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他不想[穿书]——冬日下的暖猫(15)
杨荐仰着下巴,介绍的正起劲,一个清丽的女声打断他的话,杨师弟,旁边那个洞是什么?
陡峭山崖如被剑横切成两半,形成罡风猎猎的警司涯,顺着少女葱白的手指指向看去,只见警司涯下极度陡峭之地形成一个碍眼凸起,凸起之处有个洞。
洞不大,足一人通过,因处在凸起之下,且偏向山路这边高些,如果不是站到特殊位置,一般注意不到。
还真有个洞几个人轮番站在江渔的位置,顺着一看,果然有个洞。
黑漆漆的洞,仿佛封着什么封豕长蛇,莫名其妙让人发怵。
杨荐也伸长脖子看了眼,他从来没见过这个洞,想来定是最近什么山野精怪挖得洞穴。
估计是什么山野精怪挖得,改日去灭了便是。
一听是山野精怪的洞穴,众人顿失兴趣,跟着杨荐前往下一站,只有个少年还杵在原地。
怎么还不走?道三千折了回来,也遥遥看着那个黑色洞。
风长安收回视线,笑道:多看了会,这就走。
两人并肩而行,走到半途,道三千似有所感,突然又回头看那个黑洞。
你是不是也感觉不太对劲?
风长安脚步一顿:什么?
道三千回过头,道: 那个洞。
大师兄也有这样的感觉?风长安诧异的仰头看他,对方硬朗的下巴在光线充足的地方犹显的线条十分锐利。
不瞒大师兄说,我看那个洞第一眼,心里就有些不安,看得越久,越不安,却说不清究竟是在担心什么。
确实,第一眼看那个洞,风长安心里就很不安,他上一次这么不安还是在一线天。
一线天不安的那个下午,全部人都被围困黑山林,而他也在破晓之际,死无葬身之地。
每次不安,都像个预兆,后面总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因此,刚才在大殿没看见同门师兄弟,他令可自我安慰,也绝不承认心中的不安。
道三千没有回话,只是无意识的凭空敲手指,陷入沉思。
两人若是再多停留一会,就能看到一个宛如壁虎的黑影从宽大石缝爬出,粗壮四肢在陡峭石壁上快如游龙的攀至洞口。
洞口溢着刺骨寒气,黑影攀至洞口就不敢前行了,只在洞口盘绕。
废物,快,快进去。
贴着石缝那里响起一道古怪的声音,声音模糊,发音不清,像是人面瘫后,因器官病变说出的话,阴森恐怖。
黑影一摆尾,顺着黑洞攀爬进去,越往里,寒气越甚,随之递增的还有光线、宽度。
咳咳咳
洞穴深处响起刻意压制的咳嗽声,伴着冰裂声,洞穴里还蔓延起浓郁的血腥味。
寒气直往骨子里窜,青年没忍住,扶在寒潭边上剧烈咳嗽,从胸腔挤压出来的血,止也止不住,顺着嘴角直流。
青年整个人都泡在寒水里,从他身侧荡漾开一大圈红色,泛着浓郁的血腥味将干净的寒水一划为二,清晰的分成两部分。
肉眼可见,没有被染红的地方漂浮着冰块,不光水面有冰,整个空间都结着巴掌长的厚冰,寒气逼人。
不一会,自水面寒冰升起一道白光,白光中赫然是个青年虚影。
青年盯着泡在水里的白衣人许久,道:子皈,本尊听宗主说,你去了拜师大典?
云诩睫毛结冰,他艰难睁开眼,轻点头。
不是让你不必去吗?你伤得太重,能不能痊愈还是个问题。你既已证实他并非空怀,不过一个弟子罢了,让宗主代收便是。
老祖,弟子曾承诺过,无论什么时候都会护其周全。
云诩眼前有些发黑,他能感觉到背后伤口再次被撕裂而不断流血的痛感,不过他能预料到,只要再泡几个时辰,等药效起作用,就不会再感受到了。
就算药效晚一点起效,在冰水里待久了,这点痛感也逐渐削薄,趋近于麻木。
他努力撑着那点意识,剧烈喘了两个口气,半瞌着黯淡无光的眸子,师尊曾教导弟子,言必行,行必果,果必信。
弟子既已说过要护其周全,无论他是不是师尊,弟子都不会失信于人。
暮山叹了口气,目光触及将对方手都凝固的冰水,道:
北芪寒水过冷,压制你体内那道邪气已是绰绰有余,下次还是换回潜山寒水。
常年饮冰,冷暖自知。云诩顿了顿,剧烈咳嗽一声,咳得全身都在颤抖,手臂更是颤抖的无法控制。
弟子觉得刚好,多谢老祖好意,不用了。
最后几个字虚弱的已经没声音了,只能见他嘴还在无意识的张合。
何苦折磨自己。暮山不知想到什么,虚影一晃,散了。
寒气肆虐的洞穴里,只青年意识昏沉的泡在寒水里,他的呼吸轻的几近消散。
寒水沾身,凝结成冰,顺势而上,将他头发丝都凝固了。
寒气只强不弱,不断往外蔓延,蔓延到一半,碰上不断往前爬的壁虎黑影,竟全部散了!
