪有他说的那种东西啊。一旁一个打手看不下去了,弱弱说了句。
    殷池雪冷静一想,不排除这种可能的存在,他那个人,在第一晚工作的时候不就耍了自己一次么。
    殷池雪正考虑着该怎么惩罚这个不安分的小坏蛋时,走廊上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接着,茗敏推门而进。
    老板,您赶紧下去看看吧,余先生和客人打起来了!
    第16章 猩红新娘(16)
    殷池雪带了一帮打手风风火火下了楼,就见大堂里一片混乱,酒杯瓷盘碎了满地,那些个名媛们不停放声尖叫,水果小吃在空中乱飞。
    而在这些人群的最中间,两个男人正抱在一起在地上乱翻乱滚,你一拳我一拳,揍得对方连亲妈都快认不出来。
    殷池雪疾步走过去,一把将余鹤从地上拉起来,厉声问道:做什么。
    而被余鹤揍的那个人,正是大名鼎鼎海城一霸徐司令家的大公子徐汝君。
    两个人脸上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嘴角眼角多处破皮,血丝渗了一脸。
    余鹤往地上吐了口血沫,还不忘死死瞪着徐汝君。
    到底什么情况,当我这武斗馆说打就打?殷池雪甩开余鹤的手,气性似乎也上来了。
    他打谁不好去打这个徐汝君,他老子当年可是有名的军区司令,只带了一支百人编军队便从西部打了过来,现在虽然退下来了,可也是跺跺脚海城就震三震的大人物,就连殷池雪都要让他三分面。
    旁边一个服务生忙凑到殷池雪耳边悄声道:
    刚才余先生弹完曲子下来给客人们敬酒,徐家大公子说他是您养的兔儿爷他就已经有点不开心了,但是后来这位徐公子还不死心,又上去调戏他,还说什么国家都快亡了要余先生跟着他一起投靠日本人,保准余先生跟着他吃香喝辣什么的,然后,两人就打起来了
    谁先动的手。殷池雪冷声问道。
    余先生先骂徐公子是狗汉奸,徐公子哪受过这种气,就拿酒泼了余先生,接着余先生就一拳打过去了。
    殷池雪看了眼余鹤,就见他脸上挂着彩,领带都扯没了,衬衫领子也抓破了,那模样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我知道了,你先过去打扫一下,安抚下其他客人的情绪,这件事我来解决。
    两人被殷池雪带到了办公室,徐公子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大喇喇叉着腿,看起来不像军人的儿子,倒更像是地痞流氓。
    二位打也打了,也该解气了,有什么,不如咱们开诚布公地讲,都是出来讨生活的,没必要闹得这么僵。
    殷池雪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根雪茄,将工具一并递给徐汝君。
    徐汝君冷笑一声,没有接那雪茄:
    我还就把话撂这儿了,这事绝对不可能就这么算了,等着我爹来处理吧。
    殷池雪抬眼:没必要扰了徐司令他老人家的清闲吧。
    你还好意思提你爹?余鹤哏着脖子厉声道,你爹要是知道你想去投靠日本人估计都能气得当场去世。
    说什么呢你!徐汝君表情凶狠地拍案而起。
    我说得不对么?我们这儿随便抓一个歌女都比你爱国,你好意思么你,我他妈就看不起你这种人,亏你还是军人的儿子,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我真替你爹因为养了你这么个东西感到悲哀。
    你!徐汝君被怼的哑口无言,他抬手怒指余鹤,双眼几乎要蹿火。
    这句话,我姑且表示赞同。一直在一旁沉默的殷池雪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眼见说不过余鹤,徐汝君马上调转目标,死瞪着殷池雪:
    殷池雪,你有什么脸说我,你当我们不知道你和德国人签割地条约的事?说得好听什么合作,真当我们傻的?我就是说说,你呢,你可是实打实地做了!
    余鹤猛然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殷池雪。
    殷池雪也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徐汝君,不发一言。
    得,本公子今天懒得和你们吵,等明天我爹来了,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扔下这么一句话,徐汝君抹了把嘴角的血迹便气势汹汹地离开了。
    房间内,只剩下余鹤和殷池雪二人,这里安静到甚至于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余鹤还在看着殷池雪,眼眶微微发红。
    倏然间,他拔腿冲上前去,一把揪住殷池雪的衣领将他从椅子上拖了出来然后狠狠怼到墙上。
    余鹤的双手一直在抖,他紧紧盯着殷池雪,声音发颤:
    那个合约,你真的签了?
