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暗恋了本座的马甲号(穿越)——长左司
方哥哥,可能早年确是我宗中修士,后来因为一些原因离开了宗门,现下才会不敢与我宗前辈修士凑得太近,也不敢在前辈修士面前施展功法,大约只是担心被认出来。若是如此,他守在我宗边上不难理解。
祁岩早就知道方云与自己有着相同的命运,只是他家破人亡颠沛流离之时,还有一个方哥哥依仗。
方云的命运却大约更为凄惨,所以才会格外的爱护他,重视他,可能就是在希望亲眼看着他完成自己未尽的心愿。
获得自由,拜入名门大派,走上一条康庄大道,勤加修炼,拥有幸福的人生。
如果可以的话,再去堂堂正正的报仇。
而让方云离开宗门的那些私事,可能就与方云家族的命运,与魔域的那些魔修们有关,也许他是被逐出师门的也说不定。
祁岩每每一思及此事,就会觉得心里在心疼的同时也暖暖的,有热流涌动:方哥哥,就是带着他脱出苦难,独属于他的幸运。
好吧。程然听着他的解释,点了点头,似乎是信服了,但还是问道,那你到底要不要跟过去看看他在做什么?看看他每日在这仙宗边上都是如何度日的?
祁岩淡淡道:若我跟过去,方哥哥肯定能察觉到我,平白惹他厌烦。我不想胡闹让他失望。
宝宝真乖。程然面上露出了祁岩熟悉的嘲讽表情,机会在自己手里,稍纵即逝,太乖了必定会吃亏。你那么仰慕他,你对他了解多少?你难道不想多了解了解他?
祁岩心知程然不过是自己好奇方云的底细,但若是自己去偷偷跟着方云,被发现了恐怕没好果子吃。
所以才撺掇他出去找方云,但心里还是情不自禁的动心了,一阵心痒:也许这是个多了解些方哥哥的好机会。
毕竟他除了方云的名姓,其余的半点了解都没有,基本都靠着自己的推测。
程然又抛了抛玉狗:如果是我,机会摆在我的面前,我一定会去的,管他那么多。你宝贝哥哥要是真的像你宝贝他一般那么宝贝你,想必你犯了些小错,也不会怎样的。若是因为这个而厌恶你,只能说明你根本不该那么宝贝他。
祁岩淡淡的反驳道:方哥哥不会厌恶我。我只是希望我在方哥哥心中是最好的而已,不想给他添麻烦。
程然闻言,立刻撇着嘴装出了一副摇头晃脑的扭捏样,怪腔怪调的鹦鹉学舌的嘲讽了起来:我希望我在方哥哥心里是最好的~呕我快吐了,看看你那样子,你是羞涩怕见人的小姑娘吗?
祁岩冰冷的目光从程然脸上扫过,宛如在看一个死人。
但他到底是懒的做出什么回应的,只是又问:可是宗门周边都有结界,以我们如今的实力,是没办法在不惊动巡山师兄的前提下出去的。
不必操心,我早就替你选好了条路,只差你点头了。程然收敛了夸张丑陋的表情,站起身跳了跳,随我来吧,咱们看看我给你选的路去。
祁岩点点头,便随着程然走了。
程然一路慢悠悠的带着祁岩来到了入门时,峭壁那边的山门处。
两人见四下无人,一路穿过山门来到了结界边上。
这边因为临着峭壁,比别的地方更冷,而且也挺荒凉的,没什么人。程然沿着护山结界走了两步,在一片临崖的荒草边站定,抬脚拨了拨荒草,有时候有些漏洞,也更不容易被人发现。毕竟这边是天险。
祁岩向他扒拉开的荒草中看去,只见那处的结界极其薄弱,甚至已经出了一个能容得下半个臂膀出去的大窟窿。
程然在那窟窿前蹲下了身,伸手敲击了起来:这是我上次随巡山师兄巡山,解手的时候发现的,但因为太隐蔽了我就没告诉师兄。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们此番一个来回之后再去告知师兄,也不迟。
祁岩没做回应,见状便也立刻凑过去蹲下了身,开始敲结界。
两个少年人被冷风吹的直打哆嗦,但还是忍着寒冷,蹲在那里一起默不作声的挖起了狗洞来。
半个时辰之后,那小小的窟窿便像是冰上的一小块缺口被人用破冰斧砸过一般,从一个小小的空洞,变成了甚至能容一人通过的狗洞。
