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和反派的绝美爱情[穿书]——陆夷(76)
慕容郁迟疑发问:小五,我们要怎么进去?
这话说得相当委婉,慕容郁只问我们怎么进去,没说这地方真关着人吗?
小五也不说话,不知道做哪地方手脚,进大门地方自中间无声往两边滑去,露出两人宽、渐往深处的台阶。
果真是宫里连处狗洞都不容小觑,指不定里面便别有洞天。
小五二话不说照旧走在前面为三人带路,慕容郁边走边叹息,大手笔啊。
洛闻歌则和谢温轩不停注意脚下,这台阶修得又陡又急,很容易摔倒。
四人刚走到一半,入口无声又封上,暗道被油灯照亮,安抚人心。
小五难得开腔:注意脚下,这里地很滑。
三人皆很小心,一路跟着小五相安无事走到一道石门前,石门像会认人,待小五站定,门自动滑开,让三人看清里面景象。
密室条件比洛闻歌想得好上许多,堪称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能让曹澄过得很舒服。
但就曹澄脸色来看,对方过得很不好,听见门响,吓得一骨碌滚下床,顺势爬进床底下,躲在里面不吭声。
目睹此景的四人齐齐无语。
小五先走过去踢床腿,半点不客气:出来,有话要问你。
听见是耳熟的声音,曹澄颤颤巍巍伸出个脑袋,待看见站在那边的洛闻歌三人,笑容干巴巴的,连忙想从床底下爬出来,结果因为动作太急太大,不小心卡到后背,疼得嚎了声。
小五也不伸手帮忙,站在旁边冷冷看曹澄犯蠢。
曹澄意识到没人会帮忙,安稳老实爬出来,跟个小怂包似的,走到三人面前。
洛少卿,谢左都御史,慕容侍郎。
曹大人的反应速度真令我等艳羡。慕容郁哂然。
曹澄老脸发红:这不是、不是害怕吗?
慕容郁讥笑一声没再搭腔。
谢温轩来这趟纯粹是问话,废话不会多说,就剩洛闻歌能说两句。
洛闻歌瞧曹澄恨不得掉出脸庞的乌黑眼袋,又看看对方精神萎靡的样子,摇摇头:曹大人一夜未眠?
曹澄尴尬点头:感觉命要没了,哪还能睡得着。
洛闻歌轻笑:坐下来说吧。
曹澄连声答应,明白这时只有洛闻歌能救命,格外配合。
四人都坐下,唯有小五提剑往外走,洛闻歌也不管,一心审问。
曹大人该知道我来这趟想知道什么。他说。
曹澄犹豫:曲靖?
第66章
能准确说出曲靖名字, 说明曹澄很清楚他们为何而来,如此沟通起来啊,对双方都好。
洛闻歌望着曹澄:你对他知道多少?
知道不多。曹澄说,他是沈爵一门远亲,关系远到想查都查不到那种。我之所以会知道他,是有次遇上麻烦事,处理不掉,他受沈爵之托来帮我, 当时只说欠个人情要还,我那时焦头烂额,也没去深究,直到后来好几件事都是他暗中操纵, 我才知道他不简单。
你手里有他帮沈爵的证据吗?洛闻歌问。
曹澄一时没说话, 从神态来看,还有些犹豫。
洛闻歌见状,忽而问:我若没记错,曹大人老来得子,小公子不足十岁吧?
曹澄脸色雪白, 像想起眼前三人的身份,颤颤巍巍:我、我做的孽,还请洛少卿不要牵连家人。
我是不会对令公子怎样,他人就不好说了。洛闻歌轻声道。
这给曹澄提了个醒, 沈爵抓不到他, 是因他被萧毓岚藏起来了, 那他的家人呢?
曹澄一想便心如刀割,面朝洛闻歌,当即下跪连声恳求:洛少卿,求你救救我的家人,他们是无辜的啊,我为官这些年,做过什么,他们概不知情。
洛闻歌不为所动,斜睨着声泪俱下的曹澄,温声提醒:曹大人,如今能救他们的,只有你啊。
曹澄哭声停顿一瞬,眼神闪烁,少顷,像是下定决心般狠狠道:洛少卿想要曲靖动手证据?若是你肯将我家人送出城,我便将如数奉上。
这倒是个有趣的交易,洛闻歌觉得曹澄估算错一件事。
他转过身微微弯腰,胳膊自然搭在膝盖上,就着靠近姿势,嗓音微暖动听:曹大人,你可没有谈条件的资格,纵然你不配合,我也能查出曲靖这些年做过什么,不过多花些时日罢了,而我之所以愿意来见你,是想给你个自救机会。你若是不识好歹,那也别怪我翻脸无情。沈爵的为人,你比我要清楚。
曹澄目露愤懑,在他慢条斯理说话里逐渐转为无助。
要真不求回报将证据递上去,曹澄心有不甘,那对他而言,毕竟是能保命的免死金牌。
他也舍不得为省那道免死金牌,让妻儿惨死。
这刻,曹澄内心煎熬极了。
很想要有个人能拯救他于水火之中。
若是你肯将证据给我,我会让人保你妻儿无恙。
曹澄耳边飘来这样一句话,瞬间照亮世界,曹澄抬头看见洛闻歌那张堪称花容月貌的脸,他神色还是那般似笑却有疏离的淡然。
曹澄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哀声问:真的?
