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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和反派的绝美爱情[穿书]——陆夷(75)

    洛安见蒋霖说完话干活,没忍住跟着比赛起来。
    两人都是习武之人,动作起来很快,不到一盏茶功夫,便扫出一条路。
    洛闻歌看到面前依旧神色正常的两人,无奈摇头,将早就准备好的小荷包递过去:昨晚压岁钱是让荣叔从账房支的,这是新年礼。
    洛安和蒋霖一时没动,不知该不该接。
    洛闻歌笑了笑:怕什么?给你们就拿着。
    两人这才上前接过,洛安嘴甜:谢谢公子,愿公子吉祥高照,大吉大利。
    蒋霖拿着荷包有些拘束,磕磕绊绊半天道:公子洪福齐天。
    洛安笑出声,洛闻歌也笑了,闹得蒋霖一个大红脸,总觉得最近跟在洛安身边,练习嘴皮子功夫,收效甚微。
    洛闻歌未出门便被逗得心情愉快,觉得新一年开了个好头,往后不会太差。
    他领着蒋霖和洛安往前厅走,路上碰见小厮说吉祥话,洛闻歌都会赏个小荷包,一路下来准备的差不多用光了。
    待到前厅见到洛荣,便听洛荣道:公子大早上的打赏让他们高兴坏了,纷纷笑容满面,看着倒是喜庆。
    洛闻歌闻言将手里最后一个荷包递过去:这还有个我专门留给荣叔的。
    洛荣一愣,摆手拒绝:这怎么能行?我不能收,公子留着吧。
    他们都有,荣叔也不能落下。洛闻歌伸长手,将荷包塞进洛荣手里,语重心长,荣叔为府里操持多年,一个讨喜庆的荷包算不得什么,荣叔收下吧,权当我一份心意。
    洛荣顿觉得手里荷包沉甸甸的,眼角染上泪光:公子这么说,我却之不恭了。
    洛闻歌笑容浅浅,感觉很踏实。
    用过早膳,洛闻歌便带着蒋霖上马车去宫里,留有洛安去办事,今日是新年第一次早朝,他不能缺席。
    这几日他因伤缺早朝,朝内众人或多或少听说了,在偏殿看见他,自发上前打招呼。
    这自然也和他昨夜晚宴那番表现有关,能在萧毓岚面前行动自如的,除去刺客外只有罪臣,这再次坐实他是宠臣身份。
    洛闻歌不知道他现在在沈党和徐党心里,有个专属称呼,叫宠臣。
    字如其意,被萧毓岚百般宠爱的佞臣。
    就算他知道想来也是一笑了之,并不在意。
    应付完一批批前来搭关系的同僚,洛闻歌躲在角落里,不想再受打扰,直到谢温轩和慕容郁结伴同来,他感觉要被解救了。
    谢温轩不如慕容郁强势,直接走过来挤走要攀关系的小官,大大咧咧坐到他旁边,歪身搭话:洛大人真抢手。
    洛闻歌苦笑:若慕容大人想要,洛某愿拱手相让。
    不必,我吃不消。慕容郁说,视线扫过那些看他们的人,真是群墙头草。
    洛闻歌揉着太阳穴,低声答:做样子给别人看罢了。
    慕容郁眼角轻瞥比他更能躲的闻天冢,多少明白他的意思:过不了几日,是骡子是马立见分晓,还在那装模作样。
    慎言。洛闻歌轻声。
    慕容郁噤声片刻,又说:昨夜烟花看见了没?
    洛闻歌想到昨夜与萧毓岚临窗看烟花时景象,神色不自觉柔和下来,眼角眉梢蕴满温柔,浅笑道:看了。
    慕容郁像发现新大陆般惊奇看他,低声好奇问:洛大人,你老实承认昨夜是不是和心上人在一起?
    洛闻歌摸摸脸,靠近问:你怎么这么说?
    慕容郁诡异看他一眼,手横竖比划,语气藏着兴奋:你表情不一样,怎么说呢,是我没见过的样子,很温柔,甜得能采出蜜来,眼神动作太不一样,洛大人,我说得对不对?