程然又向玉犬中注入了些灵力,抬手抛到了空中,看着它快速的震颤,片刻后才啧了一声:你看这小犬鼻子指向的方向,就是你要去的方向。抖动的越厉害说明距离越远,看这样子还不近。
他又看了看才将玉犬交给了祁岩,祁岩接过来便要从结界里钻出去。
诶,等会。程然却又叫住了他,在袖口中摸索了起来,我寻思了一下,万一你出去死在了外面,我也不太好交代,毕竟是我给你出的主意。
祁岩回过头,冷冰冰的看着这张狗嘴:我哪怕死在外面,也无人知道与你有关。
程然就像没看见他在瞪自己一般,悠哉悠哉的又从袖中掏出了一只小乾坤袋:这样,我把我的私货给你,你看着办。看着距离挺远的,你自己想慢慢走过去也太浪费时间了。
祁岩接过来放入怀中,对着程然点了点头:多谢。
客气。程然又指了指结界上狗洞一般的窟窿,我们刚从外面回来,今日晚间应当也没有什么事情,万一有事情我帮你扛着。你现在从这里钻出去,快去快回,明日早课前回来。
好。
程然又不放心的叮嘱道:小心着点,别把我的私货用完了,我还指着它度日呢。快去快去。
祁岩瞥了他一眼,没做声。
祁岩活了十八年,无论是受苦还是享福,行事规则一般都是规规矩矩的,不像程然一般日日满肚子坏水。
此时他头次做偷鸡摸狗的坏事,还没什么经验,只好听从程然的安排,又点了点头之后便从结界的破损处钻了出去,随即身形敏捷的开始顺着悬崖向下爬。
35.发现尸体
这悬崖颇高, 陡峭到近乎垂直,祁岩一个人小心翼翼的顺着往下爬, 一直到天色开始变暗了才到了崖底。
因为过长时间的绷着力道, 他的手臂和两条长腿都在脱力的微微颤抖着。
祁岩落到了地上后才又从怀中将程然给他的乾坤袋取了出来, 一边大步向着玉犬指的方向走, 一边打开袋子, 向里看了一眼。
他看清楚了之后探指入袋,一点也不顾及临走时程然叫他少用点的嘱托, 毫不客气的一口气把目力能及的速行法宝都掏了出来。
祁岩微微勾唇一笑, 挑了样最好的放在了自己的靴子上, 快速向前而去。
方哥哥修为高深, 他此番前去是肯定会被发现的, 但哥哥历来对他极好, 虽然可能会不高兴,但应当不会因此而厌恶他。
也许还会因为不放心而收留他过夜,也可以让他多接触接触方哥哥这六年来的生活,多了解了解这位哥哥。
纵使不留他,想必也会连夜亲自把他揪回去,倒也能算得上是与哥哥多相处了些时间。
祁岩只要一想起和方云相处时, 方云好脾气的话, 方云身上的热度和味道, 就觉得格外的迫不及待起来, 心里暖烘烘的。
他实在是太想方哥哥了, 太想有朝一日可以和方哥哥称兄道弟的朝夕相处。
祁岩一直以来都不觉得在仙宗之内修行像是找到了立足的根本, 他依然感觉自己是个无牵无挂的遗孤。
也就只有在方哥哥面前的时候,才能找到点家族羁绊的感觉。
两个人都没有家室,只希望日后待他学成出来,可以一起执剑天涯。
然而祁岩本以为纵使浩渊宗边上都地处荒芜,方云也该是找了处附近的村落住下,且拥有自己的一间小屋,装点的不错。
可谁知那小玉犬却带着他越走越偏,祁岩在心里默默记着路程,只觉都已经走出去了十多里地,才手疾眼快的停在了一处平地之上突然出现的巨大坑洞边上。
这坑洞占地面积极广,一眼扫过去甚至无法快速估量出它的半径。
祁岩只觉这坑洞边上荒凉极了,杳无人烟一眼扫过去连民居都没有。
他又凑到了坑边上,从坑底吹上来的阴冷冷风将他的发丝吹的向后掀去。
只见这坑洞直上直下的极深,坑底下甚至还不如这上边,下面居然还有累累白骨,埋都不埋,俨然是什么人将这里当做乱葬岗了。
但玉犬到了这附近却震动稍缓,悬浮在半空中猛地调转了个儿,头朝下,鼻尖直指坑底。
这实在不像是个能住人的地方,可方哥哥也许不是方哥哥,是方哥哥的外衣便在这下面了?
祁岩狐疑的看着坑底,沉吟了片刻,心道:莫不是方哥哥果然如我所料,发现了程然的小把戏,早就已经把外衣扔了?