    殷池雪看着他,没说话,只是轻笑一声。
    余鹤愣了下,接着仿佛失了力一般,双手缓缓垂下。
    失望,巨大的失望感来袭,比殷池雪不知道海洋球是什么东西还让人失望,失望一百倍一万倍。
    殷池雪看着余鹤头顶那一小点白色的发旋儿,嘴角又往上扬了扬。
    余鹤低着头,望着自己的鞋尖,只觉得鼻子眼睛都酸酸的。
    他现在特别恨自己,恨自己当初没有认真地唱一次国歌,没有好好看一次老师播放的抗战纪录片。
    接着,吸气声夹杂着微弱的抽噎声传来。
    眼前的人肩膀一抖一抖,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到他近乎绝望地说了一句:
    那个不能签啊签了我们就没有家了
    殷池雪看着他,忽而笑出了声,他抬手捏起余鹤的下巴,让他抬头看着自己,然后一字一顿认真地告诉他:
    那个合约,我没有签,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都不会签。
    抽噎声戛然而止,泪水也及时在眼眶中止住。
    什么,你没签?余鹤痴痴问了句。
    殷池雪笑着摸摸他青紫交叠的小脸蛋:
    卖国求荣的事我可做不出来,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余鹤不着痕迹打开他的咸猪手,又不确定地问了句:那个汉奸徐为什么说你签了。
    夜风透过窗子吹进来,扶起殷池雪额间的碎发,他笑容明媚地说道:
    你是什么人你看到的就是什么东西,如果是徐汝君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签下那份合同,所以理所当然的他认为我也会签,但是合同我已经烧掉了,要不要缅怀下它的尸体。
    余鹤呆呆地张着嘴巴,似乎是觉得有点丢人,一抹绯红飞上双颊,好在脸已经青了,倒是看不太出来。
    那,那你为什么刚才不怼他。
    游戏太快结束不是就没意思了么。
    这个时候,余鹤才终于破涕为笑,他抬手用脏兮兮的袖子抹了把眼睛,背过身去,双手叉腰,佯怒道:
    那海洋球呢,你找到了么。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到底是什么,我的手下几乎快要把海城翻过来了也没找到。
    虽然海洋球在现代是很常见的装饰品,但的确是,以三十年代来说,就算把全国都翻过来也未必能找到。
    你们这最近的玻璃厂在哪。余鹤话锋一转,问道。
    建设路。
    带我过去。
    看着如此暴力又任性冲动的余鹤,殷池雪不免陷入沉思:
    是个爱国的好少年没错,但这么愚莽的人,自己当初是怎么喜欢上他的,想不通,匪夷所思。
    快走啊,你还愣着干嘛。
    殷池雪叹口气,从椅子上拿过外套穿好,跟着他一起出了夜海城。
    几乎是跟着余鹤跑了大半个海城,挨个拜访了玻璃厂、电子厂、首饰店之后,这么拼拼凑凑,竟然真的拼凑出余鹤所说的海洋球。
    虽然和真正的海洋球不能比,但也算是有模有样。
    殷池雪本以为遂了他的愿他也差不多该放过自己了,刚要离开首饰店却又看见余鹤就站在展柜前发呆。
    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就见他正盯着展柜里一条钻石手链,眼中写满了艳羡。
    虽然但是,这是女士款啊。
    睹物思人,看到这些亮晶晶的金银首饰就会想到自己那个朴素又可怜的小妹妹,再过不久就是她的生日了,做哥的当然想给她买个礼物哄她开心。
    可这么久了钱没赚到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外债。
    也真的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叹了口气,刚要走,却不经意间看见殷池雪正站在门口等着自己。
    虽然这么说不太厚道,但这不就是自己的标准移动钱包么?
    余鹤想着,忙回过头,用余光偷偷瞟了眼殷池雪,见他果然在看自己,觉得时机差不多可以了,便装出一副呆滞相,似是不经意地询问道:
    很漂亮对不对
    演技太假了,殷池雪几乎是一眼就看出来了,但没办法,作为情人的话,还是得陪他演吧。
    是很漂亮。
    我有个妹妹,她是个苦命的丫头,再过不久就是她的生日了。余鹤似是无意说着,马上又自嘲地笑笑,我和你说这个做什么,你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
    买吧。殷池雪打断他。
    什么?余鹤故作惊讶地望着他,内心都快乐开花。
    我说买吧,送给妹妹。
    哎呀,也不用非得送她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拿红豆给她编一条也行。
    那好,你给她编一条吧。说完,殷池雪抬腿就往外走。
    走了一会儿,却觉得身边空荡荡的,一回头,果不其然,这小子还站在展柜前望着那条手链发呆,嘴里还念念有词:
    这条手链和妹妹一定很搭
    余鹤一手抱着海洋球,一手拿着装有钻石手链的丝绒盒子,脚步轻快,脸都快笑成迎春花。
    我都说了太贵重了,干嘛买下来,你真是钱多了烧的。余鹤话是这么说着,实则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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