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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每天都想退位[穿书]——今夕故年(9)

    梁庸平有些诧异,不过他掩饰的很好,诧异一晃而过,便躬身念出了一溜儿贵重的物件名。
    谢容听着那冗长的名字就头晕,摆摆手豪爽道:都带上,准备一下,朕要微服出宫。
    反正这些东西以后都是沉砚的,现在提早送过去也无妨。
    谢容对不属于自己的身外物一向大方。
    梁庸平应了好,正打算退下,谢容想到了什么,又喊了声等等:苏秉之查御花园的那桩案子,查的怎么样了?
    他说是那日在御花园里遇刺一事。
    而苏秉之,则是原书里帮沉砚一起造反推翻小皇帝的禁军大统领。
    皇宫里出现了刺客,苏秉之难辞其咎,当日他便面见了谢容,将这桩案子揽了下来。
    他来请命时,沉砚也在旁边。
    谢容心知这桩事和自己毫无关系,而苏秉之本来就是沉砚的人,查出来什么也容易叫沉砚安心,只犹豫了片刻,便同意了。
    结果没过几日,就传来了刺客毒发死掉的消息。
    苏秉之来禀告,说是那刺客忽然剧烈挣扎起来,伤口碰着了带毒的刑具,来不及解毒便死了。
    看起来仿佛是个意外。
    但谢容隐约觉得哪里不对。
    或者说,这事从头到尾都不太对。
    少年们来见皇帝,都是经过搜身,确定没有带不该带的东西的。
    那刺客身上的匕首又是怎么留下的?
    梁庸平道:苏大人查出来两个与此事有关的小太监,正严加审讯着,必要将此事查的水落石出。
    谢容没应声。
    他蹙着眉回想,原书里并没有这段剧情,他也想不出有谁会这么做,许久才沉声道:让苏秉之给朕好好查,这事朕得给丞相一个交代。
    他停顿了片刻,又道:梁庸平。
    奴在。
    谢容沉默半晌,终于下定决心,低声:朕交与你一个事
    他深吸一口气,你去替朕查一查苏秉之。悄悄的,不要让任何人知晓。
    谢容没想到,他第一回 主动出宫来找沉砚,结果是扑了个空。
    相府管家诚惶诚恐地说相爷去梨园听戏的时候,谢容咦了声。
    他这是第二回 听说沉砚去梨园了。
    横竖都出了宫,谢容拒绝了相府管家要派人去喊沉砚回来的提议,刷的展开折扇,挡在脸前,只露出一双亮又带着丝狡黠的眼眸:你们都别偷偷通风报信,朕本公子亲自去找人。
    可让他逮着机会了!
    上回他召少年们玩乐,被沉砚捉了个正着,这回总该轮到沉砚翻车车了吧!
    谢容是微服出巡,身边只带了梁庸平,其余护卫都扮作普通人,或近或远地暗中跟在四周。
    怕被人认出,谢容一路都很低调,由着梁庸平出面交涉,轻而易举地就在梨园二楼包了个雅间。
    梨园共两层,二楼是雅间和房间,一楼正中间则搭着个大戏台子,身姿袅娜的小花旦正捏着莲花指唱着戏。
    腔调婉转,语音绕梁。
    一曲终了,叫好声一片。
    今儿二楼没来几个人,又因着梁庸平撒的钱多,谢容得了个最好的雅间。
    屏风一挪开,正对底下大戏台,谢容坐在软榻上,就能将一曲好戏看个正着。
    谢容很少看这些,此时看着倒觉有趣,一时都忘了自己的来的目的,看的津津有味:这小花旦长得挺好看呀
    梁庸平早将这些摸了个清楚:这戏班子里有两位花旦,据说是对亲兄弟
    梁庸平话音未落,惊变突生!
    雅间一侧的小窗忽地被人无声撬开,一个顶着浓妆艳抹脸的戏子骤然出现在外,撑着窗边一跃,轻而易举地就翻身跃进雅间。
    手腕一转,就举着明晃晃的匕首冲谢容扑来!
    那窗离谢容近,谢容仓促间只来得及侧身一避,半边袖子被那戏子手里匕首割破,瞬时露出一截白生生的手臂来。
    那戏子眉眼里都浸着冷冷的杀意,谢容心头一凉,都顾不上说话,旋身避到屏风后,又躲了一下。
    梁庸平回过神,毫不犹豫地挡在了谢容面前,同时大喊:来人!护驾!
    他声音不低,然而一楼那小花旦恰好又是一曲终了,叫好声此起彼伏,很好地压过了他的声音。
    而那些本该伪装打扮守在四周的护卫,居然一个都没有出现!