那道壁虎黑影速度越来越快,十米、九米、八米、七米、六米
一米!
滋啦!一声,冰面裂开,黑影已爬到青年头顶。
第32章 管中窥豹
青年毫无知觉的侧仰在结了半尺后冰的潭边, 黑影不断缩小, 缩小到黄豆大小后, 在他头上打了两圈转,趴在他额头上, 像滩污水一样,融进他眉心。
融进的瞬间,青年被眉心钻心的痛疼痛醒, 他颤抖着手,咬紧牙,伸手缓缓摸到眉心。
什么也没摸到。
苍白的手指垂下来时, 把鸦黑眉尖的冰渣子碰了下来。
咕噜一一手垂进寒潭的同时,冰渣也落入水中,发出极细微的击水声。
时间倒流, 回到风长安这边 。
主要介绍了几个重要的地方, 风长安等人便被领到传送阵前。
从明天起, 各位师弟师妹就该进入白鹤学堂学习修仙基础知识, 在这之前, 我先来讲讲传送阵法。
道三千大踏步跨进阵法,双手捻诀, 扯开一张光幕,光幕上有阴阳二字。
由于有些师弟师妹有一定基础,有些师弟师妹没有一点基础, 因此我就不讲复杂了, 简单说一下, 入学后,自有先生详细讲解。
他口中有一定基础的有些师弟师妹,其实在这九人中,八人都有基础和相关背景,没有基础的只有风长安一人而已。
江渔等人闻言,默契的看向风长安,心照不宣的礼貌一笑。
风长安尴尬的摸了下鼻子,冲他们点了点头。
阵法是由符笔辅以灵墨勾勒出,再由阵法师灌入灵力结成相关阵术。
世上阵法千奇百怪,按照其作用分,实则不过两种,第一种杀阵。
光幕上出现五面红色旗帜,旗帜竖起的瞬间,阵中人影尽数被绞杀。
所谓杀阵,如你们所见,就是攻击阵法,只是杀伤力程度的不同而已。
光幕消失,道三千指着脚下的传送阵,道:第二种,防御阵,像我们使用的传送阵就属于防御阵的一种,防御阵主要是起辅助作用。
由于清韵宗占地面积过广,为避免新入门弟子行动不便,传送阵应邀而生。
你们且看清楚我是如何启动阵法的,日后,上下学堂基本采用传送阵,而不会使用灵兽等。
灵兽相较阵法的成本太高,没有一个大宗会采用如此浪费资源的方法。
道三千大声念出咒语,声如擂鼓,置于人耳,让人不由兴奋起来。
十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道三千的动作,只见他边念咒,边向后退了三步,声音落定时,脚底出现个太极图腾。
图腾出现的瞬间,道三千双手中指食指迅速相交,念了声:启!
不过呼吸间的事,道三千竟凭空消失。
这这杨荐和旁边那个内门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是佩服的感叹一句:
不愧是大师兄,即使将启阵过程放慢数百倍,也能启动阵法!
众所周知,阵法启动越慢,失败率越高,往往启动一个阵法时,都是在心里快速边念咒语边配合手中咒诀启动。
加快速度启动阵法,不过呼吸间的事,阵法就启动了,而且是速度越快,成功率越高,阵法能发挥的威力越大。
空气一阵波动,道三千再度出现在亭下阵法中,都看明白了吗?
几人犹犹豫豫点头:大抵明白了些,不过还有些不太清楚
大师兄,我看不懂。统一的口径里,出现个不和谐的声音,风长安弱弱地举起手,一点也看不懂
道三千只好再示范一次,又问:明白了吗?
明白了!
还还是不太明白风长安一脸茫然,大师兄,你刚刚那个手势是怎么来着,太快了,没看清楚。
众人:
李荐翻了个白眼,鼻孔朝天,轻蔑的乜风长安一眼,还亲传弟子呢,这点悟性都没有,真是没用!