    那边谢温轩神色微妙,俨然意识到什么。
    洛闻歌淡笑不语,由着慕容郁猜。
    有谢温轩和慕容郁来,没人再自讨没趣往洛闻歌面前凑,而昨夜被受争议的沈爵和徐应屏并未来偏殿,转瞬便到上早朝时候。
    今早的萧毓岚看起来心情也不错,对递交上来的奏疏全收下了,没像先前那样看不顺眼丢下去让人重写。
    大小琐事走过场,位于前面的沈爵率先站出来,奉上奏疏朗声道:老臣自认年事已高,精力不济,无法再胜任首辅一职,十分向往粗茶淡饭日子,遂请陛下恩准老臣辞官返乡。
    萧毓岚连客套都省了,应道:朕准了,沈阁老近年鞠躬尽瘁,朕必要好好赏赐一番,李公公。
    李公公躬身上前:老奴在。
    此事交由你全权办理,今日赏赐要到沈阁老手里。萧毓岚紧盯沈爵道,眼中光芒无人能懂。
    李公公领命退居旁边。
    沈爵眉头几不可见微皱,内心生出些不祥预感,当着诸多同僚面,硬着头皮道:多谢陛下体恤,老臣感激不尽。
    沈阁老客气,朕还要多谢你无私奉献多年,否则宁朝也不会有如今繁华昌盛。萧毓岚语调轻飘道。
    这话里讽刺让沈爵脸色微僵,奏疏刚递上去,萧毓岚话就说得这么让人难下台,真是诡谲多变。
    沈爵装疯卖傻,诚然道:陛下谬赞,这是臣分内之事。
    萧毓岚哂然,不要脸老狐狸到何种地步都能无视脸皮,他不多做计较,左右今日之后,首辅之位会交由他人,再无沈爵半分瓜葛,再看向那边还站着不动的徐应屏,该你了。
    徐应屏也很上道,手持兵符上前,扬声道:老臣替陛下掌管兵权多年,如今陛下龙骧虎步,是该亲临三军,试着领兵打仗,老臣自知能教陛下之处少之又少,无颜再掌管兵权,遂将其归还陛下。
    萧毓岚神色冷淡,像是不太在意,身侧李公公却是个明白人,小碎步下去将兵符接上来,放到萧毓岚手边。
    萧毓岚拾起不过巴掌大的兵符,细瞧好一会儿。
    这并不是他初见兵符,登基前,不,应当说父皇在世前,他常能在养心殿看见此物,那时父皇总给他玩,说等他弱冠,就将这东西送给他做加冠礼。
    如今加冠已过,兵符也回到他手里,少了那个说要将兵符给他做礼物的人。
    萧毓岚眼眶有片刻湿润,握紧兵符,淡淡道:徐大将军这些年立下无数汗马功劳,替朕掌管兵权数十载,朕不知如何谢你,唯有赏黄金万两,赐封为武德候,保留其镇北大将军威名,世代相袭,方能聊表心意。
    如愿得到赏赐,徐应屏心下稍轻,叩首谢恩:老臣谢主隆恩。
    昨夜晚宴之事如约上演,惊呆不少人,又有些看不懂萧毓岚此举何意,不免人心惶惶。
    就在这时,惯会弹劾的言官站出来,高呼道:臣有本启奏。
    萧毓岚摩挲着兵符,神色不喜不悲,望着出列之人:准。
    臣要弹劾大理寺少卿洛闻歌言语不当,行事放浪形骸,不仅当众与男子拉拉扯扯,还私下豢养外宠,此事人尽皆知,闹得满城风雨。言官慷慨激昂,以至面红脖子粗像个斗战公鸡,他洛闻歌名声有碍,行为有损,不可以再继续做三司会审主审!
    洛闻歌毫不意外会被弹劾,昨夜那出戏落幕后,沈爵和徐应屏都会反应过来,那骤时两人绝不会放过他。
    这弹劾恐怕只是小打小闹,想必接下来,他每天都将在弹劾中度过,萧毓岚案台也会堆满弹劾他的奏疏,不将他拉下马,誓不罢休。
    放在以往,萧毓岚或许会听听言官的话,今时不同往日,萧毓岚再清楚不过洛闻歌为人,哪会被三言两语迷惑的。
    再说,洛闻歌名声会如此狼藉,也和萧毓岚脱不开干系。
    言官话里与洛闻歌拉拉扯扯男子及外宠萧毓岚轻咳:朕清楚此事缘由,是洛少卿不得不为之,待事情结束后,三法司会出份详细声明,骤时诸位爱卿便明白了,好了,此事莫要再提。
    那言官还要再说,收到沈爵眼神制止,心有不甘退回原位。
    萧毓岚多看沈爵一眼,还算识相。
    早朝有惊无险过去了,在洛闻歌及谢温轩、慕容郁密审曹澄前,他先去养心殿见萧毓岚。
    养心殿。
    软塌炕桌上。
    萧毓岚让李公公送上来一个小瓷盆,便将人赶走了。
    洛闻歌在炕桌这边看萧毓岚动作,从看见瓷盆,他就不太懂对方要干什么。
    萧毓岚往盆里放热水,忙活间抽空似的看他一眼:不知道朕在做什么?
    洛闻歌点头:陛下要给我说说吗?
    萧毓岚试好水温,将兵符摸出来丢进去:看看是真是假。
    洛闻歌不太确定道:他还敢在兵符上动手脚?
    萧毓岚撩起眼皮子,感觉有点假笑的味道:你以为他真愿意给朕?
    那也不至于弄个假货来糊弄你吧?洛闻歌还是不信。
    萧毓岚哼笑,等时辰差不多,捞出兵符一看,皱眉:假的。
    洛闻歌大惊:假的?
    萧毓岚严肃点头,将兵符递到他面前:小时候朕常玩这个,当时父皇还说个有趣之处,铸造兵符的工匠在将要竣工时喝了点酒,醉醺醺的,一不小心在兵符底部留下个痕迹,很小很模糊小星星,他怕被怪罪,想重做也来不及,只能偷偷放上陶土烧制。
    洛闻歌将兵符翻起来,底部光洁好似一体成形。
    他不信邪地使劲擦了擦,底部还完整,真和萧毓岚说的不同,那也就说明这东西是假的。
    如若这是假的,那徐锦媛他们也不好再抓了。
    萧毓岚拿过手帕净手:你让洛安去抓人了?