洛闻歌扯唇笑了下:我答应的事会尽力办到,若是你提供证据有功,我会替你向陛下求情,酌情处理,到时你还是能一家团聚。
这些年来曹澄并未作恶多端,多数时候是不作为罢了。
真要饶一条命,还是能说得过去。
曹澄对保命这上面没敢抱太大希望,沉声说:证据被我寄存在一家钱庄里,开户是我妻子名,需有这块玉佩方能拿到。
说着,曹澄将腰间玉佩解下,递到洛闻歌面前:这是我和我妻子定情之物,她那块被留在钱庄当做应验之物。洛少卿持玉佩去聚财钱庄,再报上我妻子之名,便能得到我收集的证据。
洛闻歌接过,入手温润细滑,是块上等好玉,玉上雕刻双开并蒂莲,他摩挲那朵花片刻:你妻子叫什么?
曹澄憔悴脸庞难得流露丝温柔:元娇娇。
洛闻歌记下了,回眸给谢温轩递眼神。
接下来的审问便由谢温轩和慕容郁接手,洛闻歌揣着玉佩匆匆出宫,直奔聚财钱庄而去。
聚财钱庄是城内极有名气的大钱庄之一,坐落在德济堂斜前方,离安丰楼也算不得远,位置很不错。
洛闻歌站在聚财钱庄门前,这地方和别处不同,人家店门口放得都是石狮子,唯有这家放着两头貔貅,寓意财源滚滚,只进不出。
钱庄放这东西,倒是很有想法。
身侧蒋霖见他视线在貔貅上停留,闷声问:公子,哪里不妥吗?
没有,就觉得这家钱庄主人有意思。洛闻歌说,提着衣摆拾级而上。
蒋霖见状跟上去。
洛闻歌刚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撩开帘子进去,便见帘子从里面撩起来,露出张秀美不再、风韵犹存的脸,一位貌美妇人站在那。
妇人也没料到会如此凑巧,帘外来了他人,先是被他动作一惊,瞧见他容貌,雪白脸颊生出些粉色来。
洛闻歌见是妇人,连连后退,让她先出去。
这等懂礼让妇人脸颊更生粉,不免多瞧他几眼,小步离去。
洛闻歌在妇人离去后还未收回视线,蒋霖垫脚看几眼,小声嘀咕:公子怎么那么看她,是觉得她长得好看不成?
声音不大,却一字不落让洛闻歌听个清楚。
洛闻歌没好气白蒋霖一眼:想到哪里去了,我在看那妇人装扮,穿着光鲜亮丽,饰物也很精美。
真正让他收不回视线的是那妇人腰间坠着的玉佩,若隐若现看不真切。
他总觉得那东西在哪看过,一时想不起来,只得作罢。
平日做事不见你这么机灵?快走。他说。
蒋霖憨憨摸着脑袋,自以为说中他心思,觉得回去能跟洛安吹一波了。
洛闻歌进到钱庄里面,直到柜台前。
坐在柜台前做掌柜打扮的人不以为然看他一眼,接着转回目光,认出他是谁后,惊慌失措:这、大人,大人大驾光临,是小人做错何事了吗?
不是,我来取样东西。洛闻歌抬手压压,示意掌柜别害怕。
掌柜寻常时候喜欢听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收藏过不少话本子,对朝中大人也有了解,猛然见到洛闻歌,私以为对方来查封的,怕极了。说话都带着颤音:我、不知大人要取什么?
户主叫元娇娇,用这块玉佩应证。洛闻歌说,将玉佩放在桌上推过去。
掌柜看见玉佩惊讶一瞬,心直口快:这人刚走啊,大人难道没在门口碰见一位貌美妇人吗?
洛闻歌瞳孔微缩,想起那妇人腰间玉佩为何在哪见过,可不就是和他手里这块一样吗?
还是真急昏头,人就在眼前还给跑了。
洛闻歌皱眉问:东西都被她拿走了?