不过纵使找不到方哥哥,若是能将方哥哥的外衣捡回来,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能得了方哥哥的外衣,便也算是得了个哥哥的贴身之物,带在身边也算是可以算作方哥哥就在边上了。
方云早就发现了这个小把戏,不会发现他溜出来,更不会进而生气的想法,让祁岩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又活动了一下手脚,收起了玉犬,灵巧的顺着坑壁向下爬去。
待到到了坑底,他才又将玉犬向上抛去,看着玉犬停止了震颤,在半空中稍稍转了转之后,鼻尖精准的指向了坑壁。
祁岩皱了皱眉,抬脚谨慎的向玉犬所指方向走去,最终被迫面朝坑壁停下了。
他的脸已经快要撞到坑壁上了,面前什么都没有,而那玉犬还在向前指。
莫不是方哥哥将自己的外衣埋在了土里?祁岩迟疑着抬起手,轻轻碰了碰坑壁。
这泥土坚硬夯实,实在不像是有人动过的样子。
他缓慢的用指尖沿着土壁摸索着,一点点的弯下了腰逐渐向下,在临近地面的时候,一把摸空,双手一下毫无阻力的按进了土中。
祁岩心下一惊,定睛一看,只见那处土壁还是如按进去之前一般的模样,似乎是双手卡在了岩石和泥土中一般,手上的触感却是空洞一片,上下摸了半天,才摸出了一个土洞的轮廓。
却原来是个障眼法。
祁岩向下摸索着,已经摸索到了一个表面光滑质地冷硬的长方形物体,像是个装什么的大匣子。
如果是哥哥将自己的衣服顺手扔了,为何还非要装在一个匣子里?
方哥哥
祁岩心中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心脏下意识的剧烈跳动了起来。他立刻顺着匣子的面摸到了四个角上,运足了气向外拉了拉。
这匣子摸着还是石质的触感,却比普通的石料更为沉重,祁岩一拉之下居然丝毫无法撼动它。
祁岩将半个身子探入障眼法中,却见其中漆黑一片,以他的目力根本看不出其中有什么。
若是不能将这匣子拉出来,祁岩隔着障眼法根本看不到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所幸临走的时候程然还送了他一个乾坤袋,祁岩立刻在里面翻了翻,翻出了两张可以短时间激发修士潜力的符箓,贴在了双臂上。
他借着符箓的加成,这才一点点将那沉重的石匣子从土洞中拉了出来。
却见那根本不是什么匣子,而是个足有一个成年人身形的黑色石棺。
祁岩扶着石棺,剧烈的喘息着。纵使有符箓加持,将这个死沉的东西勉强拖出来,也耗尽的他的力气。
祁岩盯着那一人长的黑色棺身,平日里平板无波的面孔变得惨白无血色,缓缓显露出了一抹不敢置信的神色:怎会怎会指到了这里?这是什么意思?
他深吸一口气,又再次将玉犬抛到了半空中,却见那小玉犬在最初的一阵小幅度转动之后,鼻尖直直的向下指向了那黑色的石棺。
这石棺,纵使祁岩再怎么欺骗自己,也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用途的:这就是具棺材,乱葬岗里的一口黑色石棺材,装死人的。
程然将虫粉亲手抹在了方哥哥的外衣上,母虫却将他引到了这口石棺材的面前,答案不言而喻。
周遭除了阵阵冷风的呼啸声,一片死寂。
祁岩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盯着那口棺材,在心中反驳道:不对,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也许是有什么人把方哥哥的外衣偷走拿去穿了。
或者压根就是那虫粉的问题,也许那虫粉不只有程然有,母虫只是带着他来到了最近一处有虫粉的位置而已。
又或许,压根就是程然在耍他而已。
总不会是方哥哥就在里面。但他潜意识里却有个声音在问:你肯定吗?你对方哥哥了解多少?你又知道分别之后,他的行踪吗?
祁岩抿了抿唇,强行冷静下来,抬手推了推棺盖,没推开,便又弯下腰开始沿着石棺打量探查了起来。
原来是这石棺盖上被人下了禁制,纵使他再用多少的蛮劲也是推不开的。
但这个禁制虽然不显得怎么高明,却不知为何,似乎需要从里面才能打开。
祁岩试探了一炷香的时间都未能将禁制打开,越发的心慌。
他便板着脸直起了腰,摸出了样作攻击用途的法器出来,对着棺盖攻了过去。
这石料实在是了不得,若说是程然的私货自然是不会差的,但祁岩足足用废了三件,那石棺的盖才缓缓的出现了裂缝,四分五裂了开来。
祁岩凑过去拨了拨碎裂的石料,紧张的向棺中看去。
却见在那狭窄的幽暗空间中,孤零零的躺着一位面色苍白的瘦削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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