    洛闻歌丢开兵符,有点头疼:这东西是假的,那那些兵还会听徐应屏的话,说不定此时徐应屏都打包袱开溜了。
    徐邵砚还在朕手里,他不会跑。萧毓岚拾起兵符,在手里掂量着,他以为朕不知道兵符上猫腻,敢拿个加东西来糊弄朕,朕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好了。
    洛闻歌睨着他掌心小东西,突发奇想:陛下不会是想偷梁换柱吧?
    朕没有。萧毓岚说。
    洛闻歌才不信,又说:那我想抓到人可能还是不大,有点可惜。
    昨夜徐应屏连夜将徐锦媛送走,你让洛安去,就是扑场空。萧毓岚能这么说,就说明他手下人追踪到徐锦媛,说不定还将人抓了。
    难怪这会儿摆出副求朕就告诉你的表情,洛闻歌起身:谁说我让洛安去原地方抓人?
    萧毓岚稍微有那么点遗憾,又道:那你肯定也知道徐应屏其他安排。
    是指他想前往边界见徐邵砚的事?洛闻歌问。
    萧毓岚真想问他,这世间还有什么你不知道的吗?
    但这话问出来就显得自己这个皇帝很没用,萧毓岚把话憋回去:要审曹澄?
    嗯,审完曹澄应当有证据抓曲靖了。洛闻歌对曲靖很感兴趣,他想抓曲靖也不是一两天了。
    萧毓岚看向殿门口:谢温轩和慕容郁等着呢?
    嗯,有他两在,审问出来的证据才能作数,免得回头我用证据时候,有人跳出来说我凭空捏造。洛闻歌说,他是在防着沈爵,那老狐狸今日早朝看着好说话,谁知道背地里憋什么坏主意,不得不防。
    既然有正事,萧毓岚也不好多留他:人被朕交给小五看管,小五就在殿外,不出意外此时应当和谢温轩他们聊上,等会你出去,跟着他走便是。朕还有件很重要的事叮嘱你。
    什么?洛闻歌疑惑问。
    萧毓岚双手落在他肩膀上,眼眸里的星辰亮了起来,每到这时,洛闻歌都福至心灵明白萧毓岚要说什么。
    萧毓岚神色不苟言笑,语气也很郑重:多加小心,早朝为何弹劾你,目的太明显,没能成功,他们很可能对你下毒手,答应朕,万事以性命为重。
    洛闻歌真有点没法和萧毓岚对视,在这件事上他藏有私心,看一眼很可能就露馅了。
    没法子,他只能微敛眸含混道:好,我知道了。
    萧毓岚见状,察觉出丝不对,捏着他下颚,让人被迫和自己对视,语气沉下来: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朕?
    洛闻歌一时找不到借口,视线左转右转,最终落在萧毓岚脸上,灵机一动,倾身仰脸,如愿咬到温热唇角,一触即离。
    因为我怕看了就忍不住想亲你。
    说完这话,洛闻歌丢下兀自怔神得皇帝陛下,一溜烟跑了。
    好半天,萧毓岚才反应过来,捂着唇低笑出声。
    洛闻歌成功靠卖弄情话逃过一劫,出门撞上三个相对无言的铁憨憨,这左右对视画面一看便是天聊死了。
    洛闻歌感觉脸颊发烫,想装作若其事,他说:小五统领是吧?
    站在谢温轩和慕容郁斜对面的阳刚男子点头,话不多只说重点:跟我走。
    小五在前面走,洛闻歌和谢温轩及慕容郁紧跟其后,三人并肩而行。
    慕容郁胳膊肘捅捅他,极轻声问:养心殿里太暖和了?
    洛闻歌听其话知其音,眼角余光瞥着探消息的慕容郁:陛下请我喝了杯十年之久的梅花缕,醇香有后劲。
    慕容郁嘶了声:不愧是陛下,出手就是大方,存十年的梅花缕有价无市啊。
    洛闻歌觉得慕容郁应当有所察觉,是近来和他关系还不错,不好戳破罢了。
    他又看眼那边的谢温轩,谢温轩一脸平淡,漠不关己,想来也是知情者,只是不知知情到什么地步。
    从前,洛闻歌从未想过会和萧毓岚扯上关系,还亲密到难以分舍,现在,他忽然觉得该好好思考两人往后怎么办。
    假设真重整朝纲,再历经险阻收复北疆,那么,再往后呢?
    他有片刻茫然,不该在这时想这些,有碍等会审问。
    这个叫小五的人,不知道萧毓岚从哪找来的,带他们走宫道专走偏僻小径,跟兜迷宫似的,在宫里走上快一个时辰,终于停在破败宫殿外。
    这宫殿连大门都关不上,更别说里面断壁残垣似的大殿,尚未被人清扫的厚重积雪,怎么看都像是被遗忘多年的废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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