    梁庸平不会拳脚功夫,只凭着护主之心扑过来要抱住戏子。
    好在那戏子似乎不想伤及无辜,见梁庸平来拦,干脆利落地一脚踹过去,就将梁庸平踹倒一旁。
    梁庸平脑袋磕到了地板,声都来不及吱一声,就晕了过去。
    谢容没想到自己还是个被刺杀体质,短短几个月里就撞见了两回刺客,出个宫都要生死大逃亡。
    他瞥见梁庸平晕在旁边生死不知,而外头一个护卫都没出现,心知不妙。
    那戏子看起来目标明确就是自己。
    谢容一咬牙,用力将屏风推倒,稍微拦了拦戏子,转身就跑了出去。
    二楼里雅间和房间交错相隔,看着人眼花缭乱,谢容慌不择路,刚跑了两步,旁边一个房间忽然门一开,有人毫不犹豫地将他一把拽进来,旋即反手关上了门。
    谢容只以为自己才出龙潭又入虎穴,心态都要崩了,一声救命啊险些出口,将他拽进来的人抬手将他唇轻轻一掩,低声道:陛下别怕,是臣。
    熟悉的声音落入耳中,谢容心跳如擂鼓,抬眼一望,就望见了沉砚温和从容的面容。
    那双明亮的眼底盛满了担忧。
    谢容脚一软,后怕涌上心头,他急促地喘息着,明知沉砚现在还不是站在他这边的,他还是忍不住拽住了沉砚的袖子,颤颤地唤了声:丞相。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沉小砚也在为进宫而努力。
    交不出作业的松茸探着jiojio暗中试探:奇怪的剧本增加了!jpg
    没有严肃剧情啦别方张。
    第11章
    谢容方才所在的雅间和沉砚的房间隔得不远,那戏子刺客很快就一间间房搜过来。
    他正想问沉砚有没有带护卫来,就见沉砚神色一凝,不由分说地带着他往屋里走。
    这梨园是京城里出了名的风月场,除了少部分只卖艺的戏子,还有许多卖身的小倌儿。
    二楼的这些房间大概就是给那些有需求的贵人准备的,屋里熏香酒茶床榻枕被,一应俱全。
    谢容被沉砚严肃的神情吓了一跳,踉跄着跟着跑了几步,刚到床榻边,便被沉砚拦腰抱起,放到了床榻上。
    床榻上铺着柔软的锦垫,谢容只觉坐进了棉花堆里,身子歪了一歪。他赶紧直起身跪坐端正:怎
    沉砚来不及解释,低低道了声恕臣冒犯,干脆利落地脱了外衣,也跟着坐上榻来。
    旋即拉过锦被一扬,抖开,披在了谢容身上,再长臂一伸,隔着锦被将谢容拥在身前。
    谢容猝不及防之下,被他力道带得身子前倾,下意识就抬手攀住了沉砚肩头。
    整个人跌进沉砚怀里。
    下一瞬门外响起了叩门声。
    宛若莺啼清丽的少年音悠悠响起:劳相爷久等,奴来了。
    谢容一个哆嗦,只以为是方才那个戏子刺客追来了,下意识往沉砚怀里缩了缩,眼含惊惧地看着门外。
    沉砚察觉到他的害怕,揽着他肩头的手微微一紧,安抚似的拍了拍他后背。
    然后轻轻呼出一口气,再说话时声音就变了,低低沙沙的,就好像情`事正酣时被打断,欲求不满又带着一丝不耐的喑哑:今日忙着,你先下去吧。
    末了还从鼻腔里哼出一声难耐又抑制的喘息。
    谢容:
    谢容呆滞,他刷的一下转过头来,差点以为身前换了个人。
    沉砚面色沉稳,稳得好像方才那些声音都不是他发出来的。
    他抬手,抽掉了谢容发间的发簪。
    如瀑长发瞬间滑落下来,沉砚随意揉了揉,揉出几分凌乱感,就微微用力,将谢容的脑袋往自己肩窝出按了按,发出低微的气音:陛下噤声。
    门外站着的,并不是谢容猜测的戏子刺客。
    而是和方才戏台上小花旦有着一模一样容貌的少年戏子。
    这对双胞胎花旦在梨园里挂名许久,因姿容昳丽身段绝美而颇负盛名。哥哥名唤珏月,弟弟名唤缺月。
    此时站在门口的是缺月。
    他们兄弟俩是属卖艺不卖身那一挂的,为保持神秘和身价,向来不接寻常客。
    结果今日好不容易等来一个贵客,就被人半路截了胡。
    缺月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
    他脸色微沉,狭长漂亮的眸子眯了眯,竟是不管不顾地直接推开了门!
    随着门开,屋里立时响起了若有似无的一声嘤咛。
    缺月循声望去,只见那抢了他位置的人像只受惊的兔子,整个人惊慌地蜷进了相爷的怀里。
    只留给他一个发丝凌乱的后脑勺。
    还有攀附在相爷肩头,一条瓷白如玉的手臂。
    也不知他正承受着什么,那纤细白皙如葱根的五根手指紧紧揪着沉砚的衣衫,微微发着颤。
    娇弱而惹人怜。
    缺月没认出这是哪个不长眼的,他缓缓两步走进来,离着床榻不远不近的距离。
    方柔声问:相爷怎么这般心急,不是说要听奴唱几段戏吗这又是哪位弟弟?