以道三千为首,两个内门弟子又从旁教了几遍,那八人不愧是仙门后代,只稍稍点拨,便基本都会了,只有风长安还死活不得要领,一次接一次失败。
大师兄,我又失败了。风长安垂下手,有些丧气道。
道三千厉声道:重来!沉心静气,精力集中!
是。风长安额头冷汗直冒,用力点头,正打算再来一次时,眉心一痛,刺得他手一抖,再度失败。
道三千蹙紧眉,显然没见过悟性如此低的亲传弟子:再来!
风长安再度抬手,默念符咒,就在这时,眉心突然刺痛,紧接着这种刺痛蔓延全身。
风长安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浑身力气莫名其妙被抽空,手脚变得冰冷,冷气从四肢窜到四肢百骸。
他眼前景物恍惚两下,天旋地转,整个人颓然倒下,撑在地猛咳血。
几人吓了一跳,连忙围了上来:无止师弟,你怎么了?
江渔本欲伸手扶他,刚一碰到他手臂,冷得一个哆嗦,缩了回去:怎么这么冷,冷好好冷
冷?道三千一个箭步蹲过来,并拢两指快速点了几下风长安身上的穴位,寒气入体,怎么会这样?
风长安冷得几乎无法分辨谁在说话,血液都被冻结一般,温度消失的一干二净。
什么什么寒气?
道三千蹙着眉没应话,盘膝快速运功,将自己的灵力渡入对方体内,好在对方并未抗拒,沿着经脉走了一圈后,明显驱散了大部分寒气。
收回灵力,道三千取出一枚赤红丹药道:张嘴。
风长安嘴唇直抖,双颊肌肉绷紧,根本张不开。
得罪了。道三千当机立断的卡住他下巴颌张嘴,强行将丹药塞进去。
丹药顺着喉咙往下滑,落入腹中,一股灼热的气体自腹部化开,慢慢冲散其他地方的寒冷。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风长安体温就恢复正常。
阴寒之气扑灭人体阳火。道三千扶起他,无止师弟可是有什么隐疾?
隐疾?风长安摇头,伸手装似不经意的揉了揉还微微有些刺痛的眉心,可能是吧,我身体毛病多得很。
嘴上说是隐疾,其实风长安心知肚明,这绝非隐疾,毕竟他借尸还魂后,从未有过这种情况。
排除隐疾,那就只有一个原因。
魂魄与躯体互相排斥。
如此想着,风长安不动声色地牵引着青冥剑中的灵力绕身体走了一圈。
奇怪的是,灵魂与身体根本没有任何排斥性。
那无止师弟可要注意身体,明日我叫裴长老过来给你瞧瞧。裴长老是五级丹药师,他应当是有法子能调养一二。道三千道。
多谢大师兄!
师兄弟间无需见外。
乌金西坠,黑绸卷天,从峡谷中升腾的雾气笼罩整个清韵宗。
一个骷髅似的黑袍人攀爬在崇山峻岭之间,他脚步蹒跚的沿着潮湿的山径爬了大概百步有余,忽然停下脚步,猛地回头!
山风呼啸,夹道树木妖魔化,张扬着枝丫在夜里狂魔乱舞。
黑袍人缓缓扫视了身后一圈,没发现什么异常,便拢紧黑袍子,脚下缩地为尺,行至地形崎岖的终南山山坞。
山坞早有人等在哪里,遥遥等到脚步声,转动轮椅,面向来者。
好久不见,近来可好?轮椅的主人扶着心口咳了两声,声音沙哑刺耳。
黑袍人道:还行。
黑袍人的声音就像掐了尖的椿芽,又粗又老,比坐轮椅的还要沙哑,压根听不出大概年龄,刺耳如锯木杂音。
找我有什么事?
帮我个忙,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帮不了。轮椅的主人转动方向,自己驱使轮椅往山下去,你看我双腿都废了,别请我个废人帮忙。
你就不想报仇?黑袍人伸出手,从袍中掏出个不断扭曲挣扎的壁虎黑影,你别忘了,你的腿是被谁废了的,是谁害你从天之骄子沦为笑柄的?
轮椅的主人猛地顿在原地,发出如破风车不断旋转的猛烈咆哮:你给我闭嘴!
黑袍人冷笑一声,裹着黑色皮套的手将黑影递给后者:拿着吧,现在,就是现在,我给你个机会报仇。
轮椅主人握紧轮椅扶手,慢慢伸手去拿,刚要碰上黑影,黑袍人反手缩了回去,你知道我的意思吧?这件事情上,你得听我命令。
什么事情? 轮椅的主人颇有几分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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