掌柜生怕被牵扯,急声撇清:是啊,一份没剩,都被她拿走了。
我知道了。洛闻歌脸色阴沉下来,抓过玉佩往外走。
蒋霖由衷感觉事情大条了,原本缓步走路被他带成小跑:公子,不如咱们直接去曹澄家里?总不能她拿过东西连家都不回吧。
她应当在昨夜曹澄离家,也跟着带孩子走了。连夜没等到曹澄归家消息,这才来取东西。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去德济堂,来都来了,去找韩执。洛闻歌说着,脚步一转进了德济堂。
如他所说,韩执确实在这。
今日德济堂不开张,堂内无他人在,韩执会在这,是来配药的,临江楼里不少稀奇古怪药丸,都是韩执捣鼓出来的,是以在这抓到韩护法可能还挺高。
洛闻歌找到韩执时候,对方围着围裙,在一堆药材里忙得不可开交,看见他微惊:楼主?
韩护法。洛闻歌点头打招呼。
韩执放下药材,过去抱拳行礼:楼主有何吩咐?
洛闻歌言简意赅:帮我查下曹澄原配元娇娇消息,再找到此女在哪。
楼主稍等片刻,属下这就去。韩执说完,转身上二楼。
约摸半盏茶功夫,韩执下来了,将一张薄纸递过来:元娇娇是曹澄自幼定下的童养媳,熟知夫妇二人的都知道元娇娇是曹澄双亲在边陲小镇捡的,属下查到此女分明是北疆王室出来的细作,被派来潜伏在朝内重臣身侧,用以收集消息,必要时候以身为饵,刺杀重臣。
就是说他想要的东西落在北疆人手里。
洛闻歌想到那日在大理寺门前强抢民女的两个神秘人,那位身份不明之人,很可能就是北疆王室。
对方冒险入城,还那么高调行事,难道真是意外之举?
洛闻歌觉得长乐城这潭水越来越浑浊,他问:查到人在哪了吗?
就在玄武大街,公子让我们盯着别被发现的那处院子。韩执低声回答。
那处院子可不就是两个北疆人的藏身所在吗?
元娇娇还真是北疆人早先安排下的细作,那沈党里面恐怕也不干净,这还真让人头疼。
前几日交代你的事办好了吗?
韩执点头,却还是有些不明白:属下不太明白楼主为何要陷害徐应屏杀你,也不理解楼主为何要借此金蝉脱壳,难道不要宏伟大业了吗?
洛闻歌神色不变,嗓音微凉:朝内乱世将起,我根基称不上太稳,贸然出头极容易弄巧成拙,先韬光养晦些时日,见机行事。
韩执听出他不悦,不敢再多问,低头道:属下明白,楼主所要准备皆安排妥当,但凡徐应屏动手,他将是杀害楼主的真凶。
好,你让人继续盯着那小院子,还有,洛闻歌停了下,想到那日楼内查出的叛徒,眉眼冷意森然,借那人手给淳王送封恐吓信。
属下遵命。韩执道。
洛闻歌将薄纸折好收进袖子,看眼满地狼藉:韩护法继续忙吧。
韩执见他往门口走,弯腰行礼:恭送楼主。
离开德济堂,蒋霖又问:公子,咱们现在去哪?
洛闻歌脚步没停,神色冷然:回都察院。
谢温轩和慕容郁应当审完曹澄回来了,他这边事发突变,该回去和两人商讨下解决办法。
还没走出太远,凌空横穿来支箭矢,又快又准,奔着洛闻歌心口而来。
蒋霖脸色大变,抓着洛闻歌胳膊:公子小心。
另只手抬起剑抵挡上去,愣是靠转动剑成百花状将箭矢打了下来。
箭矢叮当落地,洛闻歌都没太大反应,直勾勾看向那根箭矢尾部。
蒋霖还从未在青天白日里遇上敢对洛闻歌下手的,今日这头一遭,愤怒之余还想知道是谁那么大胆。
在蒋霖神经还紧绷时候,身后的洛闻歌拍拍对方肩膀,指着地上箭矢:拿起来给我看看。
蒋霖声线还是紧绷的:公子,危险。
洛闻歌好笑道:没事,要真想杀我,也不会用蜡做箭头了。
受他提醒,蒋霖低头,果然看见被剑挡歪的箭头,蒋霖有片刻感觉被侮辱了。
洛闻歌无法理解高手被藐视的愤怒,见蒋霖还站着不动,绕过对方,弯腰捡起箭矢,摘下上面携带信封,将箭矢丢到蒋霖怀里。
带回去让谢温轩看看。
蒋霖木着脸:公子就半点不害怕吗?
当街暗杀朝廷命官,换做任何人都没这个胆子。洛闻歌边拆信边说,除非有人想暴露自己。
蒋霖捏着软哒哒的箭头,又将箭矢颠来倒去看一遍:这就是很普通的箭矢,谢大人也不见能查出什么吧?
洛闻歌看完信揉成团,脸色称不上太好看:他可以,蒋霖,你速去都察院找谢温轩,让他带人去玄武大街的小院子。
蒋霖愣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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