    梨园里的规矩,不按年龄,只按身价来排兄弟称呼。
    双月兄弟在梨园里身份不低,连梨园里大掌事都要哄着他们几分,区区一个小倌儿,居然敢越过他抢人。
    缺月压着满肚子火,面上笑容越发明艳:二楼多贵人,弟弟随意乱闯,若是冲撞了贵人
    话音未落,那躲在相爷怀里看不见面容的小倌儿忽地开了口:让让他出去
    或许是因为停顿太久受不住了,他声音有些尖细,仔细听着还带了点绵延的哭腔,颤颤巍巍的。
    大概是以为自己攀上了相爷的高枝,那小倌儿胆子肥了,听缺月不动,居然又重复了一次:相相爷,让他出去
    缺月还未及有所反应,沉砚眸底倏而染起一抹深沉色泽。
    他喉结动了动,感受着怀里人微微颤抖的身躯,面上泛起一丝不耐,沉声道:出去。
    属于上位者无声的威压顿时弥漫开来。
    连缺月都一时怔然,忘了自己下一句要说什么。
    等回过神来,已没了机会。
    缺月暗恼,眼见的沉砚面色越发冷沉,只能放弃别的念头,在心里啐了一口,无声地骂了一句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也无可奈何,只能盈盈一礼,便旋身出门去。
    门吱呀一声关上,掩去了屋里的无边风月。
    缺月想了想,还是不死心,没急着走,静悄悄立在一旁侧耳细听。
    屋里那两人或许真的是战至正酣被他打断,这会儿他前脚刚出来,后脚里头便传来了各种暧昧的声音。
    急促的喘息声和呻`吟声交缠不绝。
    又夹杂着床板不堪重负的微微吱呀声和少年羸弱破碎的求饶声。
    甚是激烈。
    缺月隐约觉得那小倌儿的声音有些耳熟,但仔细想过一圈,又没想到是谁。
    他笑容已完全消失,面无表情地在门口站着,隔着薄薄的窗纸看里头人影绰绰,被翻红浪。
    半晌,才缓步离去。
    沉砚终于止了声,掀开锦被,温和地拍拍谢容的后背,示意谢容可以起身的时候,谢容已经整个人烧得红彤彤的了。
    他恍恍惚惚的,顺着沉砚扶他的力道坐起身来,犹觉云里雾里找不着调,眸光茫然。
    沉砚没想到谢容反应这么大,垂眸见那玄色衣袖被扯没了一大片,露出谢容一截又白又细的手臂,视线微微一顿。
    立时便想到了方才这只手搭在自己肩上的感觉。
    那感觉就好像有一只雀儿立在他肩头,用两只细幼的爪小心翼翼地抓挠着他。
    叫人忍不住想伸手去捉住。
    沉砚喉头微动,偏过头,将自己的外衫取来抖开,克制有礼地披在谢容身上,将谢容的手臂遮住。
    然后慢慢地等谢容回神。
    谢容骨架小,身形又瘦削,沉砚的外衫对他来说偏大了许多。
    裹在身上就跟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似的。
    他滚烫的脸颊蹭了蹭外衫衣领,嗅到了熟悉的淡淡冷香,渐渐冷静下来,呼出一口浊气:丞相好口技。
    方才那些动静,都是沉砚弄出来的。
    不管是喘息声、床板摇曳声还是仿着他声线的求饶声,都出自于沉砚。
    而谢容从始至终揪着锦被一角,身体僵如木头,压根就没敢睁眼,听着那些暧昧到极点的声音,只感觉自己脸颊飞速升温,整个人快要烧着。
    沉砚心态沉稳地嗯了声,对他来说,方才的事就好似喝水吃饭般寻常,惊不起丝毫波澜:事态紧急,臣不得已出此下策,还请陛下恕臣冒犯。
    见谢容没接话,他沉吟了一瞬,试探着问:陛下若感兴趣,臣下次教教
    谢容顶着张还微微泛着红润的脸,毫无气势地瞪了他一眼,急声打断:朕不要。
    沉砚含笑点头:也是,陛下在宫里听多了各式各样的,臣这等虚假的雕虫小技,想来入不了陛下的耳。
    讲得什么乱七八糟的。
    谢容脑子没转过来,本能反驳:朕才没有!
    话音刚落下,他就想起来之前为了塑造沉溺美色的昏君形象时,刻意引导传出去的流言,顿时心虚了几分:有有也不关丞相的事!
    在谢容看不到的地方,沉砚不自觉握紧了一下手,指尖戳到掌心,微微一痛,他又很快松开。
    再开口时笑意便敛了几分:陛下今日怎么会来这?
    谢容没留意他情绪的变化,想到隔壁生死不知的梁庸平,和莫名都没了动静的护卫们,眉头微皱:方才有个戏子从窗外跳进来要杀朕,梁庸平替朕挡了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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